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陸神火被踹了一腳後就乖了, 朝許含棠嘿嘿笑幾聲, 毫無負擔感的偷偷把一盒雞肉湯端走, 跑到陽臺上問明錦賀來不來一口,又被大哥擡起書敲頭。
陸裴京喂吃的動作經過幾次後還算熟練, 許含棠喝一口剛要說話, 又接着被塞了吃的。
就這樣喝下小半碗的清粥, 她搖頭實在吃不下去了,坐在沙發上休息。
她也算看出來了,他就是故意的,不想讓她問。
陸裴京:“這就飽了?”鳥胃啊?
這才吃多少,牛奶算是喝幹淨了, 那塊披薩大半是他吃完的,加上這一小半碗的粥,許含棠就不吃了。
少的讓陸裴京眉頭狠狠擰起, 低頭瞪着碗, 又瞧眼許含棠, 不知道治誰的罪。
許含棠算是吃飽喝足, 懶懶的靠着沙發打哈欠, “嗯, 吃飽了。”眼淚都出來了。
她揉了揉眼睛, 越看越像四五歲的小姑娘, 黑溜溜的眼珠淚眼朦胧,吃過東西的嘴紅豔豔的,語氣不自覺的軟糯, 讓人內心狠狠撞了下。
許含棠擦了打哈欠流出的眼淚後,笑着和陸裴京說:“你吃吧,明錦賀說你都沒吃中午飯。”剛才他也就吃了她吃不完的披薩,全程都在伺候自己,許含棠都不好意思了。
桌上還有好多,雞肉湯也剩一碗,其他清淡的養生菜其實對陸裴京來說都太淡了,不合他胃口。
不過有什麽吃什麽,他沒那麽挑,“嗯”了聲後就這許含棠的餐具吃了起來。
許含棠看着他用自己的碗勺子、筷子吃飯,嘴角一直含着笑,心裏卻是感嘆,他是真的不嫌棄自己啊……
換做其他人,早就覺得共用餐具沾了口水髒了。
許含棠也更不會用別人的,但如果是李崂恭……她也發自內心的覺得,自己不會介意。
而她也十分喜歡李崂恭這樣的态度,就像他們是好得不得了的一個人。
陸裴京很快就把桌上的飯菜風卷雲殘了一番,他的胃和許含棠比起來就是巨胃了,吃了她一個星期的量吧。
但他本人身材高大,消耗的也快,算是正常的吧,這麽想着許含棠經不住困意的打擾,合上看陸裴京吃飯的雙眼,靠着沙發上靜靜的睡覺了。
她睡着以後,屋子裏都安安靜靜的,陸神火和明錦賀一舉一動都輕悄悄的。
陸裴京把那些都收拾了,漱口以後彎腰,擡手抱起許含棠在陸神火和明錦賀的注視下,去樓上的主卧房休息去了。
明錦賀把書往沙發上一丢,“走了。”
陸神火一臉無知的對着他,“啊?”
