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只是我嗎?”江狂聽着電話裏粗重的呼吸,嘴角勾起一絲嘲諷,“具體如何你我心知肚明,對你來說賠本的買賣也做,這不像是你的作風。”
時長風單手抓着少年的頭發加快了速度,“我的作風?別說得你很了解我似的。”
“呵!”江狂冷笑,“總之你盡快吧。”說完“啪”地一聲挂了電話。
時長風看着面前的少年,臉上的笑愈發陰狠了,動作也更加粗暴,房間裏一室旖旎。
白秋風出來的時候已經洗漱完畢,就是看着江狂的表情有點詭異。
江狂在知道他是荼玑不是白秋風後的表情太自然了,就像早就知道一樣,而且……
“怎麽了?”江狂臉上複又恢複面對白秋風時的常态。
“你就不奇怪為什麽我會是荼玑?”白秋風終于問出了口,這種事一般誰也接受不了吧,重生穿越成了另外一個人,芯子裏子都換得一毛不剩。
江狂抱着他把下巴擱在他的肩上,偏頭親了親他的脖子,“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的,知道嗎?”
白秋風的臉“騰”的一下變得緋紅,懷疑江狂是在對白秋風說這句話,心裏頓時覺得有些悶。
他沒開口,有些糾結,也有些好奇江狂說的喜歡是哪種喜歡,是他對院長那種喜歡還是隔壁病房大花對他的喜歡?
江狂不知道白秋風的心理,看了眼時間,“秋風,今天你是跟我去公司還是待在家?”
白秋風轉頭看了一眼房間,視線最終落在窗外,昨晚可能下了雨他睡得太死沒聽到,他的蘿蔔坑全遭水淹了,在知道江狂知道他是荼玑以後他就不敢那樣為所欲為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跟他最熟的也就只剩江狂了,如果江狂覺得他煩了怎麽辦?自己能找到回去的路嗎?
想到這裏,白秋風猛然驚醒,穿成白秋風這麽久,他好像還沒認真看過自己現在這張臉。
他“蹬蹬蹬”的跑進浴室,對着裏面的鏡子将自己的臉看了一遍又一邊,雪白的手指反複摩擦着眼角那顆血紅的淚痣,一模一樣,這個白秋風長得跟他原來一模一樣。
江狂跟進來的時候就見白秋風對着鏡子出神,那表情就像不認識自己這張臉了一樣,“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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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狂突然摟住他的腰,看着鏡子裏的兩人,白熾的光灑落在兩人身上渡上了一層微光。腦海裏下意識的蹦出一個畫面,日落昏黃時,一個大男孩背光而立,笑得恣意張揚。
“江狂……”白秋風低聲呢喃,垂下的眼皮下是糾結與迷茫。
“嗯,我在。”江狂略微低沉的聲音傳來,白秋風緩緩擡眼,眸中閃過一縷精光,轉瞬卻又恢複清明。
江狂沒發現,他現在在想白秋風現在的心情是怎麽樣的,看起來昨晚發生的事完全不記得。
“我們來玩個游戲吧!”白秋風笑得純真,江狂點頭,“什麽游戲。”
“捉鬼游戲。”白秋風狡黠一笑。
江狂:……
“你不會想捉君輕寒吧!”
“哈哈哈哈,我的貓貓怎麽就那麽聰明呢。”
江狂:……
捉君輕寒這事兒他們也不是沒想過,不過君輕寒大概也心虛,身邊幾乎随時都有保镖在,可能是路上随便一個行人,也可能是別的。
“好。”江狂應了一聲,兩人下樓吃飯,吃完白秋風跟着他一起去公司,到了公司白秋風也變得比昨天沉默,見人也只是微微點頭。
江狂給他準備了一臺電腦,整整一天白秋風都很安靜,也不知道抱着電腦在幹嘛,時不時露出凝重的表情。
下班後,江狂有約,文白秋風去不去,知道江狂是去見要求賠償的另一個客戶後,白秋風堅持要去。
約的地方是個高級KTV,還是許藝的私人産業。
到了停車場,江狂就看到了許藝的車,奇怪這人今天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一般沒事兒許藝都不來這邊的。
所以?
經理親自帶着江狂跟白秋風去了包廂,打開門的一瞬間,江狂的瞳孔就微微一縮,裏面的君輕寒坐在正中間的沙發上,旁邊坐着許藝。
“江狂?”許藝一驚,随即偏頭看向江狂身後,白秋風正露出半個腦袋看着他倆,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
“喲,江副總。”一個中年男人懷裏摟着個少年人,看見江狂身後的白秋風時目光锃亮,起身朝他走來,“想不到江副總對鄙人的喜好這麽清楚,來來來,小兄弟,到哥哥旁邊坐。”
白秋風沒動,眼眸微眯着看向一言不發的君輕寒。
許藝立馬走了過來,“李總,你玩兒你的,這人你碰不得。”
“怎麽?”李總的目光在江狂跟許藝身上游移,“你的?”
