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任岘笑着撫過小孩的側臉,用拇指抵住他沾有二人唾液的下唇,輕柔且細膩地向嘴角滑去。

小孩的牙齒随着任岘的動作露出了一顆又一顆牙齒,直到被迫讓應頌咧開一邊的嘴角,任岘把孩子的頭往他這裏靠了靠,近乎虔誠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并沒有進一步,一觸即分,應頌的手掌捏着他的手腕,下意識閉上了眼,神色是他自己都沒感覺到的期待。

任岘低啞的聲音像是遠古牧人的淺唱,“如果我在伊犁河畔牧羊,我也渴望在河的對岸遇見一位如同達佛尼斯的少年,眨着清澈的眼眸,等待我把小羊趕進河的對岸,我再淌着河,把自己趕進他的懷裏。”

從他的下巴,一直親吻到臉頰,溫熱的觸感像某種獸類溫柔無害地示好,拇指也掰着不肯放。

應頌搭在他肩上的手從寬松的衣領裏伸了進去,只摸到了滿手濕意,他道:“嗯?你說情話也會緊張嗎?出了這麽多汗,還是……我在言語上冒犯到你讓你覺得不舒服了?”

他的嘴唇因為話語而牽動着,男人的拇指邊上露出了那顆細而尖的犬齒。

任岘半阖着眼,神情慵懶,嘴裏卻說着能讓應頌臉紅的話:“美人在懷,怕唐突到他,只能做君子。”

應頌沒繃住臉,慢慢地笑了,“你才應該是美人,美人兒才會把delicious的音讀得那麽有韻味。”

他十分地實心實意,現在回味起來,任岘的英音簡直就是自己無法觸及的高度,他滿心歡喜道:“我覺得我撿到寶了。”

任岘用手指将他的頭發一縷一縷地整理好,讓小孩弓着腰趴在自己懷裏,極緩地點頭:“好,很晚了,寶上床去睡覺好不好?”

應頌抱着他不肯撒手:“今天看了電影,感覺有些怪怪的,想再感受你一會兒。”

任岘反問:“這就是你學艾裏奧撩我的理由?”

應頌老實道:“這些是你自己提出的,我只是服從并照做,不過,老師那裏垂軟時的狀态,手感真的好,下次我想摸摸你……”

他把嘴湊到任岘耳邊,悄悄地說了一個詞。

而任岘罕見地臉紅了,輕聲道:“那你想知道接下來奧利弗對艾裏奧做了些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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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頌配合着他嗯?了一聲。

任岘抱着應頌起身,轉眼間就把他壓在了沙發上,暗地裏十分下流地狠狠掐了把小孩的屁股,表面上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會讓你今天回不去房,明天騎不了馬的事情。”

應頌把頭轉到一邊,羞恥地不敢看他,身上的反應誠實地暴露了他此刻的想法,嘴裏小聲說着:“老師,我錯了,我想睡覺。”

任岘挑了挑眉,目光流轉,最終給他讓了位置,輕松道:“去吧,晚上蓋好被子。”

看着小孩踉踉跄跄,落荒而逃的樣子,任岘哭笑不得,下了沙發,輕輕地搬開了茶幾,露出了地板上原本的大塊地毯,他又在上面鋪了一層厚被,赤着腳走到玄關,撿回了那兩塊電池,給遙控器安上,把空調的溫度上調了幾度,關了電視與壁燈,躺在地毯上,蓋着被子,眼望着虛空。

想小孩,想以前創業的艱辛,想客戶那一張張模糊的臉,想自己走過的那些國家的風土人情,心裏總覺得空落落的,像是腳踩在棉花上,騰空感與下一秒就會跌下的驚懼感交織。

最終回到中國,找到了一個小孩,他才發現,似乎自己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回了家。

現在他和孩子,在同一個夜晚,同一棟房子,甚至只要他願意,走幾步就能進到他的房子裏,摟着小孩入夢。

這是他之前十分奢望的。

世上哪兒有這樣巧的事情,你愛的人正好也在愛着你。

恐怕任岘自己也沒發現,他的嘴角一直都是上翹着的。

他側着身子,聽到細微的空調運作聲,中間夾雜着什麽門被打開的聲音,緊接着就是誰光着腳在地板上跑來跑去。

腳步聲趨近,像是猶豫試探,又像堅定不移。

任岘的被子被打開,一個人鑽了進來,挨着他的後背,他沒有任何動作,過了一會兒,一只手攬上了自己的腰。

任岘:“……”

應頌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滿腦子回味的都是任岘撩過他後産生的餘味,這個該死的男人,可惡卻又讓人移不開眼睛。

他一次又一次告訴自己,沒關系,随着心走,沒什麽可怕的。

心,帶着他來到了任岘的被窩裏。

如果任岘覺得他輕浮,那就是輕浮吧,他認了,他也說不出今晚怎麽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呼吸平緩地鋪灑在了任岘的後頸那一小塊皮膚上,他不敢有大的動作,怕任岘萬一翻身質問時,會找不到理由。

在黑暗中,任岘聽到應頌的一聲嘆息似的話:“任老師,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明明都距離我那麽遠了,還牽着我的心。”

應頌明顯地感到了被窩裏有動靜,任岘翻過了身,沒想到他真的醒着。

他下意識想要離開,結果被任岘擒住了一雙腿。

他聽到任岘低低的笑。

下一秒他便被任岘摟了滿懷。

溫熱的唇在他嘴邊吻了吻,任岘無可奈何道:“好了,晚安吻也有了,睡吧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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