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

之時,殿外傳來了尖銳的聲音。

“長公主駕到——”

此時不止朝廷命官一驚,連苼王也顯然沒想到有這一出,而文懿也納悶,在龍椅上本來無精打采的朔帝聽到楚霜淺來了,也打起了精神。

大家都在好奇,這後宮的長公主到底來這大殿上是為了什麽。

楚霜淺拖着絢麗的裙擺,舉止優雅地踏着步伐,走在大殿中央的通道上,享受着衆人的矚目禮,而她依然淡然,仿佛一個不受庸俗眼光影響的神女。

“霜淺,今日到大殿來所為何事?”

朔帝吸了吸鼻子,把鼻水逼了回去,楚霜淺擡眼一看,朔帝那黑眼圈很深,目光無神,仿佛一個瘾君子,看了都覺得他可憐。

“今日來,是為父皇,清君側。”

清冷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上,語氣平淡卻不是威嚴,她回首看着朝上的文武百官表情各異,而她的眼神依然淩厲而充滿了霸氣,頓時殿內鴉雀無聲。

最後她的眼神掃過苼王,只見他皺着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霜淺這是什麽意思?”

朔帝了解楚霜淺,她是一個沉穩的人,可不會突然來這裏說一句這樣的話,必定事出有因。

“皇上,後宮不得幹政,長公主也不例外。”

此時一個尚書走到中央彎腰行禮,而楚霜淺一看,不禁冷笑。

“你來得正好羅大人,七年前因貪圖美色強搶民女,害死了民間一家三口,五年前明月城蝗災,你從中私吞了十萬兩就在官銀,三年前又犯色戒強搶一個地方官的妻子,那地方官想要上告朝廷卻被你途中殺害,這三年間你一直搜刮民資民膏,生活過得富貴舒适,人民卻水深火熱,本宮要清的人選裏,你首當其沖。”

楚霜淺一字一句毫不含糊地說完,這羅大人一聽,渾身冒起了冷汗,眼神閃縮,有些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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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長公主不要污蔑下官,您說這麽多都沒有證據…”

那羅大人還未說完,楚霜淺便從袖子裏丢出了幾張紙,衆人一看,居然是五年前私吞官銀與赈災官的來信,而上面的官印顯然就是羅大人的。

“如果你還想要證據,本宮可不介意傳上你現在的妾,那個地方官的妻子上朝來。”

楚霜淺說完,朔帝震怒,這些貪官污吏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做出這種勾當!

此時,朝中鴉雀無聲,沒有人知道這些證據楚霜淺是怎麽搜集的,他們每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幹過一些不法勾當,都怕被楚霜淺給供出來。尤其是投靠了苼王的人,誰都知道羅大人是第一個去投靠苼王的人,如今他遭難,其餘人都生怕自己會有同樣的遭遇。

“大膽貪官!來人!收入天牢擇日處斬!”

羅大人被侍衛除下了頭上的烏紗,被拖出去。

“皇上饒命啊!饒命啊!苼王…苼王!”

羅大人到最後凄厲的求救聲,顯然更加震驚朝中大臣,人心惶惶,人人自危,這個時候誰的腿都軟了幾分。

“皇上,羅大人雖然做了很多錯事,但是這些年…”

苼王站了出來,還未說完,楚霜淺就繼續開口。

“皇叔別急着為羅大人開脫,他私吞官銀導致明月城上千人口餓死,這已經是罪無可赦了,只斬他一個人去慰忌這上千亡靈,已經是父皇仁慈了。”

苼王一時間說不出話,他沒想到楚霜淺會突然來一場清君側的大戲,他知道,這場戲是沖着他來的。

“貪污害得上千百姓慘死固然該死,知情不報為掩飾自己的無能,害死了緋城上百人口也應該該死,你說是嗎黃大人?”

楚霜淺話鋒一轉,走到一個身材微胖的管理身旁,只見那被喚作黃大人的男人額間已經留下了一滴冷汗。

“緋城在三年前爆發一場鼠疫,可是你卻不上報朝廷,因為你從不關心城內衛生,官倉也從不整理,這種失誤用了上百條人命來掩蓋,你說該死不該死?”

