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Chapter 78. 求婚

臨近六月,S市正式步入了臺風頻發的雨季。

這些天的天氣就像小孩子的臉一樣,說變就變,可能剛剛還是豔陽高照,隔個一會就會降下傾盆大雨,把人淋成落湯雞。

白和璧發現最近幾天的靳敖有些不對勁。

具體表現在男人每天總是坐在卧室的飄窗旁,對着悶熱的窗外發呆,平日裏的健身房都很少去了;如果是下雨,他還要對着從屋檐上落下的一串雨珠唉聲嘆氣,宛如林黛玉附身。

這人不知道還在偷偷摸摸的幹些什麽事情,好幾次他進書房,看到靳敖似乎在和誰聊天聊得起勁,鍵盤都快被他按得起火。

可是一見白和璧進來,靳敖就瞬間按下老板鍵,隐藏起了剛才的面板,只留下一個光禿禿的桌面。

白和璧倒不擔心靳敖出軌,他更擔心對方是不是進了什麽傳銷組織。

他起初覺得靳敖可能是S市天氣不好而導致的間發性情緒不穩定症狀,簡稱大姨夫來了。

但他很快打消了自己這個天真的念頭。

現在的症狀已經發展到就連他們在床上“打架”的時候,靳敖都有心不在焉的狀态。

白和璧忍無可忍,在榨幹了對方之後,他淩厲地看向身下的男人:“你最近怎麽了?怎麽天天走神?”

靳敖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哼哧半天,這才吐露出實情來:“白哥,你不覺得,我們兩個人鍛煉得有點太多了嗎?”

白和璧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他狐疑地看着男人,給他表演了個魯豫上身:“真的嗎?我不信。”

後半句他沒說——你不是看着挺享受的嗎?

男人被逼問半天,才磨磨唧唧地道:“我這幾天去做了個全身體檢,醫生檢查發現我的腰肌有點過度勞損,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Advertisement

他偷瞄了一眼白和璧,開始自證:“你看我這幾天都沒怎麽好好坐在椅子上過,能躺着我就躺着,要不然腰真的有點受不了……”

被靳敖這麽一提,白和璧這才想起來,這幾天靳敖坐下的時候總有些僵硬,有時還要拿着玲娜貝兒的抱枕靠背,才能坐在窗口上演四十五度角仰頭憂傷。

哦對了,忘記提了,靳敖現在的新寵是玲娜貝兒,Hello Kitty已經是時代眼淚了。

白和璧看了看床頭上的Hello Kitty玩偶,只覺得她的豆豆眼裏帶着如釋重負。

“我們每天晚上都要來一次,有的時候還要來好幾次,”靳敖紅着耳根繼續道,羞恥地承認了他白哥的确是有點天賦異禀在身上的,“……你太猛了,我要受不住了!”

白和璧:“……”怪我咯。

白和璧挑眉:“那你的意思是,我們之間的夜生活不和諧了?”

“倒也不是……”靳敖為難道。

靳敖摸摸鼻子,磕磕絆絆道:“就是那個,其實還有其他的解決方法的……”

白和璧洗耳恭聽。

男人煙灰色的眼睛亮亮的,語出驚人死不休:“嗯……呃……哥你可以自己動嗎?畢竟我們第一次都是這樣過來的,大家熟能生巧,鑽木取火,依偎取暖……”

白和璧:“……”不會用成語就別用。

……原來這人是在這裏等着自己。

看透了男人的心思,白和璧嘲道:“你不排除一下是坐班太久,或者是做家務的時候不小心拉到腰了嗎?”

見沒糊弄過白和璧,靳敖摸摸鼻子:“好吧,我承認……就是上次我去健身房的時候,用腹肌板的時候,用力過猛就拉傷了肌肉,現在還有點疼呢。”

白和璧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他無語地看着他:“那你為什麽不早說?早說的話,我還能幫你分擔點家務,不早就養好了?”

靳敖理直氣壯:“這不是都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嗎?你有需求,我怎麽能不滿足你呢?”

白和璧:“……”滿腦精蟲的家夥。

他懶地和這人講話。

他用命令的語氣對男人道:“翻身,我看看你的腰到底怎麽樣了,是不是廢了?”

靳敖乖乖轉身,趴在床上讓老婆看自己腰子:“在外表看不出來的……啊……白哥,別按得太大力!腰要斷了!”

“……說點好的。”白和璧按了按男人結實的後腰,上面還有自己留下的抓痕,神色恍惚一下,白和璧就不小心按得重了點,聽到靳敖“嘶”的一聲後,才頗有些心疼地放輕了力道。

正當他想說聲抱歉時,就聽到男人詭計多端的話語。

“既然我都如實告訴你了,哥你就心疼心疼我,”靳敖賣慘初得成效,他壓抑着自己的語氣裏的暗喜,随後自然開口,“……所以最近這段時間,你可不可以讓我躺着呀?”

