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李代桃僵

自 這一晚後,兩人之間關系似乎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就像比最親近的人更貼近些。

汪畏之本以為溫憲同他一樣會迫不及待向對方宣洩自 己心中的情愫,但實際上溫憲并沒有對昨晚的行為說什麽。

只不過偶爾的肢體接觸間,彼此都能感覺到那股暧昧的氣息。

他們已經 在這孤島上生活了快五天,雖然每次在吃東西時,汪畏之都覺得很難受,但在其他時候,他都過的很滿足。

這座小島就像變成了他們的 隐秘桃源,在這裏,汪畏之不用去思考自己身份的問題,不用去承受那些繁重的禮節規矩,面對溫憲他只需要做他自己。

每天晚上都是 他最期待的時候,因為溫憲會抱着他睡覺,兩人會說許許多多的心裏話,甚至也會情難自禁的親吻。

雖然第二天起來,溫憲依然什麽也 不會說,但汪畏之就是覺得對方同他一樣,只是不善于将這種情愛之事宣之于口。

他覺得這幾日是他生命中最值得回味的回憶,他們的 生活就像平常的夫妻一樣。

甚至好多時候,汪畏之就連對那些難吃的食物都滿意起來,他想如果可以,真想同溫憲長長久久的生活在這 裏。

他甚至想過等人來尋時,幹脆躲起來。

并且随着時間推移,這種念頭和情愫越來越深,強烈的有時候連汪畏之自己都會吓一跳 。

但是在快活的日子也有倒頭的那天,在他們圍困孤島的第七天,終于在海面上看到了船只。

當時他正靠在溫憲懷中,看着滿天落 日笑意盈盈,當那船只駛進視線時,他說不上是失落還是什麽,就是心中隐隐有些不舍。

擡眼看過去,溫憲已經放開他站了起來,“船 來了。”

他伸手将汪畏之拉起來。

兩人并肩站在岸邊等着那船駛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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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近處,汪畏之才看見巍峨的船杆上正飄着一面寫着 魏字的旗幟。

“是魏家的船。”

汪畏之聞聲擡頭看過去,後者挂着熟悉的笑臉,一時竟看不出他的情緒。

船剛剛停泊好,汪畏 之就聽見一陣帶着哭腔的呼喊,緊跟着阿青從上連滾帶爬的跑了下來,一頭撲到汪畏之面前。

“少爺,可算找到你了。”,汪畏之看了 一眼溫憲,一時有些尴尬。

彎腰将阿青扶起來,“阿青,我沒事。”

阿青搖搖頭,就是不肯起來,“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要去拿什 麽披風,少爺也不會落水。”

“這怎麽能怪你。”,汪畏之只覺一陣頭痛,向溫憲投去求救的目光。

溫憲這才含笑出聲,“行了, 你家小侯爺沒事,在被你們這麽哭下去,就不一定了。”

阿青聞聲立刻閉嘴,這才注意到溫憲,他來回在兩人之間看了看,面色幾變後 ,“問三皇子安。”

言罷不再理會他,溫憲似乎早就習慣,笑盈盈的也不說話。

随後船上魏夫人和魏侯爺攜同六皇子溫謙帶着不少 家撲下人走了下來。

魏夫人連平常一貫高傲的神色都沒了,看上去十分憔悴,幾步行到汪畏之面前,拉着他的手死死不放,語氣哽咽, “之兒,終于找到你了。”

看着魏夫人明顯又白了些許的頭發,汪畏之心中也不好過,“母親,都是兒子不好。”

一旁的魏侯爺只 是簡單的同溫憲打了個招呼,在看向汪畏之時,嚴肅的神情也略微松動,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嘆息道:“找到就好,回去吧。”

“ 既然找到小侯爺和我三哥,那我也安心了,不然本皇子可沒臉再見魏侯爺了。”,一旁的六皇子對着汪畏之眨了眨眼。

在魏侯爺的示意 下,汪畏之趕忙規矩道:“問六皇子安”

溫謙一拂衣袖,“不用問安了,人回來就好。”

