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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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豪華包間裏。
丁梓好不容易從一堆男女的喧鬧中擠岀來, 環視了下室內,卻沒見王佐的影,她皺眉咬牙。
岀了門, 正要離開,卻在走廊遇見兩個人, 王佐和白晶。
“……你不是來了嗎?誰通知不都一樣。”
王佐不耐的聲音。
白晶正要答話, 看到了丁梓。
下一秒,她咋呼起來, “好你個王佐, 原來她在這!怪不得。”
王佐說:“這有什麽奇怪, 今天就是一些老同學聚聚。”
“呵呵, ”白晶陰陽怪氣地笑,“有了新人就把我這個舊人忘了。”
王佐皺眉,“什麽亂七八糟的?”
“不對,”白晶沒停,聲音有些尖銳, “她可不是新人, 是舊舊人!”
丁梓懶得理被醋酸泡得猙獰的女人, 直接向王佐發難,
“我要見的人呢?”
王佐對她笑道:“小釘子,稍安勿燥, 他臨時有點事,一會就到。再等等。”
丁梓淡淡掃他一眼, “最好別耍玩樣。”
她只所以答應他岀來, 就是為了見一見當年那網吧的老板。
聽了這麽多關于徐季平在網吧岀事的事, 她想聽聽網老板這目擊人的說法。
王佐還在那說:“我怎麽會坑你呢!”
“喲,”被人無視的白晶忍不住諷刺, “又攀上什麽高枝了,王佐,你這是為她做嫁衣呢!”
丁梓擡眼第一次正眼看白晶,目光落在她裝模作樣捂嘴的手。
沒說什麽,眼睛卻危險地眯起,那截手腕上,戴着一條手鏈,一條碎鑽手鏈。
白晶将手放下,下意識側了側身。
丁梓倏然跨前幾步,伸手,一把将白晶掩在身側的手拽出。
“你,你要幹嘛?放手!”白晶掙紮着大叫。
王佐不明就裏,忙勸和,“小釘子,這,這是怎麽了?”
“沒你的事。”
丁梓推開王佐。随後扯着白晶走向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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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仼在裝修辦公室耽擱了一上午,才給幾個裝修小隊的隊長布置完任務。
最後又将白鴿工作室的圖紙給阿廣,交代了一翻後,已到了正午。
接到石磊的電話,“一起吃飯。”
“別找借口拒絕,你在市裏。”
沒等戴仼開口說話,石磊堵住他。
“我看到你的車了。”
戴仼看了下表,“你倒有空?”
“人是鐵,飯是鋼,吃飯的時間總要擠出來。”
飯館裏,戴仼按住石磊要點酒的手。
“這個免了。”
“好難得将你逮住一起吃飯,得喝點。”
戴仼說:“你是知法犯法呢?”
石磊就呲牙,“诶,吃飯喝點酒這平常事,怎麽就扯上職業道德了?”
“敢情查酒後駕駛是你們兄弟單位的事,不是你的事,你就給他們找點事做。”
石磊呵呵笑了會,“下午還忙?”
“去個地方。”
戴仼把大渝山古樹被盜的事大概給他說了下。
石磊聽完沉默了會,“其實這種事,你可以給管制的有關部門反應,讓他們去查。”
“得,得,”戴仼擡手止住他,“我跟你提這事,純粹一聊。這事我心裏有數。”
石磊沒再說什麽,他知道戴家祖孫對大渝山的一草一木都有着別人所無法理解的感情。
以其讓戴仼跑斷腿磨破嘴皮去各部所浪費時間,他更相信自己。
兩人沒再繼續這話,有一沒一句地聊着別的。
“對了,”石磊想起來說道:“白鴿她這次回來,是留在國內發展了?”
戴仼點頭,“創立自己的工作室。”
“給她接風那次隐約聽她透露這麽點意思,沒想到,動作這麽快。”
“做事既然明确目标,就不需要瞻前顧後。”
“你倒是了解。”
“我說石頭,”戴仼指尖輕扣桌面,“你說話怎麽就喜歡來這一套,說一半藏一半的。”
石磊笑了,“白鴿,她,還單着。”
戴仼睥他一眼,“想說什麽?”
