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沒發燒
時聽腦子一亂, 整個人都不好了,酒意再度湧上來,她大腦裏邊很亂,雖然剛剛喝過解酒湯, 但現在她的腦子又開始昏昏沉沉。
顧淩澤把她壓在身下吻, 淩亂的吻, 還有他粗重的呼吸, 一切都把她帶入另一個奇妙的感官世界,她甚至不記得自己為什麽迷迷糊糊的。
“啪嗒”一聲,她伸手關掉了一旁的小臺燈,才扭過腦袋, 顧淩澤已經再度吻下來,她不躲, 但是推拒的手輕輕抵在他肩上, 看起來像欲拒還迎,其實她沒有,她只是沒有經驗, 以及直到此刻她才知道他剛才話裏的意思,頓時小臉微紅。
鋪天蓋地的吻結束後, 室內的光線又亮了,她睜開眼睛,才知道是顧淩澤打開了一盞燈,橘黃色調, 很溫暖, 她睜開眼睛, 害羞地望上去, 顧淩澤的下巴很好看, 視線往下,性感的喉結,再然後是鎖骨,還有……她不敢再看了。
在顧淩澤再一次壓着她親吻的時候,床頭櫃上他的手機卻不斷震動。
顧淩澤并不在意,伸手摁掉,勾下腦袋來看着她微紅可愛的一張臉,音色沉沉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她微微一怔,随後點了點頭,輕輕咬了一下唇才低聲說道:“知……知道啊……可是……我想先洗澡……可以嗎……”
顧淩澤盯着她看了幾秒,勾下腦袋來親親她的嘴角,說:“不需要,之後再洗也行。”
“可是我還是想洗了再說……”
顧淩澤定定看了她好一會兒,這時床頭櫃的手機又開始震個不停,他半撐着身子,煩躁地抄起手機放到耳邊接聽。
時聽好奇是誰,湊過去想看,但下一秒,顧淩澤的目光一沉,在她靠近之前的零點一秒将手機拿遠,他挂斷了,這導致她沒能看清是誰打來的。
她坐起來攏了攏身上松松垮垮的睡衣,裏邊是真空狀态,這令她有些不自在,于是稍稍側過身去扣好扣子說:“有人找你是吧?那我先去洗澡。”
顧淩澤沒有反對,只微颔首,随即拿了手機離開卧室。
她悄悄跟到門邊看了一眼,他進了書房,而且還關了門,并且還上鎖,這實在太可疑了。
雖然她認為這個打電話來的人極有可能是顧淩某個很重要的朋友,但是因為沒有直接證據表明,所以她只能告訴自己,是她多心了。
她拿了套粉色的睡衣去浴室洗澡洗頭,加上吹幹頭發和皮膚護理,這總共花去了快兩個小時,因此回卧室後她第一時間就是看手機,不看還好,一看吓一跳,居然已經快十二點了,她明天還要上班,所以要起很早,因為有一個客戶約她八點見面談裝修材料的事情,所以她最晚七點就得起床,現在不睡就睡眠不足了,于是她做完手部護理,立馬就爬上床,可她剛蓋好被子,才想起來自己的老公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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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他接個電話而已,居然要兩個小時?這太誇張了吧。
她心有不滿,怕是哪個狐貍精打來的,于是又下床打算去書房一趟,不過就在她打開卧室門的一瞬間,顧淩澤剛好就站在門外,他頭發濕漉漉的,身上穿一件灰色浴袍,肩上搭一條白浴巾。
“啊……你到另一間浴室洗澡了嗎?”
“嗯。”
顧淩澤走進來,徑直往床邊走,臉上的表情很淡,雖然他平時就這樣,但時聽還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比如他看她的時候,表情有些複雜,目光裏帶着一絲嚴肅,就像有話對她說,她有心想問,只是才靠近他,他就按住她肩膀說道:“明天要上班,先睡吧。”
“哦。那剛才……還……還繼續嗎……”她說完就臉紅了。
顧淩澤眉毛一挑,目光劃過些許陰鸷,随即擡手摟着她的腰帶到懷裏親了親她的唇,說:“想繼續?”
