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傲嬌
話痨隊友光榮犧牲。
餘幡：呆愣ing。
彈幕：“鄰居大哥是鐵狼啊鐵狼，太狼了！眼睜睜耗死他！”
“笑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種隊友光會說話又不打游戲，留着他幹嘛？”
“早就看千帆過的那群低智粉絲不順眼了，鄰居大哥牛逼！”
“也太解氣了吧！”
“艹，鳥哥哥不軟了，鳥哥哥硬起來了！嗯？我為什麽又在ghs？”
餘幡呆了好半天，開口道：“……哥？”
“嗯？”易行文意識到自己反應好像有點過激，輕咳了一聲，若無其事道：“哦，他太吵了。”
餘幡不知怎麽，一種奇怪的暖意湧上心頭，之前打架被易行文拉到身後護着時，他也有過類似的感覺，餘幡也不知道此時應該做出什麽回應，只別扭又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
易行文裝作沒聽見，佯裝意外道：“我還以為你只是個游戲主播，沒想到還會唱歌啊！”
見他岔開了話題，餘幡将那些奇怪的情緒抛到腦後，道：“對啊，我發的歌都是我自己作詞作曲的呢！”
易行文道：“我在哪兒能聽到你的歌，你的直播間ID……怎麽念？”
他默默嘆了口氣，心中暗道：再這麽下去，總有一天我會在門口收到“明知故問”十級學者表彰證書。
餘幡歡快地笑了兩聲，回道：“念逾期不候。這個號是我十四歲的時候申請的，那時候……比較中二，我直播前改過一次名字的，但改了以後，聽衆們又說這名字現在積澱了多少粉絲的熱情和青春，身價賊高，不能輕易改的，然後我就又改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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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餘幡突然後知後覺道：“你看到我直播間了？”
“是啊，你給我發了名字後我就在看。”随機易行文還頗有深意地給他念了一條直播間的彈幕，“鳥哥哥快去聽魚十四歲時發的歌，超級奶，奶到想抱起來親……”
這種彈幕作為文字來看倒沒什麽，但被易行文一本正經地讀出來，簡直羞恥得要死，尤其他的聲音還十分溫柔有磁性，聽上去就像一個彬彬有禮的說書先生在大庭廣衆之下講污段子。餘幡頓時臉漲得通紅，他扔了鼠标，伸手捂住臉，羞恥道：“啊啊啊啊，哥，求你了，別念了！！”
易行文悶聲輕笑，道：“我晚點去聽。”
其實餘幡的每首歌他都聽過，包括被餘幡删掉的黑歷史。
觀衆們聽到易行文的回複，知道他現在就在直播間，彈幕發得更頻繁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鄰居大哥看我！”
“我們魚的歌都超好聽的！鳥哥哥一定要去聽！”
“鳥哥哥讓魚唱首歌吧！直播到現在快兩周了，他都沒有現場唱過歌！我們真的好着急！”
“求歌！求唱歌！想聽氣質魚現場唱歌啊！”
“卑微魚鳍，在線求歌！”
他們之前發的那些羞恥彈幕，餘幡正惱怒呢，哪兒能這麽輕易滿足他們的要求。
他輕哼一聲，傲嬌道：“讓我唱歌？想得美！我魚七萬的名號是白叫的嗎？誰帶我吃七次雞我才能勉強答應為他獻歌一首。”
“我身價很高的，開玩笑。”
易行文低頭，抿唇輕笑。
——
第二天下午，易行文收到了來自齊硯的消息。
【氣焰哄哄】圖片jpg.
