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打擾夫人了!”山南道。然後沖屋裏喊:“沖田,走了。”
沖田恍若未聞。小純推了推他,說:“小弟弟,你家副長在叫你。”
沖田如同甜夢初醒,一聽這稱呼立馬不高興了,說:“你不要再叫我弟弟了。”
小純瞪大了眼睛,說:“我不叫你弟弟叫你什麽?難道叫‘總司哥哥’嗎?”
“也不是不可以。”沖田說。
走到門外的亮處,山南一邊走,一邊看沖田的臉,疑惑道:“沖田,你的臉怎麽了?”
“被貓撓的。”沖田說。
山南想了想:“石田夫人的醫館養了貓嗎?我怎麽沒看見。”
“不是家養的貓,是只兇狠的野貓。”
晚上,壬生村屯所的浴室裏,沖田從背後抱住齋藤一的腰,說:“齋藤兄,你是不是我老婆?”
齋藤一扒住浴室的門框,回頭瞟了沖田一眼,說:“沖田老弟,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你說,是不是?”沖田步步緊逼。
齋藤一從上往下把自己和沖田看了一遍,倆人都是光溜溜的只着一條兜裆布,他說:“不管是不是,我們這樣很容易被誤會的。”
小劇場
土方歲三站在橋上,半眯着眼睛看着不遠處河岸邊的沖田總司,問身邊的齋藤一:“小一,那小子在幹嘛?怎麽一臉花癡相。”
齋藤一說:“沖田看上了附近石田醫館人家的小姐。”
沖田站在小純對面的河岸邊,倆人中間隔了一條秀氣的小窄河。小純蹲在河邊洗衣服。沖田撿起一顆小石子,擲向她面前的河水,激起一道小雨似的浪花。見小純不理她,沖田又接連扔了幾個小石子,濺了小純滿臉水點子。小純用袖子揩幹臉,繼續洗衣服。沖田四下尋找,找了一塊頭大的巨石,往小純近處的水裏一抛。
土方歲三和齋藤一同時閉上了眼睛,這畫面太美不敢看。
只聽爆炸似的“撲通”一聲,小純被濺成個“落湯雞”。
土方教育齋藤一:“這就是憑實力單身的沖田,就問你服不服!小一,你可不要學他。”接着又補了一句:“出門別說我們認識沖田總司。”
“你過來。”小純終于說話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朝沖田招招手。
沖田好不容易得了空來找小純,不料她忙着做事不理他,本來心裏氣悶,這會見她叫自己,便樂颠颠地從河對岸跑過來。
“那是什麽?”小純突然指着河對岸大樹的梢頭說。
沖田順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在哪?”
“就在那裏啊!你一千度近視嗎?”小純很篤定地又指了指對面。
沖田轉身去尋找,小純從背後一腳把他踹進水裏。
土方歲三和齋藤一又同時閉上了眼睛,這畫面太美不敢看。
土方輕咳了一聲,說:“小一,今天好不容易有個休假,你帶我這裏看人家打情罵俏?”
土方和齋藤站的木橋也是玲珑可愛,像銀河上的鵲橋。齋藤轉身把臂肘撐在橋欄上靠着,說:“只是碰巧在這裏遇上沖田。”
土方用手指理了理頭發,說:“最近我掉頭發很厲害,小一,你個子高,幫我看看我頭頂是不是禿了。”
齋藤一一米八零,土方一米六八。齋藤和沖田同歲,是組裏的幺兒。但齋藤有着和他年齡不相符的性格,寡言少語,老氣橫秋。他的臉部瘦長,眼睛也是細長的。額前垂下幾縷劉海,其餘向後梳成“狼奔頭”,潇灑帥氣。
他輕輕扒弄開土方頭頂的濃發,說:“沒有禿。可是,你好像胖了。”
“啊,”土方立刻警覺起來,“現在的夥食越來越好,就沒控制住。”他垂頭看看自己的腰。
“光是看是看不出來的。”齋藤說,一面貼近土方,突然他張開手掌,向上遞到土方眼前,定睛一看,是塊金色的浮雕凸紋的懷表,中間嵌着一塊小小的圓形玻璃,能看見裏面的指針。一根同色細鏈子連着它,像吊墜項鏈。
土方又驚又喜:“你什麽時候買的?”
