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2章
他迫切想要任岘證明自己是存在在他心裏着的,而任岘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甚至做的只會比他想象中的更好,總是讓人挑不出毛病。
每一次可預見性的誤會,任岘都會發表一段長篇大論來提前解釋,可謂是貼心之至,而他卻要被自己那作怪的心理折磨瘋了。
飯桌上男人滿臉凝重的品嘗自己做的幾道普通的家常菜,一小口一小口嘬着碗裏的小米粥,在烹煮期間應頌還突發奇想地往粥裏丢了幾粒葡萄幹,讓小米粥的味道不至于那樣單調。
他滿心忐忑,生怕不對某個人的胃口。
他們倆的相處都給人怪怪的感覺,吃飯永遠不喜歡并排坐,就喜歡坐在彼此的對面,将對方每個細小的表情都收納進眼裏,自己的飯做得好不好吃,只要擡頭看一眼就能明了。
不知道清晨早起為他準備早飯的任岘會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在期待與緊張中看着進食的自己,每一次的動筷都是一場心驚肉跳戲碼的開始,有着溫度的觀看者還沒有發話,而亟待審判的譜寫人早已冷汗淋漓。
應頌在拿筷與不拿筷之間做着搖擺,直到對面有兩根筷子伸過來夾了只鹵得軟爛的雞腿放進他的碗裏,雞腿鹵料包裏的配方表他幾乎爛熟于心,就怕許久不做,手生了,遭人嫌了。
任岘擡頭,把他明明都遮掩好了的情緒又一眼洞穿:“嗯?不吃?怕什麽了?怕飯菜不合我胃口,怕我不要你,轉身去找那些莺莺燕燕是嗎?”
一語中的。
世界上不缺聰明人,但勞煩少一點像任岘這樣的聰明人好麽?
“快吃吧,你會不會做飯我都認,你不會了還有我,我要是不會,家裏還有阿姨,更何況我哪裏會知道我家小孩這麽會做飯,和他本人一樣美味可口。”
應頌抓了筷子就開始悶頭吃飯,竭力把頭埋得低低的,不肯讓任岘看到他那張發紅的臉,而任岘也很給面子地和他一起掃光了眼前的餐盤。
飯後是應頌期待的電影節目,他忍住了上網搜索電影結局的欲望,就是想在今晚好好看看,艾裏奧他會不會就此幸福下去。
期許都是美好的,而結局是悲傷的。
艾裏奧和奧利弗的第一次時,做的大膽又放肆,鏡頭前的二人赤着身子交纏在一起,尤其是奧利弗趴在艾裏奧身上靈動地蹭了一蹭,應頌在任岘身邊坐着,心裏莫名焦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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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什麽他驀地有了一種與家長一同觀看電視裏成年人接吻時尴尬而局促的焦躁感覺,分明兩個人都成了年,那檔子事即使沒怎麽做過,但多多少少都會有了解,但當和愛人——他認為禮成後本就該屬于他的愛人一起看時,還是會有眼神躲避下意識抵觸的行為。
電視裏奧利弗輕輕撫摸着艾裏奧的臉,告訴他:“Call me by your name and I'll call you by mine.”
艾裏奧濕漉漉的眼楮一路流轉,試探性地道:“艾裏奧?”
奧利弗笑靥如花:“奧利弗。”
在二人浪漫的調情中,應頌的眸子溜向任岘,身旁的男人穿着西裝,一副慵慵懶懶的樣子靠在沙發上看劇,坦蕩的眼神令應頌自慚形穢。
“坐在我懷裏讓你感到很難受是嗎?”
任岘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應頌慌忙搖頭,“不是,很舒服。”
“那我已經等了十多分鐘了,你為什麽不過來,不喜歡我給你暖腳,還是覺得不再需要我了?”
