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個世界
“雖說這個雅間能和走廊正常連通,但不能保證其他的也這樣,不如我們去看看其他雅間會不會連接到外面去。”曲公子提議,“東南西北四個面,一人負責一面的雅間。”
叔柬贊同道:“雅間外都有珠簾,我們先去各自方向的第一間,大家都就位後同時進去,去下一間也是如此,這樣就能确定哪些簾子連接着其他地方了。”
“那要是都通向不同的地方呢,四個人豈不是分開了。”癱在椅子裏的評委顯得有些擔憂。
那正好啊!我就可以一個人快樂地去死了,不用擔心你們發現我有危險後會沖過來救我!牧輕言心想,說的話依舊表裏不一,“總要去試一試的,雖然也許是找死,但總比等死好,指不定奇跡就出現了。”
“我去南面。”曲公子第一個挑簾子出去。
“輕言你呢?”叔柬偏頭看向牧輕言。
“你們先選,剩下的留給我就行了。”牧輕言笑道,他總不能直說他分不清東南西北吧。
“那你就在這邊,我去東面。”叔柬替牧輕言做出決定,又伸手拉起評委,“北面就留給這位先生了。”叔柬的用勁很大,評委被他拖着一路走得踉踉跄跄。
片刻後每個人都已就位,互相交換過眼神後,便同時跨進雅間內。
第一間,沒有奇跡。
第二間,沒有奇跡。
第三間,依舊沒有奇跡。
……
直到最後,四人都是怎麽進去怎麽出來。
“我們只能在這等死了嗎?”評委的腿有些不穩。
“你們進的房間窗戶是開着還是關着的?”叔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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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着的。”其餘三人異口同聲。
“這間是開着的。”叔柬伸手指向他面前的雅間。
牧輕言大喜,雖然跟設想的有很大差距,但找茬游戲終于找出了一處,也是收獲不小。牧輕言立即朝着東邊第六間疾步而去。
曲泊舟挑眉,也朝東六號雅間走去。
最後一個進來的是評委。
窗戶被支起,窗外是漆黑一片,牧輕言走到窗戶旁将頭探出去,愣是什麽也沒看見,要不是餘光能掃到雅間內的布置,他幾乎要以為是上帝在他眼前遮住了簾忘了掀開。
牧輕言将手往外伸,但感覺不到外面的空氣有絲毫波動。
“我說這窗戶不是通向外面的吧。”評委移步到窗戶邊上,和牧輕言做了同樣的動作後,回頭看着叔柬和曲泊舟二人,聲音有些顫抖。
“管他呢,也比在這個死循環裏磕着好。”牧輕言拍拍他的肩膀,順手在他肩膀上借力一撐,三兩下便爬到窗戶框上,接着縱身一躍。
當他離開窗戶的剎那,便似是融入那漆黑中了一般,再無任何痕跡。評委近距離目睹了全過程,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輕言?輕言!”叔柬沖着窗戶外喊道。
卻無人回應。
叔柬攀上窗框,往外跳去。
雅間內只剩下了曲公子和評委兩人。評委大有要把這塊地坐穿的趨勢,曲公子皺起眉頭,彎腰拎着評委的衣領迫使他站起來,然後丢垃圾一般把評委丢了出去。
**
這是個很精致的花園,橋橫曲水,怪石傍樹,水中原本應是立滿了亭亭荷花,可現在卻是花葉盡萎、水面成鏡,樹在随風搖曳的時候被喊停,茂葉凋零。
看見這番景象的牧輕言撇撇嘴,在往外跳之前,他以為會在這深不見底的黑淵摔得粉身碎骨,可事實卻是,他往外一跳,腳就沾地了。
叔柬、評委、曲公子随後而來,沒想到評委這樣一個五六十歲、穿衣配飾皆不平凡的男人竟嚎哭出聲,跟瘋魔了一般。這殺豬般的聲音使曲公子眉頭皺得更深,他手緊緊握成拳頭,因為肌肉繃緊而有些顫動,大概是在強忍想揍人的沖動。
而叔柬比較直接,他冷笑一聲,提腳将評委踹倒在地,“既然這麽怕,那就留在這兒等死好了。”
評委這一倒剛好把旁邊的草木壓倒,枯枝敗葉上有微光一閃而逝,牧輕言餘光剛好瞟見。
“有露珠!”活的,會動的露珠!牧輕言激動地走過去,手在那枝葉上一摸,指腹果然被潤濕了。
“草木凝結出露,說明這樓裏的時節是八月,這白露又是我們在這死樓裏看到的唯一活物,金秋白露,金屬西方,我猜測出口應是那邊。”叔柬眼前一亮。
“你竟然懂這些?”牧輕言奇道。
叔柬輕咳一句,“你上街游手好閑的功夫,我都在勤奮讀書呢。好了,我們去那邊吧。”說完叔柬踏上石橋。
花園被這條水流分為東西兩側,他們此時在東面,而西面有個月門,雖然往外看去也是一片黑。
可意外總是輕易地找上門來,在所有人都踏上石橋之後,這橋竟然動了起來!
