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吃完了宵夜,唐芸和肖業換了手機電話,見殷揚沒有換手機號的意向,肖業也就沒有主動提出來。

隔了兩天,邀請殷揚參加晚宴的主辦方張伍成打了電話過來,說明了來意,希望殷揚能來一次。殷揚推脫不過,只好過去。

“張先生。”到了張伍成的辦公室,殷揚微微點頭打了聲招呼,掃視了一圈,在座的除了張伍成,還有一對臉色不太好的夫妻。

以及肖業。

“是這樣的,殷醫生。”張伍成站起來把殷揚請進辦公室裏,“這兩位是出事故的佟風的父母,也是這次委托我主辦這場宴會的委托人。這位是肖業,是這場宴會的主廚操刀人。”

殷揚輕聲道,“佟先生,佟夫人,請節哀。”

佟夫人拭了拭眼角,抽泣兩聲,佟先生開口道,“殷醫生,我還要多謝你那天為我兒子及時包紮了斷口,止住了血,不然佟風的情況可能遠比現在糟糕。”

“這是我身為醫生的本職。”殷揚平靜地回道,頓了頓,看向依舊沒有打算說明來意的幾個人,索性主動問道,“不知道各位現在找我來是為了什麽事情?”

佟先生看了看張伍成,張伍成沖他點點頭,他想了想開口,“佟風目前在醫院裏的情況不是很好,手術很成功,一切心脈指數都很正常,但是遲遲醒不過來,醫生也沒辦法解釋是什麽情況。後來,後來家裏的老人請了人來看,說是佟風的三魂七魄被收走了大半……”

佟夫人大約是嫌佟先生說不到重點,忍不住截下話頭說道,“我聽阿張說,殷醫生看得來這些東西,所以想請殷醫生幫個忙。”

殷揚心裏猜的和佟夫人說的八九不離十,他當初幫張伍成解決了包工隊集體突發高熱的情況,讓他得以最後成功開張酒樓,如今日進鬥金也不算誇張,這次請他來這家酒樓參加晚宴,他沒推辭,也是因為知道張伍成一直感謝自己幫了他大忙,所以便來了。

張伍成在事發後喊他過來,如果不是因為那檔子事情,那他還真想不到有什麽原因能叫他過來。

殷揚笑了笑,“原來是這樣,既然是由張先生介紹來的,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張伍成聽到殷揚說的,立刻松了口氣,感謝地朝殷揚遞了個眼神。

他和殷揚的關系,與其說朋友,不如說殷揚是他的救命恩人,當初為了盤下這個地皮,他借了不少錢,就連高利貸這個禁區都或多或少借了點,如果最後開不了張,那估計他這條命都得豁出去。

所以佟先生讓他打電話喊殷揚過來,他也拿不準殷揚會不會賣他這個面子。就算不賣,他又有什麽辦法?人家有這身本事,誰不對他舔着臉好好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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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業,你是那晚的主廚,離我兒子最近,你跟殷醫生說說那晚的情況。”佟先生說道。

肖業點了點頭,看向殷揚微微笑了笑,“殷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殷揚回了個笑,“那就麻煩你了,請說得越詳細越好。”

肖業開始慢慢說起那天的事情來,那天原定的副手是他親自帶出來的徒弟萬寶,結果萬寶臨時說有事,他便換了個副手,佟先生的兒子佟風雖然不是他的徒弟,但也是他帶過一段時間的,佟先生說恰好既然現在有了空位,就讓佟風頂上來,讓他有機會操練操練,過過這種大宴會,反正宴會是他操辦的,就算出了差池,也沒關系。他想佟風也是有點實學的,所以答應了,卻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佟先生聽着肖業的回憶,心裏的悔恨達到了極點,他兒子的這只斷手,可以說是他親手造成的。

肖業的講述裏,殷揚并沒有聽出什麽不對的來,想了想,決定還是去趟醫院看看佟風的情況。

佟先生佟夫人聽殷揚要去看看自家兒子,忙站起來,“那真是太好了,殷醫生,我們的車子就在樓下,那我們先走就去?”

“走吧。”殷揚微笑着點點頭,看了眼肖業,“肖先生要一起嗎?”

“佟風自從入院,我還沒去看望過他,正好,一起去吧。”肖業順着殷揚的“邀請”說道。

進了醫院,佟風還在重症病房裏待着,一行人只能隔着玻璃探望,佟夫人看到兒子如今這副模樣忍不住又流下淚來。殷揚隔着玻璃,一眼就看見了佟風脖子上帶着的玉葫蘆,他問道,“佟風脖子上的玉葫蘆是佟先生你們給求來的?”

佟先生看了眼搖搖頭,“不是。”

佟夫人掩了掩眼角,說道,“佟風不信這些鬼神的,我們又怎麽會去求這些東西。”

肖業微微皺了皺眉,殷揚把視線轉向他,“肖先生是不是知道什麽?”

“這個玉葫蘆,是有些眼熟,萬寶有個相似的,他帶過一段時間。”肖業說道,“不過不知道這兩個是不是同一個了。是這玉葫蘆有問題?”

“嗯。玉葫蘆通常都是兩截式的,葫蘆葫蘆,諧音‘福祿’,既可化煞保平安,也可招寶迎財神。佩戴在病人身上,則可以吸取病人身上的病氣,使其快速好轉起來。”殷揚解釋道。

“那,那我兒子身上這個玉葫蘆是不是在保佑他?”佟夫人聽了,眼睛裏浮上興奮和喜悅,忙問道。

“恰巧相反,佟風身上這個玉葫蘆是三截式的,圈裏有句行話,帶玉不帶金指戒,三截葫蘆碰不得。”殷揚說道,“三截葫蘆戴在身上,反而會吸走人身上的元氣,玉葫蘆越綠,就說明它吸走的元氣越多。人被吸走了元氣,就是我們常說的元氣大傷,佟風戴着這樣的玉葫蘆,又怎麽可能醒得過來?”

