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13:拉斯維加斯
皮埃爾說完甩開了菲爾, 剛要邁步,又被另一只手緊緊抓住胳膊。
“lee是去跟yang談生意。”喻子翔說, 他望了一眼李青的背影,再看皮埃爾焦急狂熱的眼睛,猛然意識到皮埃爾-榮凱還不到二十一歲。
這是廢話。
皮埃爾從十六七歲去到皇馬就特別喜歡跟在喻子翔身後,一開始的原因大概是喻子翔跟皮埃爾的偶像派崔克是好朋友。後來的原因就變成了皮埃爾發自內心的喜歡跟喻子翔一起玩。
那時候, 法國小孩兒還沒成年, 喻子翔都不太在他面前開成人玩笑和用f-word。後來皮埃爾成年了,喻子翔去夜店, 或者開派對, 都會帶上他。皮埃爾就很開心, 雖然他不是壞男孩類型。
人們也許覺得法國人和中國人調轉個性,會更符合人們的想象。但事情是, 喻子翔就是出了名的playboy,fuck boy, bad boy,player;而皮埃爾就是個有點害羞的天真單純的男孩兒, 當然這不代表他不會帶女孩兒回家,或者對性沒有興趣。
喻子翔自己二十歲的時候喜歡過很多女孩兒,且他跟她們都上了床,一點遺憾沒有。而他那個好朋友二十歲的時候則發了瘋似的愛上了一個女人。一個男人二十歲的時候發了瘋似的愛上一個女人,他整顆心,一條命,整個靈魂都願意給出去。而如果他真的那麽幹過, 他這一生再也不會像那樣愛一個人。
他可能一生只愛一個人,也可能會愛很多人,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他最天真最不計後果的愛只有這麽一次。
此刻皮埃爾眼裏的狂熱焦急,讓喻子翔感到心煩意燥,他耐着性子說道:“這個生意可能對yang同樣重要,你過去只會打擾她。t的演唱會之後有派對,到時我們再過去。”他說完覺得像安慰小孩。皮埃爾跟着他幾年,他該欺負欺負,該安慰安慰,倒是也習慣了。
rus是能聽到他們的談話的,但他乜斜着眼睛,扯了下嘴角,一聲未坑。
喻子翔卻瞄了一眼西海岸教父,半嗤笑半認真地問:“你他媽又有什麽鬼心思?”
rus聳着肩,擡着下巴道,“我他媽一定會簽下benyang。看樣子她可能成為下一個中國的riri。你知道,有天賦的壞女孩兒,自以為了不起的男人們
會毫不猶豫地為她打起來。”
菲爾聽到這話好想哈哈大笑,他忍住了。
喻子翔笑了,直接嘲道:“這絕對他媽的是恭維,但我想她不會喜歡,而你也不喜歡被稱為西海岸的jay-z。”
rus雙目一瞪,稍後暢快地哈哈大笑,“這是我為什麽愛你,子翔,我的哥們。”他說着一只手掌朝喻子翔伸了過去,喻子翔拍了下那只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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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爾已經坐回到座位上,他拿出手機在whatsapp聊天框裏打着字:【you are incredible, i’m falling for you [heart]】(你太神奇了,我愛你上了[心])
他剛想發送,但他猶豫起來。他想了想,删掉了後面半句話,改成了:i’m so happy for you! see u at the after party.(很為你高興,一會兒派對見)
皮埃爾看着聊天框裏新的那句話,點了發送。他一擡頭,子翔和菲爾同時轉開了目光。他沒說什麽,也不介意被人看了去。就是心還是砰砰直跳。
演出場內,人群幾乎全部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處。
震撼開場來了。
下一刻,全場為krazy t疾風驟雨一樣吐出的歌詞重新瘋狂起來。
喻子翔腦中和眼前閃過的是金色與黑色,上帝給的曲線。
so vegas.
