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侯府給的聘禮讓賀府十分滿意,完聘結束後,兩家開始商量具體成親日期,雖說賀府表達了不會拖留很久,但是不希望婚禮這麽草率,能好好準備,畢竟這是賀府的嫡長女。所以兩家商議,将婚禮定在了來年春天。
清渠在之彧口中得到了消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還是松了口氣,恐怕也是能有個充足的時間讓清渠緩緩,最近一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了,雖然最後都得到了順利解決,但對清渠還是存在着影響,現在婚事得到了推遲,能讓清渠有個足夠的時間來喘口氣,而且自己這裏都是一灘散沙,千穿百孔,等到來年春天,等到時候,一切都準備好了......
之彧下午從吏部回來,讓人傳了消息,清渠得了消息,早早站在門口等着,看着之彧大步往這裏走,就笑了起來。
“回來了。”
“嗯...”之彧自然地牽起清渠的手往屋裏走,清渠乖順地被牽着跟在後面。
雖然外面太陽西落,但是挺熱的,就這一段路,之彧的露出的領口都已經濕了。
清渠心疼地幫着之彧脫下官服和官帽,招呼着丫鬟趕緊端水來,推着之彧進了屏風後,脫了裏衣,給之彧擦拭身體。清渠不想讓丫鬟幫忙,但肯定也不能讓之彧自己動手,所以只好自己來。
這是第一次在白天,清渠見到之彧赤|裸的上身,清渠拿着帕子,紅着臉,給之彧擦拭身體時,眼神飄忽。之彧有心想逗逗清渠,故意站着不動,清渠剛開始還不知道,只得自己移動,後來瞟見之彧臉上促狹的笑,恍然大悟自己被逗弄了,之前清渠恐怕低着頭,抿着唇,不知所措,現在清渠到不怕了,直接把帕子往之彧懷裏一塞,轉身就走。
之彧見清渠惱羞成怒了,趕緊抱着清渠哄,“我錯了,我錯了...”
清渠本來也不生氣,往外走也只是做做樣子,被之彧從背後抱住,清渠才停住腳。
還要掙紮,背後的之彧只好雙臂緊緊箍住,清渠這才動彈不得,“清娘別生氣...”,說着還把下巴抵在清渠頸窩處,聲音委屈巴巴。
清渠軟了心,轉過身,拿手指戳了戳之彧,“雖天熱,但還沒到三伏天,我怕彧郎着涼,想趕緊擦完讓彧郎穿上衣服,沒想到彧郎只知道逗弄我...”
之彧握住清渠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我知錯了,清娘原諒我好不好...”
清渠其實也沒生氣,要是真的生氣了,這一下,多大的氣也消了。
清渠笑了起來,拍拍之彧,說道:“彧郎快穿好衣服吧...”但也沒說氣不氣,原不原諒。
之彧觀察着清渠的神色,看着清渠臉上笑意盈盈,暗自松了口氣,接過清渠遞過來的衣服穿上。
換了身輕薄的常服,之彧才真正舒暢了,那官服雖薄但不透氣,且畢竟是官服,要穿着規規矩矩,領口的扣子都要扣上,而且頭發一梳,官帽一戴,如果不熱不流汗還好,一旦流汗,那就是汗都悶在裏面,渾身黏膩不适,但之彧正值年輕氣盛,一身都是火氣,天漸熱,稍微一動就出汗。
兩人出來,清渠讓之彧坐在塌上,重新讓丫鬟換了水和帕子,解了之彧的發髻,散了頭發,擰幹了帕子,捂在後勁處。
那水是從井裏剛打起來的,而不是剛才擦拭身體的溫水,井水浸濕過的帕子都是涼涼的,捂上去,清涼不已,之彧舒服地長舒一口氣。
清渠又重新浸濕擰幹,擦擦之彧臉頰,耳後,給之彧降溫,現在還沒到用冰的時候,清渠想了這個法子給之彧降溫,少年一般火氣都大,耐不住熱,之前清渠哥哥就是經常用這個法子降溫,肯定沒有這麽精細,直接拿了瓢舀了井水直接往身上淋。
最後清渠拿了梳子,沾了水,一下下梳之彧的頭發,這樣也是疏通穴道。梳了頭發,清渠拿了自己的木釵給之彧将頭發松松地挽起來。
這才兩人才開始吃飯。
降了熱氣,之彧食欲大開。
吃完晚飯後,清渠和之彧到沒有像往常一樣端着茶邊喝着邊消食,或者一人做針線活,一人看書。
在丫鬟們将桌子收拾幹淨後,之彧叫人拿來筆墨紙硯,鋪好,站在清渠後面,執了清渠的手,在紙上寫下了個“一”。
原來自從兩人前段時日來往傳信後,清渠央着之彧教自己練字,之彧欣然同意。
既然是跟着學寫字,清渠還是認認真真拜了師,當時還規規矩矩倒了茶,捧着茶盞到之彧面前,鞠了一躬,“老師請。”
之彧裝着樣子,摸摸不存在的胡子,點點頭,才接了拜師茶喝了。
今天這不吃完晚飯,就立即開始學起來了。
清渠被捉了手,在紙上寫着字時,緊緊盯着鼻尖,情不自禁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手一抖,毀了這張紙。
等之彧寫完幾個字,清渠才松懈下來,喘了口氣。
之彧看着大笑不已,說道:“放松放松,別怕。有我握着手呢,寫毀了沒事兒...”
