第13章 非波逐流

再一次上語音課的時候之前高冷的老師不在,換成了一個年輕的老師。高冷老師家裏有事,請假三堂課,差不多是一個星期的時間,這三堂課都是由這位年輕老師來代課。

年輕老師自我介紹他叫邵凡,是學校的助教,也是本校畢業的學生:“要是大家考上了,以後你們都得管我叫師兄。”

邵凡年紀輕輕,長相英俊,或者不該是說英俊,該是說可愛。眼睛很大,高鼻梁,小嘴唇,看起來有點像漫畫裏走出的美少年。問題就是按照邵凡介紹的,他讀了研究生,畢業後還留了校,那他的年紀絕對比麥秋還要大,至少二十五往上。

但他的長相說是十五歲也沒什麽違和感,哪怕是身高貌似一米七出頭,也并不影響他在同學們之間的受歡迎。

邵師兄十分有梗,說話風趣幽默,講課也思路清晰,一堂課下來很快就跟大家打成了一片。不少人衷心的希望,高冷老師最好請假到課程結束。

——這話也自然而然地,傳到了邵師兄的耳朵裏。

過了兩天,再次上課時,邵師兄沒有直接講課,而是神秘兮兮地問了大家一個問題:“你們知道我們學校有一座‘非波樓’嗎?”

速成班是借着學校的教室上課的,高昂的授課費用其中一部分是教師的課時費,另一部分也包含了場地費。這座聞名已久的藝術學府,第一天就已經被大家參觀了一遍。各個樓有新有舊,名字也都很講究,什麽“文卷樓”,“科技樓”,“洋景樓”,其實就是自習樓,多媒體教學樓,外語樓的另類稱呼。

“非波樓”屬于半新不舊,比較老的樓,一共有五層高,乳白色的牆體上挂着用紅色油漆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非波樓。

除了猜不太出來究竟是幹什麽的,基本上看不出跟別的樓有什麽區別。同學們參觀時也沒太注意,邵師兄一提,就一兩個人有印象。

有人上網查了一下,發現是陳容青捐了一百萬給學校,蓋了這棟樓。那個時候的一百萬可不是現在的一百萬,所以成了一個大新聞。

“哎,我怎麽記着,陳容青不是隔壁學校畢業的嘛?”

誰都知道,隔壁學校專收明星學生,很多隔壁校畢業的也都成了明星,陳容青上學的時候已經小有名氣了,出來之後更是一鳴驚人。

而隔壁學校跟本校屬于同行是冤家,同樣是著名藝術學府,一個走媒體名氣流,一個走演藝技術流,陳容青是隔壁的學生畢業後卻給本校捐贈……短短一句話,信息量巨大啊。

第三次上課時邵師兄自己解出了謎底:“林非波是我們學校的老師,名氣不算大,但可以說是那個時代的天才。他一手教出了陳容青,別說一百萬,給一億都不嫌多。”

這話說出來,麥秋忍不住摸了摸手上的手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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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弱弱地冒出了一句:“林非波,也,也是我的宿主……”

靠,這句話信息量更大了。

想想看,系統只有一個,林非波沒了,才能落到陳容青身上,林非波是怎麽沒了系統的?總不會是跟蘇葉秋一樣?就算死了,怎麽就那麽巧,剛好落在林非波的學生陳容青身上了?

麥秋很想問問系統,它挑選宿主到底依據到底是什麽?

難不成,系統也可以搶奪嗎?

那被人知道的話,她不就死定了?

不過她忍住了沒有問,甚至盡量平心靜氣,不露出馬腳。因為這明顯觸及到了她和系統兩方面的利益沖突,産生的矛盾,足可以致命。

而且麥秋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早就知道了一件事。

系統是很蠢,有時很傻白甜,但它是可以說謊的。

誰全信誰傻缺。

另一邊,同學們覺得雖然沒什麽人聽說過這件事,不過這種秘聞真的格外吸引人。不少人小小的“卧槽”了一聲,要知道,陳容青走紅之後壓根沒提過這事啊。

“這麽大的新聞,居然沒人往下挖?”還是有人不相信。

“傻了吧不是?公關了呗。那個年代可和現在不一樣,媒體記者都牛着呢,想寫什麽全看他們心情。有人想幹什麽全得求着他們,哪有現在通稿滿天飛這回事。陳容青走紅了之後不是認識XXX嗎?那時候XXX還沒下馬呢,誰敢寫?”