應頌紅着臉起身坐進他懷裏,等到奧利弗和艾裏奧游泳回來,在房子裏以口的形式确認過艾裏奧是真的愛他以後,應頌有些眼熱。
任岘也是這樣,跪在他腿邊幫他口交,應頌雙腿打軟到搖搖欲墜的程度,不得不被任岘摁在門上,伸出幾次都勾纏着自己舌尖不斷起舞的舌頭舔舐,白天,又亮着燈,比在車裏的昏暗好了不少,靈巧的舌尖繞着他那翕動的小口打旋,又色情地從肉棒底端的陽筋一路上舔,直到那呈現鮮紅色澤的冠狀溝,強烈的視覺沖擊與任岘的雙手使壞地揉搓他的腰線以及那手感頗豐的臀,惡意地向兩側掰開,小腹繃的直發酸,惹應頌陣陣低吟。
尤其是任岘連他的毛發都一并吞入,用沾染着滑膩口水的舌尖把陰毛都打得濡濕,應頌半眯着眼,強烈的刺激下幾乎就要射出來,他推拒着男人情難自禁地小聲喊着老師別,哪裏料想到任岘會直接把自己的龜頭送進他的喉嚨口,他染着哭腔低喘着在任岘的嘴裏射精,整個人早就舒服地癱在牆上,沒了着力點,全靠任岘手扶。
等任岘一滴不落地咽下微熱的精液,将作惡的小肉棒吐出時,那馬眼上稀稀拉拉流出的殘精染得任岘的嘴唇紅,他沒敢說當時他抑制不住地想吻他的嘴,想帶走自己的氣息與味道,羞恥得不像話的應頌最終只是選擇當了提起褲子不認人的混賬,讓任岘去漱口。
怎麽這樣啊,他們家的美人兒為什麽這麽勾人,這分明就是在折磨自己。
而任岘此刻并沒有任何動靜,頗有坐懷不亂穩如泰山的架勢。
而夏天終将會完結,迎來秋冬。在那一個夏末,艾裏奧和奧利弗如火如荼的愛情短促地,畫上了一個逗號,臨走前他們在古跡牆壁上的接吻,在旅館裏的打鬧做愛,熱切地仿佛預感到了什麽,彼此都像是拼了命,毫無保留。
艾裏奧的父母是為數不多通情達理的父母,他們理解孩子,熱愛孩子,在小孩送別奧利弗之後,母親無聲的陪伴,父親贊揚小孩比自己更為勇敢,能夠堅定地邁出那一步,多麽令人驚羨啊。
他的離開會讓你感到痛苦嗎,好好的感受這樣的痛苦,但也別忘記了你們曾經擁有過的快樂。
人不過是來這世上走一遭,感受這個世界的機會也僅僅只有一次,不要委屈了自己。
意大利的光明節,那一個雪天,艾裏奧與家中的熱鬧格格不入,唯獨在電話鈴聲響起,一個熟悉的男聲出現在對面時,他臉上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生機與活力。
而下一秒一盆冷水就從他的頭澆了下去,冷到徹骨的疼,奧利弗打電話來祝賀新年的同時提到了他會在明年的春季與一個女孩結婚。
但艾裏奧沖着電話裏呼喊自己的名字時,也聽到了那人低聲叫喊着奧利弗的名字。
壁爐前的默然流淚,讓曾經無限的美好都在時空裏扭曲成了灰燼,整部劇在艾裏奧的無聲哭泣中落下了帷幕。
應頌僵直着腰,不敢洩露出一丁點聲音,而在悠揚的音樂聲中,他早已淚流滿面,淚珠不要錢地砸了一滴又一滴,赤紅着眼眶,被早有預感的男人,大掌覆蓋上了他淌着熱淚的雙眼。
任岘半抱着他,小聲哄道:“乖寶,不哭了啊。”
沒過不久,掌心裏傳來了應頌悲泣的嗚咽,“你也會像這樣嗎?與我交好,卻在最終回歸正常的生活,或許有那麽一個屬于我的雪天,你也會打電話來告知我你将會同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的消息。”
他積壓了一下午的心事,故意不與任岘交談,別扭也鬧了,有理沒理自己能占的都占了,終于找到了這樣的一個宣洩口,對着自家的美人兒哭出了聲。
單薄的肩膀輕輕顫動着,應頌不敢回頭看他,在長久的靜默裏,他扒開任岘的手指,抹了眼淚,自顧自地輕輕道:“我明白了。”
紅腫的眼皮壓得應頌不想睜眼,摸索着回了房子并反鎖了房門,一個人沉默着靠着門癱坐在地上,與此同時門外響起了男人的聲音:“寶。”
應頌在荒蕪的黑夜裏擡頭看着天花板,怎麽就這麽揪心呢,那樣有求必應,甚至讓他沖自己跪下的無理要求,男人也依言照做,還特意穿上了那天的西裝,就為了讓自己感受到他的認真,他的一顆赤誠的心。
他太喜歡和任岘在一起了,之前或許還會有所顧忌,但任岘每一次的無所保留的對自己好,都讓自己又怕又歡喜。
沒有聽到回應,門口的男人并沒有顯得焦急,而是也默契地順勢靠坐在了門邊,應頌用脊背感受到了房門有力的往裏面擠壓了一下,由于大鎖的原因,又很快彈回原位。
男人一條長腿伸直放着,另一條腿屈了起來,把一側的胳膊放在上面,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打火機啪地一聲,亮出了火苗,小孩則是抱着膝沉默,彼此的心髒隔着門正歡快地跳動。
而心髒的主人卻各有各的心事。
任岘單手解開了西裝上的扣子,抽了一口煙,灰藍色的煙霧在眼前升騰,灰暗的走廊一直向前延伸着,突然像是被空間拉至無限長,任岘越跑,道路越是延伸。
在無邊的黑暗裏,他聽到自己這樣說:“面對這個問題,我知道話語是最無力的,我不敢也不能做出任何回答,因為不論說什麽它都會在你心中成為一顆芥蒂與禍患的種子,頌頌,你日後可鑒我品行,我們還有很久的時間要一起度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用你的眼楮和心靈去感受我好不好?”