佟夫人和佟先生聽了臉色一變,“那,那我們現在把玉葫蘆取下來?”

殷揚點點頭,“取,當然要取,不過這葫蘆得好好放着,不能随便一丢,更不能磕着碰着傷了,裏面儲的可都是佟風的元氣,要是從玉的缺口處全漏了出去,那佟風可有的一壺茶好喝了。”

“正好,我那兒有一個錦盒,恰好是用來放玉的,等下我便拿過來吧。”殷揚看佟夫人和佟先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便這樣說道,心裏想着到時候等結賬了,錦盒的錢也得一并算進去。

“好好好,那,謝謝殷醫生,謝謝你了。”

“不用那麽客氣。”殷揚道,反正到時候也是你們付錢買下來的。

“不過接下來,我想先去看看肖先生的那個徒弟,”殷揚看向肖業,問道,“肖先生,你知道萬寶住在哪裏嗎?”

“我和你一起去吧。”肖業道,“我是他師父,這些事情就算與我無關,我也要問一問的。”

殷揚點點頭,有個人平攤路費挺好的。他對佟先生佟夫人說道,“佟先生佟夫人就留在這裏照看佟風吧,我下午再來,把錦盒帶給你們。”

殷揚謝推了佟先生硬要送到醫院門口的熱情,和肖業并肩走在醫院的過道上,沒有人先開口說話,倒也沒人覺得尴尬。

到了萬寶的家門前,殷揚開口道,“肖先生……”

“不用那麽客氣,叫我名字就好,我們好歹一起吃過一頓宵夜,用不着像陌生人一樣吧?”肖業打斷殷揚的話,笑眯眯地說道。

“肖業。”殷揚從善如流地叫道,“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佟風的事情真的和萬寶有關系,你打算怎麽做?”

“交給佟先生和佟夫人。”肖業說道,“就算萬寶是我的徒弟,我也不會徇私妄斷。”

“那就好了。”殷揚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他敲響萬寶家的門,等了幾秒後,有人來應門。

“誰啊?”

“肖業。”肖業出聲道,殷揚看了肖業一眼,比想象中的識趣點,還算可以。

“師傅啊。”聽到聲音,萬寶打開門,露出一張憨笑的臉,“那這位是?”

“這位是我的朋友,殷揚。”肖業說道。

“哦哦,殷先生你好。我是萬寶。請進吧。”萬寶讓出一條路來,把兩人迎進來,他給肖業和殷揚倒了杯茶,問道,“師傅,你和你朋友怎麽過來了?”

“就是來看看你。”肖業說道,眼睛往萬寶脖子那兒掃了眼,頓了頓,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我記得你前段時間脖子上不是帶了個玉葫蘆麽?去哪兒了?”

萬寶摸摸空蕩蕩的脖子,嘿嘿笑了笑,“送給佟風那小子了。”

肖業的手猛地握住了拳頭,殷揚拉住肖業,臉上帶上笑,問道,“送玉給男生?”

萬寶一聽差點跳起來,事關他的性向名聲和他下半輩子幸福,他趕緊解釋道,把事情一骨碌倒了出來,“殷先生你可別誤會,我前段時間去了趟玉佛寺,求了個葫蘆回來,佟風那小子就一直眼饞我的葫蘆,說三截的不常見。這回我雖然說是臨時有事上不了班,其實是因為那次玉佛寺裏的老僧給我解了支簽,讓我那天晚上不要出門。我想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便找了借口。後來聽說師傅讓佟風來頂,我怕萬一他把我那衰事真頂住了,便把這個玉葫蘆送給他。葫蘆是開過光的,化煞保平安,要是真發生了什麽,好歹也有個葫蘆在。我心裏嘛也能有個安慰。”

聽了萬寶的解釋,肖業緩下神經,放松下來。殷揚反而皺起了眉頭,這樣一來,線索就斷了。

“怎麽了?佟風那小子不會真出事了吧?”萬寶看兩人反應不太對,趕緊問道。

肖業點點頭,“被牛鋸骨鋸斷了一只手。”

萬寶倒吸了口氣,“乖乖,那玉佛寺的老僧還真神,改天我得回去好好謝謝他去,順便再求幾個葫蘆回來。”

“等等,你這葫蘆是在給你解簽的老僧那兒求的?”殷揚拉住萬寶問道。

“是啊。”萬寶點點頭,“還不要錢呢,老僧說了,心誠則靈。嘿嘿。”

萬寶一副撿着便宜的樣子,看得肖業忍不住啐了他一口,“出息!”

“正好,我也有東西想求求菩薩,有空叫上我?一起去?”殷揚笑起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架子,他剛才說錯了,線索哪裏斷了,不擺明了放在眼前麽。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前幾章的留言,大家都那麽義憤填膺我就安心了……

虐狗事件是真實的,在報道上看到的時候真的惡心炸了。

覺得張權大大的想法很好,就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雖然沒有這樣寫……嗯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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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滾賣個萌~喜歡的小夥伴求個收藏求個評論~愛的麽麽噠!(來自大志摩天輪上愛的麽麽噠!)(海張:經過我同意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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