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黑瞎子嶺

剛做了一單大買賣的許梓落正在黑鳳寨，和衆位兄弟們豪飲呢。她還宴請了黑瞎子嶺另外兩個土匪頭—鐵獅、月狐，來黑鳳寨同享這份喜悅。

酒酣正濃，興致高漲之際，許梓落還額外分他們每個寨子五萬兩。除此之外，還送了不少古董字畫給鐵獅，送了不少地契給月狐。

鐵獅原名鐵石，因為人高大威猛，幹買賣的時候如同獅子抓捕獵物一般迅速，故此綠林界都稱他為鐵獅。鐵獅為人豪爽，性格也不拘小節，就愛平日裏總愛搶個民女上寨做壓寨夫人這點不太好。

他虎豹山的夫人，已有八位，還沒算被送下山去的呢。

至于月狐，她是黑瞎子嶺‘唯一’的女當家人！月狐本是風塵女子出生，因一次身子不爽拒絕接客後，反被客人毒打。月狐忍受不了，一時氣急，用剪刀捅死了那個客人。

那客人家中也算顯貴，月狐當時所待的沂夢居為了怕擔責任，肯定是會把月狐交出去的。身上背着人命的月狐，走投無路，色誘了看守将他反鎖在黑屋內，逃了出來。

剛巧，月狐碰上了邱月山上那時的大當家，也就是月狐的幹爹—黑豹邱志明。綠林界都說月狐是用色留住了邱志明，但，只有邱月山的人知道，邱志明早年曾有個女兒。因女兒被人拐走賣到了青樓，故此他從不對風塵女子不尊。

邱志明那日碰到走投無路的月狐，想起了自己那個死在客人手中的女兒，心有不忍便帶她回了山。邱志明待月狐是極好的，月狐也曾想以身相許，奈何邱志明揚言只是當她是自己的女兒。

邱志明在不惑之年，偶感痨病，不幸離世。臨死前曾交代，邱月山下一任大當家就是她月狐。

月狐本名—林月笙，因如狐貍一般狡猾，外加上曾是風塵出聲，人送外號月狐。邱志明死後，月狐便開始不斷吸納孤苦無依的女子，供她們吃住、訓練她們，将她們變成真正的土匪。

黑瞎子嶺的三座山上分別盤踞着三個不同的山寨，寨主們相互之間都很友好。黑鳳寨上一任當家—狗熊黑瞎子，有個兇婆娘叫李二鳳。本來黑鳳寨就打算叫黑風寨的，但李二鳳不依，說這寨子也有她的一份，于是黑風寨就變成了黑鳳寨。

從前的黑瞎子嶺是黑瞎子獨稱一霸，而黑獅和邱志明由于各種原因，都只能俯首稱稱。在許梓落出現之前，三個山寨是明争暗鬥。

但，那日黑瞎子從山下搶了一群人，其中姑娘居多，并輪着番地睡。李二鳳也曾不依，但，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尋常，更何況他的丈夫還是個土匪。

一切，就在黑瞎子‘疼愛’許梓落那一晚變了，沒有人知道黑鳳寨給了逃避官兵搜捕的許梓落喘息的機會。當年恰逢許家慘遭滅門，在外未歸的許家家仆，也沒能逃過朝廷的抓捕。

許梓落是阿南救回來的，阿南正巧也是許家那日外出探親的家仆。二人就像是過街的老鼠一般，躲避着官府和朝廷的各種搜捕。

也是老天開了眼，饑腸辘辘的許梓落和阿南躲得那個村子，剛好碰上了黑瞎子打劫。整個村子的姑娘和年輕孩子都被抓上了山，包括當時在村中避難的許梓落和阿南。

黑瞎子給這些姑娘水和食物，還讓她們休息，但，條件就是要好好服侍他。許梓落上山之後，見到這偌大的山寨還有身邊這些姑娘，心中陡然生起了一個念想。

她一口答應了黑瞎子的條件，她還許諾以後都不會跑，只要黑瞎子多緩她幾日。她告訴黑瞎子，自己掉下了山溝裏，身上受了傷，不能好好服侍他。

要等痊愈了才能好好服侍黑瞎子，黑瞎子還從未見過如此順從的姑娘，倒也來了興致。竟真的答應了許梓落，還讓寨中大夫給許梓落看病。

那會黑瞎子要防着李二鳳殺人，隧并未将許梓落順從的事向外公布。故此，知道許梓落存在的人，除了黑瞎子和那大夫并無他人。

那大夫也不知黑瞎子要他治人是何用意，他只知道要聽命于黑瞎子，否則小命不保。

正是這些日子和大夫的治療，讓許梓落的傷勢有了回複也得以喘息。黑瞎子并沒有料到許梓落乃是将軍之女，雖為大家閨秀，卻是能文能武，舞地一手好銀鞭。

是夜，阿南在門外接應，許梓落灌醉了黑瞎子，趁他酒醉手起刀落割下了他的人頭。又将人頭丢在了李二鳳的床邊，吓得那惡婆娘是連聲求饒。

但，許梓落并未放過她，讓阿南一刀結果了她。此後，黑鳳許梓落，成了黑鳳寨的大當家。

起先鐵獅和月狐對于這個外來的黑鳳寨寨主很有戒心，但當許梓落揚言要三家平起平坐之時，鐵獅和月狐便逐漸放下了戒心。之後的每一單買賣，許梓落都會送一些銀兩個鐵獅月狐，表示誠意。

綠林中人，講究的就是個義字，許梓落都已然率先表示出了自己的誠意，月狐和鐵獅就不端着了。自後，每逢初五和十六，三位當家人都會聚個頭。

誰家要是有了大買賣，就會分一些給另外兩家。而且在許梓落的帶頭下，三個山寨都開始劫富濟貧，不再騷擾窮苦百姓了。

用鐵獅的話說：“咱們當初但凡有條生路，都不會落草為寇。都是窮苦人出生，又何必為難當初的自己。就照許老弟的法子幹，幹他娘的瞧不起人的有錢人。”

這不，又到了十六，鐵獅和月狐聽聞許梓落幹了單大買賣，特地趕來慶賀順便分一杯羹。許梓落也不小氣，出手就是五萬兩。兩個山頭的弟兄們，半年都不用愁了。

鐵獅和月狐是又嫉妒又欽佩，因為只有他許梓落，才能做到既明偷暗強，朝廷還不計較。

鐵獅最在意的除了許梓落的才能，就是她的女人緣。許梓落和鐵獅不一樣，鐵獅生的五大三粗、膀大腰圓，一看就是個兇悍的匪。而許梓落，長的白淨素雅，不說話就一幅書生氣。

偏偏姑娘們就喜歡這樣的男人，就連月狐都觊觎着許梓落的‘俊俏’。

酒過三巡，鐵獅接着醉意和許梓落打趣，猛地一拍她的肩道“我說許老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我鐵獅在你這年紀媳婦都熱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