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算賬
肅國公走了之後，肅國公夫人又跑過來問了一回。
肅之升不好多說，只說是他爹給他找了個立功的好機會，等着回來就能得封賞了。
“那你好好做，別給你爹丢人了。”肅國公夫人對肅之升的本事還是很有信心的。
肅之升點點頭，他也是知道這張勇武的大名的，中年喪妻喪了有仨了吧，人兇狠霸道，不過幸好是還算規矩沒有太多出格的事情來。
也算是朝廷的一員猛将，真的要跟他比試起來，肅之升也知道自己不能太大意了，就現在家裏練了練。
等着晚上的時候，肅國公就帶着他去商議這事兒了。
過去的時候，都是太上皇的近臣跟随侍，看到肅之升後都很有禮的點點頭，大家都對這事兒很嚴肅謹慎，肅之升只是站在那邊聽倒也沒多說什麽。
畢竟他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等着太上皇假借醉酒離開後，他扮成太上皇與那張勇武正式的見面，到時候只要張勇武露出真面目後就将他擒拿起來就行了。
“簡單。”肅之升捏了捏手指，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不可大意了。”肅國公叮囑了一番就讓肅之升走了。
肅之升回到自己的宅院裏，問了一聲果然沒有溫顧的消息，他心裏竟然有些失落跟遺憾來。
“興許是有要緊事兒吧。”肅之升自己說了一回，可是心裏還是有些不安，最後不得了叫人朝溫顧的宅院那邊過去問問。
“問過了，說是溫顧先生昨兒就離家辦事兒去了，過兩日就會回來了。”問話的下人是這樣說的。
肅之升點點頭，他現在開始後悔有些沒有盯緊溫顧了，果然獵物還是要在自己的視線之下活動好啊。
可是又想想這樣對于溫顧來說實在有些不尊重了，若是叫他知道了怕是會影響了他兩人的感情來。
“唉，倒是麻煩了。”肅之升沒想到自己還會被情愛折磨的翻來覆去的一天呢。
“老爺，合王又帶着人過來了，說是要買好些個東西，不過賬目要先欠着。”正在肅之升發愁的時候，那邊下人又來說了這個。
“概不賒賬，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肅之升聽着就煩。
下人看着肅之升面色不大好，就低着頭離去了。
等過了半個時辰後，肅之升稍微的穩定了情緒，就又問了合王那邊的情況。
“打了咱們店裏的人，氣着說咱們狗眼看人低，早晚又咱們後悔的時候。”下人過來說道。
“打人了？”肅之升手指敲了敲桌子，面目肅然，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已經領着去看大夫了，并不嚴重，老爺不用擔心。”那下人看着肅之升面色不大對，就又補了一句。
“知道了，回來我再給他算賬。”肅之升說着就起身走了。
他從自己的宅院裏走出來，到了肅國公府裏，問了一聲才知道肅國公沒在府裏。
“三弟，可是有事兒要尋爹？”他二哥肅之任在家，看到肅之升面色不太好，就問了一聲。
“倒也無事，只是合王又到我那兒發了瘋，還打了我的人，我想叫爹教訓教訓他呢。”肅之升苦笑着說道。
“打人了？”肅之任皺眉看了看肅之升。
“不是我，我沒在店裏，他打了我看店的人。”肅之升說道。
“這些事兒忍一忍也就算了，真的去問爹，爹估計也不太會幫你出手。”肅之任看着肅之升說道：“你是做生意的，哪兒不會遇到惡客，把他當條瘋狗也就算了。”
“我店裏可沒什麽惡客，就他一個惡心人的。”肅之升說道。
“那你當如何？他可是當今聖上的親兄弟，你還真要打他不成？”肅之任不贊同的看着肅之升說道。
“我知道，只是一口氣咽不下去罷了。”肅之升坐在那邊說道：“說起來他有什麽好本事不成？就因為投胎投的好，咱們竟然被他欺負了去，真是叫人不服氣。”
“越說越荒謬了，天地君王，就算他不是什麽好人，可也是王爺，咱們不好多說他什麽。”肅之任瞥看着肅之升，安慰似的說道：“且忍一忍吧。”
“忍？如何忍？”肅之升想着将來還要受這合王的氣心裏就不順的狠。
“不若等着我立了功，叫太上皇揍那合王一頓？”肅之升自己心裏想想合王挨揍的樣子就稍微順暢了一些。
不過這些情緒他可不好多朝外說，只是自己騙騙自己也就罷了。