明錦賀:“不走還想當電燈泡,你是覺得你爸三天沒打你了是麽。”
陸神火被他輕飄飄的态度惹火了。
跟着他走到玄關,手攥成拳頭,“錯了,他剛才就對我動腳了。”
明錦賀安靜穿鞋,懶得理陸裴京的“傻兒子”。
他和陸神火剛走出小區,路邊停的一輛車便跟了上去。
明錦賀把車留給了陸裴京,他待會要送許含棠回去,至于他和陸神火還有事要辦。
走不到幾步的陸神火掏出手機對着自己臉照相。
明錦賀淡淡道:“車牌號多少。”
陸神火:“ZG3983,車窗做了特殊處理,看不到裏面的人,哦,他們跟上來了。”
明錦賀:“知道怎麽做嗎。”
陸神火得意的道:“當然。”話音剛落的一瞬間,一個假裝手機抛了出去,摔向路中間。“哎喲哎喲,我的手機。”
他追着走上公路,故意蹲下撿手機,也順勢擋住了黑車,讓對方急剎車停下。
明錦賀聽着陸神火叽裏呱啦的用母語和下車的司機争論,眯着眼也走過去。
王炳正想讓司機不要和那黑佬争論,他沒想那麽早打草驚蛇,誰知下一刻他旁邊的車門便被打開了,一個清隽且透着書卷氣的年輕男人沖他道:“王少在這裏有何貴幹,有什麽大事要商讨嗎。”
王炳瞳孔收縮,他見過這個年輕男人,是現在司家收養的養子,地位也不一般。
許含棠睡了個不錯的下午覺。
雖然身下的床墊不夠家裏的柔軟,但是陽光落在身上和煦的感覺,讓她睡意濃重,一直好眠。
她睡着的時候陸裴京就和她在同一個房間裏,本是刷着手機信息的,但不經意低頭看了許含棠睡的香甜的模樣,把手機丢到一旁,側着身盯着她的臉一會,也跟着閉目養神起來,不久也睡着了。
不過他是淺眠,大腦的意識還感覺的到許含棠的呼吸,只要她一動他下一秒就能睜開眼。
這種反應是一個長時間處于危險環境中的潛意識自保行為,對周圍事物反應警覺,時刻保持警惕,絕不會讓自己陷入沉睡狀态。
有許含棠在他身邊,對陸裴京來說感覺還是不一樣的,至少他一點也不覺得反感。
最後是他手機的動靜讓他提前醒了過來,比許含棠要早。
收到明錦賀發來的消息後,陸裴京表情就不怎麽好看了,他啧了聲,盯着許含棠的臉片刻,看她睫毛輕顫,有要醒的樣子,簡短的回了明錦賀一個明白的手勢。
許含棠把臉埋進柔軟的枕頭中,朦胧的睜開眼,蹭了蹭發出軟糯的起床撒嬌的聲音。
她睜眼,瞥見一個人影,又閉上再睜開。迷迷糊糊的發出不确定的疑問:“李崂恭?”
陸裴京饒有興趣的看着她睡醒後的樣子,迷糊慵懶,還沒有戒心。
許含棠确定坐在床邊的人真是李崂恭以後,雙手無力的撐着床緩緩坐起來。“我睡着了。”她反應過來了。
陸裴京:“你在沙發上睡着了,我把你抱上來休息。”
他這說的可是光明正大的,做也做的理直氣壯。
許含棠扶着額頭,“你怎麽不叫醒我,現在幾點了啊。”
她雖然睡了個好覺,但還是覺得全身無力,整個人像泡在水裏。
陸裴京:“在這裏休息怎麽了,怕我吃了你?五點了。”
他看許含棠頭發睡的微微淩亂,長手伸過去幫她整理。
許含棠清醒好多了,對跟她咬文嚼字較勁的陸裴京沒辦法,剛睡醒不和他扯東扯西,匆匆解釋兩句就要下床。“我要回去了,晚上答應了和小爵一起吃晚飯的。”
陸裴京記得她那個弟弟,和她有一兩分相似,許含棠更多的還是像許家祖上的那位嫔妃祖先,和連芷蘭、許郎乾都不怎麽像,差點讓人以為是抱養的。
他不滿自己在她那裏還比不上許南爵,扣住她的手霸道的挽留道:“不再多待會,和我一起吃晚飯,你弟弟又不是小孩子難道沒有你就不行。”
許含棠打了下他的腦袋。
陸裴京瞪她。
打完許含棠愣了下,忽然就笑了,她也是無意識的反應,嬌聲說:“不許那麽講話,他是我弟弟,不要無理取鬧。”
陸裴京臉色更臭了,他怎麽就無理取鬧了,許含棠把他說的跟個女人似的。
他松開手,鬥氣般冷淡的道:“要他不要我,那你自己回去吧。晚飯我也不吃了,待會就去打工。”
這樣一講,就很可憐了。
許含棠見他發脾氣的樣子,滿臉的不服和戾氣,像個渾身充滿刺的問題青年,忍不住又把手放到他頭上。“晚上還是要吃,那你現在吃嗎,我陪你自己就不吃了。我弟弟的情況和一般人不同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崂恭,你聽不聽話?”