齋藤淡淡地說:“你不是一直都想要這只表麽。”
把金鏈子結挂到土方的腰間,懷表塞進他小袖的交衽領內,齋藤又在土方的腰上掐了一下,說:“其實判斷胖沒胖是要用手丈量的。”
第 5 章
小純去城內買一味藥材。她經過一家旅館,本來已走了百步遠,又折了回來,盯着門前的木招牌看,招牌上寫着“小荻屋”三個字。小荻屋是拔刀齋緋村劍心的藏匿之所。
她今天穿的是那套上绛下綠的襦裙,肩邊結着絹絲粉透紗繡花披帛。奈良時代的服飾在如今的江戶時代也算是古董,加上小純一米七的高個子,站在那裏很是引人注目。這些紛紛的目光中就有沖司總司的。他帶着一隊人正在巡街。
起了一陣風,小純轉過身去,她被風吹起的衣裙仿佛是風的一部分,當真是飄飄若仙,如夢似幻。
“小仙女。”沖田在心裏想。她是他的小仙女。
小荻屋裏出來一個人,戴着一頂鬥笠,刻意壓低了笠沿,匆匆而去。他腳步迅疾,小純只瞥到他笠邊垂下的一節馬尾,像火紅狐貍的尾巴。
緋村劍心?小純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倒不是小純花癡,緋村劍心是現代漫畫家筆下的人物,是漫畫書裏的,卻出現在真實的世界,怎能讓人不好奇?什麽是真?什麽又是假?歷史上緋村劍心真的沒有存在過嗎?誰知道呢!歷史無法開口說話,歷史只是一條沙灘上擱淺的鯨魚。
小純小心尾随着緋村劍心,随他的步伐腳下停一停,又走一走。突然有人攔腰擋住她的去路,沖田總司問道:“你在跟蹤誰?”
出于對沖田的信任,小純脫口而出:“緋村劍心。”
“劊子手拔刀齋!”沖田面色一沉,手握刀柄,清光出鞘,“往哪個方向跑了?”
小純慌忙捂住他的嘴,一手按住他拔刀的手,把他拖到一處隐蔽的地點,按在一面牆上,手撐在他的頰邊,說:“你信我嗎?”
沖田點點頭。小純把捂他嘴的手放下,說:“我信你,所以我才告訴你那是緋村劍心。我知道你們是對立的,但我不希望你殺他。”
沖田一臉驚疑,心口麻痛,說:“你護着他,你竟然護着他。他是你什麽人?”
“雖然我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我并不認識他。”小純說,“古語雲,英雄惜英雄。你和緋村劍心立場雖不同,但都是了不起的人物,有各自堅定的信念。如果不是立場不同,說不定會互相敬惜。我不想判斷誰對誰錯,但求你們倆不要相互厮殺。何況緋村劍心不會死在新選組手裏,你又何苦去找他麻煩。萬一傷了自己怎麽辦?”
沖田更加驚疑:“你怎麽知道他不會死在我們新選組手裏?”
小純煩躁地說:“我就是知道,你別問了。我是清國人不假,但是怎麽到的這裏,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只給他一次機會。”沖田說,“如果下次我與拔刀齋狹路相逢,如果我殺不了他,從此,我的清光再不會對他出鞘。”
“真的嗎?”小純定定地看着他。
“清國有句古話:君子一言,驷馬難追。”沖田一臉正色。他從上到下整潔幹淨,羽織款擺,大眼睛清澈明亮,還真是謙謙君子樣。
小純揶揄他:“你哪裏像君子?”
“既然不是君子,”沖田攬住小純的肩,“那就做些不君子的事吧!”
緊張的氣氛舒緩了,頓時輕松起來。小純說:“其實緋村劍心不殺人的時候和你一樣,很可愛。他不僅劍術高超,還會洗衣做飯奶孩子,真正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小純一手托腮,又說:“她有好多的女粉絲,把她當成男神一樣的存在。和你講個八卦,劍心是“英年早婚”,十五歲就成親了。和他的妻子是姐弟戀,他的妻子比他大三歲。”
粉絲?男神?那是什麽?怕小純嫌他沒見識,沖田只敢問了一個詞:“男神是什麽?”
小純諄諄教導:“男神就是超越了老公的完美老公。”
“老公又是什麽?”沖田求知若渴。
“老公就是夫君的意思。”
“什麽?”
“夫君。”
“還是沒聽懂呢!”
“夫君,夫君。”
“我在呢!”
小純這才反應過來被沖田擺了一道,捶了他一下。沖田笑得嘴裏淌蜜。
小純走後,直到聽不見她的腳步聲,沖田才對陰影處道:“齋藤兄,你都聽見了吧?”
齋藤從暗處中走出來,說:“不是有意偷聽。我見過你脫隊這麽久沒回去,過來找你。”
沖田嚴肅而鄭重:“齋藤兄,今天你聽到的話不要告訴副長。山南他一直懷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