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吃,你做的菜看着惡心,吃起來肯定更惡心!”
秦盛見溫軟似乎不想搭理他,氣得直扣桌布。
然後又覺得氣實在難消,就開始打電話叫外賣,說得還特別大聲,生怕溫軟聽不到。
“把你們店裏最好吃最貴的素菜全部給我做一份,記得不要當豬油,不然我投訴你們!”
某人打電話期間還不斷的偷瞄溫軟的反應,可惜只看到她依舊忙碌的身影,她連頭都沒有偏一下,似乎毫不在意。
秦盛氣得差點一口咬碎後槽牙。
宋初從頭到尾都以一個旁觀者在那坐着,也不說話,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很快溫軟就把菜端上來了,她做的全都是秦盛平日裏愛吃的素菜也沒有放豬油。
只多了一樣紅豆雞湯,這是專門為宋初這個病患做的。
溫軟端上菜後才發現自己竟然是按着秦盛的口味做的,可能是平時裏都是自己打理他的飲食,所以潛移默化就記住了。
秦盛看了看桌上的六菜一湯,有些微怔。
貌似溫軟除了那道雞湯是葷的,其他全都是素的,而且都是自己平日裏喜歡的。
不由勾起一抹微笑,似是沾了陽光,笑得十分窩心。
宋初一眼就看出這些都是秦盛喜歡的飯菜,默不作聲,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溫軟,看不出你的飯菜不僅賣相好,口感也是極佳,和大廚有的一拼。”
宋初毫不吝啬的誇獎她。
溫軟的菜得到了肯定自然很是高興,于是又拿起了湯勺給宋初盛了一碗雞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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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病人,應當多喝點雞湯,這個有營養。”
溫軟把雞湯放在宋初跟前,笑得一臉和煦,這樣的溫軟似乎和平時不大一樣,少了一份牙尖嘴利,少了一份市儈輕浮,多了一份女子的賢淑和靜婉。
這樣的她嘴角彎彎,眉眼盈盈,臉上似乎在發着淡淡的光芒。
但為什麽她眼裏看的是他,不是自己,秦盛氣得憤憤的離開了餐桌,坐到了沙發上。
溫軟不知道他又發什麽瘋,本不想搭理他,但見他佝偻着身子,坐在沙發的一隅,頭埋得有些低,似是誰家受了委屈沒有媽媽哄的孩子,不由母性大發:“秦盛,你的外賣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到,要不就先吃我的吧。”
“不吃,你做的菜看着惡心,吃起來肯定更惡心!”
秦盛語氣裏帶着刺,紮得溫軟有些疼。
放在平時,溫軟肯定早就火了,丫的,愛吃不吃,不吃拉倒。
但他的話與幾年前的一個場景異樣的重合起來。
那是溫軟遭遇第二次性騷擾,第一次是差點要了溫軟命的賴三,第二次卻讓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那是溫軟進的一家房地産公司,那家是個小公司,溫軟在裏面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售樓員工,那算得上是她第一份正式點的工作。
她非常珍惜那個機會,日夜拼命的幹,希望能快點出人頭地,讓日子過得舒服些。
有一位顧客是個四五十歲的禿瓢,人高馬大,穿得浮誇,戴着幾根金鏈子。
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土豪,可這位土豪很好色,但凡公司裏有幾分姿色的員工,他都會随手揩油吃豆腐。
他經常借機摸溫軟的手,但溫軟都忍下來了。因為他一買就是整棟樓,要是溫軟賣出去了,獎金肯定不少。
那天夜裏溫軟突然接到他的電話,他說決定買樓,讓溫軟拿着合同去他家簽約。
