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紫砂壺
鐘紀明應聲,随即将一盒又一盒禮物拿進屋。江麗蓉坐在客廳裏連茶都忘了喝,目瞪口呆地捧着杯子盯着西裝革履的秘書将東西摞在客廳桌上。
等東西搬完,鐘紀明就走了,顧淩澤也不客氣,直接邁進屋子裏,崔敏軍終于回神,對江麗蓉道:“他是小顧,我女婿。”
一旁的時聽有些詫異,畢竟她媽媽幾天前還在威脅她要讓她離婚呢,怎麽現在話還沒說兩句就是女婿了?
廚房裏,應聲而來的時長城避之不及,差點把崔敏軍撞到,崔敏軍橫他一眼,坐沙發主位,對顧淩澤道:“小顧你坐吧。”
顧淩澤點頭,随後坐在時聽旁邊。時聽都不敢動了,就在那兒假裝玩兒手機。
江麗蓉正上下打量對面的顧淩澤,顧淩澤也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直接問崔敏軍:“阿姨,這位是?”
崔敏軍道:“你稱呼江阿姨就行。”
顧淩澤點頭,看向江麗蓉,“江阿姨,初次見面,我是顧淩澤。”
這時候時長城也不想着做飯了,擠過來坐在崔敏軍旁邊,笑呵呵地看着顧淩澤,心想,呦呵,我就說我女兒眼光不會差,這女婿真人比照片還一表人才。
崔敏軍又對顧淩澤說:“小顧,這是小聽爸爸。”
顧淩澤依舊淡定,“叔叔,初次見面,我是顧淩澤。”
時聽覺得顧淩澤好像複讀機。
江麗蓉發現了華點,忙問:“不是說已經領證了,怎麽還叫阿姨叔叔的?”
顧淩澤道:“我和時聽領證匆忙,沒有提前和家人商量,冒然改口恐怕有些不妥。”
時長城出來打圓場,道:“也對也對,不過小顧啊,我和你阿姨對你還是不太了解,能不能給我們簡單說說你的情況?”
時聽給時長城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不要再問啦,可時長城這會兒心思全在這天降女婿身上,壓根沒看見女兒的眼色,只捧着茶等着女婿的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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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淩澤瞥了一眼坐在身邊的時聽,時聽的手機還停留在某款射擊手游界面,并且屏幕暗掉了,嗯,她死了,從他剛剛坐下開始,她已經連續不間斷地死了十回,非常之菜。
“我和時聽是高中同學。”
顧淩澤說到這兒,忽然覺得口渴,于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桌上的茶壺是紫砂壺,質感不錯,泡的是雲南普洱。
時長城也不等女婿喝完茶,冒然道:“高中同學啊?那你高中那會兒是不是暗戀我們小聽?”
“……”
顧淩澤喝茶的手一頓,只說:“沒有。”
時長城:“……”
他心想這女婿還真是不給面子,他這是在幫他呀!如果高中就暗戀時聽那麽現在光速扯證就合情合理自然多了呀!
時長城嘀咕完,飛速看一眼崔敏軍,崔敏軍沒什麽表情,目光卻一直盯着女婿,不過看神色,她對這個女婿暫時還沒有什麽意見。
一旁的時聽真想挖個洞鑽進去,她爸爸真的哪壺不開提哪壺,而且事實的真相完全相反,顧淩澤高中那會兒對她根本沒興趣,反而是她,觊觎他良久。
顧淩澤喝完茶放下杯子,對崔敏軍和時長城道:“我和時聽是自願領證結婚,如果叔叔阿姨不反對,我下個月會帶時聽回青州見我父母,婚禮事宜,我希望延後到明年,今年操辦已經來不及。”
他頓了頓,看向時長城,“時聽說叔叔喜歡看黃歷做事,很巧,我父母也有這樣的習慣,他們說今年是寡婦年,雖然沒什麽大問題,只是叫起來不好聽。”
時聽:“……”
她還真不知道今年是寡婦年。
當然,時聽以為的寡婦年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寡婦年,其實寡婦年是指全年無立春的情況,南方一般叫盲年,并且寡婦年不宜結婚只是以訛傳訛的說法。
時聽這時候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時,顧淩澤恰好在門口洗手,她聞到有西瓜味,再看顧淩澤,他的白襯衫有星星點點的紅色水漬,看着像血,其實是西瓜汁。
“你的衣服怎麽啦?”她問。
“叔叔切西瓜沒掌握好力度,汁水飛濺。”顧淩澤淡定道。
“……”
時長城一定是故意找茬,大概是顧淩澤剛才關于婚禮事宜的陳述引起了時長城的不滿導致。
時聽心裏這麽想,但是她沒敢說,畢竟顧淩澤的衣服都已經這樣了,她再說出真相恐怕只會雪上加霜。
顧淩澤看她站在那兒發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回神,對上他的目光,莫名地臉色一紅,打開水龍頭洗手,然後問:“今年真的是寡婦年嗎?”
