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作

麥秋的表演提綱基本上寫完了幾個版本，因為都是短片段，也比較好寫。區老師還提點她：“你這裏有不少男同學的東西，可以多觀察一下，再找同學讨論讨論。”

她就去找了秦豫章和錢作人，他們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她在寫這個。

“哇塞，秋姐，你也太勤奮了點吧？咱們平時的練習還不夠嗎？”錢作人驚了。

秦豫章全部翻完，道：“挺詳細的。”

“詳細和現實差別很大，”麥秋知道自己的毛病：“這些有些是道聽途說來的，沒有親眼看見總是差一些意思，這些只是我的主觀想象而已。”

麥秋就跟區老師想借個小教室做練習，她之前就買好了一部相機，不過她用的是新手慣用的傻瓜款：“先這麽将就吧。”找好地方架起來就可以了。

區老師聽了特別高興：“你們慢慢來，我把鑰匙給你，什麽時候都可以去。”

“老師，要是我們老師像您一樣就好了。”錢作人拍起了馬屁，還拍得十分沒有水準。

區老師都聽樂了：“誰說你們老師不好的？那是你們老師替你們忙裏忙外的時候沒人看見。再說就算他像我這樣，你能保證每個學生都來做課外作業嗎？”

錢作人癟了：“就……所以不是每個人都是秋姐嘛，我就是有幸跟着蹭一下福利。”

福利可不是好蹭的，區老師要求麥秋把他們的練習都發給他一份。要是被他發現他們拿教室做別的，這鑰匙他是要收回的，而且以後都沒有這種福利了。

商量好了使用時間，區老師就揮揮手要走了。臨走前還不忘來一句：“都別松懈啊，我可能随時來檢查！”

看着老師禿了一圈的後腦勺，錢作人不禁拍了拍胸口。

秦豫章看了一圈周圍，什麽都沒有，轉身去別的教室借了幾把椅子，又拽着錢作人去借課桌，不怕借不過來，刷臉就行。

回來的時候看見麥秋正在看手機，擡頭瞅他的眼光有點怪。

“怎麽了？”秦豫章奇怪的問：“我上新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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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秋把手機給他看：“咱們的師兄上新聞了。之前有部仙俠網劇IP挺火的，主角換人了。”跟在後面搬桌子的錢作人：“真的啊，我看看我看看。哎？沒見過，是咱們校哪個專業的？”

秦豫章瞥了一眼錢作人，就着他的手看了看麥秋手機的頁面：“是越劇專業的師兄，大三的課程跟你們接不上，不認識也很正常。”

錢作人津津有味地看着八卦，還跟眼前兩個當事人分析：“要我說，咱這個師兄家裏肯定挺有錢的，要不就是簽了個好公司，再不然就是……嘿嘿，金主富婆什麽的，不然怎麽可能搶得上呢。這可是早幾個月就宣傳鋪天蓋地的劇，女主還是一流的流量小花，說白了，男主不夠檔次她都能先給斃了。”

分析得有理有據，條理分明，顯然錢同學比秦同學更了解娛樂圈一點。

“不過也有另一個可能，咱這位師兄是個替補，原來的男主有更好的資源跑了，劇組沒辦法了才抓個新人來演戲。”麥秋事不關己地說道。

她分析的比錢作人說的更有邏輯，錢同學連連點頭：“有道理。”

秦豫章：“……”要不是從頭到尾他都在場知道內情就真的信了。

以前沒什麽太大感覺，現在近距離接觸才明白麥秋是個默默無聞幹大事的人。

“不管是哪種，”麥秋把手機界面退出來：“也要看咱們這位師兄能不能抓住機會，不然收視率砸了，片方不好說，原著粉和女主粉肯定會沖在拿他祭天的第一線上。”

——

學期過了三分之二時，麥秋的練習總算全部搞定了。老實說，這是她完全沒想到的，時間長得讓人有點不敢相信。

林非波倒是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還難得說了幾句好話：“就該這樣，無論有沒有天賦，基礎都要打好。有一個好習慣，以後再重複就容易了。”

