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溫軟,你存心想惡心死我膈應死我對吧!
勞累了一天的溫軟又開始擠公交回家了,車上人潮洶湧,各種怪味陳雜,有男人的汗臭味,女人劣質的香水味,孩子的奶味,刺鼻的熟食味。
她以往從不覺得有什麽,今天卻想起了秦盛那張資本主義的惡嘴臉。
“這種人,想必是一輩子也不可能來擠公交的吧,這麽多怪味他恐怕随時都會吐出來。”
一個是上流社會的精英貴公子,一個是下流社會的市儈小市民。
她怎麽都想不到有一天會與他扯上關系,有了交集。
不過他變态是變态了點,但好在不猥瑣。
相比而言,他比以前那些防不甚防,喜歡随時伸出鹹豬手滿肚肥腸的地中海強多了。
回到家後,溫媽一個板栗就飛過來。
“你個死丫頭,帶個黑口罩是想吓死老娘啊,我還以為家裏進賊了呢!”
溫軟下班後也忘了摘口罩,以至于到家了被媽媽數落。
她慢慢地扯下口罩,長長的呼了口熱氣,一副終于解脫了的模樣。
“媽,以後我得天天帶着這上班呢,你得習慣。”
話語間盡是苦澀,笑得也很僞然。
“你不是去了瑞麗嗎,難道人家不要你,然後你又只能找了個黑工廠工作,那工廠不會生産排出的廢氣有毒吧,不然你怎麽要戴個口罩。
軟軟啊,咱們家雖然缺錢,但是你也不能弄垮了身體啊!”
溫媽媽急忙盤問着,生怕溫軟進了什麽黑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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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沒進黑工廠,我在瑞麗上班呢,還是總經理助理呢,以後我們家的房租就再也不用拖欠了!”
溫軟撲哧一笑,生活雖然艱難,母親經常罵她不中用,但畢竟她是愛她的,她溫軟還是有人擔心的,想想還真是溫暖幸福呢,那些嘲諷奚落算什麽,那些傲嬌的自尊算什麽,為了生計,誰不是奔波勞累,疲于奔命呢。
“你又在撒謊诓我了,進了黑工廠遇到壞老板了是不是,就算找不到工作,媽也不會真的說你什麽,你看你現在跟下地種田上山砍柴有什麽兩樣。
別把自己當牛使,你畢竟是個女娃娃。
我知道你進不了瑞麗,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了,你就別再編了啊!”
溫媽媽哪會相信溫軟的說辭。
“媽,你說的沒錯,我是遇上壞老板了,但我現在真的是瑞麗總經理助理!”
說完她馬上掏出工作牌給她看,也不怪她媽不相信,這幾年她的工作都是些拿不出臺面來說的。
賣保險,賣墓地,做促銷什麽的都挺丢份子的,說出去都沒人相信當年她是中文系第一。
溫媽媽一見那工作牌,眼睛立馬就亮了,一個字一個字的去琢磨,半晌之後才問:“女兒你花錢造這個假證用了多少錢啊,還挺像模像樣的!”
“媽!”
溫軟懶得跟她細說了,今天實在是太累了,關了房門倒頭就睡。
也不去聽門外溫媽媽的大呼小叫。
睡夢中迷迷糊糊似乎聽到個讨人厭的聲音。
“誰允許你不洗澡就躺床上的,你知不知道你身上帶了多少細菌,太髒了實在是太髒了。。。”
溫軟一個激靈就醒了,環顧四周,這裏是在她家啊,明明房裏沒有任何人,為什麽會聽見秦盛那挑剔的聲音。
“秦盛,我艹你大爺!”
