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二合一）

◎嫌髒，萬人場館，冰演前夕◎

“就這？”

凱希德聽到這個這兩個字，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麽叫‘就這’？

這難道不是所有治愈師夢寐以求的，拿着錢也買不到的珍惜滋補品嗎？

難道她在治療之後，不需要靠這些滋補品， 來緩和疼痛、來滋補治愈伴生物嗎？

他唯一能想到的， 那就是她是故意的，因為還在生氣， 所以故意做出這樣不屑的表情。

凱希德面色都微冷了下來：“小月，任性過頭就惹人厭了。”

這一招他屢試不爽，偶爾發脾氣的時候冷冷臉， 就能讓人立刻乖巧起來。

顧挽月：“……”

她覺得這人可能腦殼有包。

拿着一堆破爛水果，還一副她吃不起， 快去求他的模樣，帶着點高高在上的憐憫和高傲。

顧挽月黑沉的目光凝視着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是你主動退婚， 還是在我等級被判定為e的時候。”

這話， 可以說是狠狠撕開了凱希德維護的顏面， 毫不留情。

顧挽月想到那個和她相似面容跳崖的姑娘，看着衣冠楚楚的凱希德，一字一頓道：“別叫小月， 我嫌髒。”

說完， 顧挽月就毫不留戀地退出了全息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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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原地的虛影越來越淡， 最後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現場的空氣仿佛凝滞了一般。

凱希德的呼吸都急促了一瞬， 差點維持不住溫和大氣的表情，好像對顧挽月的反應驚訝不已。

驚訝的，還不只是凱希德。

審判長和一衆看過資料的審判員， 聽到那句滿是嫌棄的聲音， 才恍然反應過來剛剛發生的事。

審判長想到自己開庭前的擔憂， 笑着微微搖頭，朝外走的步伐都沒那麽沉重了。

但凱希德，還有顧家圈子裏的熟人，卻完全沒法接受。

尤其是顧挽月曾經的朋友，他們跟随家人，一起來旁聽、想要借機和顧挽月重修舊好。

這會兒，都有點不敢置信。

在審判庭成員都離開後，他們嘩啦啦的起身，帶出了不少翹椅碰撞的聲音。

“顧挽月，她剛剛說什麽？”

“她居然說那些頂級的自然食物，不怎麽樣？”

“不，她說的是‘就這’？”

“她以前不是很喜歡凱希德嗎？”

有人壓低了聲音，語調帶着點含笑的嘲諷：“她說，她嫌某些人髒呢。”說完還忍不住輕笑兩聲。

這笑聲帶着莫名的調子，就像是夏日裏吹來的樹下涼風，将周圍人的錯愕和震驚吹散，讓人清醒了不少。

“變化真大啊。”

“我都有點不敢認，這下凱希德怕是栽了。”

“他後來選的那個，只覺醒了b級。偏偏他堂哥找了個a級的，剛剛壓他一頭，還來和他競争繼承權，你說說，他能不急嗎？”

越來越多的人，不再議論顧挽月，反而帶着似笑非笑的目光，打量凱希德。

凱希德臉上笑容都變得有些勉強。

“小月就是誤會我了，當初親事都定下了，她也喜歡我，就是一時間還沒消氣。”

