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薛亦森說到底,只是一個游戲主播,游戲玩得比較好,手速夠快,反應靈敏,還有就是計算能力很好,卻不是職業玩家,所以不會有碾壓級的勝利。

說起來,就是比普通玩家厲害一些,比真正的大神差一點,裝備比不上土豪玩家,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那一類。

對面的小浣熊幹脆面是跨服PK榜第二名的玩家,自然也不是個菜,也有兩把刷子,估計也砸了不少錢,裝備算得上是極品。

土豪裏的手殘也分三六九等,至少這個小浣熊幹脆面沒柒罪手殘。

當然,在砸錢方面遠遠不如柒罪。

薛亦森靈活地閃避着對方的冰錐連擊,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一個躍身,一劍刺出,卻攻擊在冰盾上,于是一個後躍,躲開了小浣熊幹脆面的範圍群攻。

他喜歡繞背式的打法,總是左晃右晃,繞到對手後背去,找到對手切換視角時的空隙,抓住破綻猛攻。

這個打法在游戲裏并不少見,只是有點猥瑣。

說真的,這個打法挺讨人厭的,最有意思的是有些人繞背,只是為了秀手速,根本不在意對手,結果繞了一圈,在對手出招的時候,再次繞到了對手的正對面,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個大招,顯得特別傻缺。

小浣熊幹脆面的這個角色性質就是:讀條,讀條,吟唱——讀條。

其他職業打了三場在看風景,他在讀條,還致使他有片刻的僵直,所以也最讨厭繞背。

薛亦森繞到他身後,就看到他一個疾馳遠離,找了一個角落準備讀條,就看到薛亦森已經追擊到了他面前,打斷讀條後一個二段跳連了一個龍騰虎躍,跳到了他背後的柱子上,放了一個萬劍。

萬劍是劍宗的大招,特點就是殺傷力大,範圍大,最拉仇恨,放完大招電腦屏幕都是暴雨梨花針落地一般的畫面,很卡屏,也很絢爛。

還有就是:特別特別浪費藍。

這也使得,劍修被稱為游戲裏“腎虛”的代表門派。

薛亦森放完萬劍,就一個疾馳逃跑了,跑到柱子後面偷偷回藍,裝完逼就跑,深藏功與名。

于是,直播間裏刷屏又開始了。

Fanny:這是我見過最猥瑣的劍修。

我的純樸寫在臉上~:果然,每個人游戲都有着個人風格,劍修玩出了猥瑣流,厲害了我的哥。

雲伊:柒爺會不會不喜歡這種勝利?

我愛學習學習愛我:估計這個幹脆面要罵爹了。

命運的杏子:坐等對面白字罵人。

結果,小浣熊幹脆面也出人意料的往反方向跑,估計是想要脫戰打坐回血。

猥瑣的碰到了更猥瑣的。

薛亦森也沒含糊,立即追了過去,給對方挂了一個持續傷害,又躲了起來,這樣對方就短時間內不能脫戰了,還會持續掉血,等了一會,又追出去給了對方一個沉默,接着用剛剛回來的藍用了個大招:奪命一劍。

很快,就顯示柒罪勝利。

溫柔野獸XL:我去,這打法太賤了。

橙汁:這是活活憋屈死的。

與願:哈哈哈哈哈。

薛亦森完全不理會這些,他是誰啊,薛亦森啊,臉皮厚到了一定程度,還很專業地分析起劍修對付冰靈的打法,說得頭頭是道,粉絲們一陣無語。

之後,薛亦森開始幫柒罪排競技場。

極品的裝備,極品的賬號,配上一個不算手殘的幫傭,幾乎算得上是碰不上對手。

這一次,薛亦森都覺得自己真是打得酣暢淋漓,裝備上的碾壓快感讓他覺得特別爽,這也是這群土豪喜歡砸錢的原因吧?

打了一個小時後,就發現柒罪的競技場排名已經到了第四,也算是不大不小的進步了。要知道,到了後期,想要前進一名,都是極有難度的事情。

連續忙碌了一個多小時,他準備休息一會,去櫃子裏取了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口,再次回到電腦前坐下。

他離開的時候,柒罪的賬號在太極廣場挂機,回來之後,就看到他周圍遍地煙火加鮮花,不由得一愣,去翻系統消息,就看到有人給柒罪的賬號放了煙火,還連續放了九個,這種煙火在游戲裏,一個就99RMB。

薛亦森:“我好像經歷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這是表白嗎?可我不是當事人啊!柒爺,你在嗎柒爺,有人給你炸煙火!”

等了一會,柒罪并未回答。

他又好奇地去看放煙火的人,讀出了名字來:“月夜黑,這位是柒爺的好基友吧?我要不要現在下線,柒爺現在上線還能看到煙火,應該是持續5分鐘呢,還能截幾個圖。”

想了想,還是下線了,也沒去看私聊,這樣柒罪再上線,還能看到。

關了游戲,他看了一眼時間,也有些乏了:“今天出去打了一天的工,有點累了,今天直播就到這吧。”

修生:想聽你唱歌。

薛亦森:“唱歌啊……那唱一個吧,你們想聽什麽?”

大家在屏幕上刷起了歌名,于是薛亦森興致勃勃地去找了BGM,唱了一首《葫蘆娃》《少年英雄小哪吒》後,就被粉絲們驅趕着結束了直播。

關了直播,他活動了一下肩膀,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

蘇歡澤還在看手機加撸貓,他也沒在意,問了一句:“我這邊搞定了,你呢?可以關燈了嗎?”