應頌沒有回話,悄悄地起了身,沖衣櫃走去,他何嘗不知道這是一個惡心之至的問題,不論說什麽都會惹另一半猜忌,同性就是這樣不牢靠,會有比異性還要強烈的患得患失,尤其是互表心意後,應頌潛意識裏,任岘早就是他的人了。
打開櫃門的同時也拿出手機點開了手電筒,強光之下,衣櫃裏的物品一覽無餘。他和任岘這次來,拿的衣服并不多,但就是因為這樣的空蕩,讓應頌看到了他喜歡的一雙黑色的切爾西靴,做工精良,已經擦好鞋油并上亮,靜靜地放置在衣櫃的一側。
這應該是上周五那天,任岘穿在腳上的,此刻散發着淡淡的皮革味,不知道任岘的鞋油裏摻雜了什麽,還有一絲絲的甜香。
應頌把手機随意地放在了衣櫃一角,把鞋子拿了出來抱在懷裏,一個人坐在床腳,看着摟着的鞋,眼裏露出了難以割舍的迷戀,最終蜷縮了身子,弓着腰像蝦似的護着懷裏的鞋,面朝着床腳躺在了地上。
任由熱淚流淌。
時時刻刻都說着任岘壞,他自己難道不壞嗎?真是惡心啊,越是令人反感的事,他反而越想做。
不時門上便發出了鑰匙插入孔隙的聲音,也對,任岘暫時性地擁有這套房子,理應持有每一間房門的鑰匙,但沒有轉動開鎖,他只能從門縫裏聽到男人刻意壓低了的聲音:“Sweet,call me by your name and i'll call you by mine please.(乖寶,請以你的名字呼喚我,我也将會用我的名字呼喚你。”
應頌手指摩挲着鞋面,咬着牙不肯說話,最後繃緊的嘴角開始有了松懈,他嘴裏,做出了一個'應頌'的口型,而任岘心有靈犀似的,在他話音剛落的那一刻也輕輕喊了一聲任岘,應頌聽到了。
“Do you want me toe in now?if you are not willing,i will gotta go.(你希望我此刻進去嗎?如果你不喜歡,我會自行離開。”
英語是連接他們兩個人的一座橋梁,最開始他們就是用英語相識,此後的每一次,任岘講的話都讓應頌失去了該有的抵抗力,他很好地将選擇權遞回給他,亦如以往。
“Give me your answer,say no or keep silence.(給我你的答案,直接說不或者繼續保持沉默。”
“I'me in,little one.(寶貝,我要進來了。”
鎖芯轉動的聲音,房間的燈開啓時,惹眼的光線,讓應頌的頭更是往床腳裏鑽了鑽。
他仔細地貼在地上聽着某個人的腳步聲,皮鞋落在地板上的聲音真是好聽,一下又一下像是砸進了自己心裏一樣。
緊接着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那人看着自己懷裏的鞋,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寶,鞋的主人就在門口,你不抱他,反而抱這種身外物,你要我說你什麽好呢?”
任岘把小孩抱到床上,取來他懷裏緊摟着的一雙鞋,身子壓了下去,雙腿強勢且毋庸置疑地擠進了應頌的腿間,一股淡淡的,任岘身上的香水味又散發出來,混合着嘴裏的煙味,讓應頌不自覺地用一側的小腿,勾上了任岘的腰畔。
應頌通紅着眼楮,哽咽了聲音說道:“說我無可救藥,無理取鬧,給你帶來了困擾。”
任岘的手撩開了應頌的衣服下擺,讓他用牙齒咬着,指尖順着平滑的肌膚一路下移,帶起了情欲的漣漪,他避開了應頌附着性的親吻,精準地摸到了應頌自從把鞋拿到手後,就已經半勃的白嫩性器,就連腿根的陰毛也變得異常柔軟起來。
“不,應該說,懲罰時間到,我們一起來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