不僅如此,以他們所在的位置為中心,花園裏所有的物都開始移動,假山怪石,盆景垂柳,不斷交替變換方位,速度也越來越快。
當石橋轉過一圈再次與地面相接時,牧輕言向前踏出一步,竟被剎那前還在遠處的石頭撞了回去。
“輕言你沒事吧?”叔柬伸手扶住牧輕言。
“沒事。”牧輕言揉着被撞得生疼的手臂回答。怎麽不幹脆撞死我啊!牧輕言在內心裏咆哮。
“啊!”慘叫聲是評委發出的,他走在最後,在石橋的那一頭,剛才竟然有石頭直直向他飛來。
石橋動得越來越快,幾人都站立不穩,或歪或倒得扶着欄杆固定位置,牧輕言只覺得眼前開始冒星星了,要是這一番折騰能死也就算了,不能死的話,不能死……他悲劇地發現不能死就只能受着等待下一次送死的機會。
五髒六腑似乎被攪到了一起,惡心卻又吐不出來,猛然地牧輕言的頭撞上自己抓欄杆的手臂,手臂啪地打在石頭砌成的欄杆上。這一疼,他忽然醒悟,自己還有個東西叫做系統。
牧輕言在內心中大喊:“系統,你出來,我們好好聊聊,為什麽這個任務這麽難!”
【亡者72你好,鑒于你是個初生新手,本次任務為最低級C級任務。】
系統一出現,牧輕言便魂魄離體來到一個黑暗空間裏,雖然五感盡失,但也比之前好了很多。不過系統的這番話着實讓牧輕言很抓狂。
“我想打人!”牧輕言痛苦地扯着頭發。
【就目前來看,你打人并不會有什麽用,你也打不過他們,除了那個老頭。】
牧輕言:哦。
“那給點兒任務提示呗,你知道就算玩游戲,也都是有個指引的。”牧輕言說。
系統沉默了片刻。
【你現在走的這條劇情線大致方向是沒錯的,不過中途的分支選項請謹慎。】
“意思就是,我現在還死不了是吧?還得做出一些重要的選擇才行。”牧輕言托住下巴,“那關于我現在在的這個鬼地方,有沒有什麽出去的辦法呢?”
【你在的酒樓被一個術士控制了,不過放心,會有人帶你們出去的。】
這話好玄乎,會有人,那麽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裏面的人懂得破局,自己走出去,另一種是外面來人救他們出去。
【好了,你該回去了。】
說完系統毫不猶豫地将牧輕言的靈魂拉到了原主的身體裏。牧輕言和系統對話時所在的空間并不會有時間流逝,所以現在他回到了靈魂脫離身體時的時間點。
這時叔柬站了起來,一手扶着欄杆,一手托起牧輕言,此刻石橋剛好再一次與地面銜接,叔柬帶着牧輕言猛地一躍,再用肩膀頂開飛過來的石頭,兩人終于下了石橋。
曲公子也生生挨了一下,跟着他們走下來。
評委便有些湊巧了,他一直匍匐前進,竟是避開了在空中亂撞的石頭。
周圍移動的景致漸漸停下,亂石重新堆疊成假山,那道月門都消失了,并且所有的東西都錯位了,無以再辨別方位。
“這是有陣法啓動了?”曲公子有些驚奇。
“所以現在還能找到哪裏是東哪裏是西嗎?”牧輕言問。
“是障眼法。”叔柬說着,從袖口上撕下一塊布遞給牧輕言,“剛才花園裏的布局還記得嗎。”
“不記得。”牧輕言看着他的動作有些不明就裏。
“那一會兒抓着我。”說完叔柬把布條蒙在了牧輕言眼前,接着又撕下一根,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牧輕言在空中摸索了一下,抓住叔柬的手臂。
“跟着我,不管被什麽撞到碰到都不要管,如果有聲音也不要理會。”
四個“盲人”站成一列,後面的人抓着前方人的衣袖。
叔柬帶的路彎彎繞繞,但萬幸沒有撞到什麽,不知走了多久,領路的人終于出聲,“到了。”
牧輕言解開布條的瞬間,從遠處傳來一陣樂聲,然後是一道凄厲的慘叫,接着,似是霧氣散開般,周圍再不止黑白二色。
牧輕言猛地回頭,只見移動了的都還于原位,但枯敗的花草樹木卻沒獲得重生。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終于考完了
不過還有去死吧的實訓
這個實訓真的是太水了!!!!跟上課沒啥區別!!!作者感覺自己是條廢魚了!請珍惜更新!指不定哪天作者就廢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