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侯門外室子16
“父親,母親!”潤潤看到沈安和秦氏,高興的跑了過去。
沈安一把将撲過來的小肉團子摟進懷裏,“潤兒,寶貝閨女,讓父親好好看看!”
“潤兒可想父親啦。”潤潤抱着沈安的脖子撒嬌,肉呼呼的小臉蹭了蹭沈安的臉。
沈潤的記憶中,父親是極疼她的,她也極喜歡父親。
香香軟軟的小閨女愛的貼貼,讓沈安的心都軟化了,他抱緊女兒鼻尖發酸,“父親也想潤兒。”很想很想。
女兒是上天恩賜給他和妻子的孩子,他愛至心坎,在外征戰這些年,沒有一日不思念幼女,實在扛不住了便請旨回京,想要日夜陪在女兒身邊。
想到女兒又小又柔弱,卻有孫氏這毒婦隐在身側伺機暗害,好在上天眷顧,女兒沒有出事,否則沒了寶貝女兒,他将要在悲痛遺憾之中了此殘生。
“潤姐兒,吓着了沒?”秦氏寵愛的理了理女兒的碎發,柔聲問。
潤潤搖頭,“哥哥保護我,我不怕。”
秦氏看向沈涵,眼中滿是贊許,這次多虧了沈涵暗中配合,事情才能辦得這麽順利。
其實她知道沈溢要對沈涵和女兒下手,已經派人暗中保護女兒和沈涵的安危,沒想到的是沈涵也早就察覺到了,與她的人來了個裏應外合。
沈涵不愧是丈夫的血脈,敏銳又聰慧,将來極有可能也是個将才。
“這是出什麽事了?二弟,妹妹,你們沒事?太好了!”這時沈溢來了,看到沈涵和沈潤安好,面露驚喜,無意中看到沈安,他歡喜得跑向前,抱拳一禮,“父親回來了?怎麽沒有人通知孩兒?”
視線一掃,無意中看到孫氏跪在地上,他疑惑問:“姨娘這是怎麽了?”又掃到了半夏和張大以及墨竹,再次一驚:“半夏、張大竟還活着?墨竹你犯了何事?”
他臉色變了又變,神情懵懂無知又困惑,好似所有的事情他都毫不知情。
秦氏輕笑一聲,問:“溢哥兒的意思是,你姨娘所做的一切都與你無關?”
沈溢愣愣的搖頭,“母親,姨娘她做了什麽?”
孫氏看到兒子的舉動便明白了他的用意,暗暗握緊了拳頭,好半響松開,朝沈安和秦氏叩了個頭道:“妾身認,一切都是妾身一人所為,大公子絲毫不知情。”
沈溢聽到這話心頭一松,對不住了姨娘,為今之計只能棄卒保帥。
“明明是沈溢要害我和妹妹,墨竹之前已經招了。”沈涵出聲道。
沈安向前拔下塞着墨竹嘴巴的手帕,怒問:“說,究竟是誰讓人暗害小姐和二公子的?”
“是……”墨竹看了看沈溢,改了口,“是孫姨娘。”
林一沖向前揪住墨竹急道:“明明之前你招認是大公子派你去殺害小姐和二公子的,你撒謊!”
“是孫姨娘派我去的,奴才只是想活命這才謊稱是大公子,大公子是侯府子嗣,只有他才能保奴才性命!”墨竹慌亂解釋道。
林一才不信,“不可能,你在撒謊!”
“二弟,妹妹,我為什麽要害你們?你們都是我的手足親人,我沒有理由害你們啊!”沈溢出聲辯解。
沈涵冷眼看着他,“害死了我和妹妹你就是侯府唯一的子嗣,你最有害我們的動機!”不等沈溢再出聲,沈涵再道:“而且上次在鳳陽王府也是你害的我,并不是周寬。”
沈溢一臉無辜的搖頭,“不是我,我毫不知情。”
沈涵看向林一,林一轉身出去,很快又回來,手中捧着一套錦袍,他道:“這是二公子去鳳陽王府時穿的衣袍,大夫看過了,說裏面的藥是提前浸泡進去的,所以衣袍送到二公子手中時已經被下了藥。”
“周大公子身上被搜出來的藥只是用于引雪貂去二公子身邊所用,那藥一直在大公子身上,所以大公子身上才會有那麽濃的藥味,事情敗露後大公子就将藥放到周大公子身上,嫁禍給了周大公子。”
沈溢看着那套錦袍心中暗驚,錦袍不是已經被毀了嗎?怎麽還在?
“你是不是奇怪明明這身衣袍已經被你取走銷毀,如今卻還在?”沈涵走到他面前問,不待沈溢出聲,他又道:“其實被你毀掉的不是我穿去鳳陽王府那件衣袍。”
沈溢心中情緒暗湧,面上卻仍是一副茫然無知的神色,“二弟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大公子別裝了,事到如今,繼續裝又還有什麽意思?”林一看到他那張僞善的臉就反感。
沈溢一臉受了委屈又不知如何辯解的急切神情,“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
“不關大公子的事,是我,往二公子衣袍中放藥的人是我,那藥也不在大公子身上,在墨竹身上,事情敗露之後是墨竹将藥放到了周大公子身上。”孫氏說罷,看了墨竹一眼。
墨竹連忙也道:“對,是奴才做的,大公子并不知情。”
秦氏默默看着這一幕,之前孫氏一直否認自己的所做所為,沈溢一來她就立即承認了,看來孫氏是想獨自認下這一切,要把沈溢摘出去,沈溢是孫氏一手帶大,得了孫氏僞裝之術的真傳,若無其它證據,今日想坐實沈溢的罪名是不可能了。
沈溢不過十三歲,沒了孫氏在身邊日後也成不了氣侯。
一念至此,她轉向孫氏問,“你為何要這般做?侯爺救你性命,又給了你安身之所,而我撫養你長大,待你如同親人,我與侯爺對你的救命之恩和撫養之情,卻換來你你屢次加害于我和沈家的子嗣嗎?”
