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白給她訂了隔壁的房間,送她到酒店門口,又叮囑她:“別亂跑,有事給我們打電話。”
原窈不耐煩:“我知道啦,哥,我已經成年了。”
原白哼了一聲,轉身離開。原窈站在門口看他們的車離開,才轉身上樓。原窈趴在床上給曾忱打視頻電話,曾忱接通,原窈此刻情緒還高漲,“阿忱~”
曾忱明天的飛機過來南城,她并不認為原窈是為了叮囑她注意飛機。“幹嘛?有話快說。”
曾忱在收拾行李,把手機固定在支架上,放在床頭櫃。
原窈翻了個身,“就是,陸懿行嘛。”
曾忱冷笑一聲,她就知道。北城名流圈子裏,誰不知道原窈追着陸懿行屁股後面跑。
曾忱打擊她:“你喜歡了陸懿行這麽多年,不是明白他就把你當妹妹看嗎?”
原窈撇嘴:“萬一他哪天就突然發現我的好了呢?”
曾忱輕哼一聲,收起一件衣服。“你倒不如指望陸家破産,需要和你們原家商業聯姻。”
“呸呸呸。”原窈瞪她,“你說什麽話呢?”
曾忱對她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行徑已經見怪不怪,從原窈出國留學,她們也已經許久沒見,話題自然而然聊到家常上去。
原窈和她訴苦,在英國,飯菜有多難吃。她們之間,曾忱向來是傾聽者的角色。到電話接近尾聲,曾忱才道:“我也有件事要和你說,我要結婚了。”
“啊?”原窈完全愣住,她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你真要答應?”
曾忱苦笑:“明天和你說吧,我先挂了。”
“好。”原窈挂了電話,看一眼時間,是晚上九點。
原白還沒回來,她記得陸懿行在南城有房産,或許他們會住在那邊也不好說。
原窈拉開窗簾,往下看過去,是南城的夜色。
原白這一晚果真沒回來,第二天早上才開車回來,被原窈在房間門口抓個正着。
“哥。”
原白眼下有烏青,瞧着沒睡好。要不是原白是她哥,她指不定要懷疑他們昨夜去亂搞。
“你車借我用一下,我去機場接阿忱。還有,你好好睡一覺,別給我逮到你回來還不睡覺。”
原白把車鑰匙丢給她,原窈走出幾步又回頭叮囑他睡覺。
曾忱的飛機是中午十二點,原窈在機場門口等。曾忱穿一身白色T恤配做舊的藍色牛仔褲,從機場大樓走出來。
原窈一眼認出她,“阿忱。”
曾忱和她擁抱,摘了墨鏡,“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原窈頭埋在她肩上,一聲冗長的嘆息。
她們找了一家餐廳吃午飯。
原窈問起昨天說的結婚的事,“這是怎麽回事啊?”
曾忱低頭喝一口咖啡,語氣裏帶了些無奈:“就那麽回事兒呗,我們家那點破事你也不是不知道。”
她笑容都苦澀,原窈看她如此,又幫不上什麽忙,只能跟着喪氣,罵曾家人。
“他們也太過分了。”原窈氣鼓鼓咬着吸管,“怎麽不讓你姐去嫁啊?”
曾忱笑了笑說:“你看,所以我說你還不如祈求陸家破産,然後你和陸懿行商業聯姻。”
原窈癟嘴,吸管被她咬扁。
“可是這也太卑鄙了,沒有愛情開始的婚姻……”
她擡眼,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收了聲。
曾忱歪頭道:“我無所謂。不過說起你的陸懿行,你總是說你對他一見鐘情,一見鐘情都是因為臉,要是他是個大醜逼,你還會對他一見鐘情嗎?”