她摸了把陸裴京的狗頭,手下滑停在他耳朵邊,捏住。
陸裴京不可置信的盯着她,這女人是把他當什麽了,真當狗了是吧。哄狗也不是這麽哄的,靠。
他得讓她知道什麽才是叫狗聽話的真正辦法。
許含棠覺得陸裴京的耳朵手感不錯,捏住不放,輕輕的拉拉扯扯,玩的不亦樂乎。
陸裴京抵着她的腰,猛地按着她的頭親了上去。
還不忘惡狠狠的挑釁,“老子耳朵是這麽好捏的嗎,張嘴。”打了幾下許含棠的屁股,重重揉捏幾把,急不可耐的催促,“快點,讓我親你,親完送你回去。”
許含棠迫于無奈的被逼着張嘴,舌頭被陸裴京吃的收不回來,只能哼哼嗯嗯,讓抱着她的人更加用力。
親了個夠本後陸裴京才松開她。
許含棠這時已經滿臉酡紅,大口呼吸,心跳急速,像要喘不過氣。
陸裴京揉着她盈潤發亮的嘴皮,餍足的道:“下次這麽提要求,我很樂意。”
許含棠:“……”
她睡的太久了,下樓時才發現明錦賀和陸神火都不在了。
陸裴京:“早就走了。”
許含棠臨走前看了眼陽臺上的白色月季,全是潔白無瑕的顏色,堆滿了牆壁,有種符合時光的溫柔景象。
陸裴京拿了車鑰匙載她。
許含棠想到他說的打工,一邊照着鏡子,一邊用唇膏擦嘴消腫,“你還在奶茶店打工嗎。”
陸裴京過了幾秒才回道:“不去了,被炒了。重新找了一家。”
許含棠想他真的很缺錢啊,依他這種性格想要做一份長久的工作确實不太可能,不是他找別人麻煩就是別人找他的,大多時候是後者吧。
過了半晌,陸裴京聽見許含棠說:“那你要不要到我家來。”
“?”
許含棠似思考了良久,“小爵太安靜了,我想他恢複以前那樣的活力,你有什麽辦法嗎,不如你帶小爵玩吧,幫我照顧他,許家會給你開工資。”
李崂恭就像太陽,她覺得這麽灼熱的他,應該也能感染許南爵。
畢竟男孩子,始終會和年長的同性更加親近。
陸裴京想都想不到自己的胡說八道會得到許含棠這樣的決定,去許家陪寶貝未婚妻的弟弟玩?
當男朋友不夠還要當陪玩?
許含棠耐心等着他回應。
陸裴京語氣緩慢,眼神閃爍,高深莫測的道:“不要工資。”
許含棠疑惑的嗯了聲。“那你要什麽。”不是缺錢嗎。
陸裴京低沉道:“老子不當男小三行不行。”
許含棠:“……不行。”
陸裴京差點把車停在一旁和許含棠說個清楚,“???”
許含棠輕輕道:“等陸裴京回來,我會和他說清楚。”
陸裴京被點名,有一秒當着許含棠更換身份的錯覺,“什麽意思。”
許含棠回憶道:“我在陸家聽說了一些關于他身世的事,聽起來他的遭遇不太好,在陸家的身份比較尴尬……所以我想等他回來,如果對婚事不滿意,希望由他提出解除婚約。所以只能暫時委屈你了。”
陸裴京如鲠在喉,整個氣勢陰沉沉,卻不敢對許含棠發。內心只有兩個字: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