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小純笑起來:“那個好臭的。而且因為缺少很多作料,味道不地道,所以我做得不多。沒想到齋藤君會喜歡。”

“清蒸海魚,蒜香排骨,紅燒雞塊……那些菜怎麽樣?”小純又說,“我記得讓總司帶了很多吃的給你們。是不是那些不合胃口?”

“在下口福太淺,沒想到錯過了那麽多的珍馐。”齋藤淡定地反插刀,“在下想那些都進到總司的肚子裏了吧!”

小純氣得七竅生煙:“這個大混蛋!”

“沒關系,下次齋藤君有空直接來醫館吧,吃新鮮熱乎的。”

“那在下會被總司殺了吧!”

“他敢!我先把他捶扁了。”

沖田徘徊在字畫屋的門前,狀作不經意地偷瞄着屋裏。他帶着刀,穿着醒目的羽織,像尊活門神在店門口踱來走去。顧客不明所以,想進店又不敢,躲得遠遠的。

老板實在看不下去,從店裏走出來,恭敬地對沖田鞠了一躬,說:“沖田大人,純小姐今天不在。她昨天和我說過了,今天要去郊外找什麽繪畫‘素材”。大人,您放心吧,純小姐不在的天數房租都會從中刨除的。”

聽見小純不在,沖田很是失望,失望之下就冒火:“你說得這是什麽話?這點房租我會給不起麽!”他從袖子裏摸出銀子,塞進老板的前襟懷裏:“其實我是來送房租的,這是下個月的房租。”說罷,轉身就走。

老板苦着臉,從懷裏拿出銀子。沒料到馬屁拍在馬腿上。這銀子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兩行眼淚像蘭州拉面從老板印度飛餅般的大臉上滑下。

吃飽喝足,小純擦擦嘴,說:“齋藤君,要不要再午睡一會?”

齋藤想了想,一本正經道:“我覺得這個提議很好。”

小純沒憋住,“噗哧”一聲先笑出來。齋藤也笑了。

“這麽漂亮的風景,齋藤君帶副長來欣賞過嗎?”

“沒有。我們倆都不會畫畫。而且兩個大男人在這裏并肩漫步,想想都覺得那個畫面,嗯,很突兀。”

小純找了個好位置,打開畫板,用手比劃着揸了一下和薔薇的距離:“這是個絕佳的位置。”

齋藤卻按住她的畫筆,道:“先等一下,純小姐。”他撿起一個小土塊:“有許多蝴蝶栖在花叢中呢!”說着把小土塊扔向薔薇叢。薔薇叢中的蝴蝶群受驚翩翩飛舞,這奇姿妙景中莫名夾雜着一聲怒斥:“混蛋!”

兩個人從薔薇叢後面鑽出來。這倆人小純和齋藤都認識,是見回組的渡邊和他的小姓歸晴。渡邊小袖的交領敞着。他是上級武士,家教嚴格,不會做浪人那樣散漫的打扮。

小純在渡邊和歸晴的臉上一掃,心中明白大半。她的臉上一陣熱辣辣,先替他們臉紅起來。光天化日之下,倆人幕天席地,也是夠浪漫的。

渡邊攏起衣襟,對在這裏遇見小純和齋藤也是很詫異。他的目光把小純和齋藤連在一起,嘴邊浮起了然的笑,對齋藤說:“齋藤一,你竟然和兄弟的女人在這裏約會!”

“約你個大頭鬼!”小純氣極反笑,“倒是你們在這裏野……還有,你租我的連環畫是不想還了嗎?”

小純在街市上的字畫屋租了一小塊地方,以四大名著為內容,畫連環畫。一集一本,每集都是孤本,以租代售。渡邊比起武更愛文,癡迷小純畫的《三國演義》,每租一本拖很久都舍不得還。雖然租金不少給,但是長久輪不到別人的手上,也耽誤了小純的生意。

這話倒是敲醒了渡邊,杯弓蛇影,他看着小純的畫板說:“你、你是不是畫了我和歸晴的……”不等小純回答,他猛地撲上來搶她的畫板。

說時遲,那時快,齋藤拔刀挑開渡邊的手:“渡邊,你是當我不存在嗎?”