原窈鼓着腮幫子,反駁她:“可是他就是個大帥比啊。”
這是既定事實,不可能更改。
她對陸懿行一見鐘情,這也是個既定事實,不可能更改。
曾忱挑眉,跳過這個話題,說起她們的游玩計劃。曾忱這一次來并不全是為了玩,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在南城帶一周,有三天時間陪原窈。
她們商量了一下行程,大致定了要去的地點。
從餐廳出來的時候,下了一場小雨,這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們出來只看見地面還殘留着水漬。原窈把車從停車場開出來,打算送曾忱去下榻的酒店。
曾忱是藝術專業畢業,畫畫攝影都很在行,這一次出來也是因為有一個攝影展。她住的酒店在攝影展會的附近,和原窈離得有些遠。
這個季節的南城,天空不怎麽亮,因為很多陰雨天氣。原窈看一眼天,她又忘記帶傘,只盼不要下雨。
車子行駛在馬路上的時候,配着這陰沉的氣氛,叫人心情也不好。
人心情不好了,車也就開得比較随意。
原窈的駕照還是十八歲考的,在英國的時候沒怎麽摸過車,技術難免有些許生疏。
而另一位大哥,興許就是單純地心情不好,來了一個急剎車。
原窈閃避不及,撞上大哥的車尾巴。
大哥的确心情非常不好,瞧着還肌肉發達,上來就是一個瞪眼,要求原窈賠償。
原窈下車查看情況,對方的車子情況不算太嚴重,她本打算私了。
大哥說:“兩萬,還有精神損失費。”
原窈一聽他這語氣,也來了脾氣。曾忱本來就不主張她賠償,決意報警。
大哥秀了秀自己的肌肉,想來是威脅的意味。
原窈瞥他一眼,給原白打電話。
電話響了三十秒沒人接,原窈咬唇,或許原白在睡覺。
她滑動通訊錄,停的時候陸懿行三個字落入她視線。
原窈的電話撥過去,提示音似乎有些漫長,原窈腦子裏閃過很多念頭。
陸懿行昨晚和原白在一起,或許也忙了一晚上,說不定這會兒正在補覺……
“喂?”陸懿行聲音有些許沙啞,“阿窈,怎麽了?”
陸懿行不經常叫她阿窈,其實她很喜歡聽他叫自己阿窈。仿佛這個稱呼從他嘴裏出來,都帶了香味。
曾忱笑她,這是開了十級濾鏡。
原窈把所有思緒拉回來,嘆口氣,把現在的情況簡單說給陸懿行。
曾忱在一邊看着她小表情,她私以為,事情不必如此複雜,她甚至就可以處理。不過她樂意給原窈一個機會,曾忱抱着胳膊站在原窈身後,默默拿出墨鏡戴上。
陸懿行聽完她的陳述,“嗯……你在哪兒?我馬上過來。”
原窈看了眼周邊,報出自己位置。
大哥聽她打電話叫人,神色有些不耐煩。原窈懶得理他,幹脆也擺一副臭臉,抱着胳膊站定。
陸懿行來得很快,“抱歉,我來晚了。”
他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質,矜貴公子,很出衆。
當然了,曾忱說,這也是她的濾鏡。他們這群人,哪個不是矜貴公子?就連原窈自己,也是嬌貴公主。
陸懿行和她打招呼,他狀态不算太好,有些疲憊,嗓子也有一點啞。
“沒事,交給我就好了。”陸懿行說。
曾忱躲在墨鏡後面冷眼旁觀,她見過陸懿行幾次,完全不覺得和原窈濾鏡裏是同一人。
不過此時此刻,有一點貼近了。
不知道陸懿行和那人說了什麽,那人最後什麽也沒要就走了。
原窈一臉藏不住的少女心,“謝謝懿哥哥,我是不是吵到你睡覺了。”
“沒事,回去再睡就是了。”
陸懿行目光瞥到原窈身後的曾忱,點頭示意。曾忱摘了墨鏡,回以一個微笑。
曾忱對陸懿行沒好感,因為原窈看見他的時候,就差搖尾巴了。雖然這個比喻對不起好友。
曾忱不覺得陸懿行是瞎子,也不覺得陸懿行是傻子。
可這事拖到今天,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陸懿行吊着原窈。第二種,陸懿行根本沒把這當回事。也就是說,他根本不覺得原窈對他的感情有多正經,在他眼裏,大概像小孩子過家家。
無論哪一種,曾忱都不喜歡陸懿行。
因為她的立場始終是原窈。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鞠躬~
阿忱拿了預言家的牌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