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秋風?”許藝臉色變了變,轉頭看向江狂,卻見他臉色更難看。
白秋風對君輕寒那是恨到了骨子裏,在發現抑郁症前他還藏着刀約了君輕寒準備把人給解決了,最後還是江狂發現他的異常把人給拉了回來。
那之後的兩年時間江狂都不敢把白秋風單獨放在家裏,一直有保镖在,直到最近半年白秋風主動要求撤了保镖,連家裏多的傭人都辭了,只留下了一個張姐照顧他。
“秋風,你怎麽來了?”江狂的心都在抖,他聽到了多少,會怎麽樣?
許藝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白秋風,就見白秋風裹着被子進來了。
“誰要走?我打斷他的腿。”白秋風進來直接往江狂腿上一坐,“你們誰要走。”
江狂摁了摁被白秋風擋住視線的被子,輕聲道:“沒人要走,你不是進房間了,怎麽出來了?”
兩人就見白秋風的表情悚然一變,“房間裏有鬼,我怕,還有只手掀我被子。”
站在門口端着水跟藥的張姐:……
她真不是故意的,只能站在門口好言相勸道:“白先生,吃藥時間到了。”
許藝:……
他站了起來,看着江狂,“那幾個股東撤股不是小事,其他股東現在不知道還知不知道,為了防止……”他沒有說明那個名字,只道:“我覺得你還是趁早準備比較好。”
江狂點了點頭,“路上小心。”
“站住。”見許藝要走,白秋風“蹭”地一下站了起來,裹着被子,“小樣兒,你剛是不是忘了我的話了?嗯?”
白秋風走過去,挑起了許藝的下巴,許藝:……
他看向江狂,江狂扶額,伸手一把把白秋風拉了回來,讓張姐把藥放在桌上,示意兩人出去,許藝深意一笑,看得江狂太陽穴突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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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許藝還有事要做,得走。”
“可我剛說了誰走我就打斷誰的腿。”他向來說話算話的,白秋風這時候很糾結,院長說: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得說到做到。
江狂:“……許藝哪裏得罪你了你要打斷他的腿?”
“他要走。”白秋風兩手絞着被套,一副“我好難做”的模樣。
江狂:……
他覺得他可能輕易拉不回來白秋風的這股執拗勁兒,抱着他把下巴擱在他肩上,輕聲道:“秋風,你剛才聽見了多少?”
白秋風雙眼盯着天花板,食指撐着下巴,“就聽見你們說誰要走。”
江狂嘆息了一聲:“是公司股東想要撤股。”
白秋風眨了眨眼,撤股?電視裏好像放過類似的情節,怎麽解決的呢?
白秋風想了一會兒,思想越來越偏,“他們是非撤不可嗎?”
江狂搖了搖頭,如果君輕寒那邊給出的利益比他這邊高得多,說不定是這樣。
“不過我記得沒有足夠的利益吸引撤股好像挺正常。”江狂看着白秋風,以前他從不對他的工作發表意見,現在……就聽他說,“如果是非得撤股的話,試試威-逼-利-誘,總有一種可行。”
“威逼利誘?”江狂嘴角抽了抽,這不是君輕寒最擅長的嘛,他上下打量着白秋風,白秋風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說出的話給江狂的沖擊多大。
他摟着白秋風,笑了一下,“威逼利誘嗎?挺好的,哈哈哈哈……”不管用什麽辦法,把人留住再說,而且,無緣無故撤股,這跟當初的合同內容相悖,他倒想看看,君輕寒究竟給了他們多大的誘/惑讓他們不惜違反合約也要撤股。
白秋風:……
他懷疑這個人可能也是他們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江狂揉了揉白秋風的頭發,把藥遞到他嘴邊,“來,吃藥。”
白秋風凝眉,默默的說了一個字,“苦。”縱身一跳就想跑,被江狂連人帶被子撈了回來,“吃藥,對你好。”
“苦。”白秋風看着藥的眼都快哭了。
“那我去給你拿糖?”
白秋風眼珠子一轉,還沒等江狂起身掰過他的臉直接給他灌了一杯水,接着把藥放他嘴裏,湊了上去,舌頭一撬,一吸,咕嚕~~
“哇哇哇,好苦。”白秋風覺得電視裏果然都是騙人的,嘴對嘴喂也沒覺得哪裏甜了啊,還更苦了。
江狂:……
他摸着自己的唇,看着白秋風一副嫌棄的模樣,震驚過後覺得備受打擊,猛地扣着白秋風的頭狠狠地吻了下去。
“唔~”白秋風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腦袋上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是什麽操作?
江狂閉着眼,呼吸很急,白秋風突然感覺嘴裏柔軟,就像院長以前給他吃的扣扣糖,下意識地張嘴……
江狂感覺到那貝齒張開,馬上長驅直入,接着就發生了一場慘案。
江狂捂着嘴,白秋風只感覺嘴裏一片腥,一點都沒感覺到甜。
“你喂的什麽玩意兒?”
