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2007年八月中旬
2007年八月中旬
自從去了一次之後,李永每次出去的時候都叫上我,我和那個學霸也漸漸熟悉了。
學霸叫劉韬,長得算比較清秀個子和我差不多,一米七六七七左右。
很開朗的一個人,說話挺幽默的。
休息的時候,我和他有時候帶上李永,我們就坐在臺階上,拿着水,聽他說他們高中的事兒,聊得挺嗨。
聽着他說他的一幫哥們,我突然就想到了周明瑞,鬼使神差地問:
“你有沒有和你玩兒的特別好的那種,處的和親兄弟一樣。”
他想了想,過了會兒神情有些沒落,但是很快就又和平常一樣,說:“有。”
“他是一個特別內向的一個人,但是很熱心。我們軍訓那會兒認識的,那個時候教官讓我們在大太陽底下站軍姿,還是面朝太陽,上午站到晚上,我們一群人就和向日葵似的,太陽到哪兒,我們就對着哪兒。”
“我對那天印象挺深的,那是第一天軍訓,大中午太陽特別毒……”
站着站着,突然有人就暈倒了,還沒來得及轉頭看看是誰,教官一聲令下,雖然好奇,也就忍着沒動。後來幾天那人請了假,也沒人知道那是誰。
開學那天,班上來了一個白淨的男生。
劉韬這人直爽,又會做人,早在軍訓的時候和班上人混熟了。看見一個新面孔就想着認識一下,反正都是一個班的了,認識一下也方便。
那人叫趙文,劉韬和他聊了一會兒,才知道原來趙文就是那天暈倒的人,因為他和其他男生比起來更喜歡看書之類的,常年不在外面運動,所以身體素質不是很好,那天在大太陽底下曬了大半天結果中暑了,輸了三天液,他父母怕他又曬病了,幹脆請了假。
趙文說的時候挺不好意思的,畢竟一個男生,身體這麽弱還是挺羞恥的。
“當時我就覺得,這人扭捏的和個姑娘一樣,大概是那種保護欲吧,然後我倆走得就比別人近一點,關系特別鐵。只是後來……有點事兒,他轉走了,我們幾乎就斷了聯系。”
當時手機普及的還不是很廣泛,一般家長是不會給孩子配手機的,再加上村子裏人不多,網絡也沒有。
所以當趙文一家走了之後,也沒個聯系方式,消息就這麽斷了。
我聽了之後覺得挺可惜的,和劉韬交換了聯系方式,兩個人又唠了一會兒。
回去吃晚飯回到房間,我兜裏的手機響了,打開蓋一看是周明瑞,他問我還在不在天津,我說在。
他說他明天要給我一個驚喜。
我打趣他難不成明天過來突襲嗎?他笑了笑說不一定。
我們聊一會兒,手機開始發熱,我一看時間居然不知不覺聊了半個小時,我問他說:“你知道我們聊了多久了嗎?”
“多久?”
“半個小時啊,哥,不僅你花錢,我接也扣費的。”
我的心就和滴血一樣,長途好貴啊。
我說行了,快別聊了,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像什麽樣子。
他說好,挂斷電話之後,我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今天周六補習班休息,我睡了個懶覺,做了一個夢,夢裏面我在一個公交車站牌下面,一輛車停在我面前,我就上去了。車上人很多,我費力地擠到後面,突然手機響了,我有些煩躁把手伸進衣服裏,但是口袋裏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我心下一驚,意識開始回籠,迷迷糊糊睜開眼,摸到床頭桌子上的手機,
“喂?”
“你還沒醒?”
我聽着聲音有點耳熟,迷迷糊糊“恩”了一聲,把手機拿到眼前一看,怪不得聲音耳熟,周明瑞啊。
可是他打電話幹什麽,這個時間他不是該打工嗎?
“我現在在車站。天津車站。我來天津了。”
“什麽?真的假的?”
我詫異,睡意一下子飛走了。
“真的,不信你聽。”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他問別人“大爺,這兒是哪兒啊?”
接着我聽到一個帶着濃重天津味的聲音:“天津站啊,那有牌子。”
我一下子坐起來問:“你真來了!?”
“對啊。”
“那,那你準備怎麽辦,我去接你?”
“你告訴我地址吧,我過去,別到時候把你自己丢了。”
我皺眉,讓他等一下,我去問一問,然後去客廳問了姑姑,說有同學過來旅游,旅館太貴,能不能過來住。
姑姑很大方地說:“那就過來吧。”
我告訴周明瑞地址,讓他打車過來,我在村口接他。
我慢悠悠晃到村口,坐在村口柱子旁邊的石頭上等,等了二十分鐘左右,我看見一輛出租車過來,然後減速。
我站起來看見周明從車上走下來拿着一個行李箱。
“你還真來了?!”
周明瑞走過來說:“驚喜嗎?”
“你等等,我有點懵,你不是打工嗎?”
他點點頭說:“對啊,打完了。”
“可是……”
暑假還有半個月啊……
周明瑞沒等我說完打斷了我:“沒什麽可是,拍拍你屁股,全是土。”
說着就要上手,我大跨步躲開,自己拍了拍,問他還有沒有,他說沒了,
“對了,我聽那個司機說離這兒不遠的市區那邊開了一家溫泉旅館,還可以,要不要玩玩?”
