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1)

回家張姐看到白秋風包着的頭驚訝的大叫了起來,“白先生,怎麽回事啊?怎麽受傷了?”

張姐知道白秋風出門後就一直擔心沒睡,其他保镖的臉很沉凝,江狂說,“荼玑,你先去睡覺吧,很晚了。”

白秋風遲疑了一下,然後說“好”蹬蹬蹬的上了樓。

“張醒,”江狂轉頭看着他,張醒雙手背在背後,低垂着頭,江狂卻道:“跟我來書房。”

張姐看着兩人間的氣氛不太對,有些焦躁,常旭見此上前,“張姐,沒事兒的。”

張姐這才點頭回了她自己的房間。

常旭看着二樓,抿緊了唇,旋即轉身,正巧看到門口有個人正拿着手機發消息,他微一沉凝走了上去,“于山,大半夜的給誰發消息呢?”

于山擡眼,嘴角勾起一個輕笑,“還能誰啊,我那女朋友呗。”

常旭挑眉,直接在他身邊坐下聊起了他的“女朋友”,期間于山的手機震動就沒停過,“你就不看看你女朋友給你發的什麽消息?女人熬夜很容易變老的。”

“嗐,還能是什麽,說我關心她不夠了呗,今晚更是直接去了酒店等我……”

“酒店?”常旭的心情有點微妙,他們去堵人沒堵到,這會不會太巧合了一點,但于山有個女朋友他們都知道,是巧合還是他想多了?

書房。

江狂坐在椅子裏,看着面前站着的張醒,“坐。”

張醒沒動,低着頭,“對不起江先生,是我們失職,你要解雇我們或是賠償我們都……”

江狂揉了揉太陽穴,“我叫你來不是追究你的責任。”

張醒這才擡眼看他,江狂微擡下巴,再次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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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坐下江狂就直接問:“一點都沒看到人還是什麽?”他在監控裏明明看到了君輕寒跟另一個男人,如果晏橙的目的是确定白秋風現在的狀态,那君輕寒半夜伏在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秋風抑郁的事這個圈子裏的人都知道,五年前白家出事更是轟動一時……

江狂有些想不明白君輕寒到底想幹嘛,還有那個張喵,他突然來虞城幹什麽。

“有看到人,但不是君臨集團的君董事長。”

“不是君輕寒?是誰?”江狂攥緊了手,不是君輕寒,難道是張喵?

“一個身形高大魁梧的人,身手很利索,我們追到一個破舊的小巷子裏那人就不見了,我們搜過可疑的地方,沒發現人,但那圍牆起碼有十米往上,一個人想要徒手翻過去,幾乎不可能。”

“牆的對面是哪裏?”江狂凝眉,十米高的牆徒手翻過去,誰的身手有那麽好?

“一個化工廠。”

“化工廠。”江狂重複了一遍,腦子裏飛速滾過知道或認識的人裏面在那裏有沒有化工廠,可是把腦子裏的人全都過了一遍都沒過濾出相符的人。

“最近你們寸步不離跟着秋風,絕對不能讓他一個人出門。”

“是的白先生。”

白秋風房裏。

他洗完澡覺得有點無聊,而且腦子一沾枕頭就疼,側着睡也疼,幹脆起床開門,出門後又想到很晚了,江狂會不會已經睡了?

他在走廊上踱步,書房的門這時候打開,出來的是張醒。

“白先生……”張醒剛喊完白秋風就快步走了過去在他身上嗅了嗅,只聞到一股汗味兒跟塵土的味道。

白秋風:……

他退後了兩步,一臉嫌棄,“江狂在裏面嗎?”

張醒被他那毫不掩飾的嫌棄傷到了,嘴角抽了抽,“嗯”了一聲。

白秋風繞過他直接快步進了書房,“狂哥~”

張醒被白秋風那嬌嗔般的“狂哥”驚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是他們了解的白先生嗎?

江狂正準備問問許藝怎麽樣,有沒有得到什麽消息,被白秋風這一喊手機差點落下來,字都沒打全就發了過去。

江狂:……

“荼玑,怎麽還沒睡?”

“頭疼啊,睡不着。”白秋風一臉委屈,翻着白眼看着自己額頭上的繃帶。

“當然疼了,下次別這麽不要命好不好?”江狂輕聲細語,白秋風朝他走了過去,坐在他腿上,“江狂……”

“嗯?怎麽了?”江狂看着白秋風略微蒼白的臉,有些心疼,他無法想象如果當時自己不在身邊只有白秋風一個人他該怎麽辦?