白和璧:“……”

他用力地按了一下男人疼痛的地方,冷眼看他倒吸一口涼氣。

靳敖疼得直叫喚:“疼疼疼——”

白和璧冷酷無情道:“我的建議是,不做。”

靳敖:QAQ

***

禁欲了好幾天,再加上家務被白和璧包攬,靳敖的腰傷這才好了不少,白和璧再去找私人醫生給他做了一套全身體檢,發現已經完全好了,這才恢複了正常的夜生活。

在一次報複性補償夜生活之後,靳敖靜靜地把玩着白和璧纖細的手指,忠于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愛人的手,十指相扣,樂此不疲。

忽然,床頭上靳敖的手機亮了,似乎是有人給他發了消息。

白和璧懶懶地擡了一下眼皮,像是一只慵懶優雅的貓:“……誰給你發的消息?”

聞此,靳敖先是親了一下白和璧微顫的眼睫,輕笑一聲後,長臂一揮,從床頭櫃上把手機撈到自己的面前。

他掃了幾眼對面發來的消息,思考片刻,才打字回複。

白和璧打了個哈欠,被靳敖的鍵盤的打字聲催得有些困,宛如置身雲端,飄飄忽忽的。

“白哥,這是我朋友給我發來的消息。”靳敖打完字,就對着白和璧道。

白和璧有些不太清醒地看着他,像是喝醉了一樣。

被可愛到了,男人揉捏着懷裏人的耳垂,直到上面染上淡淡的粉色才善罷甘休:“他們想叫我出去和他們敘敘舊,順便想見見你的,你最近有空嗎?”

耗費了太多體力,白和璧有些累,他趴在男人的胸膛上,打了個哈欠,強打精神道:“……大概什麽時候?”

靳敖道:“明天晚上。”

“在哪?”

“‘Gravity’,S大旁邊的那一家,也就是你上次在那喝醉了的酒吧。”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件事,白和璧就想起了當時給他調‘止疼藥’的那個調酒師。

“我上次在喝醉的時候,是一名調酒師給我調的‘止疼藥’,我猜他是‘地心引力’的店長,別的不說,長得還挺帥的……”白和璧故意逗男人,惹得對方生氣得用牙咬了自己的後頸好幾口,才善罷幹休。

靳敖像護食的大狗一樣,滿臉警惕:“哥,別在床上提其他男人,我會吃醋的!”

白和璧被他咬得有些疼,瞪了他一眼,後半句才是重點:“你認識他嗎?”

靳敖很坦然地承認了。

“我認識他很久了。其實這次叫我去‘地心引力’的就是他,你也的确沒猜錯,他就是酒吧的店長,叫宋時笠,”靳敖圈着白和璧的手腕,把玩着對方精致的腕骨,“白哥,我以前高中的時候不是在做兼職嗎?”

白和璧一下就想到了原委:“所以你當時其實是在‘地心引力’裏打工?”

靳敖又親親自己給白和璧後頸上留下的标記:“是,因為我當時向他們提過你,說你是我喜歡的人,還給他們看了照片,所以他們才認得你。”

這種時候,白和璧的腦子轉得飛快,抽絲剝繭道:“所以,我當時被灌醉其實是沾了你的光?他們在給你出氣?”

靳敖委屈地看着他:“……也不必這樣說,我已經讓宋時笠要向你道歉了,作為交換,他就是想要讓我領着你去敘個舊。”

白和璧倒沒怎麽生氣,反倒是很想再會會靳敖曾經的朋友。

他點點頭,道:“行。”

靳敖看白和璧眼皮都要撐不開了,用手掌蓋在對方的眼前,強制他好好休息。

他吻着白和璧的嘴角,輕柔道:“其他的事等明天再說,先睡吧。”

“嗯。”

白和璧握着男人沉穩的手,和對方一同進入了黑甜的夢鄉。

***

宋時笠和靳敖約定的時間在晚上七點。

白和璧和靳敖在家裏整理了一番之後,提前十幾分鐘到了酒吧。

“今天晚上我們包場,”靳敖潇灑地推開酒吧門口,在霓虹燈光下,滿臉春風得意地朝吧臺那邊已經圍作一團的好友們揮手,“大家都到了?”

白和璧跟在靳敖身後,禮貌地朝他們點頭示意。

靳敖牽着白和璧,來到了坐在吧臺中央的男人身旁,對他道:“他就是我和你說的宋時笠,也就是‘地心引力’的老板。”

白和璧打了個招呼:“你好。”

宋時笠笑着應道:“你好你好,白總是吧?”