追在人屁股後面就為了求親，以增加争奪繼承權的籌碼，這實在是不光彩。

更何況在這樣衆目睽睽之下，在這些熟悉的、甚至條件以往根本不如他的人面前。

顧挽月的舉動，不論是沒消氣還是別的，簡直讓他丢人丢到整個圈子裏了！

凱希德眉頭微皺，眸子深處浮現不悅和惱怒。

***

顧挽月退出了會議後，就将這個曾經的未婚夫忘在腦後。

婚約都解除了，和其他那些從通訊錄裏删掉的人也沒什麽差別。

顧挽月前往場館，打算繼續進行今天的治療。

遠遠看着場館的模樣，她有些許愣神。

原本只能容納一千毛茸茸的場館，這會兒已經完全變了模樣。

這樣巨大的改變，也只用了一個午飯的時間。

從她給的簡陋圖紙，變成了能容納數萬人的大型場館。

每個方向都做了精心的設計，最靠近她的內圈，做成了蜂窩形的模樣，更好的聚集聲音，也能讓近距離的毛茸茸更好的接觸到冰花、冰獸。

後方遠一些的，做成了豎向如參天巨木的高臺，這樣可以讓遠一些的毛茸茸看得更清楚些。

巨大的屏幕，如天幕般漂浮在防護隔離網下。

如鐳射炮般的燈光儀器，被安裝在場館四角。

整體看起來恢弘又大氣，散發着發達科技帶來冷硬質感。

顧挽月甚至有些不敢想，等這些座位上坐滿了人，處于冰場中間的她，會是什麽感覺。

畢竟，這樣的現場，真的很難不讓表達者喜愛和興奮。

快了。

顧挽月閉上眼，微微平息着心裏如潮水湧動的興奮。

在退役前，她想過自己退役後，會做點什麽。

有想過朝九晚五，有想過改行做花滑教練，也想過回學校繼續深造……

但是從未想過，她會組織一場這樣盛大的冰演。

會擁有一個專門為她打造的場地。

會有這麽多喜歡她的毛茸茸。

會有久違的健康身體。

會有……有這樣一段染着淡淡硝煙氣息的奇妙旅程。

“呼——”

顧挽月長出一口氣，覺得身體裏充盈着無限的能量。

她在冰面上，盡情的釋放這股能量。

冰刀輕柔的滑過冰面、落地時碰的濺起冰花、在旋轉中勾勒出優雅迷人的同心圓。

“嗷嗷～”

“布谷布谷！”

“吼吼——”

“啾啾～”

她的興奮，明顯也傳遞給了現場的毛茸茸們。

興奮的忍不住嗷嗷叫，在現場交織成一片森林草原交響樂。

顧挽月打開了光腦，将這一段錄制下來。

如果最後小冰塊有富餘的話，能帶回去也不錯，想念毛茸茸們了，就拿出來聽聽，還能當睡前的安眠曲。

“顧治愈師，你想吃什麽就說，可千萬別原諒那個凱希德。”

剛剛結束了治療，有小群毛茸茸就颠颠的湊過來，熱情洋溢的将她環繞。

蹦着跳着圍着她轉，邊轉邊前進。

“是啊，看起來就趾高氣揚，也不知有什麽本事，我們元帥都沒他那麽傲呢。”

“還裝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其實是人模狗樣。”

顧挽月順手rua了下他們的腦袋，問：“你們怎麽知道的？”

“審判庭審判都是對全民公開的，我們去關注了。”

八哥也撲騰着翅膀，從高處極速飛下。

顧挽月下意識伸出手，讓八哥停在她手臂上。

八哥禿頂了！

額頭上最頂端的那一片，竟然缺了一小塊圓形的毛毛。

顧挽月突然有點害怕，她對鳥形的獸人，一般點腦袋，摸摸頭，大概都是這個位置，有沒有可能被她rua禿的可能呢？

八哥開口：“自以為有點資本就裝逼！”

顧挽月噗嗤一聲笑出來，她輕輕揉揉八哥禿頂的那塊，希望可以有點幫助。

畢竟蛟龍都說，對精神海的穩固，還有精神海崩潰的後遺症，還是有幫助的不是嗎？

她邊揉邊問：“怎麽突然來了，是團團喊你來的嗎？”

八哥搖搖頭：“是元帥派我來的，讓我提醒你，他的承諾永遠有效。”

白珒？

圍着她身邊打轉的毛茸茸，聽到有元帥撐腰，裏面激動起來。

“是啊，他那些果子算什麽？還能比得過我們整個軍團？”

“您想吃什麽都跟我們說，就算我們弄不來，這不還有元帥在嗎？肯定比那個人有的多，品質也高。”

顧挽月含笑，白珒知道他手下獸人戰士們，都恨不得把人打包送到她這裏嗎？

一路聊天。

顧挽月揉了會兒，她将冰雕放在衣袖裏，揉得八哥有點暈乎乎的。

它最為發達的語言系統，也突然像是喝醉了似的，暈乎乎的、用最嚣張的語氣喊：“才沒有瞧不起你，因為根本就沒人瞧你。”

“你算算個什麽蔥！”