楚霜淺的語氣很冷,只見黃大人跪了下來,一直向朔帝和楚霜淺叩頭。

“求皇上饒命,求長公主饒命!”

文武百官看到這般景象,不禁又怯了半分…

“饒命?上百個百姓求你救他們的時候,怎麽你就不饒了他們的命呢?”

楚霜淺冰冷的語氣說着最具威脅的話,而朔帝拍了拍龍椅的扶椅,怒道:“大膽!居然罪犯欺君!來人!把他拖到天牢!擇日處斬!”

苼王看着楚霜淺那絕美的雙眸,那寒冷的美眸裏,是充滿了智慧與計謀的光芒…

果然…是本王太小看了你…

這場清君側的大戲還在繼續…這個早朝風起雲湧…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覺得楚霜淺很有氣魄很帥!這就是一個帝王該有的氣魄啊!

這些年來楚霜淺在宮中一直拍千色,墨芯和畫皮出任務你以為是做什麽?去宮外采購嗎?錯了!是為了今天啊!這些證據和消息是楚霜淺這些年的成果啊,不單單在處理內政,她還在搜刮這些官吏的不法勾當,總算是派上用場了,當然楚霜淺做了很多,不止這些...

不管,碼得我好累,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

☆、這便是戰争

這時候大殿裏的人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尤其是那些做過很多不法勾當的官吏,連手都在微微顫抖。

楚霜淺露出一抹淡如梨花的笑容,似是無意地走到苼王身旁,然後緩緩開口。

“兵部陳大人,邊界守将曾經讓你從京城撥兵支援,可是你因為與邊界守将不和,拒絕發兵,害得邊界至少三百将士戰死,你該死不該死?”

苼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楚霜淺點名要殺的,都是投靠自己的人,這意圖太明顯了。

那陳大人跪了下來,對着朔帝磕頭,道: “皇上明察,并無此事,當時是邊界守将判斷失誤,遲了給微臣發求救信才會導致将士戰死的。”

那陳大人語氣還算平靜,而且還帶了幾分委屈的意味,倒是讓人覺得他是無辜的。

此時大約六,七個文武官都跪了下來,都紛紛說陳大人是個正直,公正無私的人,絕不可能做出此事。

而苼王一看這架勢,全都是自己的人在為陳大人開脫,心中不知為何有些不安的情緒冒上心頭。

而此時,楚霜淺卻對苼王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微笑,苼王心中才覺得大事不妙。

楚霜淺從袖子裏抽出幾張紙,然後開口。

“這一張是你與親信将士的通信,讓他們絕對不可以去邊界幫忙。”

說完,扔在了地上,而那紙上顯然是陳大人的私印。

“這一張是邊界守将給你寫的求救信,日期是在戰争發生的兩個月前,這時間已經足以讓你的兵到邊界支援。”

說完,又把紙扔到地上。

“而這一張,是你威脅邊界守将若是他把事情說出去,就殺了他的家人。”

說完,又把紙扔到地上,然後微笑地對着陳大人微笑。

“不知陳大人認不認得自己的字和私印”

朔帝氣得咳了出來,口裏‘你’了個半天卻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父皇請息怒,好戲還陸續有來呢。”

陳大人看着地上的紙,手不住的顫抖,到底這個女人是怎麽弄到這些證據的?…

楚霜淺一笑,可別忘了她宮裏可是有一個易容高手畫皮和武林高手千色,只要稍微使點計謀,這些證據很快就會到手了。

這時所有出來為陳大人開脫的官吏,慌張地跪着不知所措,什麽正直,什麽大公無私,就在楚霜淺把證據拿出來的時候,就把這些謊言給戳破了。

“既然大家都這麽踴躍出來護着陳大人,那麽就陪他一塊兒受死吧!”

意思是,既然你們都往網裏跳了,我只好勉為其難地把網收起來吧!

“父皇。”

楚霜淺從懷裏抽出一大疊紙,然後遞給了林平治,讓林平治遞給朔帝。

“這些替陳大人求情的人都是與他蛇鼠一窩的,請父皇明察!”

朔帝一張一張看完後,然後把手上的紙全扔在地上,對着臺階下跪着的官吏開口。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欺瞞朕這麽多事。”

臺階下的人分分求饒,已經一只腳踏入了鬼門關的人,求饒的時候特別無助,無望,且恐懼。

“若是不把你們治罪,怎麽對得起這天下百姓,來人!把他們拖下去斬了!”