溫軟那叫一個激動,畢竟自己還沒有賣出去一個樓房,萬一這次成功了,那自己年終獎肯定不少。
但她也不是傻子,知道這個人好色,于是特意穿了長褲長袖,把自己包得緊緊的。那是大夏天,哪怕很熱她也忍了下來。
她知道他有老婆,他老婆很潑辣,所以去他家,有他老婆在應該沒什麽問題。
溫軟敲開門的時候,禿瓢眼睛賊亮賊亮的,溫軟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好像只有他一人在家,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
正準備說去外面談的時候,那男人就迎面撲來一把箍住溫軟,溫軟那時已經開始學一些跆拳道了,但也只是初學,兩人實力懸殊,很快溫軟就被他壓住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胸,開始要脫衣服。
溫軟恐懼極了,這和一年前賴三欺負她的那夜重合起來,她只感到兜頭而來的絕望和怨恨。
她怨恨的不是賴三和這個禿瓢,而是命運的不公,憑什麽,憑什麽她三番兩次被人欺負。
憑什麽連個平靜的生活都不給她,憑什麽把她打壓到這個地步了還要繼續折磨她。
她失去了完美的家庭,失去了學業,失去了父親,失去了愛情,現在連她最後一點貞操都要狠心的奪走。
她奮起反抗喊救命,但是沒用,他家獨占一層,樓上樓下肯定聽不到。
“溫軟小姐,我看着你就饞,你這個胸我想了很久了,乖乖聽話,給我,保證買你的樓。
反正你今天也逃不了了,不如好好享受,你要是聽話我不僅可以買你的樓,以後還可以買個房子養你。要是不聽話,哼哼。。。”
說完就開始拉扯她的衣服。
溫軟知道叫喚也沒用,只能靠自己和他交涉了。
“陳先生,你這是犯法的,你這是強.奸,我出去就可以告你!
你要是現在放了我,我可以當做沒這回事,以後各走各的!”
溫軟眼神利得跟刀子似的,她除了假裝鎮定無計可施,要是哭着求饒肯定沒用。
“給你臉還不要臉,別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你們賣樓不就是賣肉嗎,前兩天你同事小吳就跟了我,你看她那樓不就是我買的嗎,人家被領導誇的時候,你還不是在旁邊挨罵!這年頭識實務的才有飯吃!”
禿瓢已經拔下了她的上衣,看到那一對大胸,眼睛都紅了。
溫軟知道小吳跟他有些貓膩,只是沒想到他有了小吳還不夠還要自己。
眼看着胸衣就要被他扯下來了,她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子氣力擡手給了他一巴掌,然後趁他吃痛時,朝門外走去。
剛要打開門的時候又被一股大力拉回來,他把她甩到了牆角處,把她困在一隅,看着她做最後的困獸之鬥。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兇狠的扯着她的頭發,那渾濁的熱氣撲在她的臉上,她幾度相要作嘔。
“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開始都難馴服,最後還不是巴巴的粘着我。
你這種人看起來真惡心,吃起來肯定更惡心,但是我無所謂,就喜歡吃你這種菜。”
說完他就已經扯下了她的胸*衣,兩團*白*肉跳出來的時候,他立馬就紅了眼。
溫軟不是沒想過故技重施,繼續咬舌自盡吓唬他,但她害怕自己掌握不了力度,萬一真的就這麽卑賤的死去了媽媽該怎麽辦。
溫軟兩行清淚流了下來,死一般的絕望。
他開始大力的揉搓她的胸部,正當他嘴要下來的時候,他被誰拉起來了。
原來是他的老婆回來了,溫軟霎時露出來笑容,其實那一刻她是想哭的,只是她不允許自己這麽在敵人面前這麽軟弱。
那女人先是用包包不停的打禿瓢,尖銳的嗓音帶着尖銳的辱罵。
溫軟想要起身拿起衣服穿好,不料那婦人一手拽住她的頭發按着她的頭往牆上撞。
她沒那婦人那麽膀大腰圓,剛剛又經過一番搏鬥早已耗盡了一身氣力。