朋羊去了趟洗手間,這一路,她遇到的每一個人,從她記不得名字的工作人員到一會兒将要上臺的bn的歌手,都在跟她說,你太棒了。她跟他們每一個人說謝謝,她不可能做到完全的寵辱不驚,只盡量讓自己顯得謙遜平和一些。
當她從洗手間出來,她收到了皮埃爾發過來的信息,她笑着回到:【謝謝,皮埃爾,那麽一會兒見。】
之後朋羊進了微信,邊往化妝間走邊請求與媽媽視頻通話。
“阿咩!朋羊!”牛大王的喊聲穿過外面krazy t的連爆進入朋羊的耳朵裏。
朋羊尋聲望去,看到了牛大王,還看到了李青。
這是朋羊第二次親眼見到李青,上一次也是隔了這麽遠的距離,在錄影棚外面,李青在他的車邊跟《王者說唱》的導演說話。那次李青沒看到她,或是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她是誰,更不可能記住。
被中國網友調侃為“國民男友”的李青就像視頻和照片裏一樣,演偶像劇男一號綽綽有餘。不過也不一定,小女孩兒們可能會嫌他不夠白不夠纖細。
李青雖然被稱作“國民男友”,但實際并不
是特別高調的一個人。他只在有必要高調的時候高調,畢竟他做的是酒店業和娛樂業。他顯然深谙其道,偶爾一條簡單的微博比一個價值千萬的廣告效果都好得多。有人在知識共享app裏分析過,也有朋友圈的文章研究過,他的商業策略和他的ip效應。說這個年輕商人是“另類網紅”是一種思路。
能見這人一面不容易。朋羊想着。能讓這人親自去見一個人更不容易。但他今晚就是為她而來的。朋羊手機上視頻正在連接,她連忙挂斷了。
此時,牛大王、朋羊和李青呈三角站位。
朋羊往李青那邊走時,牛大王也在往李青那邊走。李青身後還有兩個人,離得不近不遠,高壯一點的應該是保镖司機之類的,正常身材的可能是助理,都是男人且都應該是中國人,他們年紀看着不超過三十五歲。
還沒走到李青身前,朋羊就聽到了牛大王殷勤的聲音。
“青爺,我劉達航,卡斯的,我一哥們的哥們的housemate(室友)跟您是同學,他們都ic(帝國理工)的……”
朋羊聽得差點栽一跤。牛大王這關系攀的,讓她好沒面子啊。尤其,由于外面的音樂聲震耳欲聾,牛大王深怕李青聽不清,說得極其大聲。
李青笑了一下,點了個頭,沒跟牛大王有目光交流,他直接轉向朋羊,跟朋羊說,“唱得真好。去你化妝間聊聊?方便麽?”他聲音不大,語氣很溫和,但十分居高臨下。
“青爺”這個稱呼,朋羊無論如何是叫不出口的,跟演戲似的。朋羊看着李青回答:“謝謝李總。當然方便。”
三人便往朋羊的化妝間走。
牛大王不甘寂寞,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問朋羊,“阿咩,你要不要先換一下衣服?”
朋羊沒吭聲。
安靜持續了一兩秒,李青轉頭說道:“我可以等一會兒。”
朋羊看向李青,他還是一副很溫和的樣子,但她無法确定他只是禮貌地說一聲實則根本不可能等她,還是說真的。
她看着那雙眼睛,搖了下頭,“謝謝,不用了。”
李青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牛大王緊走兩步,推開了化妝間的門。化妝間裏空無一人,麥吉給朋羊安排的小團隊不是朋羊專屬的,此刻還有別
的歌手要照顧。且那幾個是要反複上臺的。
牛大王站在門邊,讓朋羊和李青進去。那二人進去以後,他站在門邊沒有動。
李青沒看牛大王,但問了朋羊,“你需要他一定在這裏嗎?”
