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偷盜玉玺
見衆人不語依舊跪着,許梓落擡手輕拍了腦門,笑曰,“瞧本尊高興地,都忘了叫你們起來。起來吧,都坐下,別再跪壞了腿。日後,可不好找媳婦生孩子。”
衆人當即起身坐下,他們的動作都是一致的,就像是前線那訓練有素的兵。
“這只是邊角料,主要的任務,是給本尊除去此次帶兵攻打黑鳳寨的首領—林護那個老狐貍。聽好了,誰要是能除掉林護,或是能帶回他的右手,本尊便讓他提前‘出宮’”話畢,許梓落的唇邊掀起好看的笑。
這些死士雖面子上沒有表示,可許梓落心裏知道他們一定很渴望這個機會。出宮就是走出這死氣沉沉的地下宮殿,正如走出那金碧輝煌的皇宮一般。
即便許梓落會每個月安排醉羽煙樓的姑娘,進來供他們解悶。即便許梓落會安排仆人給他們說書、扮演成臨安的小販、唱戲,但,假的終究是假的。
他們心中最渴望的便是自由、幸福、家庭,還有和正常人一樣生活。皇甫落師還是有人性的,在他們年滿22歲後,便會讓他們服下忘憂散,送他們回歸地上生活。
忘憂散會洗去他們之前所有的記憶,讓他們更好地融入正常人的生活。
“還有,本尊需要兩名死士,将玉玺偷給本尊。并留下字條,具體什麽內容本尊會告訴你們。那麽有誰主動請纓啊?”
許梓落靠在早已備好軟墊的金椅上,缱绻地看着這些死士們。
衆人沉默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從人群中走出一個體型偏壯碩,嘴邊有道淺淺的刀疤的男子。只見他拱手抱拳跪下,看了一眼高椅上的許梓落低頭開口:“主人,甲虎願前往,為主人帶回玉玺。”
許梓落一個鯉魚打挺坐直了身子,壓低了身子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壯漢,欣賞地點了點頭:“好,好個甲虎,還有別人麽?”
話音剛落,一個身子嬌小,看上去約莫只有十一二歲的少年也跟着走出跪下:“主人,子貓願與甲虎一同前往,為主人解憂。”
甲虎許梓落不知道,這個子貓,許梓落倒是很中意。他的長處在智,不在力,但他的身手在這二十四衛士中,也不算差。他小小年紀,往往能做許多大人不敢做的決定。
這二十四衛士,都是皇甫國師親手養大的。他們曾享受過人世間最高的待遇,最無尚的權欲,如今也在贖他們所有的罪過。忠心主人,是他們唯一要堅持的原則。
許梓落看着這兩個人,一貓一虎,一大一小,一高一矮,還挺好。
許梓落起身,從高殿上走向宮殿門口,她負手而立,邊走邊說:“聽好了,主動請纓的獎賞便是任務完成後,你們便可今後都可跟随在本尊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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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梓落離去後,子貓和甲虎眸中幾乎同時流露出了欣喜。他們知道,自己賭對了,他們也知道這意味着這任務有多危險。
每一任主人都會選擇兩名衛士跟随在身邊,皇甫落獅的選澤,就是他身邊的兩個小道童。而許梓落則選擇了果斷勇敢的甲虎和子貓,她相信,他們會給她帶來驚喜。
事實上令子貓感興趣的不是自由,而是許梓落面具下的面孔,是她的身份。他一直以為,許梓落應該是皇室中人,畢竟上一任主人是國師。
但子貓想錯了,他沒想到許梓落會是天下間最痛恨大秦王朝,最想摧毀大秦國的人。他更沒想到會有那麽一日,他為許梓落送命不是因為他們是主仆。
許梓落一路走出武館,依舊從後院走出,她特意換了一身衣裳拐了幾個彎。待到确認安全後,才從某個角落裏走出來,徑自走向葉王府。