清渠抿抿唇,也是對自己反應過了感到不好意思,畢竟與之彧以為的只是打發時間不一樣,清渠從心裏是很認真對待這件事,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字寫好。
不得不承認,即使知道世子妃已經明确表示對自己不會造成太大的威脅,但是對于世子妃是豪門貴族長大的,琴棋書畫也是拿得出手,清渠從心裏還是感到危險。畢竟這麽樣一個妻子在身旁,男人很難不動心,清渠心裏還是怕的。
之彧先捉着清渠的手,在紙上試着寫了幾個簡單的字,找找手感,然後讓清渠自己再嘗試着寫一寫,總的來說,較為工整,下筆沒有抖,但沒有神韻和筆鋒,比較呆板。
之彧松了清渠的手,重新拿了新紙,寫了幾個字,然後讓清渠拿了紙在上面學着描紅,清渠認真的樣子讓之彧也認真起來了,站在一旁背着手看着清渠下筆,時不時出聲指點幾句。
一直寫了一個時辰,丫鬟看着天漸黑,進屋點起來蠟燭,兩人才驚覺已經學了好長時間了。
一個多時辰,幾個簡單的字,但才只把筆畫寫得更加流暢些,隐隐露出筆鋒來,等清渠放下筆時,忍不住驚呼一聲。
原來之前注意力一直在筆尖上,長時間手肘懸空提筆後,現在一下子放松下來,從肩膀,手肘一直到手腕都麻了,又酸又麻,還僵住了,一動就疼,之前做事兒手也沒這麽疼過。
之彧上前握住清渠的胳膊,捏住了幾個穴道揉了揉,“我剛開始練的時候,也是胳膊疼,捏住這幾個穴道揉一會兒就好了...”低頭看着清渠疼得小臉都白了,不由得心疼道:“還要學嗎?以後都要每天練的...”
清渠抿着唇,堅定地點了點頭。
之彧心裏不由得欣慰,如果清渠這時候放棄了,雖說不是什麽大事,但是之彧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失望的。
“我明日讓小厮送來幾本字帖,是衛夫人的簪花體,清娘到時候每日照着描紅就行了,”之彧繼續說道:“我每三日要檢查的,清娘到時候可不能偷懶喲...”
清渠粉拳輕輕錘了一把,“誰偷懶,放心好了,到時候肯定按時交上作業...”
之彧開懷大笑,“好了,今日就練這些吧,這才剛開始,不宜過多,需徐徐漸進,慢慢來...”
“嗯。”清渠點點頭,将紙張和筆墨小心翼翼收起來,之彧拿來的都是好紙,好墨,一張紙就得好幾文錢,清渠心疼不已,之前跟着之歆小姐讀書的時候,也沒用這麽的好的紙。
之彧倒對這些不太在意,不過看着清渠這麽愛惜,也就随着清渠了。
晚上洗漱完畢,之彧躺在床上,看着清渠坐在梳妝臺前對着巴掌大的銅鏡梳頭發,忍不住說道:“要不我給清娘送一張大一點的銅鏡吧,我聽說還有那種等身,往鏡前一站,什麽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別,”清渠拉開被子上了床,“彧郎可別想一出是一出,”清渠美目流轉,“我是什麽身份,那麽大的銅鏡給我......我可不想彧郎到時候背上舉止不檢點,正妻還沒過門,就寵着個玩意兒的罵名...”
這話說得可謂是讓之彧堵了心,臉色一黑,一把将清渠抱進懷裏,捏住清渠的下巴,嚴肅地看着清渠的眼睛,問道:“原來清娘一直是這麽想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求一求評論和營養液qaq
康康預收文叭!!!點進專欄就可以看到,假太監x真公主(我想寫真太監,但怕讀者和女主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