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布局捉賊
這是官兵發動的第五輪進攻了,雖連半山腰都不曾至,但,已然弄得寨子裏人心惶惶。甚至有人傳言,要不是許梓落搶了太子的老婆,又搶了國廟女娲廟,惹怒了朝廷,朝廷也不會對黑鳳寨動手。
甚至還有一小撮勢力在鼓動新晉的二當家王喜,伺機奪位,争取一舉殺了許梓落。他們以為這些許梓落不知道,他們不知道,這一切都被阿南看在眼裏,并統統禀報給了許梓落。
坐在虎皮石椅上,許梓落眸子微斂,寒光乍現。把玩着手裏的血玉扳指,許梓落臉上輕浮一絲陰狠,也許該留一條尾巴給那些豺狼了。
至于這尾巴,想必應該就是秦沐口中所言的與金家聯姻。能逼得那狗皇帝動手的,也只有大秦最令他忌憚的悍匪,與大秦最有錢的財主聯手了吧。
許梓落看了一眼站在她跟前聽憑她吩咐的阿南,四目相對,阿南看到了許梓落眼中鮮有的殺機。阿南知道,她最受不了的便是欺騙和背叛,而王喜剛好兩個都占了,許梓落是不會讓他安逸地就這樣死去的。
擡腳上前,阿南低頭:“少主,他的家人在哪兒,我都打聽好了。看管甚嚴,且只要入夜,那狗東西都會悄悄去看望。”
許梓落慵懶地把身子埋入虎皮石椅中,仰頭轉了轉略有些酸的脖頸:“不管用什麽辦法,把人給爺帶上山,不可走漏半點風聲。還有,跟着那玩意的明裏暗裏的力量,列個名單給我。”
阿南低着頭,眼睛卻在往牆角哪兒瞟,發現那人走了之後他便擡頭朝許梓落笑了一下。四目相對,許梓落讀懂了阿南笑中的含義,從袖中掏出了一張巴掌大的圖紙:“今夜就要改好,明日爺就要行動,不得有任何閃失。”
眼珠子一轉,許梓落繼而道,“名單今晚放爺的書案上,,明日記得收拾地體面一點,爺要帶你去個好地方。說完許梓落揮了揮袖,就讓阿南走了。
最近沒有練功,身子有些酸乏,她也該去許氏武館讓人掰掰錯位的關節了。天剛剛漫上了一層黑,黑鳳寨後山一個矯健的身影消失在了山路上。
許氏武館是許梓落聯絡許家舊部的一個聯絡點,在許梓落做寨主的第一年,她就暗地裏建了這個武館。武館就在醉羽煙樓對面,臨安最繁華的地段。
當年學藝和建武館就花費了黑鳳寨全部的家當,幸而許梓落的第一單買賣就全部賺了回來。也是靠這一單買賣,許梓落鎮住了所有看不起她的山匪。
那一年,她一個人帶着阿南和那些因戰亂家破人亡的孩子,硬是搶了臨安一個被抄家的大官。那個案子也讓黑鳳寨逐漸出現于人們的視線,同時也成功地幫黑鳳寨吸納了一大批人手。
那個官員便是出賣許甫國的官員,至于為何被秦元帝抄家,還不就是卸磨殺驢。許梓落當夜除了老人和孩子,片甲不留。她重複着殺人者的殺戮,卻心存仁慈。
足足二十萬兩,還真是諷刺。
回想往事,許梓落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陳醋一般,酸澀異常。她這一路走來,無人知道經歷了多少磨難。但她知道,當她決定塌上這條不平之路時,就沒想過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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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不下來也不想停下來,前方是生是死,是苦是樂,都是她自己的選澤。她既然選了這條路,就從未想過後悔。
閃個神的時間,許梓落就來到了武館的後門。她的畫像如今被金家貼的滿城都是,自然是不能走前門了。
三長兩短,這是許家獨特的暗號。後院的門吱喲一聲開了,許梓落從腰間掏出了一張小如巴掌的面具,那門後的人才側身放她進來。
給許梓落開門的人帶着和許梓落手中一樣的面具,他不知從何處掏出燈,一路為許梓落引路。許梓落并未走到武館正殿,而是一路随着下人通過暗道走進了一個花園。
送許梓落進入花園後,那人便隐去了身形,不知去向了何處。
整個武館的設計圖紙連許梓落都不知道,這武館本是前朝皇甫國師的秘密煉丹宮。在國師仙逝之前,他将大門的鑰匙和地址給了許梓落作為她豆蔻成年的禮物。
皇甫國師已然故去,再無人可知道這武館到底有多大。許梓落曾照着皇甫國師的叮囑,走過一遍這武館,粗略估計足有半個臨安城那麽大。
若算上地下的話,應該比臨安還要大一些。武館地下屯了整整一個城的糧食,足夠一千人在此避難三個月了。城下還有皇甫國師精心訓練的死士供許梓落差遣,許梓落還特意在地下開辟了練武場,供這些死士操練。
武館的仆人都是許家得以逃生的老仆人,還有便是城外長期受許家接濟的災民。都是經過許家的老管家嚴格考察的,稍稍發覺有異心就立刻毒死。
而且,他們要想衣食無憂地在此活下去,就必須毒啞自己,挑掉自己的手筋。許家有獨門的聯絡方式,比方說剛才的手語。
武館和皇甫國師的事,連許梓落的親爹都不曾知曉,只有許梓落和許家總管—許嚴慈知曉。許嚴慈沒有家人,是許梓落的太爺爺從死人堆裏扒出來的。
撿回來的時候,許總管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兒。故此,許總管是天下間唯一不會背叛許家的人,他是除了阿南以外,許梓落在這人世間最親的親人。
許總管一直管着地下的開支,許氏武官是臨安最大的武官,武官旁邊的錢莊也是許家自己的錢莊。故此,許氏武官的利潤異常大,而這些錢都用來養這些死士了。
許梓落從老管家手中接過面具,帶上,披了一件藍色的鬥篷,又将面團塞進了喉間。随老管家從花園中那正在分裂的石牆,走入了地下。
死士們除了任務以外,是不允許踏入外界的。看到許梓落的到來,他們略顯欣喜,這代表他們又有新的任務了。所有的死士與許家的仆人一般,被毒啞了,還不識字。
許梓落負手走上大殿中的金椅,轉身拂袍而坐,俯視了齊齊跪在地上的死士們欣然一笑:“好孩子們,你們又有機會出去了。聽好了,此次任務是為本尊除掉一個山匪,亦是一個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