……

八哥似乎暈乎的有些厲害，都分不清楚虛幻和現實了。

整個身體歪歪扭扭的，還用一邊翅膀指着空氣，說得激動又帶勁。

說到激動的地方，還氣急敗壞的跳腳兩下。

顧挽月起初還覺得挺樂。

但是聽着，聽着，就覺得有些傷感。

要是當初“她”也有這樣一群朋友，是不是就不會走上絕路了？

有人為你擔心，有人為你難過，有人為你痛罵、有人想方設法給你找需要的東西。

如果被這樣的愛意包圍，即使遇到了困難，總會挺過去的。

她當初就是這麽挺過來的。

現在何其有幸，又有了這樣一群夥伴。

她給暈乎乎的八哥多揉了幾下。

看着那塊可愛的小禿斑，她用指腹輕點兩下：“要快快長出頭發。”

***

午休時間。

顧挽月去找了一趟須小星。

須小星的屋子很亂，到處都是各種閃亮的鑽石，鲛紗，布料、流蘇、輕紗片，到處都是各種工具散亂在地。

顧挽月踮起腳，才能勉強在屋子裏穿梭。

“怎麽這麽亂？是你的管家機器人壞了嗎？要不我的借給你用用？”

須小星正在做考斯滕的收尾，專注得頭也不擡。

她語速快像機關槍：“我就喜歡這樣，随手找随手用，它給我收拾整齊了，我還不舒服呢，靈感都沒了。”

顧挽月：“……”

還有這麽一說？

她側頭，看向角落裏的管家機器人，機器人的手變換成吸塵器的模樣，高高的舉起，到一半突然頓住。

只有呼吸燈在不斷閃爍，像是在不斷的求救“放我出來吧，主人～”看起來有點可憐兮兮的。

須小星最後一點收尾工作做好了。

她高高舉起考斯滕，發出滿意的喟嘆：“我可真是個天才，真好看！”

她這才放過管家機器人，讓它開始打掃滿地的材料和垃圾。

“阿月，你快來看看！”

顧挽月将目光投過去，只覺得驚豔。

須小星真的每一次都能讓她驚豔。

須小星也興沖沖道：“阿月你給的建議也好好啊，輕紗曼攏的感覺有着股朦胧美，按照你想的彩石為配的做法也好看！”

顧挽月将她拉到沙發上坐下。

“小星做的每一件考斯滕，我都很喜歡。”

須小星興奮往顧挽月身上一撲：“我就知道，阿月你可是我的靈感源泉啊！”

顧挽月笑道：“我到時候就穿這件，冰演第一排給你留了個好位置。”

“太棒了！”須小星興奮跳起來，在沙發前走來走去：“我這次肯定能迸發更多靈感。”

她幾乎毫不掩飾心情的面容上，也浮現出明顯的得意，下巴都微微揚起來：“我肯定會被羨慕死的！”

“羨慕什麽？”顧挽月問。

須小星雙手叉腰，笑得和太陽一樣燦爛：“我跟你說，自從上次你祛除了公寓裏的污染之後，大家都一直念念不忘！”

“發出公告的時候，他們還去找柯副官反饋，說他們也要參加你的冰演，但是都被拒絕了！”

顧挽月沒想到還有這一遭。

治愈師也想來看她冰演？

“一萬人聽起來很多的，但是其實這麽多星球的獸人戰士都不夠分，哪裏會讓治愈師來占名額。”

顧挽月覺得被拒絕也很正常。

須小星更開心了，快樂幾乎要從她的身體裏溢出來：“所以我肯定要被羨慕死了。”

顧挽月笑着等她興奮完，等她興奮的跳來跳去，跳累了坐下來。

須小星這才想起來，問道：“阿月你找我什麽事？是來看衣服的嗎？還是有新的靈感了？”

顧挽月搖搖頭：“這個不急，我來給你送份禮物。”

須小星好奇的瞪圓了眼睛，然後還探頭在顧挽月身邊左看看、右看看：“什麽禮物呀？”

顧挽月用光腦，在她光腦上一碰。

兩個光腦中，同時閃爍出黑金色的旗幟，似乎有金色的光芒在其中流動。

須小星擡腕一看，嘴巴都無意識地張開。

“這麽多軍功，都給我嗎？”

“當然，你不也送了我很多漂亮的考斯滕嗎？”顧挽月笑道。

她仍能記起當初須小星被吓得臉色煞白的模樣。

顧挽月給她一個擁抱，認真道：“以後好好治療，如果萬一有意外沒完成定額，你就用這個抵。”