許藝:……
這姓李的腦子裏怎麽就這麽髒?以為人人都跟他一樣變态?
“我的。”江狂沉沉的聲音傳來,許藝雙手一攤,李總圍着白秋風跟江狂轉了一圈,笑道:“喲,原來是白家的喪家犬啊,怎麽出來見人了?抑郁症好了?”
君輕寒坐在沙發上輕笑,許藝跟江狂的臉色瞬間大變,白秋風往前兩步站在江狂身邊,微微垂眼看向李總,“你都能出來見人為什麽我不能?我長得比你還醜?”他可是被全院人員誇着長大的。
“噗嗤!”許藝很不客氣的笑了,白秋風的長相是秀氣中帶着一股妖冶勁兒的帥,抑郁症的時候是憂郁的,自從變了之後更是回到了十六七的感覺,現在那微微勾起的嘴角,目光赤/裸而嘲諷,怎麽看都不像是白秋風。
白秋風說完,目光涼涼地看向他,許藝心中一涼,那眼神沉而穩,仿若洞悉了一切。
許藝微微凝眉,白秋風那眼神很明顯誤會了他什麽,轉瞬他就反應過來為什麽了,他看向江狂,“你怎麽來了?”
“受李總之邀來這裏談事情,不過……”他看向君輕寒,“李總的行為好像是在告訴我,絕無可能。”
君輕寒端着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看着門口的四人似笑非笑。
許藝:……
他偏頭看着君輕寒,約他出來原來是這種目的?
江狂攬着白秋風的肩,“我們走。”
“哎……”許藝有點急,可他剛說完,一道比他聲線略低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白秋風拉着江狂的手,視線盯準了君輕寒,“江狂,還記得早上我給你說的游戲嗎?”說完他偏頭看向江狂,清淺一笑,“現在,游戲開始。”
江狂心裏猛一咯噔,捉鬼游戲,現在開始?
白秋風拽着他走向君輕寒,禮貌異常,“我們可以坐這裏嗎?”
君輕寒好笑地看着白秋風,放下杯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白秋風拉着江狂坐下,被丢在門口的許藝:????
李總見君輕寒都沒有趕人,當即被忽視的怒意哽在胸口,被他摟着的少年被他捏得生疼卻不敢出聲。
許藝見慣了這些,沒有絲毫反應,一邊暗暗觀察白秋風的情緒,見他居然還時不時扭頭跟君輕寒說話,當即擰緊了眉,白秋風難道真的将五年前的事忘得一幹二淨?
“許藝,你要加入嗎?”白秋風突然點名問他,許藝壓根兒沒聽見他們之前說了什麽,聞言偏頭,就見江狂也看着他。
“加入什麽?”
“捉鬼游戲。”結合之前白秋風叫君輕寒吸血鬼,許藝瞬間就懂了,微微勾唇,“好啊,怎麽玩兒?”
他也想看看向來心比天高目中無人的君輕寒當鬼會是什麽反應,而白秋風的抑郁症是真的好了還是轉變成了別的。
“我當鬼?”君輕寒好笑地看着白秋風,“是什麽原因讓你覺得我會甘心當鬼?”
白秋風突然咧嘴,欺身看着君輕寒,“你也不想在你剛坐上這個位置的時候就身敗名裂吧。”
君輕寒眼微眯,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他知道什麽?
見君輕寒懷疑,白秋風微笑着說出一個名字,“張喵。”
張喵?
君輕寒目光微沉,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看着白秋風的眼笑得愈發溫潤,“想讓我身敗名裂?白秋風,你知道你有多嫩嗎?跟我鬥,你拿什麽跟我鬥?你以為江狂現在不知道你那些事兒你就能為所欲為?”
“哦?”白秋風看着他笑得一臉無害,“你覺得我還有什麽讓你毀的嗎?”
因為他一無所有,所以無所畏懼。
君輕寒的表情終于龜裂,“好,你想怎麽玩兒?”
“游戲已經開始了,你沒發現嗎?”白秋風笑得天真,五年前的那一幕驟然出現在腦海,白秋風同樣這麽笑着,同樣的一張臉,現在卻無端讓他生出幾分懼意。
白秋風拍了拍他的肩,歪頭輕笑,“希望這一次你也能像五年前那樣贏得漂亮。”說完他轉身看向江狂,“我們回家吧!”
許藝:????
江狂看着君輕寒跟白秋風皺眉,現在的白秋風給他感覺有點陌生,雖然他跟君輕寒靠近說的話他沒聽清楚,可君輕寒臉上的表情太過精彩,一身溫潤差點崩塌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