她一愣,搖頭。
“不是你自己說……說想的嗎。”她垂下眼睑,心裏有點兒緊張。
這樣搞得她才真的很想似的,她才沒有呢。
顧淩澤一反常态松開她的腰,她還在驚訝于他态度的轉變之快,下一秒已經被他攔腰抱起,他掂了掂,意味深長道:“想要的話下次給你。”
“我沒說想要……”
“真不想要?”
“……”
她不說話,顧淩澤把她抱上床,壓過來又吻了吻她的眼睛,有些溫柔道:“嗯,我想要。”
“什麽……”她驚詫地看着他。
顧淩澤眸子一深,盯着她的領口位置,幽幽說道:“怕你明天下不了床,今天先放過你。”
她臉一紅,把腦袋埋進他懷裏們悶道:“剛才……是不是有誰打你電話有急事啊?”
“差不多,先睡吧。”
“不要,老公,先親親。”她在他懷裏拱了拱。
顧淩澤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說:“沒發燒。”
“……”
她眨眨眼,還在疑惑,聽見他又說:“那就是酒還沒醒。”
“……”
她鼓了鼓腮幫子,說:“我醒了的……”
“不像。”
“……”
時聽幹脆推開他,翻身睡下了,還把被子扯過來蓋住腦袋,一副不想再和他說過的模樣。
過了會兒沒有動靜,她拉下被子,正疑惑地翻身過去,不料下一秒,顧淩澤掐着她的下巴親了親。
後來她感到下擺一涼,主動回吻他的時候,他的手機居然又有來電。
顧淩澤揉弄的手一頓,親吻她脖頸的動作也止住。
她睜開水汪汪的眼睛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他勾下腦袋親親她的額頭,說:“乖,我去接通電話,你先睡。”
“是剛才那個人打來的嗎?”
“嗯。”
顧淩澤回答時,有些猶豫。他不是那種做事說話猶豫的人,就算有,也極少,那說明他處境為難,不過他沒有騙她,假如他想騙,直接說不是就好了,反正每天找他的人很多,他怎麽都能應付過去。
時聽沒繼續追問,蓋好被子躺下,對他說了句晚安。
顧淩澤替她捏好被角,随即握着手機再度離開卧室。
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時聽很快睡下,睡得迷迷糊糊時她驚醒,腦子裏忽然莫名其妙冒出來一個名字——溫芯。
會不會是溫芯找他?
這個念頭劃過腦海,她使勁兒晃了晃腦袋,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就算是溫芯回來,也不會對她造成什麽實質性的打擊,因為顧淩澤說過,他不會和溫芯死灰複燃,她會是他一生的妻子。
可是,真會如此嗎?