“你不會是把所有的軍功都轉給我了吧？”須小星聲音都被眼前這個數值驚訝得有點虛。

顧挽月揉揉她的頭發：“我賺起來很容易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須小星高興的撲進顧挽月懷裏：“你最好了！”

她們玩鬧了一會兒，顧挽月也有點舍不得，在現代，已經很少有成年人能被養得如此單純快樂了。

和須小星相處起來，似乎什麽也不用操心，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真好。

以後一定要好好的，永遠這樣快樂下去，我的朋友。

***

她們玩鬧了一會兒，管家機器人也将屋子重新收拾整齊。

須小星吃着水果，兩頰微微鼓起，像是個小倉鼠，她含糊道：“阿月我聽說主星現在可熱鬧了。”

顧挽月被她這一提醒，也想起來，今天好像是聯邦大會的日子。

“要不我們看看？”

須小星連忙點點頭：“好啊好啊！”

她順手就将果盤，小零食都拉到面前：“來，邊吃邊看。”

顧挽月輕輕揪了揪她臉上的軟肉：“昨天才和我說喜歡我的身材，要減肥的。”

須小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先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啊！”

顧挽月無奈輕笑兩聲，看向須小星打開的光屏。

光屏巨大，懸浮在她們面前，真實地能看到主星街頭的每個細節，就像是真的站在主星街道上一樣。

須小星關注的，都不是嚴肅正緊官方頻道，而是氣氛更為活潑，節目內容也相對更随意娛樂號。

這個鏡頭現在就對着主星街道，“我們現在看到街道上非常熱鬧，第八軍團更是風頭無兩。”

随着鏡頭偏移，一張巨大的海報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是第八軍團的出征海報，站在最前方的，是身着黑金色軍服的白珒，寬闊的肩膀似乎有股頂天立地的威嚴氣勢。

深邃的五官在筆挺軍服的襯托下，顯得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海報有整個商業大樓那麽高，他的背後是第八軍團駐守各個星球的指揮官，每個都肩扛将星，胸配金劍，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傳奇将領。

整個海報以黑金色為主調，背景是無數正在敬軍禮的獸人戰士，他們背脊挺拔，融入數不清的背景裏，共同交織成了第八軍團的威嚴的黑。

須小星嘀咕：“其實大魔頭還是挺帥的。”

顧挽月也被突然怼近的畫面沖擊到了，和大樓一樣高的海報，不管從什麽方向一看，威懾力幾乎一瞬間霸道的占據整個視網膜。

主持人道：“讓我們來采訪一下大家對白珒上将提議的看法。”

主持人在人群很快找到幾個目标。

“太酷了！我早就想看了，這不比那些格鬥機甲刺激？”

“直播直播直播！我還沒看過戰場呢，狠狠殺那幫滿腦子都是侵略，只會到處打仗的蟲族！”

“嗷嗷嗷，我是第八軍團的粉絲，偉大的第八軍團戰無不勝！直播給大家看看厲害。”

顧挽月注意到，這個娛樂號明顯是有傾向的，選的都是特定人群。

“你覺得這次會通過嗎？”

“我倒是挺希望通過的，不僅可以看看邊境情況，還可以激發一下治愈師們，他們将邊防保護的太好了，安逸久了，很多人都忘了戰争有多殘忍。”

“通過估計還是難吧，之前都沒通過。”

主持人又采訪了些，最後将鏡頭轉向聯邦大會，已經開始了下個人的發言。

須小星嘆息：“怎麽大魔頭就對這個事念念不忘呢？申請點軍費啊，戰艦啊多好。幹嘛要把血腥又吓人的戰場直播出去。”

顧挽月浏覽了一下星網，這個已經連續失敗幾次的建議，在熱鬧過一陣之後淡去，沒能引起什麽水花。

她心道：“希望能成功吧。”

