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溫軟,頂撞上司,年終獎沒有了

溫軟敲開了那扇暗黑色的大門,心情有些小忐忑,太感激那位獨具慧眼的總經理了,竟然能在一盤沙子中能發現她這塊金子。

不錯不錯,可見是個非常厲害的人。

“進來。”聽聲音很年輕呢,溫軟又開始意,淫了。

光線倏然四濺,白光中一個男子正伏案忙些什麽。

那身段(雖然只看到上半身,但俨然是個模特身材),那臉蛋(其實只看見白皙的額頭),那氣質(其實人家就是沒擡頭看她,略顯高冷)

溫軟扭着小蠻腰,盡量踩出個步步生蓮,讓人驚豔的效果。

只可惜事與願違,還沒走兩步,就被一聲“別動。”給卡住了。

溫軟只好站在那裏,拼命的打量總經理,無奈人家就是高冷啊,十幾分鐘過去了還沒擡頭看他一眼。

按溫軟平時的性子早就開口搭話了,無奈想起麗姐的那些囑咐,不敢多話。

誰讓大boss這麽忙呢,貼心的助理不能驚擾他。

說不定他一個感動說自己乖巧,腦子一時被屎糊住了,硬要執意把自己娶進家門怎麽辦。

劉備三顧茅廬時,諸葛亮就是趁機使壞試探他,想必老板也是這樣試探她。

一想到這裏她又瞅了瞅地上有沒有紙團什麽的,要是有的話,自己馬上撿起來送進垃圾桶,又是一個閃光點。

就在這十幾分鐘內,溫軟已經把小說中霸道總裁推到柔弱小助理,一輩子非她不娶的那種黃,暴鏡頭意,淫了個遍。

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苗條。

事實上秦盛是故意的,但他絕對不是為了考驗她,只是自己正在玩游戲,一時間懶得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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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關之後脖子有點酸,這才擡頭發現溫軟那猥瑣的眼神,有一種被蒼蠅盯住的惡心感湧上心頭。

“呀,萌寶,你難道就是總經理?”

溫軟性急之下,那句萌寶脫口而出。

某人一聽那句萌寶,臉都氣綠了。

明明已經快三十歲的人了,長得卻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種冷峻,反而是時下流行的那種娘炮的萌。

平生最恨人家說自己萌,小時候不知被多少怪阿姨抱着猛親,所以實在是膈應香水味。

“溫軟,頂撞上司,年終獎沒有了。”

溫軟一聽立刻炸毛,年終獎那得多少錢啊,就因為一句萌寶就沒了,太冤了。

“經理,剛剛我舌頭不小心閃了腰,請您見諒,下次再也不敢了!”

要不是隔着辦公桌,說不定溫軟就飛撲過去抱大腿求饒了。

“是嗎?那就把舌頭給拔了,反正留着也沒用。”

秦盛開始在報仇了,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

我們萌萌噠秦盛大人正是小人範疇的。

“經理這是哪裏的話,舌頭雖然說出話,但好歹也是爹媽給的,不可拔,不可拔。”

溫軟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直覺萌寶并沒有想象中那麽好。

但管他是什麽意圖,他嘴巴再賤再壞,自己也不能跟錢過不去啊。

“不拔也行,只要你管好自己的嘴巴就可,別讓它滿嘴噴糞。”

“你嘴巴才噴糞,你全家都噴糞!”

原諒溫軟實在是個暴脾氣,還沒反應過來對象是誰就開始回擊了。

向來只有她嘴賤的時候,哪有這樣受人□□過,但話一開腔她就恨不得抽自己兩大嘴巴。

你他媽傻啊,你罵的不是人,你罵走的是錢,這下完了,別說年終獎了,馬上就得卷鋪蓋走人。

很好很好,終于回擊了是嗎。

秦盛就希望戳破她那張笑得虛假的臉,明明在腹诽着,但硬要笑臉迎人。

錢真的就那麽重要,重要到她能當衆撒潑抱腿痛哭嗎。

“溫軟,再次頂撞上司,扣一個月工資。”

知道錢是她的軟肋,拿她錢跟割她肉似的。

果然溫軟一臉便秘狀,雖說沒有走人吧,但一個月工資啊,市中心的房又遠了一步。

“我知道錯了,請您原諒!”