“你身上好香啊!”白秋風埋首在他脖頸間嗅了嗅,跟聞張醒那簡直是天上地下的對比。

“我都還沒洗澡,哪兒香了。”江狂覺得好笑,卻又覺得心裏更暖了,這樣平常的聊天在過去的五年根本想都不敢想。

“那你快去洗澡,我等你出來。”白秋風順勢在他屁股上揩了一把油,江狂:……

他轉頭看着白秋風那欲語還休的小眼神兒,有些失笑,“好。”

白秋風沒有被今天的情況吓着簡直是大幸。

白秋風跟着江狂去了他的房間,看着房間的布置,白秋風的臉微微泛紅,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轉,他臉上揚起一個輕笑。

等江狂擦着頭發出來的時候看着自己的房間簡直懷疑自己穿越了。

那花裏胡哨的擺設哪兒來的?還有床頭櫃上擺着的那把劍,門上貼着的吸血鬼人偶,哪兒來的?

江狂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沒看到人,“荼玑?”

他看着被子鼓起的一坨,小心翼翼的喊了喊,沒人應,背後卻感覺有股灼熱的視線盯着自己,他轉頭,是那個吸血鬼人偶。

江狂:……

他湊近被子又喊了一聲,感覺身後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轉頭一看又什麽都沒有。

荼玑這是玩兒什麽呢?

他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一個七竅流血的“人”猛地彈了出來,吓得江狂差點摔在床底下。

“唔唔唔,我是鬼,還我命來。”陰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江狂太陽穴的青筋跳得激烈,猛地回頭抓着那緩緩靠近的“手”。

悶哼聲傳來,白秋風看着江狂抓着他的手,臉紅得能滴出血來。

江狂看着現在這打扮的白秋風,懷疑自己眼睛瞎了,吸血鬼的裝扮在他身上一點都不違和,他再偏頭去看門後。

得,他以為那真的是個人偶,沒想到居然會是白秋風。

白秋風下意識的蠕動着,江狂猛地松開手,看着被自己抓過的地方,确定自己剛才抓的不是他穿反了衣服露出來的小尾巴?

“狂哥,你把我的尾巴抓起來了。”白秋風眸間迷離,臉色紅的就像熟透了的草莓,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重點是他還真散發着草莓香。

江狂:……

“你衣服穿反了你知不知道?”江狂覺得腦殼痛。

“不是啊,這裏剛好能放下這個。”白秋風拉開拉鏈,整個人都暴露在江狂面前,還示意了“尾巴”真的能剛好裝下。

他身上還有昨晚他留下的痕跡,伴随着現在的情況,江狂瞬間覺得口幹舌燥。

“荼玑~”江狂的聲音低沉沙啞,白秋風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變魔術似的拿了一套兔子裝出來。

江狂:……

他這才注意看白秋風身上穿的是什麽玩意兒,戴着吸血鬼的尖牙,身上穿的是兔子COS服,還是反着穿的。

“你看,這裏還可以放進去。”白秋風示意了一下尾巴下面那個洞。

江狂:……

簡直沒眼看了。

“狂哥,穿上嘛。”白秋風開始撒嬌,那模樣水靈靈柔弱弱的,當然,得忽略掉他那興奮得快吃人的目光。

“狂哥,狂哥,狂哥,我親愛的狂哥,穿上看看嘛,肯定很好看。”

江狂抖開了他拿來的衣服,懷疑自己可能是失憶了,這麽露的衣服究竟是什麽時候買的,為什麽他就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兔叽,我能不穿嗎?”

“不行,我都穿了,你也得穿,不然我們就不是同類了。”白秋風義正言辭,他想跟狂哥是同類。

江狂:……

他認命的穿好,一向沉着的臉難得紅了。

“哇哦,我的兔兔比貓貓都還好看。”

江狂:……

能不好看嗎?這穿了跟沒穿似的,就一層若隐若現的破布。

白秋風覺得自己的視線移不開了,他的兔兔身材好好啊,想着想着腦子裏就不可描述了起來,連帶整個人都像是行走在刀火浪尖上。

“狂哥……”白秋風迎了上去,聲音軟糯帶着點甜,讓江狂強烈的升起了想嘗一嘗的想法。

然後不等他想,白秋風就先嘗了他。

戰火一觸即發,收拾不了。

就在緊要關頭時,江狂突然反應過來昨晚自己的“殘暴”,問白秋風,“屁股不疼了?”