***

接下來的幾天。

時間越來越臨近冰演，但是顧挽月卻越來越不安。

短短幾天時間。

她又遇到了好幾次小團體精神海崩潰。

駐地港口裏出發、着陸的戰艦也明顯變多，天空中盤旋、翺翔的戰艦、機甲、飛行獸人、也比一個月前她剛剛來的時候多了許多。

甚至她聽說，戰場直播的通道都建立好了。

暫時沒有獲得全星際播放的條件，卻已經小範圍在第八軍團內部使用，為了找到對付新型蟲族的辦法。

升入太空作戰的次數太多，原本緩解的治療壓力，又緩緩攀升。

這天，顧挽月領着那群通過選拔的毛茸茸排練。

雖然冰演熱場不需要太多的技術，但總還是要稍微排練幾回的，以免到時候出岔子。

結束了排練，顧挽月問道：“最近看起來戰鬥氣氛好強，大家污染值也升得很快，真的沒關系嗎？”

獸人戰士們都笑呵呵道沒關系。

蛟龍拍拍胸口道：“別緊張，我們這麽多年都沒事，不用害怕。”

“對！經過上次被污染吓了一回兒，也有可能是元帥那招把人疼到了，最近治愈師們也都賣力多了，認真多了。”

“是啊，顧治愈師你別太有壓力，再怎麽強也只有一個人，再多累肯定不行了。”

就連軟叽叽的，糯呼呼的銀喉長尾山雀，也都飛到她肩膀上，用軟乎乎的身體蹭蹭她的臉頰：“吱吱～”

“我們會誓死保護治愈師的安全，絕對不會讓人打進來的，這是我們的榮耀！”

顧挽月覺得臉頰微癢，這樣小小一團的銀喉長尾山雀，嘴裏說出這樣保護人的話，讓人覺得世界真奇妙。

她要被這樣一小團守護在身後了呢。

顧挽月臉上不自覺露出清淺的笑意：“沒擔心我的安全，我是擔心你們。”

蛟龍拍拍他結實的胸膛，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淡然：“這有什麽好擔心的，穿上軍裝的那一刻，就做好了随時為國犧牲的準備。而且情況也沒那麽糟糕。”

“不糟糕？”

蛟龍點頭：“據我們排查，新型蟲族數量不多，等我們把新型蟲族處理幹淨，這一波就頂過去了。”

其他毛茸茸也符合：“對對對！也就這段時間污染值可能上升的快一點，但是比之前遇到的那些坎，可都簡單多了，我們除了污染，可從不怕直面戰場！”

“說起污染值，我們在這裏排練節目，污染值每天都下降得好快！”

邊說，它邊拿測量儀器對着自己測量了一下。

38％！

“又創新低！”毛茸茸立馬興奮的分享到論壇裏。

顧挽月瞧他們這副不忘嘚瑟的模樣，也笑着放寬了心。

她知道這群毛茸茸天天都在論壇裏炫耀，拉仇恨。

不過這樣那天熱場效果，可能會有些出其不意的效果，所以她也就沒攔着，反而還興致勃勃的圍觀。

【哈哈哈，通過選拔真的好幸福，38％的污染值！】

3L：“艹，我都沒見過！”

5L：“我想都不敢想這麽低的污染值！”

8L：“又是你們（咬牙切齒）”

14L：“嘿嘿，我搶到冰演的票了，我那天去看冰演，說不定也能降低這麽多。”

17L：“這種時候怎麽能少得了我們白桑星呢？（曬入場票）大比拼冠軍星球就是好啊，名額都多出一成。”

19L：“我好羨慕啊，銀喉長尾山雀和那群可愛的，明明沒通過選拔，也被編進冰演了，羨慕死我了！”

23L：“最讓人羨慕的難道不是蛟龍嗎？”

顧挽月看到這裏，看向了高大壯的蛟龍。

他身後跟着幾個戰士，好像都是他帶訓的新兵，在蛟龍的帶領下，厚臉皮的把機器人趕到角落，然後搶了機器人的活。

掃地拖地撿垃圾、遞水遞衣服遞道具。

顧挽月又看了一眼角落裏，面對牆角蹲着的機器人們，仿佛幾朵幽怨的小蘑菇。

對自己總是很無所謂，又老不好意思低聲求人的蛟龍，在為身邊人争取治療的時候，卻總能放下那股傲氣。

顧挽月有些嘆息，她最終還是沒能找到幫他的方法，精神海崩潰48％，注定他沒法再上戰場。

所以他才這般無所謂，一次次将自己的機會，讓給別人嗎？

她擡起光腦抓拍一張（蛟龍和他的小跟班們）背景是（機器人小蘑菇蹲牆角）

她發了出去，還配标題【這年頭，居然有人搶機器人的活幹，該怎麽r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