“你也別不服氣了，不成你就丢了你的生意，到朝堂裏來做一番大事，到時候捏了實權，合王怕是也怕你呢。”肅之任總是覺得自己這兄弟不做官兒實在可惜了。
“要我進去給那些人磕頭拜禮？還是算了吧。”肅之升對皇室的人不喜到了極點了。
肅之任聽到他這樣說，搖了搖頭，正要說什麽的時候，肅國公回來了，他看了一眼肅之升說道：“跟我走吧。”
“準備好了？”肅之升訝異的問道。
“先熟悉熟悉。”肅國公說着就領着肅之升走了。
皇宮不好入，可是有肅國公跟太上皇做路，肅之升進去倒是沒有什麽麻煩的。
“這……這是？”肅之升看了一圈，猶豫的跟他爹低聲說道：“這不是太上皇住的地方麽？怎麽到這兒來了？”
肅國公瞪了他一眼，說道：“陛下準備的地方怎麽好叫你過去，去了豈不是要打草驚蛇？太上皇這邊的宮殿規格跟那香殿的格局一樣，叫你到這邊來熟悉來了。”
肅之升點點頭，跟着他爹走了幾步，到了門口的時候太監躬身行禮，打開了殿門。
殿不大，卻可見華貴清雅，雖然肅之升從未見過太上皇，可看了這人用的地方，擺設的東西，以他的眼光跟經歷來看，也知道是個清雅端正的人。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肅之升心裏嘀咕了一聲，跟着肅國公将這宮殿看了個清楚。
“将這衣袍換了，學一些太上皇的動作來。”肅國公又叫人取了太上皇當晚要穿的衣袍來與肅之升換了。
有太上皇身邊的宮人過來指點着肅之升學了幾下太上皇的神色動作。
肅之升學着竟然覺得隐約的有些熟悉，不過他現在腦子裏也沒想太多，只顧着學動作來了。
“公子大才，竟然這樣一會兒就學的有模有樣了。”太監看到肅之升靈透，不由得誇贊了一聲。
“公公莫誇他了。”肅國公怕肅之升說什麽狂妄的話來，提前截了一句。
那太監帶着深意的看了一眼肅之升，然後就退走了。
“糟了，我不該學這麽快的，萬一被那太監在太上皇跟前說了我的好話，豈不是又叫太上皇對我多了些好感？”肅之升做怪的看着他爹說道。
肅國公滿腔的國事，聽着肅之升說這些屁話氣的就要動手打人。
肅之升笑着退後兩步，看着肅國公說道：“這一次我幫爹解憂，爹不得給我些好處？”
“又要如何？”肅國公雖然對肅之升嚴肅到有些不近人情，可到底是小兒子也是個最有本事的，難免的心裏還是喜愛的。
現在只有他父子兩人在，倒是能說些話了。
“還不是那合王。”肅之升嘀咕着跟肅國公說了。
肅國公看了一眼肅之升，他說道：“我知道了，回來給你報仇就是了。”
“真的？”肅之升見肅國公答應的這麽快，倒是有些不大信了。
“嗯，等着看吧。”肅國公深看了一眼肅之升說道。
肅之升突然的感覺到這次宴會不只是陛下要對太上皇動手，太上皇可能也會對陛下動手了。
可陛下到底是皇帝不好輕易動彈，那只能殺雞儆猴，尋了陛下的親兄弟合王來了。
“哎喲！”肅之升想到合王要倒大黴了，不由得笑了起來。
肅國公見他一說就透，無奈的說道：“莫要多說，壞了大事兒就不好了。”
“兒子知道了。”肅之升笑着點了點頭，又開始學了起來。
這邊肅之升學着，另外那邊太上皇韓夜庭可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了。
“這肅國公怎麽叫了他過來。”韓夜庭聽到肅之升就在跟自己寝宮挨着的宮殿裏學自己，心裏不由得焦急起來。
“肅國公說了旁人他不能放心，而且這位肅公子身手也極為不錯，倒是個好人選。”太上皇宮裏也不是都知道太上皇跟肅之升的事兒的。
“唉……”韓夜庭聽到這兒不由得嘆了一聲。
“你們去吧。”大太監是知道韓夜庭的難處的，揮手讓下面的人散了。
等着人都走了，大太監試探的說道：“主子可要看上一眼？”
“看什麽？現在這時候我過去不是要将他吓死？！”韓夜庭瞪了一眼大太監，跟着又擔心的說道：“早知道是他來，我就不安排這些事兒了，那張勇武是個暴脾氣，怕是太兇險了。”
“主子，您不相信肅國公莫非還不信肅公子麽？”大太監安慰的說道。
韓夜庭被大太監說的登時臉一紅，他皺眉要罵人，可是想到肅之升跟自己離的這麽近，心裏就砰砰的亂跳起來。
“我去看看他。”韓夜庭不由得邁步朝門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