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等等,”白秋風突然頓住,看向江狂跟江父,“是不是等會兒在桌子上打開比較好?”
江狂:……
江父看着白秋風神秘的模樣,想到外面的那一車雞鴨崽崽,“白秋風,你到底在玩兒什麽花樣?”
“花樣?”白秋風歪頭,“爸爸,我給您送雞鴨呢,算什麽花樣?”說完他又食指抵着下巴,“哦~這樣也算花樣的話,”他目光突然一變,“那等會兒的花樣可能很有意思。”
江狂跟江父:……
“老爺,開飯了。”管家的聲音突然出現,白秋風轉頭看向管家,正好看到管家朝他投來的視線晦暗莫名。
白秋風:????
為什麽老感覺這個管家對他很有意見啊???
席間。
看着那一桌子的菜,白秋風轉頭看向江狂,“狂哥,為什麽我感覺你虐待我了?”這一桌的菜,夠他們吃三天了吧,就他們三個人,吃得完嗎?
他看着坐在上座的江父,“爸爸,我們就三個人,這麽多吃不完浪費你知道嗎?”想當初在精神病院他們一個人的餐食也就中午一頓一葷一素一湯來着。
“菜都堵不住你的嘴嗎?”江父的額頭青筋暴跳,覺得這個小崽子簡直太會裝了,叫他一聲爸,純粹就是報複他來的吧。
“哦,說到這個,爸爸,你做好準備迎接我給您帶的嘴特別的禮物吧。”說完白秋風就去把裝菜的盒子拿來了,還特意放在江父身邊,一層一層地打開蓋子。
江狂:……
要完!
江狂看着裏面的“兔子”,簡直不忍直視,那是什麽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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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風,你就是來報複的吧,報複我多年前對你說的那些話!”
江狂聞言猛地擡起頭,報複?他爸曾經對秋風說過什麽?
“為什麽?”白秋風偏頭看着江父青白交加的臉,有些不知所措,就算江爸爸不同意他跟江狂在一起,可自己做的這麽可愛的兔子怎麽也稱不上報複吧。
白秋風二仗摸不着頭,也沒多想,興奮地朝江父介紹下一層的東西,蓋子剛打開,一只雪白雪白的兔子就蹦了出來,一下跳進湯裏,濺了一桌的湯水,兔子驚叫一聲,立即順着桌子蹦到了地上。
江狂:……
他趕緊上前詢問,“燙着沒?”白秋風搖頭,見江父臉色很難看,江狂趕緊道:“爸,秋風沒有惡意,他就是……”
“就是什麽?巴不得我早點死?白秋風……”江父突然轉頭看向白秋風,白秋風縮在江狂後面,聞聲慢吞吞地站了出來,“爸爸,對不起,我只是……只是……”只是什麽來着?
白秋風突然卡殼,他為什麽要準備一只兔子在食盒裏?為什麽他好像沒什麽印象?他記得是想給江爸爸一個驚喜,可為什麽會是一只活兔子?
白秋風有點無措,可東西是他準備的,只能站在江父面前低頭認錯,他覺得自己還是挺乖的。
江父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江狂,“江狂,該說的不該說的我嘴皮子都念得起繭了,聽得進去聽不進去也都看你了,怎麽做,怎麽選,未來的路你自己選的,就算爬你也要給我爬過去。”
江父語氣嚴厲,白秋風有些不明所以,不是兔子嗎?為什麽要扯上江狂?
“爸爸,您要怪我就怪我,不要怪狂哥。”白秋風把江狂往後一扯,站在江父面前。
“兔子是我帶的,點心也是我做的,外面那一車雞鴨崽崽是怕您呆在這個老宅子裏無聊拖來給您解悶的,要是您不喜歡,你可以直接給我說,兒子給您換成您喜歡的,你怪江狂幹什麽。”
白秋風一陣噼裏啪啦,江狂聽得是既擔心又暖心,嘴角微微勾起,“荼玑,咱爸說的不是禮物這事兒。”
江狂的聲音小,白秋風剛好能聽到,江父聽不到,就聽江父說,“所以你是想把我家弄成養殖場嗎?”
“誰家養殖場養這麽點兒?”白秋風順口一答,剛說完就發現江父語氣中的微妙變化,微微凝眉,“爸爸,那您怪我狂哥的是?”
江父指着白秋風,看着江狂,“你給我說他是抑郁症,這是發展成精神病了嗎?”
“我本來就是啊。”白秋風應得理所當然,見江父又要一口老血梗死,白秋風立即道:“不過已經恢複了,不礙事。”
江父:……
他轉頭看着被毀了的一桌子菜,朝一旁沉默的管家眼神示意,撤了。
白秋風看着陸續進來的傭人把菜端走,連帶兔子也拿走了,視線那是跟着飄,有點怕他們直接把兔子給煮了,都還沒長大呢。
“白秋風!”