溫軟破口大罵一句,一個英挺就跳起來沖進了浴室,快速的洗完了一個澡後就飛撲到床上了。
第二天她才意識到為什麽自己睡夢中都能聽到秦盛的聲音,這尼瑪無處不在,無孔不入啊,才上班一天就被他整出潔癖了。
上班去的時候,溫媽媽還在問她工作的事,她頭都大了,這些年太沒出息了,以至于現在有點出息了,連親媽都不敢相信。
溫軟到公司的時候,先去給秦盛報個到,進門前還不忘帶上口罩。
“經理,我來了,您要是有什麽吩咐就通知我,我随時候着。”
溫軟盡量用最最溫熱最最誠懇的語氣說話,生怕哪裏沒做好,又觸碰到秦盛的逆鱗。
不料她猜中了開始沒猜中那結局。
秦盛只是目光掃過她一眼,嘴角就有些微顫了。
“你怎麽能這麽髒呢,昨天是這個口罩,今天還是。
你昨天出了多少汗,嘴裏呼出多少臭氣啊。
溫軟,你存心想惡心死我膈應死我對吧!”
溫軟有一種想刨他秦盛家祖墳的沖動,她想看看是什麽樣的家族,能養出這麽個舉世無雙的奇葩。
要不是前方有座金山在那擺着,溫軟真怕自己一個箭步就沖上去撕爛了秦盛的嘴。
“經理,這個口罩我昨天洗過了,幹淨的。”
丫的,你事兒也忒多了點,我他媽就算一個月不洗澡不換內褲也不關你的事!
秦盛連連捂住口鼻,一副你是大便,請遠離我的模樣。
“洗過?洗過就能用了,就一晚上你确定你的口罩經過陽光的曝曬,細菌全都殺死了嗎!
溫軟,我警告你,以後你不僅得給我天天戴口罩,還得天天不重樣的。
不然,卷鋪蓋走人!”
“經理,天天不重樣,我哪有那麽多閑錢買口罩!”
溫軟心裏已經爆他菊無數遍了。
“好吧,考慮到你這鐵公雞肯定不會花錢去買那麽多口罩的,那麽我就退一步,你就買七個口罩吧,這樣每天都不重樣了,一周一換剛剛好。”
秦盛一副我已經做出很多讓步了,再給我多廢話你丫就走的表情。
我去你的七個口罩,你以為歡天喜地七仙女啊,不重樣你妹啊!
溫軟你得忍,再忍個幾年,等存夠了錢,你就可以朝他臉吐口水了。
溫軟一遍遍的安慰着自己,生怕一個沖動就會拎刀砍哭他。
“好,我下班就去買。”溫軟悶聲說。
“你還能等到下班,不,你現在就去買,不然我怕我看着你那個口罩會起疹子。”
秦盛一聽她要等到下班買立馬就炸毛了。
我去你大爺。。。此處罵人口水大噴省略一萬字。
“在我去買口罩之前,能問總經理個事嗎?”
“說吧。”
“公司那麽多員工,你都會每天盯着人家有沒有換衣服嗎?”
“不會,你是不是想問那我為什麽盯你。
很簡單啊,每天在我眼前晃的人就只有你了,簡而言之,就是只有你一個人能礙我的眼,其他人我看不見,自然就眼不見為淨了。”
“。。。”
“你享受着高他們三倍的工資,自然就要承受着比他們更高強度的磨練。”
“。。。”
可這些磨練根本就不是磨練,全都是你自己作的好嗎。
某人暴走,一氣之下買了六種不同顏色的口罩,從那以後天天換個顏色,終于有一天溫媽媽看不過眼了。
“溫軟,你說你每天戴個口罩就算了,可是你赤橙黃綠青藍紫全都用上了這算什麽事兒啊,你以為你是彩虹啊!
別一天到晚給我整這些花裏胡哨的玩意兒,老娘看着心煩!”