朋羊和牛大王默契對看一眼。
牛大王痛快道:“青爺,我在門口等着。阿咩,有事喊我。”
朋羊答應。牛大王關上了門。
化妝間裏依然可以聽到外面震撼的音樂聲,但已經是隔去了不少嘈雜。
李青坐到了沙發上,朋羊就靠着化妝臺。
沉默持續了一陣。
李青先開了口。
“我估計bn很快就會跟你談正式的合同,你先跟我簽了,我的人去幫你談。唱片合同一開始就要談清楚了,別到時候你自己寫的歌也是你自己唱-紅的,版權卻不在你自己手上。就算你最後不想跟我簽,我也樂意幫你把這事談成。”
朋羊原本看着地板,李青說完,她擡頭說了聲謝謝,之後繼續看地板。
“rapper之前我沒做過,你是第一個,我今晚都親自來了,資源傾斜你就不用擔心了吧。”
“嗯。”朋羊沒擡頭。
“我不跟你簽長約,分成我也不是很在乎,這些你都有主動權,別太離譜就行。這個條件,我想沒有任何公司會這麽開。”
朋羊吃驚地擡頭,她掩飾不了這個。
李青當沒看到,接着說:“另外,琳達給你。她以前也在英國念過書,這幾年跟周周在美國和歐洲都建立了不少時尚人脈。她自己也說很想帶你。但你要不喜歡,我們可以換。先磨合。”
嘻哈和潮流肯定是連在一起的。朋羊臉上有一抹淡笑,她看着李青說:“謝謝。”
周周是李青公司最大牌的藝人之一,是他一手捧成的超模。雖然暫時沒有薇薇安、喻子牌大,但未來不好說。周周是有光環的,她是維密歷史上第一個亞裔簽約天使。
傳聞當中,李青和周周有“親密關系”,但李青從來沒有承認過。國民男友唯一承認過的一段戀情是,他在帝國理工讀金融數學時跟當時還在兼職模特的在ucl讀書的喻子談過戀愛。
“你話不多啊。”李青笑道,“有問題問我嗎?”
朋羊緩緩點頭,但她暫時沒說話。
“你先琢磨
,我問我的。”李青說,“那期節目我看過沒有剪輯版的,喻子翔今晚也來了,你們是什麽關系?”
“其實沒什麽關系。”朋羊輕聲說。
李青懷疑地看向朋羊,爾後點了點下巴,略有深意地笑了一聲,“行吧。你膽子确實挺大。”
朋羊本想解釋,但她看着李青的眼睛,直覺告訴她,讓這個人認為她有城府有心機有野心未必是壞事。她也不是沒有,雖然這件事是個誤會。
“我有一個問題……”朋羊這時說。
李青看着她,打斷了她,“我跟靖岚是合作關系,你跟我簽了,就是我的人,我不可能向着她。而且,她要真想打壓你,你今天站不到那個臺上。至于你跟節目組最後翻了,我根本沒當回事兒。要我說,還挺好玩兒的。”
“最後一個問題。”朋羊道。她沒有直接問出來,她覺得李青知道她想問什麽。所以她只是看着他。
“喻子翔有眼光,rus有眼光,我難道沒有?”李青果然知道,“喻子翔點評的特別犀利,居然還有傻逼笑他用運動員的标準談論歌手……整個亞洲歷史上就沒出過真正有爆發力的女歌手,聲音、樂感、創作天賦很高的,有,甚至可以說很多,但爆發力這個天賦,太難得了。黑人、白人、拉丁人裏都出過diva,她們全都有這個。我也得說,你可別浪費這天賦。”李青說着笑了出來,特別燦爛的那種笑,“說說你的野心。”
剛才在臺上朋羊就想過。現在,她把剛才想的說了出來,“我想有一天人們來到維加斯,只是為了看我在這裏的一場秀。”
李青鼓了鼓掌,站起來,朝她伸了手過去,“我們一起努力。”
朋羊握住那只手,他的手很大很有力,她也加了力度。
松開後,李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瞥了一眼化妝間的門,古怪問道:“牛大王你真的要留在身邊?”
“為什麽這麽問?”
李青思索了半秒,了然道,“我明白了,你話不多,他話挺多的,有時還能扮演一個‘訛人’的親友……nice move.(好策略)”剛才牛大王問換衣服那個問題就是在試探他。
在歐洲足壇,在nfl、nba等等商業聯賽裏,經常有球星讓自己“麻煩的親戚”去跟球隊耍賴
,玩得好就能撈到大合同,玩得不好職業生涯毀了都有可能。
“他在卡斯學的是市場策略和創新,他懂說唱,懂編曲制作,他英語很好,他了解英語文化。最重要的,他欣賞我,他是第一個跟我說我一定會出名的人。他對我忠誠,我也對他忠誠。brotherhood.”朋羊面無表情地說,“我有多大概率能再找到這樣一個人?”