白秋風扭了扭,臉上揚起一個輕笑,“不疼。”

手機無聲的亮了又熄滅,白秋風就像洋蔥似的被剝得只剩一顆白嫩的芯子,整個人就像含苞待放的花蕾,驟然盛開将自己的花蕊展現在江狂面前。

第二天兩人睡到日上三竿,他是被急促的敲門聲砸醒的,白秋風不安的翻了個身,碰到額頭嘶了一聲再次睡了過去。

江狂摸過手機一看,被未接來電的數量吓了一跳。

“江狂,你給我開門,快點。”許藝在門外大喊,伴随着張姐的“江先生跟白先生還沒起床”。

許藝:……

他忙得焦頭爛額,罪魁禍首卻在睡大覺。

“誰啊?”白秋風有些迷糊地睜開眼,将江狂一勾一夾,蒙頭繼續睡。

江狂:……

“荼玑,許藝來了,可能有事,我得起床看看。”

“許藝?”白秋風愣了一下,“那個陀螺精?”睜眼就看到江狂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10:41。

“才十點?他大半夜的跑來找你幹什麽?”

大半夜……

江狂看着手機上顯示的am,再加上遮光很好的窗簾,房間裏一看還真跟晚上差不多。

“荼玑,現在是上午快十一點了。”

白秋風夢呓般說了句“再睡會兒”。

江狂:……

他見白秋風又很快睡了過去,輕手輕腳地起床穿衣,白秋風翻個面兒,繼續睡。

他洗漱完開門,許藝的狀态很差,像是一晚上沒睡。

他盯着江狂,扶額深吸一口氣,拽着江狂直奔他的書房。

“我還以為你睡死了,給你打電話發消息都不回。”許藝直接癱坐在椅子上,活像整個人都去了半條命。

“怎麽?”江狂以為他就算沒在晏橙那裏得到什麽消息,可念了這麽久的人就出現在面前,怎麽也不應該出現這種疲态。

“他昨天怎麽都沒說,我出來的時候聽說了發生的事,不是,你怎麽就沒給我說一聲,昨晚更是莫名其妙的一句,吓得我一晚上沒睡。”許藝話說的挺抱怨,可臉上絲毫沒有抱怨的表情,反而比較凝重。

說到昨晚,江狂就擰緊了眉,“我們在監控裏确實看到了君輕寒,可是張醒他們沒逮到人。”

江狂找的安保公司在虞城乃至全國的口碑都很好,每個人都是經過篩選才幹這一行的,就有的地方不夠優秀,在別的地方那也是拿得出手的。

張醒這個人呢,身手跟腦子都靈光,連他都沒逮到人的話,那人的身手得多好。

許藝昨晚悶頭想了一晚上都沒想到晏橙約他的目的,如果僅僅只是為了确定白秋風的狀态,那大可不必。

“所以?”許藝微微凝眉,雙手趴在書桌上,“你懷疑他背後有張喵?”

“這個還用懷疑嗎?君輕寒他爸是什麽人你還不了解?”江狂的表情略微沉重,“我比較好奇的是君輕寒到底許諾了什麽居然能說動張喵幫他。”

“哈達列的市場還不滿足他嗎?”

“這樣說的話,君輕寒跟張喵在野心上算是一路貨色了。”

江狂沒有說話,弄清楚這一點,那君輕寒的目的就比較明确了,可為什麽會選擇秋風下手?

白家已經不在了,就算下手也應該是他或者許藝這種未來集團的繼承人,對他來說白秋風是他的軟肋,可晏橙呢?會是許藝的軟肋嗎?