然後跟她分析她的好壞：“不要太注意鏡頭，要把它當做日常的擺設。也不要太不注意鏡頭，很容易出畫。怎麽走位，心裏要有個數。”

麥秋自己作對比的時候也看見了，三個人裏面，表演最自然的是秦豫章。但是他不能演跟自己性格太遠的角色，看着會稍稍尴尬一些。

錢作人最放得開，同樣的他的表演也最程式化，有一套自己的标準。

林非波做了個總結：“都不是天賦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系統在旁邊捅刀：“這是讓你不要滿足現狀的意思。”

麥秋咬着後槽牙，假笑：“我知道，我還知道近義詞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反義詞是‘百尺竿頭 ，更進一步’，你要跟我battle一下中文不？”

接着她就被丢出空間了，真是人不如貓。

不過這次出來時，麥秋發現自己手上多了幾張卡，翻了一下系統，是之前林非波給的任務的獎勵。不是奢侈道具卡，是普通和精品，跟之前的加起來能湊個十連。還有一句充滿傲嬌意味的評語：态度尚可。

林非波老爺爺絕對是個貓控，純的。

麥秋本想抽一下看看，結果手機來電話了，陳記者，就是上次她買斷消息的那個記者。經過上次，麥秋就換了雙卡的手機，之前的被她賣給二手手機店了。

陳記者這回是來報信的：“XXX是你說的那個朋友嗎？”

麥秋說不是，又問怎麽了，對面有點失落地告訴她：“上網看就知道了，現在應該還沒删，過會兒我就不清楚了。”

撂下手機，麥秋就上網搜索那位越劇師兄，沒多久在微博上發現了小塊瓜田。

有幾個公衆號挂着＃某某某（越劇師兄的名字）X照＃的tag，內容千篇一律。是那位師兄跟一個女生的對話，都是聊騷和髒話，裏面還有幾張圖片，都是果的，有上有下，重點部位被馬賽克了，臉卻沒有，內容主旨都很勁爆。

出于職業習慣，麥秋眼疾手快地“刷刷刷”截了圖，然後往下看評論。那部仙俠網劇是搞了邊拍邊播的噱頭，最近一個月的時間有女主的粉絲奮戰，書粉也在奮戰，加上越劇師兄的演技的确還行，編劇這個階段也屬于改編的及格水準，有同行襯托，整部劇在網上就小爆了一下，不少女孩子都變成了自來水。所以底下暫時都是粉轉黑的路人和粉絲，還有些頭鐵的說是P的之類的。

只不過，等麥秋看完大部分評論再次刷新時，那些微博已經被删了。

麥秋想了想，把截的圖發給了秦豫章，他現在應該還在宿舍。

那邊接收了之後，一直在“輸入中”和空白之間切換，足足過了起碼十分鐘左右，秦豫章才給麥秋重新發了完整的信息。

他問麥秋，是越劇師兄的女朋友發的嗎？

麥秋告訴他不知道，有很多的可能。也許是越劇師兄的女朋友，也許是被越劇師兄頂替的男主角，也許是這部劇被對比慘了的女主，甚至有可能是不想金絲雀飛太遠的老總。總之，這位越劇師兄起碼今年、明年之內都不會再刷什麽存在感了。

網絡是有記憶的，忘得很快，想起來也很快。

——

第二天麥秋上學時秦豫章來找她，然後告訴她他知道是誰了。麥秋看他神神秘秘的，就接過手機一看，上面是她之前翻到公司老總的八卦貼的網站。

秦豫章一臉認真的告訴麥秋：“原來真的是那個前男主做的。你說要是XXX（越劇師兄）沒有搶他的資源，會不會就沒有這樣一回事？”然後又自己得出結論：“不過要想出名，好像都要撕資源的，他這個只這可能是早晚的事情。”