江狂:……
舌頭痛得感覺要斷了,就見白秋風擦了擦嘴,端過桌子上的水杯狠狠地灌了兩口。
江狂:……
他感覺自己被騙了,還以為……
是他多想了,是他想得太多了。
白秋風裹着被子退後了好幾步,活像江狂有毒,然後打開門,裹着被子風似的竄了出去。
江狂:……
他嘶了好幾聲,嘴裏一口血腥味,然後打開了手機,看了眼時間,準備分別見那幾個股東。
現在只能期盼其他股東還不知道這件事。
等他出門,讓他沒想到的是許藝居然還沒走,他的車就停在別墅外面。
“怎麽?打算跟我一起去?”江狂看着靠在車上抽煙的許藝,許藝彈掉煙頭,朝他走了過來,“我就知道你不會坐以待斃。”
“我坐以待斃不就正好如了他的意?”
許藝開門上車,“就算你有動作恐怕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這話江狂倒是贊成,他不動作只是給他少了一些麻煩。
“走吧。”
許藝偏頭看他,“你不會直接殺到人家裏去吧。”
“那你有更好讓他們見我的辦法嗎?”那幾個股東既然執意要撤股,除了他同意撤股,其他時間恐怕不會見他。
許藝想了一下,這辦法還真是最直接最快速的法子。
“行,走吧!完事兒了記得送我回家。”
江狂沒有說話,白秋風就在窗口看着那輛車揚長而去,摸着下巴想了一下,然後蹬蹬蹬地跑下樓,繼續他的種蘿蔔大業。
張姐就在門口看着他,想幫忙白秋風又不讓,說會踩壞他的蘿蔔苗。
張姐:……她看着全是坑的草坪,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老了,跟不上年輕人的思路。
吃完飯午睡,白秋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腦子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反正沒睡着。
突然,他聽到樓下傳來一聲巨響,接着就是腳步聲,鬼片兒馬上充斥着他的腦海,家裏保姆被鬼撕吧撕吧血糊糊的模樣糊了他一腦子,裹在被子裏瑟瑟發抖,心裏還在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南無阿彌陀佛……
突然,被子被掀開,一個長得漆黑的彪形大漢站在床前一臉陰狠地看着他,白秋風一驚,剛準備大喊,就見彪形大漢揚手一劈,他感覺後腦一疼,整個人都軟了下去,陷入一片黑暗。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白秋風嘤咛一聲,幽幽轉醒。
豪華的大吊燈,燈光柔和,跟江狂家比明顯更奢華。
他揉着後腦勺坐起身,就見對面的沙發上坐着一個人,那人姿态懶散,穿着睡袍,一副不羁的模樣,手裏的玻璃杯裝着紅色液體,白秋風的腦子裏瞬間就被血糊了。
然後他就見那人搖了搖杯子,張嘴喝了一口。
完了,他被吸血鬼俘虜了,他要淪為血奴了?
“對不起,我天天吃藥,我的血有毒,你可能不會喜歡。”白秋風一臉認真,盯着對面人的嘴,唇色很紅,牙齒很白,還幻想了一下緩緩長出尖牙的模樣。
君輕寒被他說的一臉疑惑,然後伸手,一個黑衣保镖模樣的人就伸手恭敬地接過了他手中的杯子,“你說什麽?”
白秋風微微歪頭,輕聲道:“啊,沒想到吸血鬼還有耳背的。”語氣居然還帶了幾分遺憾。
君輕寒:……
他上下打量着白秋風,比他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胖了點,白了點,一看就被江狂養得很好,他輕笑一聲,“還認識我嗎?”
白秋風搖頭,他可是個人,這輩子就沒見過吸血鬼。
“君輕寒。”那人往前傾身,手肘撐着膝蓋,單手撐着下巴,“記得嗎?”他有些不信白秋風居然會忘記他。
白秋風看着對面人的臉,認認真真地想了半晌,還是沒印象,肚子适時地響了起來,他揉了揉肚子,“那個誰,就算你要把我關起來豢養,也不能把我餓死吧。”
對面的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的白秋風有點心虛,随即又理直氣壯了起來,“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我說,我餓了。”
君輕寒朝靠背上一仰,旁邊的人輕輕一擡下巴,不一會兒一個穿着西裝的中年人就推着一車吃的進來了。
白秋風瞬間被菜香吸引,沒等君輕寒直接蹦了過去。
君輕寒就坐在他對面看他狼吞虎咽,風卷殘雲,吃完還打了個響亮的飽嗝。
“好吃嗎?”君輕寒坐在他對面,白秋風就看着他,有些不懂這些貴族吸血鬼的想法了,老實地點了點頭。
然後就見他拿出一個手機,說,“給江狂打個電話,就說你在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