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命前緣
趙四其實不是一個非常好的人選，這個人來理不清，武功不行，人精靈卻沒有什麽忠誠度。但是，當顧子安看到趙四脖子上戴着的雞血石時，他改變了注意。
他的眼前不由自主的閃現一些片段，書童高興的告訴他，“少爺，我認識了一個兄弟，他人很慫，但是很善良。”
“少爺，我拜了一個幹兄弟，我将你賞給我的那個雞血石送給他了。”
“少爺，我兄弟說想和我一起保護你。”
“”
顧子安揉了揉額角，他想起當初趙四見到他的時候，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喊他侯爺，而是喊他少爺，估計這個稱呼也是和他家書童學的吧。
有些人，看起來是那麽的不起眼，他存在于你生活的每一個角落，只有等到失去之後才知道這個人是多麽的重要。
“侯爺”，趙四的呼聲将顧子安拉回了現實，他看向趙四，這個人又傻長得粗壯，和自己那個白淨精明的小書童相比，簡直是兩個是世界的人。顧子安看趙四的眼神極其複雜，複雜得趙四本來興沖沖要說的話就這麽卡住了，他以為自己又犯錯了，于是小心翼翼試探的問道：“侯爺？”
顧子安挑眉，“怎麽樣？”
見顧子安恢複正常，趙四心中松了一口氣。這樣霸氣側漏的顧子安才是他的侯爺啊，剛才那憂郁的顧子安，感覺就像換了一個芯子似的。
“侯爺，你快去看看吧，何先生他他”
這說話結巴的習慣，顧子安又受不了了，若是手中有鞭子，很可能就直接甩在了趙四的背上，他眯起眼睛，“不想好好說話，那就把舌頭割掉吧。”
顧子安說割掉，那真的是割掉，侯爺向來說到做到，絕對不食言。趙四吞吞唾沫，醞釀了一下才一個蘿蔔一個坑的慢慢說道；“侯爺，那何先生爬到樹上去了，他一直蹲在樹上，不管那四娘怎麽叫，怎麽喊，就是不下來。你要不要去看看？”
顧子安微微一愣，又有些好笑，“他怎麽爬到樹上去了？”
“我去的時候，那四娘正和何先生拉拉扯扯的，四娘很是離開，何先生的外套都被她扒了下來”，趙四一邊說，想到當時何問語窘迫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何先生像是善于招架女人，只一個勁兒的躲。四娘也是個厲害的，身手又靈活，逮住何先生就抱着他的腰不松手，手還去抓何先生的這裏。”
說着，趙四手指向自己的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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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意思不言而喻，顧子安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彪悍，聽得也是眼睛都直了，兩腿之間也不自覺的收緊，也忍不住追問道；“後來呢？”
“後來，後來何先生嗦的一聲飛到了樹上，那小娘子不會爬樹，只能在樹下面喊着，何先生說什麽也不肯下來，一直都這麽僵持着。”
聽到這兒，顧子安的神色又變得嚴肅起來。其實江湖上的人會點武功是很平常的事情，畢竟走江湖的都兇險，要有點保命的本事。但是顧子安對何問語有偏見，覺得何問語是故意隐瞞自己會功夫，其心可誅。
顧子安站起身，他沒有興趣去看何問語狼狽的樣子，招手對趙四到：“今天就這樣吧，你去賬房支點錢給四娘，今天的事情就到這裏。何問語這個人我自有安排。”
“是。”
趙四見揣着錢進院子裏的時候，何問語趴在樹上差點睡着了。
“何先生。”
何問語從樹上往下看，見趙四正站在樹下喊她，而那個奇怪的要霸王強上弓她的女人已經不見了。
對趙四，何問語有點印象，知道他是侯爺顧子安身邊的小厮。
“”，對于自己現在的處境，何問語不知道能說些什麽，只能尴尬的笑着。
“何先生，你怎麽在樹上？是不是房間裏住得不舒服，有什麽不舒服的你和我說，我讓人給你換一換。”
“沒有，沒有”，何問語笑着，她心裏很清楚那個女人是誰派來的，這個小厮當然也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這麽明知故問，顯然是為了讓她難堪。不過，就算知道又怎麽樣，人家是權貴，她只不過是升鬥小民，只能受了罷了。
趙四見何問語雖然應着，但是沒有從樹上下來的意思，他知道其中的原因，也沒有想為難何問語的意思，于是對何問語說道：“四娘已經離開了，何先生，夜色已晚，您也請休息，小的告退。”
說完這句話，趙四就走了。
對于趙四的話，何問語半信半疑，她真的不清楚，那個顧子安到底要幹什麽。她只是來送信的，卻沒想到會出這麽多的叉子。她不明白師傅為何讓她送一封空白的信，也不知道顧老夫人為何要一直留着她，更不明白顧子安為何這麽排斥的。她現在只想着趕快離開這個顧家。
不過，趙四說的是真的，那個女人似乎真的離開了。何問語不想在樹上睡一晚上，她想念那張柔軟的大床。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任何可疑的人，何問語迅速從樹上跳了下來，飛快的跑回房間，将門和窗戶給全都鎖上，這才安心的躺在床上睡覺。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還在想，明天天一亮她就去和顧老夫人辭行，絕對不在這個顧家多待一秒。
這晚何問語睡得很不不安穩，夢中血色一片，那紅的鮮血，黑的夜幕，以及那忽明忽暗的燈火，壓抑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夢中，她想伸手抓住什麽，可怎麽也抓不住。她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她想要擁抱他，可怎麽也靠不近，她徘徊着，她無助着，最終筋疲力盡，夜幕沉沉，她就這樣在黑夜掙紮。
直到清晨醒來，她累得大汗淋淋，可奇怪的是，她又完全記不起夢中的內容。可就算不記得，夢中那種壓抑的情緒還是影響了她，在心裏久久不能散去，讓她整個人都有些低落。
坐在床上，何問語越想越覺得這事情不對。她掏出自己的小龜殼，起手給自己和顧顧子安算了一卦。
當卦象出來了時候，何問語看着那卦象，眉頭擰成了一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