“那是因為我太過愛慕侯爺的緣故!”孫氏捂着臉哭訴起來,“當年我父親陣亡,母親也殉情而去,留下我孤苦無依還遭仇家追殺,乳母帶着我逃了出來她卻不慎墜落山崖,留下我孤獨一人,眼看我就要慘死在仇家之手,是侯爺出現救了我,那一刻起我就視侯爺為天神一般,敬佩他、仰慕他。”
“回京城的一路上侯爺對我照顧有加,我更對侯爺依賴萬分,可是回到沈家,我看到侯爺對你更加緊張疼寵,我心中嫉妒,所以才将有麝香的手串送給你,我雖年幼卻也知曉,一個女人要是沒有孩子是在夫家活不下去的,只要你一直不能生下子嗣,最後的結果只有兩個,一是你被休下堂,二是替丈夫納妾。”
孫氏說着看向沈安,面露愛慕,“侯爺待你情如金堅,休妻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納妾,這樣我就有機會嫁給侯爺,成為侯爺最寵愛之人,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哪怕你一直生不出孩子侯爺也待你始終如一,納我不過是為了讓你繼續安心留在沈家,做高高在上的宣平侯夫人罷了。”
“我明明為沈家生下了唯一的男丁,可是侯爺對我遠不如待你那般情深,對大公子也是不冷不熱的态度,甚至後面還帶回了另一個男丁,沈涵不過是個低賤的外室子,憑什麽與大公子享受同等待遇?所以我暗中克扣他的份例,并縱容張大等人暗中欺淩他,讓他活得生不如死!”
沈涵雙拳緊握,眸露寒光,死死盯着孫氏。
孫氏抹了把臉上的淚,再道:“手串确實是我偷偷拿走的,我怕時間長了會被你察覺,可是我沒料到拿走了手串後你竟然懷孕了,我怕你生下嫡子,我和大公子便在府中無法立足,所以收買玉香暗中下藥,可誰曾想還是讓你平安生下了孩子……只是讓我慶幸的是那不過是個女兒,無法對大公子産生威脅。”
“既然你覺得潤姐兒無法對溢哥兒産生威脅,你又為何要讓半夏推潤姐兒入水?”秦氏怒問。
孫氏道:“沈潤雖是女兒,但侯爺對她疼寵有加,再忙也會抽出時間去厘州探望,大公子九歲上只見過父親一次,憑什麽一個丫頭片子要比大公子更得侯爺重視?我恨,我不許任何人搶走我和大公子的寵愛,我要殺了沈潤,可是沈潤遠在厘州,我根本就沒辦法下手。”
說到這她突然笑了起來,“我本想借你生産後取你性命,便暗中往你的湯藥中下藥,可是你竟在床上拖了三年多都沒死,呂媽媽那個賤奴,護你護得跟個什麽似的,我知道一時半會兒是殺不了你了,只好停了你的藥,讓你身體好起來,這樣一來沈潤就會被接回來,到時候弄死了沈潤,你痛失愛女還不是一命嗚呼。”
“至于沈涵那個賤種,殺了沈潤嫁禍給他,他也是死路一條,一石三鳥,乃妙計也!”孫氏說到這眼神布滿陰狠,“可是沈潤那個死丫頭竟然沒死,我只好命張大先除掉沈涵,沒曾想沈潤在緊要關頭醒了,打亂了我的計劃!”
“沈潤那個死丫頭,才三歲多,落了秋日的池水裏竟然還能活下來,都怪她,要不是她活着我的計劃也不會失敗,我要殺了她!”孫氏說着就朝潤潤撲了過去。
沈安将女兒護在懷中,怒得擡腳朝她踹去,“瘋婦,本侯面前你也敢放肆!”
“噗——”孫氏被踢飛出去,重重跌在地上,吐出口血來,哪怕如此她還是不停的罵道:“沈潤不過一個丫頭片子,憑什麽比我兒更得重視,還有沈涵,一個外室所出的賤種,憑什麽享受嫡出的待遇,怪只怪老天無眼,幾次三番也沒能弄死他們!”
沈涵眼中已經迸出殺人的火花,要不是林一察覺到攔着他,他早就沖過去殺了孫氏。
“姨娘,你好糊塗啊,怎麽能因愛生恨,做下這麽多的錯事?”沈溢走到孫氏身邊,拉住她悲聲喊道。
孫氏一臉猙獰的掐住沈溢的脖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還怪我?既然殺不了沈潤和沈涵,我就殺了你,讓你這個侯府長子和我一起死!”
作者有話說:
大家猜猜沈安一共踢了孫氏多少腳?猜對有獎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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