“關吧。”

薛亦森的蒸汽眼罩已經用完了,為了省錢都沒補貨,也不知道這些天會不會失眠。

他之前失眠很嚴重,堪稱夜不能寐,他每天臨睡前都會胡思亂想,想自己的家庭,想起那些辱罵過他的人,不好的回憶,總會在臨睡前撲面而來,來勢洶洶,無法阻擋。

他做錯了什麽嗎?

為什麽要那麽對他?

他也不想這樣,可是罪人都是他。

他也想平平淡淡的,但是他的親人對他打罵,父親是個畜生,沒能見過母親,只有奶奶待他不錯,做菜很難吃他也忍了。

周圍的人讓他覺得,長得好看也是錯誤,他也自甘堕落,覺得臉是他最大的本錢。

其實有的時候,他也想平平凡凡的,有個家,有父母,有人陪伴他長大。

關了燈,躺在床上睜着眼睛看着屋頂,在安靜的寝室裏,他的眼睛閃亮亮的。不經意地嘆了一口氣,又翻了一個身。

“欸,蘇歡澤。”薛亦森突然忍不住叫了一下自己的室友。

“嗯。”

“你家裏幾個孩子?”

“兩個。”

“你有個姐姐?”

“不,妹妹。”

“長得好看嗎?”

“個子挺高。”

“可以想象。”

“嗯。”

“她多大啊?缺不缺男朋友,我突然有點想談戀愛了。”

“……”蘇歡澤沒回答,沉默了好半天。

薛亦森只是覺得,蘇歡澤看起來蠻有錢的,妹妹是不是也能有不少零花錢?找個女朋友,是不是就有人陪陪他了?

等了好一會,蘇歡澤都沒說話,他也就沒再問,又嘆了一口氣,就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覺得身體很沉重,下意識地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的胸口匍匐着一個銀灰色的毛團,他還沒害怕,毛團先被突然睜眼的他吓了一跳,上來一爪子招呼在了他的臉上,然後身體靈活地跑遠了。

薛亦森這個冤啊,一大早就被一只貓打了一巴掌。

他坐起身來,就看到冰棍已經回到了蘇歡澤身邊,躲在蘇歡澤的腦袋後面,探頭偷看他,還示威似的“喵”了一聲。

“嘿!別以為我打不過你你主人,也打不過你。”

“喵喵!”

“這貓長得,跟主人挺像啊,都兇神惡煞的,這眼線……”他感嘆了一句,從身邊拿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發現比平時早醒了半個多小時,也沒多在意,起身去了洗手間洗漱。

洗漱完畢,就看到蘇歡澤已經坐在了床上,一臉懵逼的樣子,頭發造型很亂,腿上還盤着一只貓,在悠閑地晃着尾巴。

“你這貓早上打了我一巴掌。”薛亦森開始告狀。

蘇歡澤先看了看薛亦森的臉,随後去看冰棍的爪子,這才說:“它認生。”

“嘿,你說你氣不氣人,我說你貓打我一巴掌,你還怕我臉把你貓的爪子震壞了?”

“沒。”

薛亦森走到了蘇歡澤床邊,無意間看到了他的鞋,立即眼前一亮:“哇,這鞋不錯啊,限量款對不對?”

“嗯。”

薛亦森很是激動的脫了拖鞋,把腳伸進了蘇歡澤的鞋裏,穿上之後走了兩步,忍不住感嘆:“這鞋可真帥,就是你腳太大了,起碼比我大兩號。”

說着,把鞋脫了放回原位,接着開始收拾寝室衛生,大致打掃了一通之後,蘇歡澤才開始起床洗漱。

“我去食堂了,你用我帶什麽嗎?”薛亦森臨走的時候問。

“三明治,還有AD鈣奶,飯卡在我床頭櫃上。”

“好的。”薛亦森回身拿了薛亦森的飯卡,出了寝室。

早上的食堂還是十分忙碌的,學校裏早起的人不少,還有不少人會晨練,所以薛亦森買東西的時候還排了一會隊,拎着早飯往教室走的路上,突然看到包爽站在走廊裏,看到他過來,突然攔住了他。

這還是包爽第一次主動跟他打招呼,他停下來詫異地看着他問:“有事?”

“嗯……我,我能問你些問題嗎?”

“哦,可以啊,問吧,題不會?”薛亦森說着,就示意一邊走一邊說,結果包爽十分扭捏地搖了搖頭。

他停下來看着她,看她猶猶豫豫的樣子有點着急,卻也沒催。

結果,這個時候蘇歡澤卻突然出現,巨大的個子,站在他們倆中間,一把拿過了薛亦森拎着的袋子,取出了屬于自己的東西。

包爽看到蘇歡澤後,立即落荒而逃,到最後也沒說有什麽事。

“你說你得多吓人。”薛亦森看着包爽離開感嘆,包爽離開的樣子,就好似受了驚的梅花鹿。

“你昨天不還問我妹妹嗎,怎麽今天就開始跟別的女生聊天了?”

“喲,想通了,想當我大舅子了?”

“可以,不過她長大之前你得保持單身。”

“長大?你妹妹多大啊?”

“十歲。”

“……”薛亦森就算喜歡錢,也沒到這種喪心病狂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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