“到。”
聽到點名,白秋風下意識的立正,稍息,大聲應。
兩人:……
白秋風:……
他的反應錯了嗎?院長這麽正經喊他的時候不就要乖乖的立正站好?
“爸,以前的很多事秋風都不記得了,這點希望您能諒解。”江狂微垂着頭,白秋風有點不習慣這樣的氣氛,有種被審判的感覺。
江父深吸了一口氣,“你跟我進來。”
江狂囑咐了一聲白秋風好好呆着,不要亂跑。
白秋風乖巧點頭,等兩人一走,他坐了一會兒就有點坐不住了,跑到放置雞鴨崽崽們的地方玩兒去了。
張醒就站在門口,久違的叼着一根煙,常旭就蹲在他腳邊,“老大,你說白先生跟傳言的怎麽就差別那麽大呢?”
張醒垂眼看他,眼神淩厲,常旭立即就不敢說話了,蹲在地上畫圈圈。
“雇主的事別多問,你看到的,了解的,聽到的,是非對錯由心判,不要聽信別人的片面之詞。”
常旭畫圈圈的動作一頓,擡眼驚訝地看着張醒,突然站了起來,“老大,你是不是監視我了,為什麽我跟于山的談話你知道。”
“多跟于山相處,別忘了我們現在是在為誰做事,拿誰的薪水。”
常旭:……
這點還用說嗎?
他偏頭看着被雞鴨鵝崽子包圍的白秋風,一個人跟這些小畜生聊得還很開心。
書房。
“說說。”江父坐在他的椅子上,旁邊是堆積如山的文件,看來已經處理過了。
“爸,對于白家的事,您究竟知道多少?”江狂不信他爸對白家的了解只是他告訴他的那麽片面,“白家雖然确實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可秋風是個例外,他……”
“你對白家,對白秋風又了解多少?”江父反問。
“白家的風氣我不做評論,可秋風是真的純良,用誇張一點的話來說,踩死一只螞蟻他都不敢。”
江父聽完江狂的話後沉默了,踩死一只螞蟻都不敢嗎?
那他那時候看到白秋風用開水直接燙了螞蟻窩,折了鳥的翅膀算什麽?
偷偷調換了他大哥的學習資料,利用他嬸嬸讓白家老爺子氣急住院,最後不治而亡又算什麽?
“江狂,你對白秋風的了解就只是這麽片面嗎?”江父語重心長,明顯話中有話。
“什麽意思?”江狂心裏頓時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你知道白秋風這人有多狠心手辣嗎?”江父嘆息一聲,“白家的覆滅,其中緣由你又知道多少?據我所知,白家之所以有今天,除了君輕寒的手筆外,還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白秋風。”
“秋風?”說江狂不驚詫是假的,可也只是一瞬即逝,他眉眼微沉,看向江父,“父親,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嗎?”
聽見江狂喊他父親,江父失笑,這孩子只有在特別震驚加正經的時候才會疏離的喊他一聲父親,就像他母親離世時一樣,不可置信自己的母親會去世,疏離地喊他一聲“父親”。
“我知道你這幾年一直在查白家覆滅的事,想為白秋風報仇,不說君輕寒的背景,除了君臨外還有一個張喵,張喵什麽被背景我們都清楚,君輕寒又是為什麽攀上張喵的,他一個君家并不受寵甚至備受欺淩的私生子,又從哪裏得到張喵這層關系的,這些你想過嗎?”
“像您說的,君輕寒的手段我們都知道是什麽樣的,誰知道他從哪裏勾搭上張喵的。”江狂并不覺得這跟白秋風會有什麽關系,白秋風一直生活在虞城,根本就沒出去過,甚至除了他們一堆人,白秋風就沒出過門。
“那你知道,在認識你之前,君輕寒跟白秋風的關系非常好嗎?”
“什麽?”江狂震驚了,他完全沒想過這一點,他一直以為君輕寒跟他一樣都是在白家那次的宴會上認識的,既然早就認識,為什麽後來君輕寒跟白秋風還像初見時似的互相介紹認識了一遍?
江狂想不通。
“父親……”江狂狠狠地擰着眉,“你究竟知道些什麽?”
“江狂,雖然白秋風跟以前的區別很大,為什麽不記得以前的事你需要好好查查,白秋風這個人,很危險。”從小就很危險,善于僞裝,心狠手辣,手段也毒,自家兒子從小就正直心善,跟白秋風這樣的人在一起,除了擔心他吃虧還是擔心他吃虧。
不過這麽多年過去,就算不讓江狂去找白秋風他還是會偷摸着去,也沒發現白秋風對江狂不利或者利用江狂的事,否則白家出事那次,江許兩家未必能置身事外。
“小狂,白家的事,你別再查下去了。”江父語重心長,白秋風究竟參與了什麽樣的事情中才有這種通天手段弄垮了白家,弄得君輕寒也是一身腥,可五年前白家出事,白秋風又是為什麽要找君輕寒報仇呢?
江父最疑惑的點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