一股失落不安的情緒萦繞心頭,時聽驟然睜開酸澀的眼,卻忽地被攬進一個溫暖懷抱,她聞見淡淡的雪松香,心裏的忐忑便減輕了不少,幸好,顧淩澤還在她身邊,他沒有因為幾通電話就扔下她跑出去。
可是直到第二天早上,時聽依舊處于淺眠狀态,她沒睡好,所以一大早就讓阿姨替她煮了兩個雞蛋,她要用來熱敷消腫,而顧淩澤一反常态,他沒有陪她吃早餐就匆匆離去,雖然他工作日一向如此忙碌,但每天陪她吃早餐的時間還是有的,所以他今天的反常舉動讓她不得不多心去胡思亂想。
這個夜睡得不太安穩的除了時聽,還有段嘉旻。
他一晚沒怎麽睡,原因無他——孟昭。
段嘉旻拉開灰色的窗簾,陽光透過厚厚雲層直下,照得一室通明,而直到這時,拉扣寬屏大床上半蓋黃金蠶絲被的孟大小姐才舍得翻了一下身,香肩半露,淩亂的發絲蓋過漂亮的鎖骨。
段嘉旻收回視線,垂眸一笑,一晚上,他也看夠了。
用座機吩咐了前臺送早餐上來,他随手拿了件浴袍走進浴室,邊走邊脫身上的衣服,當他走進浴室那一刻,身上已經只剩一條黑色CK內褲。
隐約聽見門鈴聲,孟昭幽幽醒轉,慢吞吞地睜開朦胧的眼,定睛一瞧,沒有絲毫詫異。
這裏是曼萊國際酒店的總統套,地處晥城最繁華地帶,而這種繁華地帶,是絕對不會允許摩托和三輪以及電動此類交通工具出現的地方,國內的垃圾分類工作一向馬虎,近些年也只在一些一線大城市試點推行,晥城恰好是試點城市之一,所以垃圾分類工作做得很好,尤其是這種繁華地帶,連路邊的垃圾桶都被擦得锃亮,豪車更是随處可見。
孟昭掀開薄被起身下床,但找不到鞋子,于是她只好赤腳下地,不過總統套房的衛生條件一向是最好的,所以她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腳丫子會踩到什麽碎玻璃。
她在英國留學那會兒,曾和Ronnie住過最便宜的酒店,服務生不仔細,那一次她的腳丫子被碎玻璃劃破,如果不是Ronnie安慰她,她恐怕要投訴那位服務生到失業,這本來就是服務生的本職工作,但Ronnie讓她不要計較,那是她第一次和Ronnie爆發觀念上的沖突,雖然後來以和解告終,但她一直記得。
Ronnie不喜歡她的大小姐脾氣,她為了他改,分手多年後,她的脾氣好像又回去了。
對此她感到無可奈何。
窗簾很厚,沒完全拉開,但她喜歡陽光,所以将窗簾拉到兩邊,內裏一層白色薄紗簾隔絕掉陽光不至于刺眼,她舒服地伸一個懶腰後才察覺身上的不對勁……她的衣服被人換掉了,裏邊沒穿內衣和內褲。
透過落地鏡,孟昭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鎖骨和脖子上密密麻麻地落滿了吻痕。
再一轉頭,浴室的方向傳來淋浴的聲音,然後她看見,浴室門口一件又一件的衣服,男人的衣服。
“……”
孟昭的腦海裏一下子劃過種種少兒不宜的畫面,她站在落地窗前,微微卷曲的長發垂在肩頭蓋過鎖骨,身上的酒氣和汗味令她自己都覺得想吐個八百斤。
種種糟糕的念頭劃過腦海後,她蹲下來捂住頭臉,她感到有些頭疼,雖然她是成年人了,這種事情她也不是沒經歷過,可昨晚她喝醉酒了,不省人事的狀态下還對她做出這種事情,那不就是強那個奸嗎?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随後站起來,她告訴自己要冷靜,即使真的和人發生了什麽,她也要冷靜,雖然她認為這種事情應該和自己愛的人做,但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她也不是什麽貞潔烈女,所以就算真有其事,她也能心平氣和地處理幹淨,她是孟家的女兒,名聲雖重要,但這種事情也奈何不了她分毫,她現在就只怕碰自己的那個人是個惡心的無賴,要她給錢買名聲的那種人,不好意思,她不會給,還會讓那個人身敗名裂進監獄。
短短幾分鐘,孟昭已經把之後能做的都想清楚了,她現在需要一套像樣的衣服穿上,然後她要和浴室裏邊的那個男人解決一下這個問題,如果那個男人資質不錯且沒有病,她就當一晌貪歡了,反正這種事情雖然她不記得,但女方在感受上基本也不虧,除非那個男的不行。
