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任岘走上前取下那束玫瑰,騰出了副駕的空間,在應頌看不到的地方嘴角輕輕地勾了勾,繼而放低了聲音,道:“上車吧,給你師娘買的,昨天忘記給他帶奶茶,有點生氣了,想哄哄他。”
随手又把玫瑰遞給應頌,讓他抱着:“幫我拿着,放在後座我怕阿誦給我都拆了。”
這麽說來也想得通,他咬咬牙接了,就這麽跟捧着什麽絕世寶貝似的,小心翼翼地上了車,他不忍拒絕,其實是因為剛剛他遞給任岘紙條時他沒接,多少讓自己僵在了原地,有些難堪,現在他并不想給任岘難堪,不想讓他體會自己的感受。
等到任岘也坐上了駕駛位,關上門之後,尴尬的沉默擠壓着這個狹小的空間,只有一只大狗癱在座椅上興奮地從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響,任岘看似也并不急着上路,只是啓動了車子,兩個人就這麽看着前方一路筆直着向前的柏油馬路。
直到一只狗頭從兩個座椅之間擠了進來,嘴裏叼着一顆棒棒糖,用鼻子使勁蹭應頌的胳膊,他下意識道:“謝謝阿誦。”
他懷裏還有一大捧玫瑰,幽幽的香味彌漫在他鼻尖,艱難地伸手從大狗的嘴裏取過糖,這期間大狗一直舔着他的手指,不放過一點兒和應頌親近的機會。
任岘見了,就從他手裏奪來了糖果,看了看包裝紙,便一邊剝一邊對他說:“話梅味的,你剛剛吃過飯,嘗嘗看,有助消食的。”
任岘是怎麽做到這麽料事如神的?他也沒說過自己吃過飯了啊?只見任岘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疊方巾,傾身過來,動作溫柔地為他擦了擦嘴角,兩個人再度的親密靠近讓應頌不自覺地自己往後靠了靠,這是下意識的躲避,他抱着玫瑰的雙臂都緊張地酸痛起來。
而後又細細地為他擦過手上剛剛阿誦舔過的地方。
應頌幾乎都能看到任岘眼瞳裏倒映着的自己,擦完後他在自己面前悠悠地把方巾放回了口袋,一股莫名的,獨屬于任岘的香味有意無意似的勾着他的嗅覺,任岘的皮膚也很白,白得湊近看時可以看到他下颌處的青筋。
應頌下意識咬住了他遞來的糖,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從舌尖蔓延開來,靜谧的環境裏他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失了節奏,只見男人問道:“阿頌,難道你就沒有聽到有什麽東西一直在滴滴作響嗎?”
男人越發逼近的嘴臉,兩個人嘴唇之間的距離之近,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鋪灑在自己的臉上。只要任岘想,他就能一把按住應頌的後腦,無限迫近時兩人的胸膛擠壓着那捧象征情欲的玫瑰,讓每一朵嬌豔都鋪墊成為,他們二人精彩而絕妙的欲望之路。
多麽想嘴唇觸碰上他,繼而洩憤似的咬着他的下唇,殘忍地親眼看着他如幼獸一般哀鳴,眼裏充滿委屈的水霧,趁着機會便侵入他的口腔,輕易卷走他嘴裏的每一絲如蜜的汁液,再狠狠掠奪他肺裏僅剩的空氣。
火紅的玫瑰花瓣被指尖碾碎,沾染在手上的紅色汁水弄髒他的脖頸處那突兀的美人筋,讓他含着自己的指尖,最後把手探進他的衣領,用混合着玫瑰與他口水的手指玩弄他瑟瑟的乳尖。
但他沒有,他幾乎能看到應頌腦中正緊繃的那根弦,他不想吓到小孩,他抓起側旁的安全帶,繞過玫瑰,替他輕輕扣上,解釋着說:“真的沒有聽到嗎?在提示你沒系安全帶。”
如果時間倒退十分鐘,他絕不會踏出宿舍樓一步。即便是和杜衍一起去打球,也不可能來見他。
Advertisement
任岘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