“你們rapper還真是喜歡brotherhood、loyalty這一套啊……”李青調侃着,臉上挂着一點笑,“第一個?難道還有第二個?”
朋羊心道,确實是有的。但她沒必要告訴李青。
李青看她不說話,看了看表,“今天先這樣,更具體的等你到北京我們再談。你可以讓牛大王帶着ppt來就分成扯皮。”他最後開了句玩笑。
“好的,李總。”朋羊沒接玩笑,一口答應。
李青擡眼看她,莫名問,“你好像不太喜歡李總這個稱呼?”
朋羊不知道李青什麽意思,回道,“沒有。不然叫什麽?”她又想,她才不要叫“青爺”。
李青聳聳肩,“今晚派對上,bn的人只要問正事,都說找我的公司談。不過我估計他們今晚不會談正事。”
“你不去派對?”
“不去了。喻子翔不喜歡我,我看着他也煩。這就回la了。”李青一點不忌諱地說,或是也在試探她。
朋羊卻有點想笑。她想,誰讓你跟他妹妹有過一段。當哥哥的不都這樣麽。
李青走到門口,他打開門,門口的牛大王吓一跳。
“我也有哥們是卡斯的。”李青随意看了看牛大王,語氣略有諷刺,“你們不太像。”說完他就走了。
李青一走,牛大王就摔上門罵道:“這孫子果然如傳聞中一樣裝逼。不過他說話太有說服力了,老子認。”又道:“是的阿咩,我偷聽到了你們大部分的談話,我真的太感動了,沒錯,我們就是《權力的游戲》裏面的“兄弟政治”,我是紅毒蛇,你是那個坐輪椅的親王,我對你矢志不渝……”
朋羊哭笑不得,“你給我滾!”
krazy t拉斯維加斯演唱會的after party包下了一整個樓層。
出入的男性跟那日泳池派對區別不大,但大部分年輕漂亮火辣的姑娘明顯換了一撥。
皮埃爾在人群中找尋那個姑娘的
身影,他總算看到了她。
她換了套派對衣服,黑長褲和黑吊帶上衣,她手裏拿着杯香槟,剛跟krazy t幹完杯。臉上的笑容比他第一次見她自信很多。
“快去吧,皮埃爾。”菲爾這時在皮埃爾身後推了一把,“你等了一晚上。”
皮埃爾朝她走過去,心裏緊張的不得了。好在他兩個夥計陪他一起。
朋羊扭頭看到了那三個人,她朝他們笑了笑。奇怪的是,皮埃爾神情嚴肅。喻子翔戴了個白色的棒球帽,帽檐下那雙玩世不恭的眼睛不太認真地看了看她。菲爾一如既往,歪鼻子歪嘴巴,完全沒正經。
走近了,喻子翔跟朋羊點了個頭,就朝krazy t的方向去了。菲爾的手立馬搭上了喻子翔的肩膀。
皮埃爾沖朋羊張開雙臂,朋羊怔了怔,然後抱了抱皮埃爾。
“恭喜你,yang,你今晚絕對讓所有人印象深刻。”法國人在她耳邊說着,很快放開了她。
朋羊說謝謝。她今晚說了一百次一千次謝謝。
“你什麽時候回中國呢?我明天就回裏爾了。”皮埃爾期待着問,聲音裏也帶了一點憂郁。
牛大王這時擠進了二人之間,嗷嗷叫道:“皮埃爾,你的六塊腹肌太性感了……”
喻子翔聽到牛大王的聲音,回了回頭。
朋羊笑出來時,目光與幾人之外的喻子翔對上了。但他馬上若無其事轉開。
krazy t是今晚的明星,喻子翔和菲爾跟他打完招呼,随即就把他讓給了別的人。
菲爾稍作遲疑,低頭跟喻子翔說:“我想跟你談談。”聲音正經的不像話。
喻子翔笑罵道:“菲爾,你他媽不要突然這麽正經!”話說完,他看到菲爾沒笑,他也止住了笑。
兩人各拿一杯香槟,往陽臺走。
陽臺上也有人,但沒有裏面擁擠。
熱風與涼風環繞左右。拉斯維加斯的夜,熱鬧與荒蕪一覽無遺。
“你剛才也看到皮埃爾發信息了……”菲爾望着遠處的麥卡倫國際機場說,“要我說,你要麽跟皮埃爾說清楚了,你們公平競争,他不會介意的,輸了他最多哭一頓,沒準還會在你懷裏哭。要麽,你就別饞和了……”菲爾說着看向喻子翔,喻子翔沒看他,菲爾不在乎,但他升高了點語調,“我真他媽煩這
種drama。我們隊裏已經有一個随時偷看老板屁股随時準備挨揍的了,你這邊也來。你又不缺女人,我們在卡塔爾的時候你跟jinglan還在一起時,你就說過,多得是火辣女孩兒在instagram上私信你裸-照……那個小孩齊達內跟你不一樣,他他媽的都想着讓yang飛去馬德裏看他了……”
喻子翔喝了一口香槟,往裏面走。
“oi,喻,你他媽聽到我的話了嗎?你他媽不給點反應?”