朔帝咳了幾聲,看着腳底下的紙有些難堪,這些事,朕居然到現在才知道麽?

終于把苼王的同黨給鏟除了,楚霜淺也如預料般打了苼王一個措手不及,也反将了他一步棋。

“其實這些事,父皇年前已經讓本宮負責偵察,如今讒臣盡去,也是父皇英明,希望各位大人莫要重蹈覆轍,應當做好本分。”

楚霜淺說完,看了一眼苼王,尤其是說到‘做好本分’的時候,給了苼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苼王看着楚霜淺勉強地回一個不服輸的微笑,可藏在袖子裏的拳頭已經握得好緊,幾乎想把眼前這女人給殺了。

天知道他用了多少心機才得到了朔帝的信任,用了多少財力物力拉攏這群官吏,這下這步棋全白費了。

楚霜淺最後還把自己的功勞全給了朔帝,讓朔帝有了下臺階,更是建立了威信,朔帝高明?楚霜淺,你才是真正的高明。

朔帝回過神來,只見楚霜淺把功勞都給了自己,這才輕咳一聲,說了幾句話,大意就是讓官吏管好自己的欲望,為百姓謀福祉,為楚風國江山努力什麽的。

一場清君側的大戲就此落幕,然而名為清君側,實為清苼王的同黨…

苼王看着楚霜淺…

才貌雙絕…不愧是才貌雙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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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苼王的人要找過初夏和梅文裳幾次,都是在問生意的事,在行軍打仗上可以英明決斷的人卻在商業上謹慎至極,猶豫不決,倒是個奇怪的人。

而今日,初夏和梅文裳等待的時機終于到了,一大波人進城了,雖然進城後,他們分散走,可是莫約一個時辰後,他們大約有三百人聚在了那宅子裏,其餘的散落在各個角落聚集。

而初夏和梅文裳已經和幾名飛影在圍繞着那宅子的樹叢等着了。

而根據初夏的指示,幾個飛影臉上和身體上都抹上了褐色和綠色的顏料,穿了綠色的衣服,這種僞裝術看起來似是與這些樹叢融為一體的感覺。

等到那三百人都進入了宅子,在宅子周圍走動的時候,初夏就開始了發動的手勢。

初夏舉起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手在顫抖,并不是因為緊張…

而是因為,眼前這些活生生的人即将會被自己炸成肉醬…

她不是沒有殺過人…只是每一次,都是這般難受…

當她的手舉了起來,所有隐藏着的飛影都準備就緒,對準了宅子裏炸藥的隐藏處。

初夏看着那走動人…另一只手握緊了拳頭…

梅文裳拍了拍初夏的肩膀,然後對着她皺眉搖頭。

初夏知道,梅文裳讓她不要對他們生出憐憫之心,不然自己的心會更難受。

初夏嘆了口氣,手像是拍案一樣擺下,飛影順勢而動,扣動了手中那把火槍的扳機。

只聽見幾聲破天的聲響傳來,初夏閉起了耳朵,當那槍聲響起的時候,那宅子發出了更轟烈的炸響,一團接着一團炸裂火光爆發,初夏只覺一陣天搖地動,她背過身,什麽也不看,不聽那淹沒在爆炸聲裏的呼救聲。

那宅子燒了起來,完全燒了起來,裏面有人全身着火的跑出了宅子,可是沒兩下就倒下沒了氣息,熊熊烈火,如魔鬼一般的火光,燃燒了整個宅子…

那三百個人就這樣葬身在這場火海中,有些靠近火藥的更是被炸得粉身碎骨…

聽到巨響,很多居民都跑過來看,他們何曾見過如此慘烈的火災,而且不單純的是,這火災爆發之前,他們明明還聽見了好大的聲響,仿佛幾道雷就在他們耳邊劈了下來一樣駭人。

吵雜聲越來越多,這時初夏才睜開眼睛,看着梅文裳。

“按計劃行事。”