溫軟哪還敢跟他逞口舌之快,立馬低頭道歉,成九十度彎腰。

秦盛見溫軟又是一副狗腿樣,一聽要扣工資,立馬就蔫了,頓覺生厭。

“門外有你的辦公室,你去那給我老實待着,有事我會通知你,一分鐘之內沒接電話,算曠工一天。”

秦盛齒縫裏吐出這幾個字就再也沒有擡眼看溫軟。

溫軟氣得差點就飛撲過去,把他那張萌萌的臉給撕下來當手紙擦。

明明一副萌得能讓人心都化了的模樣,哪怕是嚴肅起來也會覺得那張臉越發的萌得可愛,雙頰氣得鼓鼓的,好想捏一下,試試手感。

可他那張嘴完完全全就跟機關槍似的,一說話分分鐘讓你血濺三尺,剜肉割心的痛啊。

可沒辦法,她溫軟不是陶淵明,必須為這五鬥米而折腰。

溫軟進自己辦公室的時候,被那明麗堂皇的小屋給刺激到了,她溫軟終于有了自己的辦公室,一屁股撅在皮椅上,摸摸這,摸摸那。

嘴裏發出嗞嗞的聲音,眼角似乎還泛有淚花。

“我溫軟終于有屬于自己的辦公室了!得好好守住這裏,不能就這樣被萌寶給趕走了。

話說既然他欽點要我當助理,為什麽态度又那麽差呢。

果然人一有錢就變态,管他呢,我誓死不能被他趕出瑞麗!”

溫軟這一天都不敢離開電話半步,生怕一走就流失了一個天的工資。

廁所不敢去,飯不敢吃,可他媽的你倒是給我打電話啊!

溫軟這才發現自己貌似還不知道萌寶的名字,于是又湊到那扇暗黑色大門看門牌。

這不看還好,一看就尿崩了。

“哎呦我去,秦盛,他爸媽果然是個人才,給兒子娶這麽個好名字,秦盛,情聖。

你丫的怎麽不改名叫禽獸,你要是情聖,你祖奶奶我就是齊天大聖!”

溫軟終于爆發了,當面不能罵,也只能在背後戳刀子,噴口水了。

“哦,是嗎。齊天大聖,我看你是剩女的剩吧!

友情提示一下,下次罵人的時候看看身後有沒有人,你這種人要是活在古代,肯定會因為口德之失出門就被砍死,橫屍街頭,不,應該是暴斃山野!”

秦盛不過是出門一趟,一來就看見溫軟貼在門上數落自己的名字。

這些他都無感,市井小人從來都只有這種小把戲。

可刺瞎他眼的是那亮晶晶的口水分分鐘以噴泉的方式直擊他的門。

那是他的門面,這種□□感不亞于別人噴口水在他臉上。

溫軟一轉身,有一種被雷劈了天靈蓋的趕腳,老天爺雖說我最近是發了一筆三百多塊的小橫財,但你也不用讓我死無葬身之地吧。

溫軟一下子腿就開始打顫,說話也不利索了。

“經理,我,我,我就是喝多了,想出來轉轉上趟廁所,一時沒,沒找到廁所,這才被一股尿意沖昏了頭腦。

剛剛那些都是我的胡言亂語,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會吧!”

“呦,都能演黑山老妖的人了就別在這裝林黛玉了。

我看你不是被尿意沖昏了頭腦,而是天天噴糞噴多了,這會兒想換換口味,改成噴尿了是嗎!”

秦盛看着門上的一片水漬,恨不得把溫軟腦袋給擰下來,看看她腦袋裏是不是進水了,不然嘴巴怎麽跟夜壺是的。

溫軟面皮抖了抖,心中紮小人紮死他秦盛一萬遍了。

但面子上卻是一副痛心疾首,悔不當初的乖巧模樣。

“經理,我保證再也沒下次了。”

下次,下次我定會找個沒人的地方罵你一個小時不帶重複的!

“沒有下次了,你,從現在起給我帶個口罩,只要是來上班你都不許給我摘下它。

要是讓我什麽時候看到你沒戴口罩,直接開除,知道嗎?”

他實在是不能再看到那個瀑布嘴了,兩人在同一個空間裏呼吸同一口氧氣,而他呼吸進去的極有可能就是溫軟嘴裏噴出來的水分子,一想到這裏他全身的細胞都抖了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啊?為什麽要戴口罩?經理,我保證我沒有傳染病的。真的!”

