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問題

事到如今江覓夏不敢提什麽還沒買單的事情,從服務員對舒霁遠畢恭畢敬的送別态度來看,也用不着她擔心沒買單的事情了。

車上,舒霁遠面色不虞,看上去有些冷肅,眉頭也是微微蹙起的。

江覓夏沒找到要說的,乖乖閉嘴。

賓利一路開到醫院門口,舒霁遠帶着她挂了號,看了醫生之後,說她要輸液。醫生還在那兒對着舒霁遠說:你這個當哥哥的要注意,過敏的東西不要随便給你妹妹吃,有些過敏嚴重的真的是要命的。

然後江覓夏就看見舒霁遠的表情更難看了。

拿着醫生開的單子去領藥,然後再去住院部輸液,全程舒霁遠都沒跟江覓夏說一句話。

完了完了,真把人給惹怒了。怎麽樣才能補救啊?江覓夏在心裏打着算盤。

發愣間,護士已經開始在她手背上塗碘酒了。

江覓夏垂頭看了眼黃黃的手背,再看了眼護士手裏的針管。

忽然,一只溫暖的手覆上江覓夏的眼,遮住了她看針的眼睛。

“別怕,不痛。”舒霁遠另一只手摸摸她的頭。

護士在笑:“你們兩兄妹感情真好,哥哥真會護着妹妹。”

那一瞬間,江覓夏說不上來心裏的滋味。她就想時間停在舒霁遠為她捂眼睛的這一刻,永不翻篇。

舒霁遠沒否認護士說的兄妹的說辭,他看護士紮好針了,就放開了手,順便确認了一下江覓夏的狀态,看她沒事,才撤開另一只放在她頭頂的手。

江覓夏的血管細,護士說要輸三四個小時才能輸完。

躺在病床上無所事事,舒霁遠也在病房外面,不知道在幹什麽。江覓夏等了許久沒看到舒霁遠進來,躺着躺着就又睡着了。

舒霁遠等到她睡着後,進來看了一會兒,徑直出了醫院。回到車裏,他靜坐許久後,拿出煙盒,點燃一支煙,靜靜地抽起來。

一支接着一支。

煙盒裏為數不多的煙告罄了。

舒霁遠悶在車裏,很久之後,才驅車離開。

沒過多久,舒霁遠又回來了,還帶着粥和小菜。

他再次離開病房的時候,江覓夏還在睡,他站在病床邊,輕輕給江覓夏撥弄開散亂在臉上的碎發,收斂好表情離開了。

江覓夏醒的時候,病房裏一個人都沒有,旁邊放着一個保溫盅。

水也吊得差不多了,護士進來給她取針。

“護士姐姐,剛才和我一起來的那個?”江覓夏叫住了護士。

護士給她按上棉簽,看了眼保溫盅,“你是說你哥哥吧?他讓我轉告你,說他有事先走了,讓你醒了記得把粥喝了,保溫盅自己帶回家。”

“謝謝。”江覓夏心裏覺得有些不對勁,還是笑着跟護士道謝。

“不謝,你把粥喝了再走吧,不着急。”護士幫她處理好,走出病房。

江覓夏的表情在護士出去之後化為平淡,她在想出了什麽問題。難道就因為海鮮過敏這件事,讓舒霁遠大發怒火,不想理她了?所以才連話都要護士轉告給她?江覓夏對舒霁遠了解不算深,但她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

可哪裏出問題了?江覓夏想不通。

她打開保溫盅,裏面的粥還是溫熱的,養胃的小米南瓜粥。

慢慢的喝完粥,江覓夏收好保溫盅,出了醫院之後,叫車回家。

她其實猜的半對半錯,舒霁遠是不太打算繼續跟她這麽略顯親近的接觸下去。

中午一個過敏事件,讓舒霁遠感到心慌焦急,怒火是其次,但是更多的是心疼。

舒霁遠冷靜下來之後,精确地捕捉到自己對江覓夏産生的情緒——心疼。

他很明白,自己何時對異性産生過這樣的情緒?很異樣。

坐在車裏那兩個小時,舒霁遠理了理自己的思緒,關于江覓夏的種種。他發現自己對這個小姑娘的感覺有些失控,往他不想的那個方向在發展。小姑娘的種種表現也隐隐約約在傳遞一個信號。

如果這樣的情緒發生在其他異性身上,他也許就會是直面這樣的心思。但江覓夏不一樣,她是高嘉陽喜歡的女生。

舒霁遠不是那種很顧及年齡等因素的人。可他在乎家人的感受。

現如今他忽然明白高嘉陽當初出國的真正原因,是在看到他跟江覓夏有接觸之後,就預見了今時今日的狀況,所以選擇提前逃避了嗎?

舅舅和外甥喜歡同一個女生。

說出去何其可笑?