我有點心動,看了周明瑞一眼,告訴他得我姑姑同意才行,而且補習班後天開課,能去的話時間太短,去了可能也玩不好。
他說沒關系,來都來了好歹去一趟也不算白來。
我們回去和姑姑說了一下,姑姑有些不放心,一來是我很少出去,周明瑞也剛來,人生地不熟,二來是我們兩個年紀小,口音不對,一看就是外地的,怕被騙了。
我們好說歹說姑姑才同意,不過得讓表哥跟着,安全一點。
我們點點頭,準備第二天去。
晚上我問周明瑞他怎麽突然想過來,他蹭過來說:“我想你了。”
我聽得臉上有些發燒,說我熱。
他和沒聽到一樣下巴蹭了蹭我的頭頂,把我包在他的懷裏,我才發現,周明瑞的肩膀很寬,很結實,讓我覺得很安全,我窩在他懷裏,感受着他的心跳,世界仿佛都靜止了,沒有往日的蟬鳴蛐蛐的演奏,只有我和他。
這一覺睡得格外的好,早上起的也早,和周明瑞交換了一個早安吻,我們就起來洗漱。
用完早飯他說他想逛逛這兒,我就帶他逛了逛,路上遇見李永和劉韬,我打了個招呼,問他們怎麽一大早就在這兒打籃球,李永說劉韬下午就走了,他們準備找我一起打一場呢。
我看了看周明瑞,我說我帶一個人行嗎。
他們說可以,就這樣,我們二對二,打了一個小時,出了一層汗。
太陽也升起來了,劉韬說:“行啊你們。”
我得意道:“那是。”
“我得走了,別忘了下次過來聯系。”
我說成,有事兒電話聯絡,周明瑞買水回來,劉韬湊過來小聲說了一句:“小心你朋友。”
我有點沒轉過彎他說什麽,周明瑞已經過來了,我接過水灌了半瓶。
和劉韬他們分開以後,周明瑞問我劉韬有沒有對我做什麽。
我怪異地看了他一眼,說:“你沒事兒吧,大老爺們的能對我幹嘛?”
周明瑞皺眉,說我沒自覺。
我來脾氣了,說他怎麽回事兒,什麽意思。
他說:“你就沒看出來他是個gay嗎?”
我瞪大了眼睛,這年頭gay這麽多嗎?
“說你沒自覺你還真沒自覺,別忘了我是天生的,對這些東西很敏感,他看男人的眼神不一樣。”
我有些惱火,就算周明瑞說的沒錯,劉韬是個gay,可林曉還是個gay呢,我都沒阻止他們來往,他憑什麽阻止我和朋友來往?擺明了不信我啊。
我雖然知道,但是心裏多少有點堵得慌,就想氣氣他,不自覺加重口氣說:“周明瑞,你能不能不要因為你個同性戀就看誰都是同性戀行嗎?”
周明瑞沒說話,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我被看得心慌,也知道自己說了什麽,我意識到以後想要解釋,但是奈何我嘴笨,就和卡了帶似的坑坑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哎!你別走啊,你聽我說。”
周明瑞轉身就走,決絕得讓我害怕,恐慌鋪天蓋地的湧上來,我趕緊追上去,他停下來說:“我知道我是同性戀,但是天生的我也沒辦法,我知道和我在一起你很勉強,我下午就走。”
“你別這樣。我真不是那個意思!”
“你別走了,你聽我說行不行,你這樣我害怕。”
他聞言停下,我趕緊說:“我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可是世界上人這麽多,我也不能總是繞着他們走啊,我本來遲鈍的一個人,萬一你不在,我被人騙了怎麽辦?”
“合着我就是一個探測器?”
“不不不,你是我的專屬探測器。”
我讨好地說着,偷偷看了周明瑞一眼,見他翹起嘴角指了指自己臉,我幹脆地給了他一個啵,這事兒就揭過去了。
下午我們做了一個小時的車到了那家溫泉旅店裏,換好衣服後,把自己浸在溫熱的水池裏,全身仿佛得到解放一樣,我舒服的嘆了口氣。
我滾了幾圈坐在周明瑞旁邊,然後我們兩個開始唠嗑,他問我過得怎麽樣,我說挺有意思的,把這次下田什麽的事兒都說了一遍,
“要是沒作業就更好了。”
周明瑞聽了低笑兩聲,“趴着,我給你按按。”
我乖乖趴在邊上,周明瑞手上很有力道,捏的我舒服得直哼哼,可是捏着捏着,就捏到了腰上,還在往下滑。
我覺得不對,趕緊按住他,問他幹嘛,他在後面抱着我,我下面抵着一個長硬的東西,我臉一下子紅了,滾燙滾燙地。
“我想你。”
然後他讓我扶好邊上,緊閉雙腿,在我大腿縫隙裏做活塞運動,那雙剛剛還在給我按摩的手死死地扣着我的腰。
我不禁破口大罵,周明瑞把手指伸進我的嘴裏,讓我發出模糊不清地嗚咽聲,我不停抗議,他湊過來說“表哥還在隔壁,小點聲。”
我心裏大罵,你丫還知道表哥在隔壁?知道你特麽還亂來!
事後只覺得大腿火辣辣地疼,腰上也無法忽視發青的手印,我瞪了他一眼,不過好在這貨還知道輕重,給我好好按了按,倒是有點緩解。
出去的時候,因為大腿實在是疼,走起路來怪怪的,表哥問我怎麽了。
我說地太滑,上來的時候摔了一跤,膝蓋有點青,沒什麽事兒。
回去已經天黑了,吃完飯,姑姑叫我過去,給我一瓶紅花油,說讓我記得擦。
我臉色陰沉但還是接過去,回到房間之後,把那瓶紅花油扔在周明瑞身上,周明瑞笑得停不下來,作勢就要扒我褲子給我擦。
我一腳把他踹到雙人床的另一邊,勒令禁止他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