溫軟立馬辯解。

“溫軟,你有三個選擇,要麽走人,要麽戴口罩,要麽在嘴巴上塗上強力膠水。”

秦盛挑了挑眉,眼神裏盡是厭惡與諷刺。

他料定了視財如命的溫軟會留下來,乖乖聽話。

溫軟不是沒看清楚他那惡心的嘴臉,他似一只兇猛的惡獸,把她踩在腳底下,看着她掙紮,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撕碎啃噬,挫骨揚灰。

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很壓抑很無力。

但正如他秦盛所見,金錢向來都是她溫軟的軟骨。

“好,我馬上就去買口罩。”

溫軟這次連背地裏罵他的心思都沒有了。

只是默默地轉身,只留一個蕭瑟瘦弱的背影。

“果然還是屈服了對嗎。”秦盛又是一聲鄙夷。

溫軟帶好口罩去見秦盛的時候,秦盛只是眼神掠過她一眼,繼續手頭的工作。

“把剛剛那扇被你口水洗刷過的門給我徹徹底底的清潔三遍,要是還能在那裏聞到你的味道,你就可以滾了!”

原來戴口罩的原因就是這個,溫軟很想問問他,當你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時候還會不會這麽講究。

向來都是倉禀實而知禮節,他秦盛定是生來什麽都擁有了才會沒事做養成這樣的潔癖。

“好。”

但溫軟最後也不過只回一句好,再無它話。

這份工作她太需要了,哪怕任人□□踐踏她也能甘之如饴。

自尊這種東西,沒有物質的呵護,向來一文不值。

溫軟開始她的洗門大業,開始時只是随手找來一個抹布,認認真真的擦了三遍。

但一想到檢驗者是秦盛,她又老老實實的找來了消毒水再擦了四五遍,直到那扇黑亮的大門幹淨得都能照見她的臉時,終于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露出月牙般的笑容。

“經理已經擦好了,請驗收!”

溫軟背後都汗濕了,微微喘着氣,本想掀掉口罩,那樣呼吸舒暢些,但一想到秦盛的話,那只想摘掉口罩的手擡了又默默放下了。

秦盛只是瞥了一眼大門,看着眼前汗涔涔的溫軟,眉頭不由一蹙,不只是心軟還是嫌棄,打發她回家。

“你趕緊回去吧,一身汗臭味,我聞着就心煩,今天就到此為止。”

“勞動人民的汗水再臭也比不過銅臭。”

溫軟絲毫沒有感激他放自己回去。

今天被他折騰已經是一肚子火了,憋了一天無處發,這會兒洗完門,他那冷硬的語氣,他那蹙起的眉頭,他那嫌惡的眼神都深深的讓溫軟難受,對,是難受。

她這輩子最怕的眼神便是嫌惡,那種眼神像是自己真的如爛泥般不堪一樣,讓人無地自容。

情形如四年前一般驚人的重合,是誰用同樣厭惡的眼神看着自己說道:“軟軟,你怎會是這樣一個市儈的人,我當初看錯你了!”

秦盛本想劈頭蓋臉對溫軟一陣痛罵,不料正待回擊的時候,看溫軟的模樣,實在又說不出口了。

她一身狼狽,工作服全都皺皺巴巴的,左手拿着一團黑乎乎的海綿,右手提着一個裝滿污水的桶,剛剛貌似連地她都擦了一遍。

一頭青絲散落下來,臉上都是汗漬,幾縷頭發黏在臉上顯得很疲憊。

她低垂着臉,帶着個黑色口罩,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是那白皙的額頭是兩條細眉擰在了一起。

這樣安靜而又堅韌的溫軟他未曾見過,她像一根軟刺,不美麗卻另有一番滋味。

一身狼狽與這寬闊明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非常紮眼,但又讓人讨厭不起來。

秦盛也懶得再計較那麽多,只是懶懶的回了一句:“回去吧。”

語氣中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妥協。

溫軟本以為秦盛又要扣她工資了,不料他這次卻沒有與她多做糾纏。

無奈實在又累又餓,只好拖着疲憊的身軀向門口走去。

溫軟即将出門的時候,身後幽幽的飄來一句話。

“明天不要忘了帶口罩。”

溫軟恨不得一個拖鞋飛過去砸碎他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出去玩忘記更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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