酒吧老板今天穿得休閑,沒有穿上次工作時的調酒師制服,他的頭發剃成了寸板,臉上帶了副黑框眼鏡,一件随性的黑色T恤,搭配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在別人身上可能稍顯學生氣的裝扮,此時不是很正經地穿在宋時笠身上,反倒襯得人有種痞帥的灑脫。

靳敖提醒道:“別裝不熟了,你還得給我哥道歉。”

“你還沒忘記上次的事情啊?”宋時笠無所謂地笑道,“算了,上次是我做的不對……”

他叩了叩吧臺桌面,帶着歉意道:“白總,給你喝‘止疼藥’的事情對不住了。”

白和璧颔首,表示接受了對方的道歉。

語畢,宋時笠就朝白和璧伸出手,想要通過握手來冰釋前嫌。

靳敖把白和璧拉到身邊,瞬間拉起了警報,瞪着酒吧老板道:“別碰他!”

宋時笠手裏撲了個空,斜眼看護食的靳敖:“看得這麽緊啊?”

靳敖形如看門惡犬:“這是我男朋友,要散發你的魅力去找你男朋友去。”

宋老板表示不和愛吃醋的小孩子一般計較,嫌棄道:“啧啧,算了,你去找別的人去,別弄得我這裏一股子酸味。”

靳敖反擊道:“哼,也不知道是誰看對象比我看得還嚴……”

白和璧看着兩個人的鬥嘴,嘴角不自覺挂上了淺笑。

他們隔壁的吧臺在玩牌的,是“地心引力”禦用的地下樂隊,在這裏堅持了七八年都還沒散,主唱伴唱吉他手貝斯手鋼琴手這會倒是來了個齊整。

見這邊三人聊得太久,樂團那邊有人不太樂意了,于是就想拉着靳敖去聊天。

靳敖很久沒見這些家夥了,心裏還是存了幾分敘舊的心思,和宋時笠打了個招呼,他于是帶着白和璧去和樂團的人打了招呼,見人就說白和璧是自己愛人。

白和璧在他身邊聽着他們聊過去的事,是不是也插幾句嘴,談起靳敖過去的趣事來。

每當這個時候,靳敖總會盯着仿佛在人群裏發光的白和璧看。

忽然,靳敖的手機響了。

男人看了眼手機,就對白和璧低聲道:“白哥,我這邊還有一點事要辦,我馬上回來。”

白和璧看出了他的為難:“你去吧,我再去和宋老板聊一聊。”

待靳敖去接電話,白和璧向周圍的人道了聲“不好意思”,就轉身去和宋時笠開始聊起天來。

宋時笠聊天,手也沒閑着,拿着雪克杯開始調起酒來:“白總,想要喝什麽?”

“一杯富士山下吧,謝謝,”白和璧和上次點了一樣的酒水,猶豫了一會,還是問道,“靳敖過去在這裏兼職的時候,他是什麽樣子的?”

“小靳這人性子倔得很,在我這裏當個服務員,好像是我求他來上班的一樣,每天都是冷着一張臉對着顧客,還好人長得帥沒那麽趕客,我這才沒虧本,”宋老板調完了酒,将粉紅色的酒液倒入雞尾酒杯中,撒上點櫻花花瓣當做點綴,“喏,你的富士山下。”

白和璧接過雞尾酒杯,摩挲一下杯壁,沒有直接喝,而是先問道:“他……當時吃了很多苦嗎?”

“不用擔心靳敖,頂多上酒水的時候舉托盤就是累了點,我們當時酒吧還因為他這個‘小酷哥’在S大有了點名聲,口口相傳下,還吸引了不少來看帥哥的顧客,”宋時笠收好雪克杯,給自己随便倒了半杯威士忌,飲酒入喉吐真言,“再說了,他當時還是個高中生呢,我自然不會讓他在酒吧裏受欺負,我宋時笠的名字在附近還是有點威力的。”

白和璧抿了口雞尾酒,回憶起當時靳敖那個小制冷機的青澀樣子,輕笑了一下:“是嗎?”

“當然,他不僅人長得好,腦子也靈光……你別看‘止疼藥’這麽烈,其實都是靳敖自己配的,”宋時笠朝酒櫃努了努嘴,“我當時就教了他一點關于調酒的知識,在我的協助下,他就能自己調酒了,還順帶給我帶來了‘止疼藥’這麽大的驚喜……”

白和璧晃着雞尾酒杯,頗有些驚訝:“‘止疼藥’是靳敖調的?”