孟昭打電話叫服務生送了換洗衣服過來,不過衣服剛送到她又不想換了,身上太粘膩還一身汗味,她必須得洗個澡,于是她把衣服撂在床上,走到浴室門口大力拍了幾下門,裏邊的水花聲停止,她沒說話,等了三十秒左右,浴室門開了,她視線往上移,随即目光一滞。
段嘉旻圍着一條白色浴巾,上身□□,結實的胸肌說實話還挺好看,發絲低落的水珠子滴在鎖骨位置,晶瑩剔透……孟昭咽了口唾沫,她收回目光,一聲不吭地擡手揚起,用了狠力。
“啪”的一聲,對面的段嘉旻狠狠地挨了一個耳光。
他毫無防備就這麽挨了一道耳光,那力道很大,孟昭是用足了力氣打的,雖然他一個一八六的大男人還不至于被扇到站不穩,但從小到大沒人敢這麽對他,他從小衆星拱月,沒人敢在面前趾高氣揚,論有錢,晥城沒有比得過段家的,孟家也得排後邊。
臉上清晰無比的痛楚一時無法消散,先是鈍痛,再是麻痹,最後蔓延整張左臉,他擡手摸了摸嘴角,靠,嘴角都破皮了,還流血,這大小姐真狠,如果打耳光有比賽,孟大小姐穩贏,沒人能比她狠。
段嘉旻擡手輕輕揩去嘴角滲出來的血沫,他歪着臉,用舌頭頂了頂下颚和後槽牙,之後坦然一笑,再迎面對上孟昭冷漠的目光。
孟昭被他這一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那一巴掌她沒留着力氣,如果是別人還好,她可以心平氣和坐下來談,但卻是段嘉旻,那一瞬間的情緒難以控制,看着這張與Ronnie有些相似的臉,她一時心頭火氣,所以才打了他。
很奇怪吧?她自己都這麽認為。似乎這麽多年過去,段嘉旻是頭一個令她情緒有激烈起伏的人,其他人如何,她漠不關心。
可她不會和段嘉旻有什麽,她不喜歡段嘉旻,她對他的那一點在意,只是因為他和Ronnie長得有些相似,僅此而已,她放不下的依舊是Ronnie。
也許在她看來,因為段嘉旻和Ronnie有些地方很像,而Ronnie在她心中地位無人可及,所以她才對與Ronnie有一絲相似的段嘉旻看得有些重了。
段嘉旻昨晚這麽做,她很失望。
所以她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即便他是巨富段家的小兒子。
他如果想要報複羞辱她,可以對孟家下手,直擊蟻穴,假如他真的記恨她的話,孟家也許會被整垮。
此刻她終于有些後怕了。
孟昭這麽告訴自己,心裏卻劃過一絲難過,她垂眼,才發現打了他的那只右手此刻正隐隐作疼,有些顫抖。
她有些後悔打這麽狠了。
“孟昭,你有必要向我解釋一下,剛才這一耳光是幾個意思?”
段嘉旻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滴着水珠的發絲蓋過眉毛,底下一雙眼睛晦暗,湧動着詭谲風暴。
這一問,把孟昭也給問住了。
她怔愣幾秒,才側過腦袋說道:“什麽意思你自己清楚。”
她說完,擡腳踢了一下地上他換下來的衣服。
有點尴尬,她把他換下來的內褲給踢到了最上邊……
為了避免繼續尴尬,她轉身就要走,背後段嘉旻一把拉着她手腕扯回去,她掙紮無果,擡起右手又要一巴掌打過去,段嘉旻扣住她右手一扔,這一扔,段家二少也是用了力氣,孟昭被他甩到牆根,胳膊碰到牆上,有點痛,她蹙眉,同樣,從小到大,沒人這麽對過她。
“段嘉旻,你敢做不敢當是麽?對女人動手,你夠可以的。”
孟昭諷刺地笑,絲毫不懼。
段嘉旻忽地逼近她,她一慌,側過腦袋,“混蛋,你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昨晚就做了。”段嘉旻不帶溫度地扯一個笑,一手捏住孟昭的雙頰,“孟昭,別把我段嘉旻想得那麽下流,想操女人,我不需要用強,比你身材好的女人多得是,我一通電話随叫随到,懂麽?”
“……”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