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番外︰挪威愛情故事【7】

第124章 番外︰挪威愛情故事【7】

靜谧的房子裏,應頌正在擠破了腦袋進學校萬年無人擴容的教務系統,馬上就要看到自己的成績了,真是又激動又忐忑,回想起期末考前的十幾天裏,任岘對他可比以前嚴格多了。

他以為任岘會像過去一樣一逞獸欲,結果僅僅是開頭幾天,讓他嘗夠了甜頭之後便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嚴肅,克制,甚至還在刻意地改變他晚睡的毛病。

一天的時間被安排得滿滿當當,從早上的讀課文,背單詞,到晚上的背筆記,看語法,應頌可以說,把這四個月裏落下的,和不甚明晰的知識,在任岘的幫助下又重新學了一遍。

每當他想扔下書躺在沙發上抱怨,任岘就會問問他︰“忘了對我說過的話了嗎?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他看着任岘,想鑽進他的懷裏,任岘只是躲,并叮囑他把接下來的筆記整理完。

口語和語音不用筆試,都是在考專業課前就考完的,語音考試實行的是按照學號,進辦公室給老師讀他指定的單詞,句子以及短文,應頌去的時候正巧看到他揚起頭喝水時,修長的脖頸上那顆滑動的喉結。

他沒說話,只是用手指摸了摸它。

任岘順着他的手指,目光一路往上看到了他家小孩的眼楮,膽怯裏透着十足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又一次拒絕。

男人沒有對他的動作有所表示,示意他開始讀。

他也沒有因為這是他家的小孩就選擇即刻公布成績,只是提醒了他︰“這學期的課都會在今天考完後結束,以後不會再有專門教你學音标的語音課了,但你也別放棄,要繼續練習下去。”

“是,我記住了,謝謝老師。”

在他推門而出的前一秒,男人又對自己的話進行了補充︰“還有,應頌同學,今後好好愛你的伴侶,他一直都很愛你。”

應頌的身影頓了頓,沒有說話,走了出去。

傍晚,他們倆租了城牆上的自行車,騎着車子,看着這座古城的車水馬龍,夜色燈火。

應頌的目光撫過城牆上的每一塊青磚,最後落回到愛人的身上,忽而也起了悵惘︰“這就是西安嗎?我從來沒有以這樣的角度看過它。”

任岘停下車子,攬着愛人來到城牆邊,看着腳下波動的碎金護城河,揉着他的腦袋問他︰“你看到了什麽?”

“我看到了倉皇北上的司馬家族,看到了市井間天子呼來不上船的詩仙,看到了長安官道上奔馳的馬匹,馱着一箱又一箱從嶺南運來的新鮮荔枝,看到了大唐美人的一颦一笑……還看到了,時空穿梭,輾轉經年,我如月色般朦胧的夢中情人正站在我面前。”

冰冰涼涼的手指鑽進了男人溫暖幹燥的手心裏,這一次,他再也沒有躲開。

直到懷裏溫柔的動靜,才讓他從回憶裏走了出來,應頌呼嚕呼嚕貓咪的下巴,終于在嘗試了很多遍之後,才進入了網站。

他一項一項核對自己的成績,首先并沒有看到自己有不及格的現象,最低的也有62分,謝天謝地,這麽多天懸着的心總算是掉了回來。

口語73分他已經激動得要流淚了,再一看語音——

……89?

不行!

他把貓放到了床上,下樓出門去找任岘,忽而又頓住了腳步,幾番思量,揉皺了自己的一張臉,火急火燎地沖進了廚房,捂着自己的眼楮,噘着嘴說︰“哥,眼楮進東西了,我揉不出來。”

任岘慌忙上前查看情況,給他吹氣,哄着他說︰“怎麽回事?手別擋,乖,讓我看看進了什麽。”

應頌把下巴放在男人的手心裏,在他最擔憂的時候輕輕地勾起了嘴角,一副得逞後的笑意︰“進了你,看看我的眼楮,裏面是不是滿滿的都是你?”

這口土味情話啊,任岘挺受用的,就是在他背後的任母,憂心忡忡道︰“怎麽這麽土?頌頌,別和你哥學壞了。”

“……媽媽?”

