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有時候會不自覺地有點矯情,雖然我對任何文藝相關一竅不通,不了解一絲一毫,但總有那麽幾個鏡頭,總會在我大腦裏藏着,時不時就翻滾出來,叫嚣着它們很難過——也是我很難過。

我不理解我在得知周冬結婚後,為什麽會覺得難過,明明正如他那天在山頂上所說,李安寧,是你先脫單的。是我選擇了白劍,是我愛上了別人,我未曾放縱過我的情感一絲一毫,我認為我們之間是過命的交情,是最好的朋友。但我依然對我們之間莫名的疏離感到恐懼,卻因為知曉這是必經的過程,而不願意做出挽留的努力。

那一天我開車去了慣常去的按摩房,經理帶我進房裏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有個只穿着內褲的男人已經趴在躺椅上了。

我沒扭過頭跟經理抗議,因為我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他後背上猙獰的豹子,這個悶騷的還把豹子的尾巴指向了屁股縫裏,像是一種莫名的引誘。

我看着卻沒什麽感覺,因為是真的看過太多次了,我,周冬,金錢,我們三個總愛組團一起泡溫泉,一開始,金錢和周冬還不怎麽對付,但後來,倆人玩兒得跟穿一條褲子一樣,我倒沒什麽嫉妒的感覺,就是莫名其妙特安心。

用比較幼稚的話來解釋,就是雖然我和周冬關系變得疏遠,但好歹我的兄弟金錢能代替我好好陪着周冬,他倆可以一起去爬山,一起去飙車,一起去泡妞,周冬他能不孤單。

有一回,金錢半夜給我打電話,彼時我正在和白劍一起窩在沙發裏看電影培養感情,金錢喊我出去,我說我不出去,他沒吭聲,幹脆挂斷了電話,過了半個鐘頭,我的房門嘭嘭嘭地直響,我從貓眼裏往出看,看到了金錢的身影。

他的肩頭還有未融化的雪花,我連忙打開了房門,他看了一眼我,只說了一句,跟我走,我就嗯了一聲,回頭換了身衣服,就準備往出走。

臨出門的時候,白劍雙手抱臂放在了胸前,他極為冷淡地說了一句,你如果走,今晚就不要回來。

我尚未來得及說什麽,金錢卻開了口:“什麽玩意兒,你喜歡?”

我幾乎是本能地回了一句,他什麽模樣我都喜歡,說完了這句話,我才覺得哪裏不對,有心解釋一二,卻發現無從辯駁。

下一秒,金錢的拳頭就砸了過來,我被他一拳掼到了地上,他壓着我開始打,很疼,我後來疼得不行開始反抗,但還是被他壓着打得鼻青臉腫。

我那點功夫還是金錢一點點教會的,徒弟肯定打不過師父,我打不過金錢,等金錢揍過瘾了,他擡直了上身向我伸出了手,我喘着氣,也很給面子地握住了他的手,讓他拖起來我。

金錢拍了拍我的肩膀,極為輕飄地說了一句話,他說,你扭過頭看看,你喜歡的人看到你挨揍的模樣,一點想要沖過來的欲`望都沒有,現在還是一臉冷漠。

我沒敢轉頭,我知道金錢說的是真的,正因為是真的,我才不想轉過頭,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去做出什麽不可挽救的事。

金錢又問了我一句,你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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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了一聲,我說,走吧。

我穿好了外套就直接走了,再沒看白劍一眼,等我出去了,金錢才告訴我今天是周冬的生日,他估摸着我是忘記了,特地過來接我。

我內心有些愧疚,不知道是對周冬的還是對其他人的。金錢替我準備好了禮物,臨下車前,他叼着煙,極為認真地對我說,李安寧,你別讓周冬哭,我見不得他那模樣,跟個軟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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