見回組和新選組同為維持京都治安的保衛隊,但兩組極不對付,大小沖突不斷,為搶巡邏地盤大打出手是家常便飯。這回老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渡邊被齋藤挾制,分身乏術,他深知齋藤的厲害,不敢掉以輕心,便對歸睛喊道:“去把她的畫板搶過來。”

“嗯。”歸睛應了一聲,轉身去捉小純。小純拔腿就跑,歸晴三兩步跨上前去拽住她的畫板背帶。小純拽着背帶的這一頭,和歸晴角力。歸晴是個瘦弱蒼白的少年,力氣卻出乎小純意料的大。小純的手掌被勒得通紅,疼得眼淚都快蹦出來。突然她一松手,歸晴仰面跌倒,由于慣性,差點翻了個後跟頭,畫板也被震飛出去。

趁此空隙,小純趕緊撿回畫板。渡邊去字畫屋租連環畫時,總帶着歸晴一起。歸晴不多言,不多語,安靜到幾乎木讷。非常乖巧。小純并不讨厭他。她離着歸晴兩步遠,對他說:“歸晴,我不想和你打架。我根本沒看見你們那個……啥,當然更不可能畫你們……那個啥。”

渡邊才不信她的話。他被齋藤劈下來的刀震得手發麻,一邊吸溜着暗暗呼痛,一邊說:“歸晴,不要聽她廢話,快把畫板搶過來!”

小純氣不打從一處來,舉起畫板就向渡邊砸過來:“我讓你‘煽風點火’!看我不把你拍成‘京醬肉餅’。”

渡邊劍術平平,生于武士之家,理想卻是做個“游吟詩人”。憑齋藤的實力,三招之內早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今天卻像是故意逗弄他,慢悠悠地拉長戰線。本來在齋藤地“放水”下,你來我往,尚可抵擋,突然小純橫插一杠子,厚重結實的畫板迎面直拍而來,兩管新鮮的鼻血順着渡邊的人中滑下。

沖田沿着小純和齋藤走過的路跡一路急奔。他被妒火燒得渾身火燙,恨不得腳下立即生出一對“風火輪”。昨天他剛離開字畫屋沒一會,老板就急匆匆地追上來,自責自己年紀大了好忘事,交給他一封信,說是齋藤大人囑咐的,讓他第二日再打開。他不知道自己和齋藤之間有什麽需要用信來“互訴”的“衷腸”。尋思着要不要在他面前把信燒了,再在灰燼上踩上兩腳。警告他不要再幹這種惡心的事情。

今天早上起來,他又開始了無精打采的一天。他的腦中一直回蕩着“小純今天去野外寫生了。”那她是一個人去的,還是?每天去字畫屋租書的男人那麽多……他的小仙女那麽可愛!他沒瞎,別的男人也沒瞎……

忽然靈光一閃:為什麽小一要字畫屋老板把信交給自己?小純又是在字畫屋……他趕緊把齋藤的信找出來,展開一看,信紙上畫了一張地圖,每個标注的地點都寫了一個小字,仔細辯認,連起來就是:你再不來,我就要把純小姐搶走了。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沖田氣急敗壞地把齋藤的信撕成八瓣,又狠狠地踩上幾腳。突然他僵住了,眼前一黑——齋藤的信上有地圖。他又苦哈哈地把碎信一片一片地拼好。在他心裏的砧板上,齋藤早已經被砍成十八段。

等他氣喘籲籲地跑到地圖上标注的終點,老遠便看見薔薇叢旁四個人的混戰。小純和齋藤二打一渡邊,身後銜着一個歸晴。小純烏發蓬亂,頭頂的蝴蝶結歪着,摔倒又爬起,滿面塵灰。

沖田一陣氣血湧上心頭,他拔出刀,怒不可遏地沖進混戰圈:“敢動我的女人!”

小純殺紅了眼,以為是渡邊的救兵,掄起畫板回身痛砸。沖田靈活地閃身避過,委屈地叫起來:“你謀殺親夫啊!”

渡邊被揍成個半肥豬頭,見沖田突然出現,竟還不忘惡人先告狀:“沖田,齋藤一搶了你的女人。我看見他們在這裏約會。”

小純一口氣還沒喘勻,渡邊的髒水就兜頭潑下,她氣得眼前一陣陣模糊,舉起畫板又去拍他:“你這個死斷袖!我讓你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八卦’嘴!”

“死斷袖”?齋藤感覺臉上像挨了一記耳光,微微發疼。

沖田一加入進來,三下五除二就結束這場毆鬥。他和齋藤把渡邊、歸晴的小袖扒下來,結在一起擰成長繩,把他倆背靠背綁在一起。沖田把渡邊的佩刀扔進薔薇叢,嗤笑道:“有本事就進去拿。紮成個刺猬人正好讓我們開開眼。”他脫下木屐在渡邊的頭上狠敲了一下:“希望明天我們和見回組搶地盤時還能看見你。”

歸晴扭動身軀拼命掙紮,小白臉上一對眼睛水汪汪的,要哭不哭的樣子十分可憐。掙動中繩子有些松動,齋藤走上前準備緊一緊,被小純拉住了。小純湊近他小聲說:“算了吧!他也沒犯什麽錯,放過他吧!”

“什麽?”沖田跳起來,“他是你什麽人?你還護着他!”

小純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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