吞掉江氏跟許氏,那在虞城确實算得上一手遮天。

兩人百思不得其解,白秋風穿着睡袍揉着眼睛打開了書房的門,兩人的談論戛然而止,許藝看着白秋風露出的胸膛上那暧昧的痕跡,突然懂了昨晚為什麽他怎麽給江狂打電話發消息這人都不回了。

“簡直沒人性。”許藝白了江狂一眼,連着兩晚,還真是精力旺盛。

“你們在說什麽?”白秋風的聲音帶着晨起特有的喑啞,江狂的喉結滾了滾,白秋風若無其事地走過來,旁若無人的坐在江狂懷裏,許藝:……

他要被這不動聲色的狗糧撐死了。

白秋風直接啄了一下江狂的唇,許藝覺得簡直沒眼看了,腦子裏驟然浮現出晏橙的模樣,随即失笑。

“秋風,你對晏橙有沒有印象?”江狂突然問,許藝不懂江狂這麽問的意思,據他所知,白秋風一直沒見過晏橙。

問完江狂就後悔了,白秋風以前的記憶基本都遺忘了,如果記起來了,會有什麽好的回憶嗎?

“有啊。”說完視線就落在許藝身上。

“你這麽看着我幹什麽?”許藝立馬警覺,白秋風這眼神明顯不懷好意。

“嘿嘿~”白秋風傻笑,“他不是你男朋友嗎?我聽江狂提過。”

江狂驀然睜大了眼,他确實跟白秋風提過,可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他想起來了嗎?想起了多少?

許藝掃過江狂,見他神色凝重,有些詫異。

“還,還有呢?”江狂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輕微顫抖,白秋風卻道:“沒了,你也沒跟我提多少啊,就說了他是許藝男朋友,說許藝很愛他,愛到不可自拔,愛到海枯石爛,天涯海角都不放棄。”

“你這麽說我的?”許藝覺得自己臉在掃地,他什麽時候跟江狂說過他愛晏橙愛到這種地步了?就連晏橙都沒聽過這種看似玩笑的情話。

江狂:……

“我後面自己腦補的。”白秋風趴在江狂胸口瞥着許藝。

許藝:……

他有些疲憊的扶了扶額,覺得白秋風這腦補真的是神了,少年時當然想着把全身心的愛意都表達出來,就怕對方感覺不到。晏橙向來清冷,他要打動這顆石頭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心思,從初見到追,再到後來的相愛,其過程之坎坷……

兩人識趣的沒在提昨晚的事,許藝只是看了看白秋風的額頭,覺得昨晚可能真的很驚險。

張姐來喊兩人吃飯,飯桌上白秋風還在時不時的瞥許藝,弄得許藝如坐針氈,吃完飯就走了。

下午江狂很忙,一直在書房處理,院子裏的保镖們看起來也很忙碌的樣子,特別是張醒。

角落裏有個保镖在玩兒手機,白秋風眼珠子一轉,悄咪咪地走了過去。

站在他身後看他發信息,信息內容是:寶貝兒,我等換班我就來找你好不好。

-好,不要被人發現了,我在琮皇308等你。

琮皇?那不是他們昨晚出來的那個酒店?

想到這裏,白秋風突然驚起一陣雞皮疙瘩,他昨晚怎麽進的琮皇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蹬蹬蹬”的跑進江狂的書房,此時的江狂正盯着時長風發來的照片出神。

門被突然打開他還吓了一跳,就見白秋風氣喘籲籲,咽了口口水道:“狂哥,昨晚我怎麽去的琮皇酒店,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了。”

江狂:……

白秋風不知道自己人格分裂,他也沒找顧聞,如果告訴白秋風他精神有問題他會是什麽反應?會不會又變成五年前的模樣?

江狂不敢冒險,可另一個白秋風知道些什麽?他又為什麽能直接拿到1314的房卡?

還有裏面的監控設備……

“忘記就算了,過來。”江狂試探性的讓他坐過來,指着屏幕上的那個男人,“認識這個人嗎?”

那是一個銀發魁梧的男人,一看就不好惹的那種。

白秋風搖頭,随即癟嘴,“長得好醜。”

江狂:……

張喵在混血中長得是很硬氣的帥,背景也非常強大。

除了知道他手底下的市場非常廣泛之外,對這個人的行為作風也只有個大概了解,具體的話……

江狂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好笑,秋風怎麽可能會跟張喵認識。

他摟着白秋風給時長風發了一條“繼續”,那邊沒有回應。

白秋風覺得自己腦子裏一團亂麻,閃過的畫面太多,導致他腦子有點發疼。

他埋首在江狂脖頸間,半天沒有擡起頭來。

“怎麽了?”在江狂出聲的那一瞬,白秋風感覺自己的腦子突然又不疼了,可陌生的畫面還是定格在了他的腦海裏。

“狂哥,白秋風以前是不是很混賬?”