現在苼王的人一定一片混亂,這時候讓自己的人渾水摸魚混進去是最好的時機。

梅文裳點了點頭,現在苼王的人粗略估計已經死了三百人左右,剩下的四百多人,便是要進行第二個計劃內部逐一暗殺了。

良久,初夏的手才停止了顫抖,她回頭,看見那熊熊烈火…那麽大的火…已經傳出了燒焦的味道…

可不知道這裏有幾分是人體燒焦的味道…

果然,如初夏所預料的一樣,苼王的人陷入了一片恐慌,他們不知道是什麽才能弄出這麽大的聲響和火,他們的兄弟都已經埋葬在了裏面。

此時梅文裳和初夏走到人群中,一臉驚恐和驚訝地看着眼前那熊熊烈火,而她們也同時發現了人群中,那個地位看起來很高的蔡子斌。

“蔡公子…這…這是怎麽了”

初夏和梅文裳走到蔡子斌身旁,只見蔡子斌亦是一臉悲痛,握緊了拳頭說不出半句話…

“好可怕…”

初夏作狀害怕地退了幾步,那演技其實有幾分是真的…

當時的她的确還殘留着心悸。

“怎麽…怎麽會這樣…”

蔡子斌沒有回答初夏,反而自己也陷入了驚恐還有悲憤…

到底是誰殺了自己三百餘名兄弟…而且還葬身在這麽猛烈的火海中…

屍骨無存…

這是官兵趕到了,他們叫居民幫忙滅火,大家也幫忙提着桶取水去滅火,可是火勢太大,這點水就只是杯水車薪。

從晌午開始,這場火一直燃燒到黃昏才完全被撲滅…

而很多苼王的人都坐在了宅子外,目光呆滞地看着那宅子…仿佛失了魂…仿佛失去了很珍愛的東西…

初夏看着他們,尤其是蔡子斌,他靠在牆上,眼光看着那宅子,布滿了紅絲,又恨又悲又怒…

“我們先回去吧!”

梅文裳說了一句,她們的出現,只是讓蔡子斌等人不懷疑他們,留在此地也再沒什麽用,而且,她們的人也已經混進去了,也同樣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大宅,如果他們的一份子一般。

初夏知道,她的第二部計劃成功了,飛影真的很優秀…

戰争就是如此…生與死不過就一瞬之間…

誰的命都如蝼蟻…

結局才是最重要的,這便是戰争…

作者有話要說: 嗯~這便是戰争...

話說本來有看青雲志,先說老鸨是原著黨,可看到一半确實看不下去了,真的改得很無法接受。

原諒原著黨的強迫症,真的沒辦法再看下去...

接下來會有點忙,周二周三都可能更不了,因為老鸨估計晚上才能回到宿舍。

撒花花~撒花花~

☆、暗湧

文懿看着苼王那不自然的臉色,那隐約間抽搐的嘴角,不自覺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笑容,第一次看楚霜淺是看得這麽順眼順心的。

正當這場清君側落幕之時,文懿也走了出來。

“皇上,臣有事禀報。”

“說。”

朔帝應了一句,文懿跪了下來。

“臣年紀漸長,近年來身體亦不堪重負生過幾場大病,對于朝政亦是愈發的有心無力,所以臣懇請皇上恩準臣告老還鄉。”

全場嘩然,雖然知道丞相文懿失勢,但是沒想到他會這麽快就退出了朝堂,而且還是自己提出告老還鄉。

而顯然苼王和楚霜淺并沒有感到很意外,畢竟文懿這老狐貍有自己的盤算的,太子行蹤不明,苼王雖然有派人追殺,可始終是一無所獲,這老狐貍也半點沒提過太子,甚至沒有跟什麽可疑的人有來往,可兩人心中都知道,這老狐貍不會放着太子不管。

朔帝嘴角無意中勾起了一抹笑容,他本來還想着用什麽理由要除掉這勞苦功高的文懿,畢竟太子那檔事後,一直擁護太子的文懿他自然也看不過眼了,此時文懿自己提出卸任,自己當然很快就答應了。

“丞相這些年為楚風國盡心盡力,也該好好讓丞相休息了,朕準了,丞相人選明日再議,退朝!”

朔帝應了,而文懿謝過了朔帝,朔帝離開後,這風起雲湧的早朝才最終散去。

文懿離開時沒有看向目光落在他身上的兩人,大家都想太子死,想自己死,偏偏,文懿不會那麽容易就被打敗。

官吏也各自散去,大殿上很快就剩下了苼王和楚霜淺二人。

“敢問皇叔,這場清君側的大戲,可是好看?”