喻子翔回頭,很輕地笑了笑,“你退役後,除了可以當主廚、烘焙師什麽的,還可以考個心理咨詢師的資格。”
“這才對嘛,謝謝!”菲爾喊道。
喻子翔轉回身,把香槟杯放到窗臺上,繼續往外走。
他跟皮埃爾一起哭過,輸掉歐冠決賽;
他跟皮埃爾一起笑過,贏下歐冠決賽;
他還打哭過皮埃爾,法國在世界杯決賽上輸給了英格蘭。
皮埃爾喜歡充滿戲劇化的浪漫愛情故事。
他看着皮埃爾從一個天真的小男孩長成到現在這樣會發六塊腹肌的照片吸引喜歡的女孩兒的注意力。
皮埃爾總是跟着他,幾乎每年夏天都要跟他一起度幾天假。
這是他的brotherhood。
皮埃爾是他的兄弟。當哥哥的感覺有時挺好的。
而他只見過moons兩次,她還不讓他這麽叫她。
after party的音樂聲是對今晚聽過演唱會的人的耳朵的二次沖擊。
喻子翔覺得自己他媽的要聾了。
“你現在就走了嗎?去哪?”
喻子翔還是聽到了這個聲音。他側了側頭。
朋羊剛從洗手間出來,正看到喻子翔往外走。
喻子翔盯着她的眼睛,一秒鐘,就錯開了,他露出一貫嘻嘻哈哈的笑,“shag my ex.”(幹我前任。)
朋羊眼中一剎那閃過了厭惡,以及惡心。這是皮埃爾說過的事。她倒不算太意外。
喻子翔沒錯過那些情緒,他臉上的笑容不變,不甚在意地繼續說着英文,“我知道這聽上去像什麽,但薇薇安會很樂意聽到我這麽說,更樂意我這麽幹。仍然,很抱歉,我現在的聽衆是你,我不該那麽說。請你重新問一遍。”
朋羊沒興致玩這種無聊的游戲,這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夜晚。她扭頭就準備回到派對上,可是她的腳沒有動,她的嘴巴動了,“你
喻子翔輕輕笑着說:“去找一個我的朋友談談人生哲學。”
朋羊點點頭,微笑道:“祝你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然後她轉過了身。
喻子翔在她身後禮貌地說:“謝謝,我當然會的,朋羊,你也是。”
音樂聲飄蕩在整個樓層。電梯開門關門的聲音。還有陽臺的風。
皮埃爾的聲音傳來,“子翔走了嗎?對了,yang,我們下個月去中國打比賽哦……”
兩天後,倫敦。
卧室裏一片漆黑。
手機鬧鈴突然響起。
片刻過後,喻子翔蹭的從床上起來。他抓過手機,解除鬧鐘。
接着,他跳下了床,去到窗邊,拉開了窗簾。
刺目的日光一下照亮了整間卧室。
喻子翔在窗邊也撥通了電話。
“喂,子延,你能不能來接一下我?我有點宿醉,不想開車。當然是假期最後一次,賽季快開始了,再喝我兩個老板都要宰了我。好,我不在我的地方,我在伊恩家。你知道在哪嗎?我把郵編給你發過去……”
[第一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