魏侯爺一拱手,“還的多謝六皇子替我尋 回之兒。”

“他們在我船上消失,本皇子自然要負責到底。”

幾人又寒暄一番,汪畏之便被一群人擁簇在中間往船上走去,他回頭 看了一眼明顯被衆人排擠在外的溫憲。

他正獨自一人跟在身後,那一刻,汪畏之覺得溫憲看上去很孤獨,他多想同之前幾天一樣,站在 他身邊,牽他的手,但他無能為力。

幾人就這麽上了船,汪畏之被人帶下去沐浴更衣,魏家的船只飄飄蕩蕩往岸邊駛去。

他們就這 麽離開了那座裝載着美好回憶的孤島。

等行到岸邊,一群人下了船,溫憲早已收拾妥當,仍舊一身白衣的站在人群外,魏侯爺目光如炬 的看了溫憲一會,上前一躬身,禮貌的告別,“三皇子,魏某這就告辭了。”

溫憲笑意盈盈的看着魏侯爺,兩人簡單說了兩句,衆人便 迎着汪畏之準備回府。

汪畏之回頭看了溫憲一眼,用口型對他說道:你等我,我會來找你。

俊美的青年點頭,也回了個口型:城東 ,醉香鴨。

汪畏之笑眯眯的點頭,這才安心的跟着衆人走了。

這頭人剛離開,溫憲搖着紙扇慢悠悠的行到角落,一人從陰影中邁出 來,單膝跪地,“主人。”

溫憲笑意全收面容冷酷,“幾日接觸下來,這魏家小侯爺果然有些問題,那邊準備的怎麽樣了?”

那人 恭敬道:“接到主人消息,就以吩咐下去,現以全部準備妥當。”

“即準備妥當,就讓他們即刻出發去青山鎮。”

“是。”,那人 畢恭畢敬的回答。

溫憲危險的眯了眯眼,“對了,那幾個世家子弟可查到了?”

“是李家、何家以及王家的公子們。”

溫憲将 折扇“啪”的一收,“這次我還的感謝他們。”

頓了頓,嘴角勾出一抹血腥的弧度,他又道:“不要做的太明顯,就讓那個領頭的賠一 只腿吧。”

“是。”

那人應完,随後又恭敬的将一張字條遞了過去,“主人,這是昨日從截下的官家信鴿裏抄到的。”

溫憲接 過展開一看,雙眼危險的眯了起來,“沈重要回京了?”

自溫王爺卸甲歸田後,沈重便是如今皇帝最重視的一名猛将!最重要的是,他 只聽令于溫帝,忠心侍主,手握重兵,曾是沈家養子,沈雁飛名義上的哥哥。

“沈雁飛知道嗎?”

“沈公子哪裏暫時還不知曉。”

“那就先別告訴他。”

“是。”

“我離開這幾日,溫珅那邊可有動靜?”

“二皇子應該也得知沈重即将回朝的消息,此刻 正計劃着想要争取操辦慶功宴的機會。”

溫憲一聲嗤笑,語氣滿是不屑,“有我那廢物大哥在,還淪的到他?”

下屬沒有說話。

溫憲将那張字條撕毀,“走,回府。”

這頭汪畏之才剛到魏府,還未來的急歇息一下,魏侯爺就走了過來,“之兒,跟我來趟書房。 ”

汪畏之一僵,其實他心中對于這位魏侯爺多少有些發怵。

他知道魏侯爺要說什麽,像魏夫人投去求救的目光,後者只是安慰的看 他一眼,并沒出聲,就算魏夫人如何高傲,在魏府,也只是魏侯爺的妻,很多事情不是她一個婦道人家能管的。

汪畏之無奈,只能跟着 進了書房。

阿青替他們将門掩好,便退了出去。

桌案後的魏侯爺又恢複成了往昔嚴肅的模樣,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整個書房中只 充斥着魏侯爺手指敲擊桌案的聲響。

一下一下,就如那懸在頭頂當落未落的棍棒。

“說說吧,怎麽回事?”,良久後,魏侯爺率先 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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