楚霜淺背對着苼王,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麽表情。

“好看得緊,不過皇侄女可要小心了。”

苼王頓了頓,掠過楚霜淺身旁。

“狗急了可是會跳牆的,更何況這是一只蘇醒的老虎。”

說完,苼王就走了,楚霜淺看着遠去的背影冷哼了一聲,随即勾起冷漠的笑容。

既然是蘇醒的老虎…那麽本宮便想辦法讓你一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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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和梅文裳這幾日都過得特別謹慎,因為自從炸藥之後,蔡子斌開始懷疑很多人,尤其是初夏和梅文裳這兩個外來人。蔡子斌派來了很多人跟蹤她倆,她倆為了掩飾身份,在洛水城吃吃喝喝,偶爾想要去跟蔡子斌談談生意的事卻總是被拒于門外

而初夏和梅文裳也沒有跟飛影接觸過,畢竟蔡子斌連客棧周圍都布滿了眼線,而大家比的都只是耐心。

初夏和梅文裳蹲下,挑選着新鮮的梨子,而她拿起一顆,低聲跟梅文裳開口。

“已經過去五日了,可以行動了,而且他們一直監視着我們,在這時候他們內部又有人被殺,那麽我們的嫌疑便更小,畢竟他們從我們身上并無法發現什麽。”

“嗯…”

兩人笑着說話,雖然聽到初夏在嘀咕着什麽,那賣梨子的小販也以為初夏是說着什麽開心事。

“姑娘買幾顆吧!吃了皮膚能變得更好!”

那小販更賣力地推銷自己的水果,而初夏點了點頭,要了幾顆,便和梅文裳離開了。

走在大街上的兩人拿起剛買的水果就吃起來,而初夏手滑了一下,水果不小心掉到地面上了。

“哎呀,髒了,不能吃了。”

初夏說完,就把手中的梨子扔到一個小巷的垃圾堆裏便和梅文裳回客棧了,而尾随的人依然跟着她們。

等他們都離開後,一個人影翻進了垃圾堆裏,拿起梨子,那裏居然有一張紙條…

很快那人影便消失在小巷中…

初夏回到房間坐下,倒了杯熱茶,看着那茶上的熱氣纏繞,對梅文裳說了一句。

“不知家中的老爹怎麽樣。”

梅文裳心緒一轉,笑着開口。

“應該挺高興的吧,畢竟最近打跑了其中一個商界對手。”

初夏挑眉,繼續開口。

“你說那人還有翻身的機會麽?”

梅文裳抿了口茶,續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自然有,可是現下還是專注在現在的生意比較好。”

初夏和梅文裳的話中話,門外的人自然聽不明白,只以為他們閑話家常,而初夏看着門外那抹似有似無的人影,不禁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還妄想跟老爹作對,只落得了落荒而逃的下場。”

初夏意有所指,只見梅文裳笑着接話。

“我們也為老爹多努力做幾筆交易,好讓可以早點回家重聚。”

閑話了幾句,突然見外面那人有些舉動,似乎有人往她耳邊耳語了幾句,很快他便離開了。

見那人走開了,初夏随即開口。

“看來飛影開始行動了。”

很快,便聽到客棧外引來了騷動,初夏和梅文裳打開窗,外面的街道上被百姓圍成了一團。

“這人怎麽死了?”

“洛水城最近不太太平了,那日那場火…”

“看來是中毒的。”

但是很快,百姓就被官差給隔開來,初夏這才看清楚了躺在地下之人,手腕幫着紅線,雙頰和嘴唇發黑,眼睛瞪大,死狀恐怖。

很快,蔡子斌也趕了過來,看了那具屍體一眼,眼中露出了不解與悲痛…

他擡眼,只見初夏和梅文裳也正敞開窗口,看着街道上的一切。

而初夏和梅文裳一臉無辜,看着街道上的情景還顯得有些害怕和疑惑。

渾水摸魚之戰,成功了…

洛水城衆人,如同被初夏甕中捉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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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一閃,不過一個眨眼,一抹紅,那人已經沒了氣息。