看得麥秋真是有點醉，她好像把一個純潔的傻孩子拐歪了。

“這些都不一定的，搞不好還是前男主的對家放出這個消息呢，別太把這些當真。”麥秋盡量把長歪了的小樹杈掰回去。

秦豫章卻覺得，他很應該了解一下：“如果完全不懂，比如我上次那樣，就很容易被騙。錢作人沒有這個煩惱，我做不到他的家世條件，多知道一些總沒壞處。”

錢作人的家世條件在學校裏都是一流的，麥秋也是熟了之後才知道，他家居然那麽有錢。據說是做房地産的，賣的不少是市中心的房子，可想而知有多誇張。那還老是跑來跟她蹭飯，太不科學了。

不僅如此，錢作人以前說的那個心愛女友也是真的，這就又要講到我們像播種機一樣的陳·種馬·容·不要臉·青了。陳容青其中一個前女友是H市的城中名媛，這位名媛不是大老婆生的，所以對嫁給陳容青也沒有什麽忌諱。

而且認識陳容青時名媛家裏正處在争財産的階段，很需要陳容青的人脈。

雖然陳容青是很多富豪家庭不能忍受的“狗腿子”，但是他确實在商業方面觸覺靈敏，因而名媛的媽媽也贊成兩個人的婚事，不是很滿意陳容青的名媛她爸在半挂不挂的邊緣徘徊，就算不同意也有心無力。

大家都算得好好的，名媛她媽也怕婚事出什麽差錯，趕緊催着趕緊辦……再不辦肚子要大起來了穿婚紗不好看！再說陳容青那個名聲也真不怎麽好聽，他已經是個二婚了，能娶她女兒燒了高香了！結果陳容青還真就給她來了個大錯特錯，名媛是二老婆生的，籌備婚禮期間陳容青在H市跟三老婆生的小女兒勾搭上了！

小女兒比名媛長得是差了一丢丢，不過年輕貌美青春狂放，是一朵帶刺的野玫瑰。

瑰你老母！

名媛他媽帶着名媛當場就跟三老婆和小女兒撕起來了，當時是個比較正式的場合，在場的媒體全都像打了雞血似的拍個不停，加油！努力！奮鬥！

本來應該被撓出土豆絲的陳容青反而跟沒事人似的，轉頭又去泡吧了。

這回就算是全世界都能忍，名媛快要躺進棺材的老爸也受不了了，差點被氣進太平間，帶氧氣罩呢，還囫囵地喊：“讓他給我滾！”

陳容青就跟名媛說不是他不願意結婚，是她爸不許。

剛跟同父異母的姐妹撕完的名媛只好痛哭，孩子怎麽辦？

得到了陳容青特別沒心沒肺的回答：“生下來呗，跟你姓或者跟我姓我都可以，撫養權我也不強求，伯父現在這個樣子，我們不能讓他死不瞑目。”

名媛渾身哆嗦：“那養孩子的錢呢？”

陳容青淡定：“這個好辦，給她成立個基金，按年齡算，每月打錢。”

名媛：“……你滾吧。”

陳容青就很有風度的滾了。

為什麽會講這麽長的八卦，在于名媛後來又結婚了，這回嫁了個名校高材生，雖然沒錢，但有臉，有腦子，情商也不錯，比陳容青那撲街強多了。婚後又生了個兒子，跟陳容青生的是個女兒。當媽的偏心得要死，兒子當寶，女兒當草。

靠着陳容青給的基金堅強活着的女兒長大後就遇到了去H市過暑假的錢作人同學，兩個人在一個名流晚宴上認識，後來就談了戀愛。

H市的狗仔有多猛，錢作人零花錢基本上都花在女朋友身上了，他們把各種物品打了碼發了圖，算得比錢作人還清楚。

如此這般，錢家人就把錢作人丢到S市上學了，并且嚴重減少了開支。

談戀愛太花錢了，還是上學省錢。

這也是為啥錢作人像個普通大學生似的，住宿舍，還跟着麥秋蹭飯。

實在是真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