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死心
韓夜庭說是要看,可心裏卻亂跳不已,好似要做什麽天下最危險的事兒一樣。
“主子咱們這邊走。”
幸好這宮殿之間都有相通之處,太監悄聲領着韓夜庭尋了個高處站着,然後自己端了果盤過去給肅之升送。
韓夜庭就趁着門開的時候看到肅之升站在那邊比劃着什麽,身上穿着自己的衣袍……
“嘶……”韓夜庭撫了撫自己的眉心,他是看不下去了。
等着太監走了,肅之升隐約的覺得有些古怪,這果盤送的叫人不□□心的樣子。
他左右的四下看了看,等着朝高處撇看過去的時候,竟然看到一片衣角閃過。
他登時吓了一跳,宮裏的人穿衣都是有規矩的,肅之升是做生意的一看那衣角就知道對方非同小可,再想了這宮殿的所屬,就知道是太上皇本人了。
“這人是什麽毛病啊?天下男人這麽多,我都拒了他幾回了,還不死心的。”肅之升知道自己被偷看了,很是不喜。
不過對方到底是太上皇,肅之升只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他現在可不敢喝破這一切,否則若是出了別的一絲意外,被那太上皇粘上了,豈不是壞了他跟溫顧的好情義?
“溫顧那家夥也不知道現在在做什麽。”肅之升想到溫顧就漸漸的跑神了,溫顧自從到他跟前來,就給他一種別樣的舒服自在感。
如今兩人也親近過了,更是叫肅之升确定天下再沒有比溫顧更适合他的人了。
不管是說話還是行事,在外是端正大方,到了房裏……
“嘿嘿嘿。”肅之升覺得現在自己笑的一定很難看。
“還是早些處理了這邊的事兒,去尋他去吧,真的就丢開他不管了不成?”肅之升打定了主意,什麽立功報仇的事兒都不放在心上了。
只想着早點離開這宮中尋他的溫顧去呢。
也是為了自己跟溫顧的情義,肅之升對太上皇宮中的人很是冷淡,再送什麽吃的喝的,都是淡淡的,甚至都不用了。
“怎麽突然的不用飯了?”韓夜庭聽着也疑惑起來。
“不知道,早上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可是後面态度看着就好似咱們欠了銀子似的。”小太監也搞不懂了。
“主子……”大太監等着人都下去了,才低聲很韓夜庭說道:“莫非是您去看他被他知曉了?”
韓夜庭想了一下,倒是局的大太監說的很是了。
“這……這……他竟然不喜我到這種地步?”韓夜庭也無語了,面上甚是尴尬。
這幸好溫顧與他是同一人,若是兩人的話,那他這個太上皇怕是再沒有臉見這肅之升了。
“這肅公子為了他跟溫顧先生的情誼,也做的太絕了,倒是不怕得罪了太上皇您了。”大太監都覺得這事兒搞的太奇葩了,太上皇竟然因為自己被讨厭抗拒到了這種地步也是稀罕。
“罷了罷了,我看我是一輩子都不能在他面前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了,溫顧也就溫顧吧。”韓夜庭徹底的死心了。
“主子……”大太監剛要安撫韓夜庭的時候,那邊皇帝的人過來了,說起晚上宴請張勇武将軍的事兒呢。
“知道了。”韓夜庭點頭應下,可皇帝好似擔心韓夜庭不過去一樣,等了不到半個時辰又過來尋韓夜庭了,将張勇武的勞苦功高跟忠心耿耿說了個千百回,好似韓夜庭不赴宴就是冷了這忠臣良将的心一般。
“好,我定然回去的,說起張勇武還算是我那一朝的将呢,倒是皇兒有心替我封賞他一番,也算是你的一番孝心了。”太上皇笑着說道。
他這一說,皇帝倒是有些尴尬了,被太上皇這麽一誇贊,想到自己要對太上皇做的事兒倒是有些臉燒起來。
不過這情緒在皇帝心裏轉了一圈兒就散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且我也是為了他好呢。”皇帝看了一眼韓夜庭,突然的一愣,發現這太上皇幾日的不見怎麽看着又長的好了。
“若是被那張勇武看到了,豈不是要發瘋了?那人可是個愛色的狂魔。”皇帝看着韓夜庭的樣貌,心裏想到張勇武跟太上皇,竟然覺得有些惡心來了。
“這也不能怪孤了,是他自己生的也太妖異了。”皇帝從太上皇的宮裏出來後,心裏來回的下定決心,等着晚上宴會來了。
皇帝跟合王交換了眼神,兩兄弟的主意已經定死了。
“張将軍這邊請。”合王已經跟張勇武說笑了半日了,自從這張勇武過來,他就跟着,發現這張勇武也并非一味的蠻橫兇殘,反而在那荒涼的地方待多了,竟然有許多的玩法來。