不愧是絕殺樓第一殺手…

這裏的每個人只需一劍,一劍就足以讓他們命喪黃泉,而琳琅身上沒有沾上半點血,就算是那把殺人的劍。

紫湘手中的銀絲一拉,吧嚓一聲,那人已經身首異處。

紫湘和琳琅守住慕蓮城的戰略是把人引到郊外,逐一擊殺,而這時這些日來的第三波人。

紫湘看着琳琅的英姿,白衣飄飄,眉目依舊是如此溫和而淡然,那雙美眸看向自己時,卻不自覺露出了溫柔,讓自己的心不禁漏了半拍。

“你這武器,怪殘忍的。”

琳琅看着紫湘手中銀絲,江湖人稱奪命索,一旦被纏住,不是斷手斷腳,便是身首異處,絕對不會留你一個全屍。

“都是殺人,結果都是死,手法算什麽。”

紫湘笑笑,收起手中的銀絲,卻見琳琅抓住她的手,然後拿出了一塊潔白的手帕,為紫湘拭擦手中的血跡,輕柔地抹着,極有耐心。

抵着琳琅手中的溫度,伴随着她溫柔的動作,紫湘不禁有些緊張,是的,少有的緊張…

當紫湘想收回自己的手時,琳琅卻松開了手。

“回了吧!”

說完,只留給紫湘一個脫俗的背影,逆着光,那抹白色衣袂飄飄離開。

而此時,暗處居然有一道寒光閃來,那暗器是飛往琳琅的,紫湘一看,心裏一緊,不禁大喊出聲。

“琳琅!”

而琳琅一身閃身,那手臂像是閃電一般快速地抓住了飛來的暗器,夾與兩指之間,許是知道暗算失敗,那草叢傳來一陣騷動,那人在逃。

此時,紫湘清楚看到了琳琅眼中閃過一抹紅色,是的,如那日站在屍體堆中央一般,那雙赤紅的眼,不同的是,今日這抹紅只是一閃而過。

琳琅把暗器一揮,飛向那草叢中,只見那草叢裏的人悶哼了一聲,接着琳琅和紫湘便跑了過去,把人給揪了出來。

琳琅冷然地看着那人,那人看着琳琅的樣子明顯露出了恐懼的神情,他不知道會被這個傳說中的第一殺手如何折磨。

而紫湘看一眼那男人一眼,他的手腕栓着紅繩,是苼王的人,她突然想到了那片紙,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你們苼王與那位倒是合作無間,不過最終還是讓我們知道了。”

那男人一聽,居然是驚訝和心虛,而紫湘猜對了,寫那封信的人,是苼王的人,而且到現在一直沒有露過面,神秘得很。

“話說起來…貪狼…”

說到這裏,紫湘停頓下來,觀察着那男人的顏色,那恐懼居然又深了一層…

那‘貪’字,當真是貪狼?…貪狼國?!

“已經遲了,哈哈哈,你們是阻止不了苼王和斐将軍的,哈哈哈!”

那男人最後居然咬舌自/盡,而紫湘聽到這裏,不禁手也顫抖起來…

居然是斐家…

是斐家…

楚霜淺和楚朔一直信任無比的斐家,那個一直精忠報國,鎮守貪狼邊界的斐家!

“快…得快點把消息傳給長公主!”

紫湘有點站不穩,她怎麽也沒想到,那個風評極好,而且以‘忠義’為名的斐家,居然是苼王的人…

斐老頭雖然一直在朝堂上保持中立,但是誰也看得出他對才貌雙絕的楚霜淺有偏愛,在楚霜淺年少時還讓她到府中學藝,紫湘也見過她幾次…是個讓人印象不錯的人…怎麽會…

已經遲了已經遲了?…

到底是什麽意思?紫湘一時被這消息沖擊得有些頭昏腦脹。

“傳…傳消息給長公主…快…”

琳琅扶住紫湘,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

琳琅顯然也想不到…這人居然是斐家…

朝堂果然…暗湧處處…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老鸨又陷入了重度失眠...幾乎失眠到3,4點才能睡下去,下午回來睡個午覺吧,還做噩夢,是那種在夢中知道自己在做夢,強迫自己醒過來那種,也是醉..最近要煩惱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快虐了,前方高能,大家請穿戴好裝備,哈哈哈,其實也沒有很虐啦,別怕,至少我寫出來之後,覺得還好,不過我還沒開始修稿,修好了大概會虐一些,哈哈~