她知道,大秦的探子不僅僅是秦楓、秦沐、皇帝這三股力量,還有霖王秦源,北疆國與南圖。天下分五國、大秦居其餘四國中央,也是國土最大的國家。
四國之中北疆和南圖的兵力稍微雄厚,西域還有東畢國都對大秦造成不了威脅。北疆與南圖中,北疆的野心要更強盛一些,南圖則偏向于天下太平。
這幾國都在大秦安插了不少探子,自己可是能令秦元帝頭疼的黑鳳寨寨主。想必這其中定有人早就瞄上了自己,想要籠絡自己和黑鳳寨的這股力量。
許梓落走後,老管家就為二十四衛士準備外出的東西了。按照許梓落留下的字條,他們行事,需要混進攻打黑鳳寨的官兵中。而接了特殊任務的兩位,則易容喬裝,順利地跟随運糧車混進了宮中。
兩個人都分配好了任務,甲虎負責引開守衛,子貓負責摸清玉玺的所在。他們只有兩天時間,兩天過後許梓落見不到玉玺,則行動視為失敗。行動失敗者要接受懲罰,去地下宮殿的煉獄池中受寒冰魑骨之苦。
子貓整整一個上午都呆在禁宮的藏書閣中,而甲虎則去一個上午都在套話了解秦元帝。兩個人相約在午時之時,在朝陽宮會面。但,午時已到,甲虎遲遲未出現。
子貓看着長廊的那頭一直都沒有甲虎的身影,心中可急壞了。甲虎不出現,就代表他被發現了,也就意味着任務會失敗。任務失敗了對他們來說最多是一頓罰,但,要是人死了,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每一任主人都把二十四衛士的命,看得比任務重要的多。因為他們存在,可以完成更多的任務。他們是每一任主人耗費心力訓練出來,他們對每一任主人來說,遠超過這世間任何一份至寶。
團隊任務,等待的那個人只會等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後,若人還未出現,那等待的人便會走。這是二十四衛士的規矩,亦是為了防止全軍覆沒。
子貓看了一眼大殿中快要燃盡的香,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再等片刻。終于,在子貓轉身準備離開的那一刻,甲虎氣喘籲籲地匆匆趕來了。
甲虎看到子貓還在,一臉驚訝:“你怎麽還在,我,我以為你走了呢。你......你居然不守規矩,就不怕我告訴主人,讓主人懲罰你。”
子貓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嬉笑道:“我等你你還告訴主人,那你就是沒心肝。你要是真告訴了主人,就當我傻了呗。”
甲虎見他還和自己開玩笑,還沒怪罪自己差點耽誤了事情,不免伸手揉了揉子貓的頭憨笑:“謝謝你啊,小娃娃。”
子貓一手打開他粗糙的大手,轉頭就是一個白眼:“誰是小娃娃,我已經舞勺(十五歲)了,是個大人了。明年我就成年了,可以單獨執行任務。”
甲虎無奈地笑了笑,從袖中掏出一個錦袋,邊掏邊把子貓拽到了角落中:“計劃有變,我打聽到秦元帝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對付這種人最不能做的就是讓他起疑,而是讓他安心。”
子貓的眼睛一直盯着甲虎手中打開的錦袋,那裏面靜靜躺着一塊發着幽光的玉玺。子貓一邊從錦袋中拿過玉玺把玩,一邊回話:“什麽意思?”
甲虎眸中幽光乍現,方才嬉笑的憨粗大漢,瞬間變成了一個略帶危險的陰險之人:“很簡單,想要這玉玺的人,不在少數。每天來偷玉玺的也很多,所以......”
四目相對,子貓會心一笑。
“所以,他肯定會放很多假玉玺在宮中。接着派人去看守這些假玉玺,若假玉玺被盜,他便能得以安心。因為賊不會再犯第二次險,玉玺被盜已經打草驚蛇,真玉玺只會更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