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寒鎖清秋，難敵蒼生

寒意濃重鎖清秋，花頹葉枯難敵然。

數日後。

“主人，九陌來信了。”花翹将一張紙條遞到了容顏兒手中。

容顏兒放下手中顆顆似血凝的珠子。

讀罷，唇角浮上了一絲笑意。

花翹的心情不自覺也好了幾分：“九陌可是有好消息了？”

因花翹是她的心腹，容顏兒自然把她不當外人：“嗯，再等幾日，冥獄該亂成一鍋粥了。”

“主人，一月之期還有五日才到，我們先于冥獄出手是否有些操之過急？”花翹尋思道。

容顏兒盯着花翹笑道：“你說的不無道理，但照現在的境況來看，冥獄該是早就出手了。”

花翹偏着頭有些想不通了，近日冥獄并無大動作，主人何出此言？

容顏兒不緩不急繼續說道：“你覺得前些日子冥兵在我月荒真的只是表面那麽簡單？”

她不禁又想起那日被挂在天柱上的羞辱。

當時月荒每個角落都不滿了冥兵，他們早就把月荒摸了個遍。

而她對冥獄卻是一無所知。

“我懂了，主人也是想讓九陌去冥獄摸底的。”花翹經她提醒摸出了七八分。

容顏兒翻身而起用指尖點着花翹的額頭：“傻丫頭，如果只是摸底這麽簡單，我派出的可不就是九陌了。”

“還有了了他的情孽。”花翹倒覺得自己是越發聰明了。

容顏兒無奈地搖頭，看來這丫頭還是得放出去好好歷練一番，倒是自己把她給慣着了。

“你可別忘了，現在正是月荒生死存亡之際，我可沒有閑工夫等他了情孽，摸底對他更是大材小用了，花翹，你可記得我當日不顧姑姑阻攔也要在冥獄開設賭場一事？”

花翹一拍手道：“主人，當時容姑姑還說你女兒家不務正業呢？”

“哦，是嗎？”一道男子的聲音傳了進來。

“靈主。”花翹轉身便看到一男子着寶藍色錦袍走了進來。

“你都聽到了？”顏兒看見他不由勾起了唇角。

“嗯，只是沒想到你的眼光如此長遠。”念卿贊許道。

容顏兒聽他如此說，臉頰竟有些泛紅。

“花翹，你該好好學學你的主人。”念卿沖還不明所以的女子道。

容顏兒不由嗤笑出聲，再次點醒道。

“賭場不僅是賭徒的容身之所，更是權貴雲集之地，冥獄之人生性勇猛好強，這種消遣正合他們的意，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也是不易被人深究的地方，不管是打聽、散布消息，還是結交人脈，對于月荒來說都是最好的地方，關鍵冥獄的錢不賺白不賺，我月荒還要萬千死士要養活，自然得多謀出路。”此刻她的眼裏的光芒足以盛耀天下。

“原來如此，怪不得。”花翹恍然大悟。

“好了，下去吧。”念卿出聲道。

“顏兒，一個幫你散布謠言，還有一個呢？”念卿含笑問道。

容顏兒微微挑眉：“你猜？”她知道他提的是錦豆。

念卿将她攬到懷裏：“讓他後院起火。”

“不對。”她像極了偷腥的貓。

“嗯？”念卿音調微揚，他總是猜不透她的心思，情意也罷，計謀也好。

她掙脫他的懷抱，一字一句道：“冥玺。”

不輕不淡的口吻裏透漏着隐隐的歡喜與試探。

“顏兒，胡鬧。”他微斥道，雖是竭力在壓抑自己的震驚與憤怒，但語氣還是冰冷了幾分。

她有些氣餒，還是不甘心的回道：“這怎麽是胡鬧了？”

“顏兒，這樣下去事情只會越來越大，最後想解開這些恩怨可就難了。”他語重心長地說道。

他倒是事事都好，穩重不失風度，就是思前顧後，滿嘴仁義大德的老夫子模樣讓她有些無奈。

“念卿，解開這個恩怨最後的辦法就是一戰。”容顏兒擡頭道，她不會說出自己與炎淵的賭注不僅僅是月荒，還有自己。

念卿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撫道：“顏兒，收手吧，交給我來處理。”

他從沒想過她如此大膽，冥玺代表的不只是一個冥獄的千萬大軍性命，更是天下蒼生的性命。

容顏兒低頭咬住了下唇：“我可以保護月荒。”

“這不是月荒的問題，這是天下蒼生的事情，顏兒，你可想過這一戰會殃及多少無辜。”念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越發冰冷。

他的厲聲好像一把刀子紮進了她的心口，忍不住想要落淚：“我別無選擇。”

“怎麽會呢?顏兒，莫怕，我會擺平的。”念卿溫柔地勸道。

容顏兒握緊了拳頭，擡頭對上他的藍眸：“念卿，如若有兩條路，第一條……”

她忍不住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

“第一條，全部交給我，我定會贏了這一戰……”

他的藍眸開始顫動。

“第二條，世上再無容顏兒，冥獄可能會多一位冥妃，天下無恙，你會選那一條？”容顏兒緊盯着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他的喉頭不自覺一動。

“顏兒，你在胡說什麽？”念卿扶住了她的肩膀，他竟有些不确定。

她淺淺勾笑：“我沒胡說，告訴我，你選哪一條？”

多少的期許與等待在這一刻化作一把利刃對準她的心口，容顏兒在心中忍不住苦笑，他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