舒霁遠這樣一個理性的人,非常明白什麽叫做及時止損。

他自認為對江覓夏的心思不過剛剛萌芽,現在制止尚且來得及。

只用把苗頭扼殺在搖籃裏。保持跟江覓夏的接觸距離。

所以舒霁遠沒留下等江覓夏醒來,他只是讓護士幫忙轉達了幾句話。

在江覓夏察覺之前離開。是舒霁遠的選擇。

江覓夏回家之後,等了一整晚,沒有等到一條舒霁遠的消息。她抿着嘴,心裏有些煩悶。是什麽原因讓舒霁遠突然這樣?到底是為什麽?

一連兩三天,江覓夏前後給舒霁遠發了好幾條消息,舒霁遠都沒有回。

這讓江覓夏非常不爽,整個人氣壓都很低。

這幾天貧民區的小混混們也很怕,那個小姑娘這兩天不知道被誰觸了黴頭,看見有鬧事的混混就要出面,打傷了別人,自己也挂了彩。有些小混混兩天就被教訓了三次,都有點怕江覓夏出現了。

班上的人也明顯察覺到江覓夏心情不好,而且這兩天她又開始捂着長袖了,天氣再熱都沒有脫下來過。

再過三周就是期末考試了。

班上學習氛圍很是緊張。

江覓夏一連幾天都在睡,有時候直接翹了課,讓班主任有些擔心。

班主任為此特地把她叫到辦公室問了問情況,想問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讓她不要有負擔,有麻煩就給老師講。

江覓夏照例敷衍了幾下,在班主任無奈的眼神中離開了辦公室。

距離上次出來吃飯快一周了,舒霁遠這兩天好不容易給江覓夏回了兩條消息,不是嗯就是嗯,看的江覓夏煩悶指數上升。她本來脾氣就不算多好,現在幾天被這麽一磨搓,心情貼落谷底。

她很确信,不是因為吃海鮮的原因。

那只可能是,舒霁遠察覺到她的心思了?

江覓夏不太能确定這個可能性,她準備找機會試探一下。

江覓夏一邊提醒自己要有耐心,一邊在尋查能跟舒霁遠見面的機會。

第二周的時候,舒霁遠跟她交流的次數稍微多了點,都是在江覓夏說要準備全國競賽,要拓寬知識面的前提下,他才願意多給江覓夏發兩條關于做題的消息。

還有半個月就是期末考試了。江覓夏看着她跟舒霁遠稍微緩和一點的聊天記錄,抽了點空,把學校的知識潦草地複習了兩下。

這周六,她等到了一個機會。

舒氏集團跟她對接的負責人讓她去公司敲定一些細節。

江覓夏穿着裙子踩着涼鞋,就去了舒氏集團。

可跟負責人聊得差不多了,也沒見到舒霁遠的影子。

“姐姐,我可以見一下舒先生嗎?”江覓夏打了個直球,也不打算在人家的地盤上拐彎抹角。

負責人是上次那個,知道江覓夏和舒霁遠是認識的,所以這會兒江覓夏提,她就直接說沒問題,但是要先去問問老板有沒有時間。

江覓夏點頭,對着負責人甜甜的道謝。

負責人出去了,應該是去找舒霁遠了。

江覓夏站到會議室門口,看着偶爾會在這一層路過的員工,目光定格在電梯口,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出現舒霁遠。

舒霁遠沒等到,等到了負責人。

負責人對她爽朗一笑,“老板這會兒在開會,你十五分鐘之後上去吧。”

這個答案讓江覓夏不自覺松了一口氣。

還行,還願意見她。只要還能見面,總會搞清楚的。

江覓夏如是想到。

十五分鐘之後,江覓夏乘坐電梯,到達總裁辦公室。

“篤篤”江覓夏敲了一下門。

“進來。”裏面傳來的聲音讓江覓夏産生了一種叫“久違”的感覺。

“舒先生。”江覓夏叫他。

舒霁遠用鋼筆敲桌子的動作停了停,笑得一如往常的溫潤,“江同學。”

笑容沒什麽問題,稱呼也沒有什麽問題。

可江覓夏心裏就是怪怪的。

“來找我有什麽事嗎?”舒霁遠問。

“我是想謝謝舒先生多給我提的版權費,不知道應該怎麽報答你。”這個借口是江覓夏提前想好的。

舒霁遠的回答顯得有些平淡:“你上次請我在海華府吃了飯,已經是謝過了。”

還主動提了海華府,江覓夏更加确定不是這個原因了。

“上次是謝謝舒先生在考試的時候請我吃的午飯,版權費這個事還沒有謝過呢。”江覓夏繼續道。

“那好吧,不過我這段時間比較忙,也許要等很長一段時間才可以應約。”舒霁遠出乎意料地沒拒絕。

江覓夏斂眉間,在想舒霁遠的态度,這次來一看好像也沒有異常。也沒有拒絕她吃飯的邀請,态度自然。她本以為舒霁遠察覺到心思之後,表現應該是離她遠一點,她約吃飯舒霁遠應該會拒絕的。

那是怎麽回事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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