【氣焰哄哄】你喜歡的那個非主流歌手上熱搜了！
【氣焰哄哄】像是被人黑了。
易行文皺眉，點開他發來的圖片。
微博熱搜第五位：古風圈大佬“逾期不候”涉嫌造假
他沉着臉翻出微博，點進話題裏看了一圈。
熱門第一的是一個粉絲兩百萬的吃瓜博主。
“古風唱見逾期不候最近開始直播撈錢了，但有人發現他在直播的時候從沒現場唱過歌，而且好像特別避諱現場唱歌這件事。有人猜測直播的這個人根本不是逾期不候本人，或者說逾期不候其實不是所謂的‘多功能一體機’，甚至有可能根本不會唱歌，反正線上線下兩個世界，誰知道屏幕背後的音樂天才到底是人是鬼！”
下面的評論蛇鬼牛神群魔亂舞。
“是呀，我一開始就懷疑了，逾期不候發的歌都是很優雅很氣質的，但我去聽他直播，他本人就是個炮仗，性格和他的歌一點都不符合。”
“逾期不候這個ID在榆樹視頻剛創立沒多久的時候就有了，說不定是團隊運營的，要不然我真不相信有人這麽全能，既會作詞作曲，又會畫畫寫字！”
“那這就是赤/裸裸的造假啊，逾期不候不就是憑‘一體機’的人設才火的嗎？”
話題閱讀量并不是很多，而且主要是一群營銷號在帶節奏，一看就是有人惡意買的熱搜。
易行文用指尖在電腦桌上有節奏地敲了敲，是心情不好的跡象，他關了微博，給齊硯發消息。
【可愛腮紅雞】幫我查查這熱搜是誰買的。
他心裏已經有了猜測，但還需要确認一下。
【氣焰哄哄】認真了？
【可愛腮紅雞】嗯。
【氣焰哄哄】行吧，記得欠我一個人情啊。
【可愛腮紅雞】欠着。
齊硯辦事很有效率，他本身也養着幾個營銷號，一打聽就知道了事情原委。
半個小時後，易行文收到回複。
【氣焰哄哄】我打聽了一下，是榆樹視頻簽約的一個叫千帆過的唱見買的，編了一些料說要黑那個非主流。
【可愛腮紅雞】謝了。
【氣焰哄哄】用我幫忙處理嗎？
易行文考慮了一下，先拒絕了。
【可愛腮紅雞】等我問一下。
齊硯在公司看到消息，奇怪地嘟囔道：“問誰啊。”
易行文又點開微博，熱搜還在第五位挂着。
他心裏五味雜陳，甚至難得後悔了。這麽明顯的報複行為，如果當時他忍着不找那人的麻煩，說不定就沒有這件事了。
他忍着怒意和愧疚給餘幡發微信。
【可愛腮紅雞】我看到熱搜了，對不起。
餘幡很快就回了消息。
【魚七大王】嗯？
【魚七大王】你對不起什麽呀！這事兒又不怪你。
【魚七大王】明明是那人臉皮死厚又無恥之極，明明翻唱我的歌才火的還要這麽黑我！氣死我了！
易行文看到這段文字甚至能想到他的語氣，不禁輕笑了一聲，回道。
【可愛腮紅雞】需要我幫忙撤熱搜嗎？
【魚七大王】不用不用，我哥會處理的，他是我哥簽的主播。
【可愛腮紅雞】？
【魚七大王】還沒跟你說過吧，榆樹視頻其實是我哥的公司。
【可愛腮紅雞】！！！
緣分啊緣分有時候就是這麽巧妙，你花錢要黑的死對頭有可能就是你老板的親弟弟！
千帆過在得知這個消息時，臉色又青又白了一整天，就像吃了腌制時間太久以至于長毛了的酸黃瓜一樣精彩。
不過等了很久，都沒收到來自公司的解約書，只收到一句要求道歉的通知。
當天晚上。
餘幡這個音樂區主播終于不再不務正業了，晚上八點不到就當着上萬觀衆的面打開音樂軟件，開始……做後期。
餘幡是個話痨，幹什麽都不妨礙他說話。
他邊熟練地處理複雜的音軌，邊和彈幕唠嗑。
“這個歌是我好幾個月前錄的，放在文件夾都快被我忘了，還好今天想起來了。”
“做後期很無聊的，同一句詞兒要聽幾十遍，到最後都要聽吐了。”
“我以前的歌都不做後期的，只稍微對對音軌，去一下雜音，但我爸說那種歌都是半成品，太粗糙了，放出去丢人，我才學着開始做後期。”
餘幡的性格雖然大大咧咧的，工作時卻十分細致，而且操作十分熟練，看起來并不像個新手。
有學過後期的人都在彈幕裏說：“主播一看就是學過的呀，太專業了。”
“對啊，而且主播聲音太好聽了吧！”
“我們魚的音色明明和歌裏的一模一樣啊，有些人怕不是耳聾眼瞎。”
“就是那個千帆過吧！一個翻唱火的在原創面前耀武揚威，被說了幾句就開始黑人！不怕遭報應嗎？”
“某些人真是沒腦子，這麽一鬧，你不怕之後沒有新歌可翻唱嗎？”
“新歌真的好聽！怕不是還要感謝某人的無腦黑，要不然我們魚才想不起來要發歌呢！”
兩個小時後，餘幡做完後期，觀衆們以為他要休息了，沒想到他又打開了繪畫軟件。
“？？？”
“主播這是在表演才藝？”
“一體機開始運轉！看誰還敢說我們是假冒僞劣産品！”
“心疼我們魚，為了證明自己把壓箱底兒的才藝都拿出來了。”
“媽媽哭了，這和大過年逼迫孩子表演節目的行為有什麽不一樣！無良營銷號！魚真的太慘了！”
易行文在電腦前看完了直播全程，直到餘幡一個晚上把後期、海報、字體全都完成。
将新鮮出爐的新作品發了出去。
還十分嘚瑟的配了文案，“新歌，曲子和歌詞是我寫的，封面的海報也是我做的，就是這麽牛逼。ps:翻唱授權全線開放，除了@千帆過。”
千帆過收到@時正在編輯道歉微博。
他盯着後面的ps，呆若木雞，眼含熱淚：“……”
來個人替我蓋上棺材板兒吧。
易行文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小孩，還真是睚眦必報啊！
不過，就是爽快！
他打開文檔，添了一行字。
男主人設第八條：身價很高，睚眦必報。
作者有話要說： 易行文：他現在也奶到想抱起來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