顧淩澤用幹毛巾擦了擦手,點頭,“似乎是有這種說法。你擔心寡婦年不宜結婚?”
時聽搖頭,道:“如果真的不利,似乎不利的好像應該是……是你唉,死了丈夫的才叫寡婦。”
顧淩澤:“……”
時聽溜進廚房替時長城打下手,時長城今天要大展廚藝,說要做一桌子的菜。
因為今天是女婿第一次上門的家宴,江阿姨也不好待下去打擾,喝了兩杯茶之後就走了,崔敏軍倒是很閑,坐在客廳沙發看電視,和顧淩澤有一搭沒一搭地聊。
時長城一邊摘着菜一邊對時聽說:“你瞧你江阿姨氣的,臉都綠了,你媽跟我說,江家的意思是希望江昉快點結婚,他們江家已經三代單傳,所以希望媳婦兒嫁過去就馬不停蹄的三年抱倆,五年抱仨,幸好你沒進他家門。”
“……”
“不過你找的小顧也就那樣,連婚禮都要延後,不會是覺得太花錢不想辦吧?那怎麽行,我女兒要風光大嫁的,要不然你讓他入贅好了,這點錢我們還出得起。”
時聽瞪了時長城一眼,有些懊惱道:“爸爸你別再說這種話了,剛才他衣服上的西瓜汁是你故意弄的吧?幹嘛弄髒他的衣服啊,西瓜汁很難洗的。”
“現在你就護上了?女大不中留啊,剛才我就應該多濺點西瓜汁去他衣服上。”
“……”
不想再火上加油,時聽幹脆閉嘴了,只安靜地打下手,摘完菜後又切了水果端出去,時長城在一邊酸溜溜道:“你都沒給我切過水果,不行,得我先吃,不能便宜他。”
“……爸爸你幾歲啊。”
時聽無奈道,但還是讓時長城先享用了,時長城趕緊拿一個碗夾了好多才肯罷休。
時聽端着被挑剩下的水果去客廳,聽見崔敏軍和顧淩澤在聊房地産相關的話題,她也聽不太懂,只坐在一旁玩兒手游。
“未來十年房地産其實養不活那麽多人,房地産上游行業諸如設計土建等,利潤率會和傳統行業看齊,或者更低,大概十年後,這個行業會淘汰大量從業者,行業內從業者年齡持續增長的情況下,興許會有一定逆轉勢頭。”顧淩澤說到這兒頓了頓,“房價還會有上漲趨勢,但這不代表開發商日子會好過,也不代表可以補上窟窿。”
崔敏軍任職的華豐置地隸屬于華豐集團,是一家綜合性地産開發商,在國內衆多城市均有項目和土地儲備,亦是國內房地産行業盈利最高的國企之一,位于晥城蘇江灣的購物中心萬隆城便是華豐置地的代表作。
“小聽是做室內設計的,要不讓小聽轉行算了?她是建築系畢業的,我認為去做建築設計師更好一些。”崔敏軍提議道。
時聽卻蹙起眉毛,說:“我還是想做室內設計師。”
顧淩澤的視線落在時聽臉上,她在吃櫻桃,雙唇水光潋滟,他目光閃了閃,移開,對崔敏軍道:“房地産這個行業,國進民退的勢頭已經十分明确,現如今比較專業的開發商在未來幾年內會逐漸國有化,而一些比較邊緣的開發商将會退出市場,同步推動的是房價的上漲和租房的普遍化,介時也許會有許多公租房和廉租房、人才公寓等鼓勵消費者消費的政策措施,從而釋放消費力,室內設計師這個行業不好做,但不代表發展空間狹窄。”
崔敏軍只好作罷,招呼顧淩澤吃水果。
時聽切了不少水果,梨子蘋果菠蘿,她把冰箱都掏空了,用牙簽插在果肉上碼得整整齊齊。
顧淩澤拿起一塊菠蘿嘗了嘗,又吃了蘋果和梨子,他很給面子,所有水果都嘗了一遍,但他不知道這些都是時長城挑剩下的,好的早就撿走了。
八點才開飯,時長城雖然嘴上對女婿不滿意,其實還是很用心地做了一桌子菜,紅燒肉和八寶鴨是他的拿手菜,輕易不常做,除非逢節過年會比較重要的親友。
時長城給顧淩澤倒了杯酒,顧淩澤卻說自己要開車,時長城只好自己喝。
酒足飯飽,時長城和崔敏軍也沒為難顧淩澤,顧淩澤又待了一會兒,九點的時候起身告辭,時聽和他一起出的門。
顧淩澤送她回春瀾灣一號公寓後沒有上去坐,匆匆離開。
又過了幾天,時聽和艾晴晴去一位客戶家裏幫忙驗收新到貨的家具,一切安排妥當後,顧淩澤的電話恰好打進來。
“忙嗎?”