“為什麽?”

白秋風抿唇不語,實在是那些畫面對于他來說太過震撼,他就算在精神病院的時候也不敢幹那些事兒,更別說其他病人了。

江狂摟緊了白秋風,“沒有,我的荼玑一直很好,非常好,怎麽可能混賬。”

白秋風張了張嘴,可腦子裏的畫面明明告訴他那些事都是經過“他”的手做的,不止有他,有那只吸血鬼,還有這個叫張喵的男人。

以前的白秋風究竟做了什麽才能做出那麽殘忍的事?

白秋風摟緊了江狂,如果江狂知道了會不會不要他?會不會讨厭他?

白秋風抿着唇不再說話。

那邊許藝難得的回了許氏,可是回去就跟他爸大吵了一架,他爸不信他,跟君臨的合作繼續進行下去,還說君臨此後會成為他們的長期合作夥伴。

“小藝,君輕寒是我們看着長大的,雖然身份有那麽點兒微妙,可現在到底是君臨集團的董事長,不論是能力還是什麽都很優秀,新的合作對我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在經商手段上,小藝,你真的應該跟君輕寒學學。”

許藝被撐了一肚子的火氣回來,也不知道他爸究竟怎麽想的。

君輕寒毫無底線的不擇手段他要是學了去不就是另一個君輕寒了嗎?

回家他就倒在沙發上給江狂訴苦,江狂聽完沉默,完全沒想到許藝他爸對君輕寒居然這麽欣賞。

“江狂,你說我該怎麽辦?”許藝還很慶幸自己沒有遺傳他爸的固執,不然真得要命。

江狂也不好意思問他們兩家的合作項目是什麽,只道:“你爸那裏無從突破的話,試試從其他方面下手。”

“哪方面?”

江狂壓低了聲音,許藝聽完凝眉,“不太好吧。”

“你覺得呢?”江狂輕笑了一聲,許藝:……

“我想想怎麽說服我爸吧!”

“祝你成功。”江狂說完就挂了電話,他看着面前又拿了一套COS服出來的白秋風,一件一件的給他收了回去,“今天不能玩兒這個了。”

“為什麽?”白秋風不解,明明之前都玩兒得挺好的,怎麽突然又不讓了。

“你屁股不疼了?”江狂挑眉。

白秋風感覺了一下,“還好。”

江狂:……

白秋風的意思他秒懂,那就是,“我還行,我可以,今晚繼續。”

江狂扶額,“節制一點能否還行?”

“可真的很爽啊。”白秋風凝眉,“難道你不爽?”

江狂:……

這讓他怎麽回答?

“荼玑,過來。”江狂朝他招手,白秋風屁颠屁颠地跑過去,江狂,摟着他坐在床上,“秋風,你還記不記得張喵?”

“張喵?一只貓?”白秋風有點奇怪什麽人會給自己取這麽怪的名字,喵?我們一起學貓叫?

“喵喵喵?”白秋風居然還給他唱出來了,江狂:……

江狂稍稍放心了幾分,可想到白秋風的另一個人格他就擰緊了眉,另一個人格什麽情況下會出來,他究竟知道些什麽?

另一個人格是主人格還是副人格?

他看着白秋風略帶童真的臉,揉了揉他的頭,“沒事,今晚早些睡吧,明天還得上班。”

“哦~”白秋風有點不樂意,看着江狂給他把衣服全收拾了,知道沒戲,乖乖吃完飯洗澡睡覺。

晚上十點的時候,江狂還在工作,書房的門“吱嘎”一聲打開,白秋風斜倚在門框上,歪頭看着他,嘴角勾勒起一絲譏笑。

看見他那神情江狂就知道,面前這個不是荼玑。

“秋風。”江狂站了起來,白秋風卻走了進來,伸手撫上他的臉,圍着他的椅子轉了一圈,突然俯身在他耳邊暧昧道:“想知道張喵這個時間點為什麽會出現在君輕寒身邊?”