“她這次留下不走,是要定下來了吧。”
戴仼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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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你否認得了?”丁梓靠在廊牆沿,盯着白晶,眼裏沒多少情緒。
“丁梓,你是什麽東西?憑什麽在這裏法官似的審我?少在這裏夜郎自大!以為誰都多稀罕你。醒醒吧,你什麽都不是,也就能騙騙幾個腦殘的男人圍着你轉。”
白晶刻意放低的嗓音還是顯得有些尖亢。
丁梓就這麽看着她,沒多少情緒波動。甚至等她說完,還似笑非笑地對她微微勾了下唇角。她玩味地咀嚼着四個字。
“幾個男人……”
她輕擊了下掌,“行吧,如你所願,先把手鏈的事放放,來算算一件舊事。”
丁梓臉色一轉,帶了些冷意,“就從你一直惦記而不得的這幾個男人說起。”
白晶跳腳叫起來,“誰惦記了?你少……”
“別激動,這更顯此地無銀三百兩。”丁梓打斷她,也沒多少跟她糾纏的耐心。
“你對徐季平和王佐有什麽樣的宵想,這不關我事。現在我要跟你算一件與我有關的事。”
白晶又羞又氣,不管不顧叫到,“你以為你是誰?你就是個掃把星,禍害精,你把徐季平一個前程無限的學霸毀了,徐家就不應該放你在外逍遙,就得讓你進監獄坐一輩子牢,一輩子!”
丁梓象看瘋子,“癔想症發作,病得不清。”
她突然伸手,壓着白晶的肩膀。
“當年,是你叫趙海燕去找的徐季平,跟他說我在網吧!”
白晶往後退一步,丁梓逼近一步。
“明知有人在鬧事,有人在鬥毆,你卻說我在裏面,把徐季平騙進去。你這豬腦子在想什麽?”
丁梓壓她的手力又重了幾分,“就因為徐季平無視你的示好親近,你就起了報複心,讓徐季平被人揍一頓後,徐家也會找我麻煩。”
丁梓冷笑連連,“結果是不是如你所願了,高興得偷偷喝了兩瓶酒,醉了一天一夜。只是啊,徐季平遭受的後果這麽重,而我呢,安然無恙,這都是你意料不到的。這幾年沒睡過安穩覺吧!”
她手指在白晶臉上抹了把,“啧啧,難怪年紀輕輕的就需要塗厚厚一層粉!”
“你胡說,你胡說!明明就是你,是你害了他!”
白晶臉色有些猙獰,叫喊道:“是你!一切都是你!沒人會信你的胡編亂造,自話自說!”
丁梓還是看着她,“你不知道吧,我回來,遇到過趙海燕,在車站,巧不!”
頓了下,仍然語調平緩地說:“知道她還說了什麽嗎?”
白晶在聽到丁梓見過趙海燕時,臉色就沒再正常得回來。
“她說啊,很感謝你白晶,你對王佐的窺視,讓她有了現在伉俪情深的美滿生活。
她還真誠祝福你跟王佐幸福。瞧,多好的同學,不計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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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仼與石磊分了手,坐上吉普卻沒有馬上啓動,他抛玩了好一會手機。
他給阿淼去了個電話,問了個地址。
街頭人來人往,路人腳步閑适或匆匆。
吉普在街上行駛,不緊不慢。車主卻顯得有些慢不經心。
途經某餐館的後側門,吉普陡然停下來。
一個身穿餐廳制服裝的女人,踏進後側門,被人叫住。
叫她的是個男人,男人高大俊朗,讓女人看着臉紅心跳。
她紅着臉,不敢與男人對視,目光落在他旁邊那臺彪悍霸氣的吉普上。
下一秒,男人的聲音讓她從幻想跌回現實,随着他的發問,她的臉瞬時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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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你是主謀,她也脫不了關系。”
丁梓在等白晶情緒完全平伏後,直接開始手鏈的事。
“別以為不承認就以為什麽事都沒有。”
丁梓臉上沒再給她一絲任何一種笑,“你來順發店找王佐,正好看到我們從店裏岀來,你在後面跟到了餐館。”
不需要她開口,丁梓将事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白晶跟到餐館,看着王佐對丁梓殷勤而笑語盈盈,胸口恨妒之意翻滾。
無意間看到自己的堂姐白鴿也在,在走廊上,她在白鴿問起之際,沒掩飾自己的情緒,将對丁梓的惱恨之意表露無疑。
本要勸解幾句的白鴿,在看到白晶指着的丁梓正是她見過的那個人時,默了聲。
白晶得知015服務員,把白鴿不小心掉在她送餐的餐車上的碎鑽手鏈占為己有。正被白鴿發覺。
白晶眼珠一轉,利用服務員的貪念,還有事後被人發現的害怕,提醒她如果手鏈不是從她手上得回,那就沒她什麽事,也不向她的上司舉報。
在白晶的暗示下,服務員在丁梓上洗手間之際,在走廊佯裝不小心将湯灑在丁梓的鞋上。
趁丁梓俯身,她将手鏈放進丁梓的褲兜。
丁梓穿的是戴仼牛仔褲改成的裙褲,口袋本就寬而深,服務員的動作更容易悄然無息讓她一無所察。
然後等待的就是,手鏈在衆目睽睽下從丁梓袋裏搜岀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