☆、巨變

“長公主,聽說斐老将軍因受了傷要回家休養,已經回到京城了。”

墨芯說着,這京城裏所有的動靜,楚霜淺都不會忽略掉。

“嗯。”

楚霜淺只是随口應了一下,斐老将軍斐昶身上有多處舊患,隔不久便會從貪狼邊界趕回京城修養一段日子,只是這段日子回來,不禁讓楚霜淺多留意了些。

可是她到底…盤算少了什麽,怎麽總感覺…有種不安…

“長公主,在皇上那裏傳來…!”

此時,子月沖了進來,雖然有些冒失,但是楚霜淺并無責怪,反而是耐心地開口。

“怎麽了?”

楚霜淺擡眼看着有點慌張的子月。

“說皇上中毒卧榻不起!”

楚霜淺皺眉,不過才過了幾天,苼王就這麽迫不及待了麽?

怎麽突然想起了苼王那句話…

狗被逼急了可是會跳牆的…

當真迫不及待了麽?…

不…這太不尋常了,如果不是有足夠的籌碼…苼王不會這麽做的…

心中突然有一個可怕的念頭一閃而過…

“長公主!慕蓮城加急來信!”

竹子也沖進了書殿,馬上把手上的信遞給了墨芯,而墨芯很快地遞給了楚霜淺。

打開信的那瞬間,楚霜淺頓時臉色蒼白,握住紙的手也不近微微顫抖。

“竟然….是斐家!”

楚霜淺知道大事不妙,千算萬算居然算漏了自己信任的斐家!

斐家居然和苼王有勾結!

自從林正朗死了後,本來由他掌管的宮中兩萬禁衛兵皆由斐劍代管,這下…就是說明了苼王有兩萬兵在宮裏…而自己在宮裏卻一點兵力都沒有…

真的要輸了麽!

楚霜淺皺起眉頭,把手中的紙捏成一團,腦海裏不斷閃過斐昶那祥和的臉,總是對自己特別有耐心,特別偏愛,原來這場戲他演了這麽多年…!

墨芯看到楚霜淺那表情,從未有過的慌亂,仿佛已經半個腳踏入了深淵一樣痛苦…

聽她提起斐家…其實也不難猜出到底出了什麽事…

墨芯的心也不禁提了起來…

苼王….本宮千算萬算,竟是還是比你差了一步棋…終究是算漏了斐家…

“現在聽說有一百禁衛兵包圍了皇上的寝宮,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事…”

子月自己說到,只見楚霜淺把手中的紙團發洩似的扔到了一旁。

不過就幾天…

竟然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苼王啊苼王!你到底為了這個皇位籌謀了多久!

她可不信苼王和斐家勾結是一日兩日的事情,恐怕他們早在先王駕崩後就開始合作了,否則琉璃城哪來這麽多兵力,恐怕都是從貪狼邊界一點一點的輸送過去的!

“可恨啊!難道本宮真的要輸了麽!”

楚霜淺此刻突然想到了很多事和人…上官雲霜...祝素素…初夏…無憂王…

如果自己現在輸了…不!本宮不會輸!

“還有一個反轉餘地…是徹底反轉的餘地…”

墨芯看着楚霜淺的神色,陰冷地…但是卻又好像下了一個很痛苦的決定,那雙美眸憋出了淚,卻始終不讓它們流下來,可卻泛紅了雙眼。

“是什麽….”

墨芯很好奇,楚霜淺到底下了什麽決定,會扭轉局勢,卻又讓自己這麽痛苦…

楚霜淺閉上雙眼,仰起頭,深呼吸了一口氣…

随即…楚霜淺卻露出了一個絕望的笑容…

是絕望的…

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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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傳來消息!朔帝被軟禁了!斐家似乎與苼王合謀篡位!”

梅文裳看着手上的信,她一直在皇宮裏都有探子,想不到清君側幾日後,居然是如此天翻地覆的光景,而與她們同坐的飛影隊長也不禁擔憂起來。

“什麽?!”

初夏手上的杯子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不,我要回去救長公主!”

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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