應頌的笑容逐漸凝固在了臉上,他也沒有看到媽媽在啊!頓時紅了一張臉,躲到了任岘的懷裏,讓他抱着給自己遮羞。

任岘調笑道︰“你看,我很早就說過這小壞蛋臉皮薄。”

“我兒子可愛點怎麽了?你不喜歡,後面還有一堆的人等着愛他。”

“怎麽會?寵他還來不及。”

……

等任母走了以後,任岘口中的小壞蛋才探出腦袋,左右看看,又将目光轉回任岘這裏,在男人的嘴唇貼上他之前捂住了他的嘴,往外推了推,說道︰“期末考試的成績出來了。”

“唔……有沒有錄上的情況嗎?”

“沒有,但你要如實回答我一件事。”

“嗯,你說。”

“你有沒有因為是我對象,就刻意對我的考試成績進行注水?”

“不可能。”

應頌不放過他絲毫的微妙表情︰“89分!任岘,你覺得我配得上這麽高的分數嗎?我的口語才73,還都是在結結巴巴中我用美色和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換來的。”

“口語差說明你的詞彙量還不夠,還沒有适應外國人交流的方式,羞于啓齒。語音考試裏,除了幾個我不太能從你嘴裏分辨出的幾個單詞的元音部分外,你的單詞重音,升調降調,以及連讀的技巧都掌握得很不錯,這并不是我暗懷私心,是你本就值得這樣的分數。”

“哪裏?是任老師教得好。”

……

任岘帶他出去玩穿越機,在應頌适應模拟器的時候幫他調試設備,調節顯示屏,雪地裏兩個穿越機同時起飛,一前一後,應頌逐漸認識到了他到底身在何處,離開了任家的莊園,這裏鱗次栉比的房屋建築,公路沿線的內海,看似平靜的海面實際上浪潮依舊狂妄。

“想去哪?”任岘在他身邊問他。

“去找北歐神話的遺跡!去看俯視角度下的峽灣,找到書裏說的,冰與雪的國度。”

山脊嶙峋,被厚重的雪掩蓋,遠處房屋的燈火讓這個國家最後的神跡添上了濃重的人類的痕末,它不再高高在上,漠然地看着卑微的人種,而是以一種更為親和的方式,與人類接壤擁抱。

這一場幾乎身臨其境式的體驗感染了應頌,穿越機忽而升空忽而降落,時而追逐着任岘的,時而俯沖進白桦林裏,抖落滿樹飛雪。

“會炸機的吧?”應頌隐隐有些擔憂。

“炸了再買。”

……

應頌還是和他把穿越機平穩地開了回來,兩個人在雪地裏打雪仗,甚至還喊上了沙爾曼先生一起,兩個人對戰任岘。

他們的父母最後也全副武裝地加入了進來,幾個人搓雪球,投擲到對方的身上。

讓任岘上火的是這臭小子出了門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和沙爾曼先生一起聲東擊西不說,要不是他身手敏捷,幾個雪球都要砸上他的臉了。

夜色漸濃,天邊忽而炸起的煙花讓應頌眼前一亮,扶着腰走到了任岘的身邊,随之接踵而來的煙花照亮了大半個夜空,任母問︰“誰家這麽有錢,都放了十多分鐘了還沒放完?”

任岘順勢摟住了游魚似的小孩,在他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以示懲罰,漫不經心道︰“誰家?自然是你家兒子為了讨一個小混蛋的喜歡,才花了大價錢來放煙花。”

一道綠色的煙花直沖上天空,在黑夜裏綻放出了絕美的花朵,任岘當着衆人的面,接過沙爾曼先生手裏的,自己早就訂好了的玫瑰,單膝跪下,對小孩說︰“新年快樂,臭小子。”

應頌拉着他起來收了花和他接吻。

任父心情自然大好,開了前院的燈,抽出自己的長刀開了瓶香槟,木塞随着瓶中的氣體跳躍到空中,醇香的酒液溢出瓶口——

任母在溫馨祥和的氛圍內,抱着畏寒的貓,揉了揉它的腦袋,眼角有些濕潤。

父親母親舉起酒杯,與小兩口碰杯,說︰“兒子們,新年快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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