“是啊,據說還是給他心裏的白月光調的,”宋老板沒有多言,兩個人都知道這個“白月光”指的是誰,于是他話鋒一轉,“白總,你可別不信,靳敖他當年可是真的很喜歡你,在和我說要結束兼職的時候,還專門約我出來探讨他的感情問題。”

白和璧笑着聽他講故事,優雅地啜飲着雞尾酒杯中的粉紅色酒液。

“他當時還滿臉惆悵地問我,是不是永遠都追不上你了……看看現在,他不是就把你給叼回窩裏了嗎?”宋時笠一邊搖頭,一邊總結道,“小孩子就是矯情得要死。”

白和璧一邊聽,一邊笑着将手中的雞尾酒一飲而盡。

結束完通話,剛剛和吉他手喝完一杯的靳敖走了過來,他聽到了後半句,眯了眯煙灰色的眼睛,像是兇惡的鷹隼:“你在說我什麽壞話?”

宋時笠笑嘻嘻地求饒:“沒有沒有,我哪敢啊,你現在可是靳大老板,大手一揮‘天涼王破’的那種。”

靳敖輕哼一聲,沒理會他的調侃,覺得他哥不能再和這人待在一起了,于是領着白和璧去拿飲料去了。

兩人到了水飲區,最引人矚目的竟然是櫃臺最高處的AD鈣奶。

白和璧難以置信:“為什麽酒吧裏還有這種飲料?”

靳敖也不知道:“應該是宋時笠自己的愛好吧,菜單上也有,我之前在他這裏做兼職的時候,AD鈣奶銷量還挺好,都是些大學生常常來點……怎麽了,白哥你想喝嗎?”

“這樣嗎?那給我來一瓶吧。”白和璧剛剛才喝下一杯酒,想找點東西解解酒,AD鈣奶倒是個不錯的選項。

“行,哥你等着,我給你拿。”靳敖依靠身高優勢,輕輕松松取下一板AD鈣奶,拆了兩支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但就在靳敖開瓶蓋的時候,一個不小心用力過猛,飲料就灑到了白和璧手上。

“哥,對不起……”男人垂着頭,着急地拿紙巾給他擦手。

又不是他被刀子割了肉,白和璧用另一只幹淨的手摸了摸男人的頭,表示自己沒事:“我去趟洗手間,等我回來。”

靳敖乖乖點頭:“好。”

因為被飲料潑到了手上,紙巾也擦不幹淨,黏黏糊糊的有點難受,白和璧轉身去廁所洗了個手。

可等他回來的時候,卻意外發現整個酒吧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唯一的光源是從中央高臺朝他腳下射來的一束白光。

白和璧眯着眼:“停電了?”

他大聲喊了幾句:“靳敖?你在嗎?”

沒有回應,唯有空空蕩蕩的酒吧裏自己的回音。

他預感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他每向前走一步,那束白光就往前挪一些,仿佛在指引他到中間的舞臺上。

白和璧此刻沒有對黑暗的恐懼,反而饒有興致地看着這場獨一無二的燈光秀。

他知道,靳敖最擅長的,就是給他一次又一次的驚喜。

在黑暗的盡頭,靳敖一定會在那裏。

這次也不例外。

當他走到高臺正中央的時候,聚光燈“哐”的一聲打開,金黃色的燈光彙聚在舞臺之上,讓白和璧有了一種處于宇宙中心的錯覺。

白和璧眯了眯眼睛,以适應突如其來的光亮。

當他能徹底看清眼前事物的時候,這才發現靳敖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不知何時換上了一身正式的西裝,緊張地調整這自己領口處的褶皺和領帶夾,上衣的西裝口袋裏還斜別着一只嬌嫩的紅玫瑰。

在他身後的地下樂隊開始奏起了音樂,出人意料地,演奏的曲目不是搖滾,而是含情脈脈又氣韻悠長的情歌,歡快浪漫的曲調仿佛讓人沉醉在香甜的果酒之中。

白和璧有些訝然地看着面前英俊的男人。

聚光燈打在靳敖高聳的鼻梁上,由于遮擋而造成的筆直陰影給他透露出幾分深邃的溫柔來。

“白哥,我已經等這一刻太久太久了,久到我以為自己直到生命的盡頭,都可能永遠都沒有這個機會能夠說出這句話……”

男人身着一身筆挺利落的灰色西裝,單膝跪地,擡頭仰望着他,手中捧着一個絲絨盒子,盒子裏素淨卻不乏設計感的戒指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宛如夜空裏獨一無二的爍星。

“但是我何其有幸,得到了你的垂青。此刻的我終于有了這樣的一個夢寐難求的機會,向你正式地提出這樣的申請——”

耳畔的音樂聲也到了高潮處,宛如潮汐沒頂,讓人幾乎要沉溺其中。

男人煙灰色的眼睛裏熔化着幹淨熱忱的愛意,一如當年。

“哥,我愛你。

“你願意答應我的求婚嗎?”

--------------------

還有兩章完結。

我居然還有日萬的一天。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