時聽道:“嗯,我剛剛已經忙完了。”
“有份文件落家裏,你有沒有時間替我送過來?”
“可以啊,我正好有空。”
“地址是莊庭公館A09棟。”
挂了電話,時聽打車去了莊庭公館,找到A09棟後按照顧淩澤給的密碼進入顧宅,是棟兩層的中式獨棟別墅,外觀簡約寧靜,帶私家花園和車庫。
她來到二樓東側的書房,在書桌抽屜裏找到一份用文件袋封好的文件,又打車來到南建集團旗下的君源資本。
顧淩澤的秘書鐘紀明已經在等時聽,沒有等前臺通報,他已同時聽一起進了電梯。
鐘紀明拿走文件後對她說:“時小姐,顧總還在開會 ,他托我轉告你可以在他辦公室等他。”
時聽卻擺手說:“不用了,我其實只是來送文件的。”
才怪。不過他既然在開會,她沒理由繼續待着。
鐘紀明早已知曉時聽和顧淩澤之間的婚姻關系,于是點明說:“顧總請您一塊用午餐。”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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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許西棠生得冰肌玉骨,般般入畫,一雙剪水瞳顧盼生輝,清麗明媚,善琵琶,極富才情。
鮮有人知,她并非許家出身,許家有位自小走散的小女兒,一直沒消息,許老太在孤兒院見到五歲的許西棠,驚覺她和小孫女兒一般可愛,便帶回許家領養。
後來,許寧雙被尋回,父母再也沒出席過許西棠的家長會,和她有婚約的宴家小少爺追着許寧雙跑。
因為許寧雙喜歡宴少爺,許老爺子作主,許西棠和宴家的婚約作廢,從此許寧雙和宴少爺光明正大。
朋友替許西棠鳴不平:“這不就明搶嗎?還要把你配給宴家那個離異的私生子?”
許西棠不願意,但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許家給的,是許家栽培她。
訂婚禮前夕,宴家的實際掌權人宴西岑匆匆回國。
宴西岑是宴家老爺子的老來子,家裏排老七,極得寵愛,原本應由長子接管集團,可長子不中用,老爺子又太愛幺兒,加之宴西岑雷霆手段,便順理成章接管了集團。
那天淩晨許西棠去接機,大雨瓢潑,她在宴西岑的別墅裏住了一晚,連睡着都在哭。
翌日宴西岑問:“怎麽哭了一晚?”
“宴叔叔,爺爺讓我嫁給你六哥,我不想嫁他,”她眼睛都是霧,可憐兮兮的,像抓住救命稻草,“你可以幫幫我嗎?”
宴西岑玩味地哂笑,“哦?想我怎麽幫。”
“娶……”她緊張地垂下眼睑,“娶我可以嗎?”
宴西岑眼眸一深,指節泛了白,沉下嗓,“你想清楚了。”
後來的訂婚禮,許西棠沒有去。
幾天後她回到許家,宴許兩家人聚在廳裏等着數落她一頓,宴西岑坐在主位品茶,矜貴清冷,氣場太強,他沒開口,在場沒人敢先說話。
許西棠立在那兒害怕,宴西岑卻擡手,輕扣茶幾,對她笑。
“別站着,到我身邊來。”
一屋子的人驚破膽,他只淡聲開口:“西西不肯,婚約取消。”
半月後,宴小少爺到小叔辦公室做工作彙報,推開門卻驚恐,許西棠竟被宴西岑摁在辦公桌上,她一手扯着宴西岑的領帶,臉色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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