“你知道?”江狂微微震驚,緊接着白秋風就直接坐在江狂腿上,掰過他的電腦輸入了一個網址。

鏈接進入,跳出來的全是亂碼,白秋風拿了支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他的字跡狂野,筆力極重,完全不像他印象中白秋風的字跡。

白秋風的字跡是輕柔秀氣的,就算現在他寫的字也還是當初的模樣。

不一會兒,白秋風就拼湊出了一個地址,看着那個地址,白秋風的瞳孔微微一縮,随即恢複,江狂并沒發現。

“古玩一條街?”江狂看着那個地址皺眉。

古玩那條街魚龍混雜,完全不像是君輕寒會去的地方,難道那條街還有什麽秘密不成?

“張喵十年前就已經把虞城的古玩市場盤下來了,現在的古玩市場相比以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白秋風轉頭看着江狂,“怎麽樣?要去嗎?現在的古玩一條街可正是熱鬧的時候呢。”

“秋風,你究竟知道些什麽?”

白秋風深深的看着江狂的眼,“時間會告訴你的。”

當初她也是這麽對他說的,時間會告訴你所有的真假,時間是讓人沉溺或者跳出來最尖利的武器。

江狂擰着眉,沒有說話,而是打通了許藝的電話。

“古玩一條街會面。”挂了電話江狂看着白秋風,“你回去睡覺。”

“憑什麽?”白秋風微微起身,“我不去,你知道他藏在哪裏?”

古玩市場攏擴了那一片老城區,見得人的見不得人的都在那一片,江狂也就小時候去過一次,但是因為太亂,那邊跟他們也沒多少直接關系,就更沒去了。

江狂的眉頭狠狠皺着,“你可以把地址告訴我。”

“告訴你?”白秋風似乎聽見了一個笑話似的,“告訴你也可以,可你知道進去的密碼嗎?知道張喵的忌諱或者他手下人的忌諱嗎?”

江狂沉默,他對張喵這個人不熟,這些細節就更別說了。

“還有……”白秋風拍了下江狂的臉,“他們認臉。”

江狂:……

他微眯了下眼,面前這個白秋風究竟做過些什麽,為什麽跟張喵這麽親近?

用着荼玑的身體,跟張喵親近,怎麽想江狂心裏都窩着一團無名火。

眼見江狂渾身的氣息都開始變得陰冷,白秋風繼續道:“收起你那莫須有的怒意,江狂,現在的你,根本就鬥不過張喵。”

“你到底做過什麽?為什麽知道張喵這麽多,現在還幫我?”

“我沒有幫你。”白秋風呢喃般說了一句,“我是在幫我自己。”

五年前他斬斷了自己所有的退路,不得不窩在這宅子裏過着不見天日的日子,他們卻還是步步緊逼。

感覺到白秋風散發着從未有過的陰冷情緒,江狂的眉頭皺得更狠了。

五年前的事他知道不會是自己了解的那樣片面,可具體的他一字不提,他要怎麽辦?

參與人死的死,散的散,他身邊只有他一個。

“走吧。見到我他應該會很意外。”白秋風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江狂:……

他看了眼日歷,7月28號,白秋風還抑郁的時候,這一天都是不見人的,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晚上他也就在門口給他道一聲“晚安”。

他沉着臉跟在白秋風身後,開了昨天那輛越野。

張醒見此想要跟上,白秋風卻擡手制止,“人太多會被發現的。”

這句話清楚的傳進張醒的耳裏,說完白秋風看了角落裏一眼,直接開車出了大門。

坐在副駕駛的江狂:……

他偏頭去看白秋風視線落下的位置,那裏黑暗,是路燈照不到的角落,也是監控死角。

“你做得這麽明顯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白秋風一邊開車一邊揶揄他,江狂:……

他很不習慣現在的白秋風,行為做事冷靜過頭,完全是陌生的另一個人,除了披了一副他寶貝的皮相。

車子開到古玩一條街也開了一個小時,他們到的時候,許藝已經在約好的地方等着了。

看見兩人,許藝直接走了過來,“大半夜來這兒幹什麽?”

雖然是大半夜,也古玩一條街确是燈火通明。

江狂沒有說話,這時候許藝也發現了白秋風的不對勁,自顧自的直接走了進去。

“跟上。”江狂凝眉,許藝一頭霧水。

街上燈紅酒綠,活像某地的地下黑暗市場,兩人都渾身不舒服,塵土的味道充斥在鼻尖,明顯化學合成的某些打着高檔貨的古玩店門口站着形形色色的人。

一路過來,男女老少都有,眼神都很一致,警戒。

其中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一個精瘦的人,看見白秋風恭敬的喊了一聲“白爺,您來了。”

白秋風微微點頭,這一變化看在許藝眼裏簡直就是活見鬼,白秋風被人恭敬的喊白爺,這地兒還是古玩一條街?