“媽,這也不是我願意的,誰叫我的老板有病呢,我要是不換顏色天天戴着,他明天立馬叫我卷鋪蓋走人。
我一天一個顏色是為了證明,我天天換口罩了啊。”
溫軟辯解着,表示自己比窦娥還冤。
溫軟一開腔就止不住嘴了,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變成了吐槽大會,她把秦盛形容成天上有地下無的百年一遇大奇葩。
問候了他八百遍祖宗,把他的種種劣德劣行都給添油加醋的爆料出來,活生生一副血淚職場史。
以至于當以後溫軟帶着秦盛來見溫媽媽的時候,秦盛一開口:“阿姨,我是溫軟的經理秦盛,也是她。。。”
男朋友三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溫媽媽一個拖鞋爆頭。
“你丫的就是那個成天為非作歹,作威作福的陰險小人秦盛!
我叫你欺負溫軟,我丫的抽死你!”
總之當時畫面太美好,溫軟捂臉不敢細看。
溫軟自從當了秦盛的助理,從此告別幸福生活,每天處于水深火熱,冰火兩重天的狀态。
要說起溫軟對秦盛的憎惡,簡單來說就是罄竹難書,複雜來說,就是要忍住分分鐘爆他菊,吸他腦漿,踩扁他的臉的沖動。
光從秦盛飲食方面來看,他絕不是正常人。
“你有見過不吃葷腥的人嗎,尼瑪現在和尚尼姑都會偶爾偷吃兩個雞蛋解解饞呢!
他丫的不吃魚肉蛋就算了,菜裏連豬油都不能放。
有一次就是廚師忘記了,放的是豬油不是植物油,我被他罵得那叫一個狗血淋頭啊!
我特別想問候他一句,我丫的是挖了你家祖墳還是抱你家孩子下井了,你要這樣對待我!”
溫軟來公司已經一個月了,跟周圍一些員工都混得相當的熟識,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在餐廳說秦盛壞話,今兒個她現在就正雙手叉腰,說得唾沫橫飛,正在唾罵她頂頭上司,那個萬惡的資本主義者。
每到吃飯時間大家都聚在一張長桌上,聽着溫軟的那一個個小段子,那叫一個滿堂歡樂,茶餘飯後聽溫軟罵秦盛那麽幾句消化都快了些。
這些員工多多少少都受過秦盛的迫害,但一直敢怒不敢言,現如今來了個不怕死的助理天天說段子,哪有不捧場的道理。
“哦?他怎麽罵你了,說來聽聽!”
戴眼鏡的小王自從三年前被秦盛教訓過一次之後就一直懷恨在心,如今算是遇到知音人了,頗有一種農民起義共同推翻殘暴統治的味道。
“唉,這我就不多說了,總之他罵得很難聽!”
溫軟不是不想說,只是那次秦盛的話如冬日裏的涼風一樣,刮得她嗖嗖地疼,現在心裏留下的創傷還沒縫合好呢。
其實當時廚師說不小心放了豬油要不再炒一次時,溫軟果斷的拒絕了。
人家廚師也很辛苦,再說了一次兩次放的豬油他秦盛也吃不出來。
但當菜端給秦盛時,溫軟還是有點小忐忑的。
她賊眼一直止不住的往秦盛哪裏瞄,生怕他那根眉毛抖動的頻率跟平常不一樣了。
但紙畢竟抱不住火,秦盛吃了一口油焖春筍過後,神情倏然,面色冷得發青,那眉心的褶皺如碧浪洶湧,緊接着他就奔往洗手臺狂吐。
溫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額頭熱汗直冒,但脊背卻有一股冷風一下子就從骨頭縫蹿進去了。
她想完了完了,這下真得卷鋪蓋走人了。
見秦盛還在吐,也來不及哀悼自己可憐的前途了,小短腿如風火輪一般轱辘跑過去。
使命的拍打秦盛的脊背,見秦盛面色發白,不停的吐口水,正準備打120,一股強風就鋪面而來。
秦盛一轉身就将她抵在門板上,高大的身子罩住了她的小身板。
頭頂大片日光從秦盛頭上傾瀉而來,似是谪仙。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了,有點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