陸續有人補充八卦:“XXX下馬之後陳容青又跟XX一起做生意去了,XX那時是傳媒大王好不啦,敢寫他,不想要工作了?”

“我去,”有人感嘆:“這麽多牛人裏,我最佩服陳容青。”

邵師兄冷眼旁觀,來了個神轉折總結:“所以啊,不是傳統的就一定是不好的,老師讓你們多練習是為了讓你們練好基本功,這在大一到大四甚至畢業之後都是一個職業演員應該做到的事……至于我給你們劃分的重點,只是這次藝考的重點而已,明白嗎?”

他是好意,也是不想老師跟這幫學生們鬧得太尴尬。

可惜坐底下的學生們大半聽不懂,聽懂了心思也不在這上面。

于是那句整齊劃一拉着長音的“明白了”就成了唯一的标準答案。

邵凡聽了,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多說。

——

課程還在繼續,邵師兄算是麻木課程中少有的亮點,哪怕是別的課,麥秋也能從別的同學嘴裏面聽到他的名字。

形體老師上課就是壓腿練姿勢,練姿勢壓腿,再往後又簡單地教了幾個動作,又說盡量加入悲傷的感情在裏面。

據老師說最終考核是一首舞蹈,無伴奏帶,如果有人自備可以來找她作指導,如果沒有,就按照她的動作學習。

後五堂課都是這些東西,因為人不多,所以還可以單獨指導。

“你打算單獨準備嗎?”朱婷婷一邊壓腿,一邊問麥秋。

“不知道,”這些天她們算是比較熟的,女孩子嘛,總要有一起手拉手上廁所的好朋友:“沒意外的話應該不準備。”

班級裏的大部分同學都是有準備的,說法卻意外地跟麥秋這個沒準備的差不多。雖然大家聊天八卦的時候都是你好我好哥倆好,但歸根到底還是競争對手。除非是窮到請不起單獨的舞蹈老師教一首曲子,否則都不會在這時候提前曝光自己的保留曲目的。

舞蹈老師好像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剩下幾堂課除了練基本功,就是簡單動作,十堂課下來基本上跟劃水差不多。

不過大家好像也發現了這位老師面甜心苦,執導的時候只看眼下這一段,離她太遠或者不仔細問的話就當看不見。後來也沒幾個人再去問她了,她說讓練習大家就練習,下課了就各自拜拜。誰還不會糊弄誰了?就是交了錢有點可惜,不過他們也都不差錢。麥秋自己對自己形體這方面是不太報什麽希望的,她真的就是那種能夠獨立完成一支舞蹈,但是表現力一般,身體素質也一般的人。表演課也沒有什麽經驗,應變能力還可以,但也不算強項。最高分應該就是朗誦了,她還當過語文課代表。

說實話,她都已經做好多手準備了,所有的藝術院校都去參加考試。如果本校考不上,那就只好上隔壁了。如果隔壁都不稀罕要她,那就上個靠譜點的藝校。

如果都不行,她就只好“一年之後,重新再來”了。

這大概就是社畜的中庸哲學,好打發。

又過了幾天,差不多還有兩堂課的時候,麥秋的系統又跟她作妖了,說如果她再不做新任務,它就不讓她睡覺了。

為了印證自己的說法,說話間,系統就播放了一首這個世界的蹦迪神曲。雖然不知道它是從哪裏發出聲音的,不過對麥秋來說這是腦內循環,耳塞都堵不住的噪音。

麥秋恨得直想掐死它,卻也實在沒辦法了,只好哄着系統,說先讓她看看上次出的卡有什麽用 ,萬一出來個小魚幹呢,是不是?

——其實她更需要的是免任務金牌,不過為了避免再次腦內蹦迪,這句話她很識相的沒有說出來。

如此這般,麥秋和系統一人一喵四只眼睛都聚精會神的看着那張金燦燦的卡,眼見着它從金色散發出亮光,然後一陣刺眼,最後出來了一張牌。

又是一張牌?

麥秋和胖橘都一臉嫌棄,還有沒有點新鮮花樣了。

把卡牌反過來,出現了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人做出了一個基礎舞蹈姿勢,一看就是在跳舞,下面還有小字說明。

《孤獨》:林非波(因為要演舞蹈演員就去練舞最後奪得大賽第一名的奇葩)在《舞者》中飾演舞蹈演員期間自創的現代舞,由于不符合時長以及情景被導演cut掉了。PS:檸檬樹下你和我,跟他不是同一國。

麥秋和胖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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