細想之下,許藝就覺得頭皮發麻,當即面色就變得很凝重。

路上的人在那一聲“白爺”下收回了視線,繼續各司其職。

白秋風時不時轉頭看着江狂跟許藝的神色,嘴角的笑更是莫名,讓許藝覺得自己活像案板上待宰的雞。

走到一棟老宅子前,白秋風輕扣門環,門“吱嘎”一聲打開,露出一個穿着黑衣黑褲的黑衣人,江狂看着那人的着裝愣了一下,那人卻朝白秋風道:“白爺。”

白秋風微微點頭,率先走了進去。

等江狂跟白秋風要進去時卻被攔住了,“對不起,除了白爺以外,其他人不能進。”

“他們是我的人,你有什麽意見?”白秋風的語氣微寒,許藝聽了都透着幾股寒意,這還是他們的小天使白秋風?

“可我們家老板……”

白秋風沒有說話,就那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江狂跟許藝兩人:……

“好吧,後果還請白爺自己承擔。”

白秋風沒有回話,直接朝裏走。

江狂跟許藝兩人緊步跟上。

轉過門口的高牆屏風,背後黑麻麻的站了一院子的人。

兩人跟在白秋風身後走的不動聲色,盡量壓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穿過人群正坐上正坐着一個身材魁梧滿頭銀發的男人。

看見白秋風進來,直接道了句:“比以前早了。”

白秋風沒回答,而是反問,“張喵,你最近做的事是不是太過火了。”

“過火?”張喵擡頭,瞳眸黑得發紅,看到他身後的江狂跟許藝時微微皺眉,“你居然帶他倆來?”說完嘴角勾起一個輕笑,“你們家董事長想清楚了?”

“不是這個問題。”白秋風很自然的在一邊空位上坐下,江狂跟許藝看了一眼,只有兩把椅子。

“你昨晚叫人抓我,什麽目的?想見我不是一句話的事兒?何必搞這麽多歪門邪道。”

“我叫你你會出來?”張喵輕笑,那笑讓江狂看得火冒三丈,被白秋風冷眼一瞟他就定住了。

“小白啊,不是我說,五年前你差不多毀了我半個江山,你覺得我應該怎麽辦?”

“這是在國內,你覺得你能像在哈達列那樣‘大顯身手’嗎?”

張喵沉默,在國內他确實束手束腳,跟君輕寒的交易雖然讓他方便了一點,可也只是一點而已。

“所以?”張喵看着白秋風的眼不懷好意,江狂的心卻輕輕提起,進來的時候他就看過了,院子裏的那些黑衣人每個人身上都有裝備,在這裏鬧起來,他們只能橫着出去。

“五年了,以前想見你一次可難了,現在怎麽突然選在這一天主動見我?”

“不覺得這一天很有意義?”

江狂這時候才猛然想起,五年前的這一天,正是白家家破人亡之際,不是新聞播出時間,而是真正家破人亡的那一刻。

許藝的眉頭也狠狠皺了起來,白秋風這樣做是在往自己心上捅刀子還是什麽?他跟這個張喵究竟是怎麽樣的關系?

張喵沉默,略微暗紅的眼死死的盯着白秋風,白秋風清淺一笑,“不管你想在國內發展什麽樣的市場,張喵,這裏不是哈達列,記清楚了?”

他們行走在刀口浪尖,時間才是他們的歸屬。

張喵盯了他很久,見他絲毫沒有說其他的欲望,他突然擡眼看向江狂,“是因為這小子嗎?江氏集團的接班人?還是……”他複又看向許藝,“許氏的接班人?”

白秋風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我看你是想多了,缺愛你也不至于缺到這種地步吧。”

兩人說說笑笑,時間一晃而過,兩人言語間的針鋒就算江狂淫/浸商場多年都不曾見過。

出那棟老宅大門時,開門的黑衣人盯着白秋風,“你最好小心一點。”

白秋風當沒聽見,許藝叫了人來開他的車,坐上江狂的車回了江狂家。

車上白秋風上車就睡了,車裏的氣氛一度沉凝,許藝有很多疑問想問出口,可見江狂的臉色完全比他的還難看。

白秋風究竟瞞着他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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