“倒是個有趣的。”合王心裏嘀咕了一聲,真的跟張勇武走的近了。
“這張勇武果然是當将軍的,孤看着他那兇惡的樣子,竟然不由得害怕了兩分來。”皇帝看着張勇武的樣子跟身邊的人說道。
“陛下您是九五之尊,他不過是您手下的一條惡犬罷了,不必擔心。”皇帝身邊的近臣倒是不怎麽看得起這兇狠的武将。
張勇武入了席,坐了一會兒就問起太上皇來,說要去拜會太上皇。
“也好。”皇帝有心要讓張勇武先見見韓夜庭,定一定他的魂兒,真的就領着張勇武到韓夜庭的宮殿裏來了。
“陛下……陛下這真是荒唐!”大太監是知道要發生什麽事兒的,想到皇帝竟然領着那張勇武到太上皇的宮裏來,自己都氣的不行了。
雖太上皇不是他親爹,可也是他皇叔來着,怎麽早先還仁善的皇帝陛下竟然能做出這種禽獸的事兒來呢。
“收斂了你的氣憤,不可露了馬腳。”韓夜庭倒是淡定,他從未将自己當成一個哥兒,故此見到了任何的男人都不會生出別樣的意思,更不會因為對方的眼神兒心生波瀾。
“當然是除了那冤家以外了。”韓夜庭心裏嘆了一聲,他在肅之升面前倒是哥兒味兒足足的,不由他心的就嬌貴不少。
“陛下到。”
門口的太監宣了一聲,皇帝就先進來了,跟着說張勇武将軍就在殿外等着。
“宣他進來。”太上皇韓夜庭說了一句,自己坐了端正,眉眼肅然,雖不着皇袍卻很有君臨天下的氣勢來,倒是讓皇帝不由得心裏一緊,不管如何他才是真皇帝,可在韓夜庭面前卻好似個小蟲一般了。
皇帝心裏惱怒韓夜庭不給自己面子,等着看到張勇武進來,發現張勇武先是一愣,跟着面龐漲紅接着眼瞳都顫動起來。
“臣!張勇武拜見太上皇!”張勇武的聲音之響亮,好似要把宮殿給掀了一樣。
“果然中了。”皇帝心裏冷笑了一聲,看到張勇武好似惡犬見到肥肉一樣的樣子,不由得惡意的看了一眼韓夜庭,讓他現在擺的端正,晚上自有他的好兒來。
皇帝這樣想着心裏就平衡了不少,樣子也擺的好了。
韓夜庭跟張勇武說了幾句,張勇武回的結結巴巴的,最後自己都臉紅了起來。
“去吧,晚上慶功宴孤自會去的。”韓夜庭看到張勇武這番樣子,面色不變,他在這宮中活了這些年,豈會因為一個武将的眼神如何影響到他的計謀呢。
韓夜庭說了,張勇武又砰砰的磕頭起身走了。
等着到了皇帝的宮殿裏,皇帝看了一眼張勇武,眼帶笑意的說道:“如何?”
“真如天仙一樣,若真是……事情成了,我再讓與陛下一成的財産!”張勇武激動欣喜的什麽話都開始說了。
“有将軍這話在就好了,不過我先與你說了,若真是他跟了你,可不準你肆意的欺負他,孤到底對他是不忍心的。”皇帝訓斥了張勇武幾句,可是張勇武現在都是滿口答應,可是真實的誰一樣都知道他沒聽進去的。
“罷了,嫁出去了就是別家的人了,孤也不管了。”皇帝真的就在心裏将這事兒給丢開來,只等着晚上的大宴開了。
宴會一開,歌舞齊起,一時宮中喜慶熱鬧了不少。
皇帝跟張勇武等人先入坐,不多時太上皇竟然也來了。
“來的竟然這麽早,莫非他也看上張勇武了?若真是如此那孤倒是成全了一樁美事。”皇帝多看了幾眼太上皇,這等的心思明顯,連張勇武都看不下去了,笑着跟皇帝說起話來。
皇帝被張勇武提示了一番,也知道自己有些過了,也忙着與張勇武打起哈哈說笑起來。
這其中的時候還擔心的看了幾眼韓夜庭。
幸好韓夜庭似乎是被張勇武說的趣事兒吸引了,只是坐在一邊微笑也不多說什麽。
“呼……吓死孤了。”皇帝這樣想着的時候,起身過去給韓夜庭倒了一杯酒。
“這酒是張将軍自極寒之北帶過來的,乃是天下絕品的美酒,父皇可以一品。”皇帝親手給韓夜庭倒了酒。
韓夜庭看着那杯酒,端起來聞了聞,誇贊了一句好酒。
“父皇可以品嘗一番。”皇帝催促的說道。
“不着急,還未到月升之時,到那時再喝反而是美事。”韓夜庭氣度端正清雅,說出的話不由得讓人信服。
皇帝也不好太勉強,只得退了回去。
“啪嗒。”
等着皇帝剛坐下來的時候,韓夜庭身邊的人失手将那茶水撒到了韓夜庭身上來。
“奴才該死!”太監急忙下跪。
“無妨,我去換了衣袍過來。”韓夜庭說道。
“父皇宮中甚遠,不如就在那香殿換了吧。”皇帝立時站起來說了。
韓夜庭倒是沒多想的點點頭邁步朝那香殿去了。
香殿大門開了,韓夜庭先邁步進去,等着他要換衣袍的時候,那邊太監說是少了香囊,叫人送過來。
這時候穿着太監服的肅之升就躬身帶着香囊跟要換的衣袍走進了香殿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