這下子被她按住往牆上撞,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鮮血立馬就從發叢裏噴薄而去,像是她多年了積累的悲傷與怨怼。
婦人用着最難堪最腌臜的詞彙唾罵她,她已經聽不大清了,只覺得就這樣難堪的死去吧,死後別人都說她是登堂入室的小三被悲苦的正室給除去了,多麽大快人心的事。
沒人知道她曾是個才女,沒人知道她曾是個單純良善的姑娘,沒人知道她短暫的一生遭受過多少辛酸悲苦。
不知是她失血過多臉色太過灰白吓到了婦人,還是她濃稠的鮮血染紅了他們家雪白的牆壁吓壞了他們。
那婦人只是罵罵咧咧幾句就把她推出了門外,連件可以遮蔽的上衣都沒有給她。
臨走前還吐了她一口唾沫,污穢腌臜的印記挂在她的身上,像是打上了恥辱的标簽,就像是古代在犯人臉上刺字一般。
她赤`裸着上身,慢慢的蹲在了門口。
用幾張廢報紙遮住了身子,很想嚎啕大哭,可是眼睛卻幹澀的要命。
胸前還有那污穢的指印,清晰的記錄下了這難堪的一夜。
像是一個個巴掌打在臉上,暗夜裏她腦袋上的鮮血還在如溪水一般潺潺流動着,一直流過她蒼白的臉,順着脖頸沒入了胸膛。
溫軟只覺得脈搏裏流着的不是熱血,而是滾燙的熱油,不然怎麽會覺得自己就快要燒死了,快被這現世的孽火給燒死了。
她遠離了所有的美好溫暖,所有的平靜清和。
身處孽障,不見來路,不見歸途。
她最後還是回家了,還好是暗夜,路上沒有什麽行人,她裹着舊報紙,步履蹒跚,頭發淩亂不堪,灰暗的臉,鮮紅明豔的血跡。
這樣的她,像一個乞丐,一個沒有靈魂的乞丐,四處游蕩四處飄零。
她不敢去買衣服,只是在垃圾堆裏翻出來一件很髒的上衣,立馬套在了身上。
她笑了,明明暗暗的眸子在夜裏閃爍不定。
終于,她有了一層保護膜,終于她不再是赤裸的,不再是難堪的,不再是污穢的。
宋初見溫軟沉寂的端坐在那裏,長長的睫毛投下一層暗影,看不出在想什麽,但明顯感覺到她的僵硬,不同以往的活潑生氣,而是僵硬。
似是誰一下子抽空了她的靈魂,沒有了生氣。
她坐在陽光下卻是一片暗影,周身都散發出冰涼的氣息。
“溫軟,溫軟。”
宋初拍了拍她的手背,有些擔心。
溫軟這才驟然擡起頭來,宋初在那一剎那裏明确的看到了她眼裏濃稠的悲傷,只是她那如堅冰般的悲傷一下子又融化消失殆盡。
她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仿佛剛剛那一刻只是宋初的錯覺。
宋初也只好淡淡一笑,眼裏閃過一絲疑惑。
秦盛氣得眼都紅了,心裏暗罵兩人,丫的溫軟你勸人吃飯就只說一句嗎,太沒堅持了,多說兩句,本大爺說不定就去吃了!
還有你丫的宋初從頭到尾都沒有叫我去吃飯,絕交,果斷要絕交,這種見色忘友的膚淺小人以後不要再來往了。哼!╭(╯^╰)╮
宋初給溫軟夾過一個雞腿,眉眼柔和無比,似是隐世的菩薩。
“溫軟,你在廚房也忙累了,多吃點。”
宋初露出溫和的笑容,就算是堅冰也得被他融化了啊。
溫軟眯起了眼,說了聲謝謝,吃起雞腿來,心裏感嘆将來不知是哪個女人嫁給他,真有福氣呢。
于是兩人笑意融融,開始互相夾菜,宋初總會誇溫軟某道菜做得好,溫軟也會含笑道謝。
秦盛氣得火冒三丈,憑什麽他們郎情妾意,你侬我侬,自己卻要孤家寡人等待外賣。
于是某人快步走向前,拉開座椅徑直坐下,拿起筷子開始夾菜吃了起來,完全忘了剛剛是誰說過菜惡心了。
溫軟和宋初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只當他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并未調侃,也吃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給點評論吧,心塞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