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C65

喻子翔這一剎那知道,她有過同樣的幻想,關于他們的初吻的。細節可能不一樣,愛-欲是同樣的。

她嘴上可以當小騙子,盡管她今晚沒有當,但她的眼睛從來欺騙不了他。她黑色的、閃耀的、叛徒的眼睛沒法否認這個。從她第一次看到他,她就在告訴他,她想要他。當然不只是身體,她希望,他屬于她。

換一個女人,喻子翔會認為這個女人異想天開,他大概會驚詫地問,你看新聞麽?

但Moons是不一樣的。他否認了很久,向自己向他人;他花了一些時間去搞明白這件事;他也繞了路,繞了很長的一段路。索性,漫長的令人煎熬的兩年過去,他把她帶回家了。

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還在他的車裏,還沒有進家門。

他捏了捏她的下巴。她的下巴有個很小很可愛的小窩。

她喘-息着離開他的嘴唇,輕輕嘟哝了句,“你也有的。”

喻子翔笑了出來。他知道他有的。很多女人認為那很性感。他自己沒太多感覺,他身上比這性感的地方有很多。

他其實很少很仔細地去打量描繪一個漂亮女孩兒。見的太多,什麽樣的他都見過,下巴有個小窩的肯定也有,具體他記不清了。但他會注意她的所有。比如在北京的酒店裏,他會注意她的肩膀。他沒忘記她把那根choker給了皮埃爾。

Fuck.

“所以性感女神BY喜歡壞男孩兒?”他依舊捏着她的下巴,她的下巴長得同樣特別好看,手感則很好玩。

她的手指也在碰他的脖子,他的耳朵。她顯然知道怎麽挑逗男人的神經。他打賭兩年前的她會生澀一些。她似乎哼了一聲,她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她很羞澀,但她忍不住想碰他。就像他一樣。

“Ofcourseallnightlong,huh?”

朋羊聽到喻子翔輕佻的戲弄的聲音。“你先說的。”她咬着嘴唇,收回手,推了推他的胸肌,“或者你只是在虛張聲勢?”

她知道她在說什麽嗎?

她他媽的有任何主意知道她在說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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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子翔認為她不知道。她也許有過很難忘的夜晚。她不是給喻子延寫過歌麽?她不是還贊頌過皮埃爾麽?噢可憐的喬,他可能沒得到什麽……

但她不可能知道今晚會是什麽樣的。

他抓住她的右手,吻了吻她的手背。

他的行為像個紳士,但他的眼睛像賞金獵人。

他沉着嗓音說,“下車。”

朋羊從車裏鑽出去時,又聽到他說:

“會有發生在車裏的時候,但不是今晚。”

她腦中一瞬閃過許多畫面。在寒冷的空氣裏,她整個人都冒着熱氣。

他拿了該拿的,走過來一手摟住了她。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動作的分寸,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句話的語氣,都在召喚她、誘惑她,踏入神秘之地。或是天堂,地獄也無妨。

這是傍晚六點鐘,七點鐘?

“冷不冷?”他關切又壞心地問。

他們就在門口。

“不。”她誠實地說。

他開了門。他放下她的小行李箱,扔了他的手包,迫不及待地把她扯到了懷裏。

“我可以讓你熱起來,bae,我是說,比現在還熱……”

他知道他聲音好聽,他知道怎麽勾引女孩子。

他在某個時刻放開她,把她抱了起來,直接抱到了客廳的沙發上。不像在暴力倉庫那段短暫又漫長的路。這一次,他們都很清楚将要發生什麽。但仍然,他們的心,都跳的像是要從嘴裏蹦出來。

他們頭頂的水晶吊燈将會見證這一切的發生。

這一整晚将會是不一樣的。對于他們彼此而言都是如此。

“我最親愛的壞女孩兒,過了今晚你會知道不能亂用虛張聲勢這個詞。”

朋羊感受到了來自英語母語的人的嘲諷,然後是,他的熱烈。

他們總說高領毛衣過時了,噢不,如果你或者你的女孩兒有一個足夠美麗的脖子,它永遠不會過時。

但它的确有可能掃興。

喻子翔脫了兩回才把朋羊的牛奶白的高領毛衣脫掉。第一回 的時候,兩人急不可耐,但她的耳釘勾住了毛線,她的馬尾也是個問題,她叫喚起來,“停,停,這不行……”

“Fuck.”

“你只會說這一個詞嗎?”她被白色毛衣蒙住了臉,笑着抱怨。

其實喻子翔覺得這樣也挺有情趣的,充滿點“暴力”、“衣衫不整”和“局促不安”。尤其,他的眼睛正盯着她的肚臍、她的腰線。

這他媽可是世界上最貴最性感的腰。

他一直好奇她的腰會怎麽動。

他當然知道她的腰會怎麽動,他看過無數次她跳舞,上帝知道他看的時候都幹過什麽,又都在想什麽。也許,上帝他并不想知道。

但他又不知道她的腰到底會怎麽動。

他太好奇了,跟其他許多關于她的事情一樣,讓他好奇。

當你見過你不知道到底是多少的女孩兒的身體,居然還有一個女孩兒讓你這麽好奇,這簡直太幸運了。他的意思是,幸福。

可以慢一點。他的确急不可耐,但他也想慢一點,再慢一點。

就像以後再在車裏發生一樣,以後再說情趣。

第一次,應該足夠羅曼蒂克,當然也得足夠驚豔。

他會讓她把以往的經驗全他媽忘了,她以後腦子裏就只有跟他的。他會讓她再也不會想上其他男人。

不過脫不下該死的高領毛衣可不那麽羅曼蒂克。

“如果你打算今晚……bae,你不應該穿高領毛衣,我知道你有個特別好看的脖子……”喻子翔絮絮叨叨地幫她把勾住的毛線扯開。

“我的妝都蹭到上面了……”她埋怨道。

之後,朋羊重新見到了光線和喻子翔漂亮性感的臉。她也琢磨,明明是緊張粘稠的情-欲片,忽然就因為她的高領毛衣變成了……搞笑愛情片了。

她解開馬尾,晃動着頭,整理着發。

他一動不動地注視着她,她有點花的妝,她散落在肩頭的黑發,還帶着靜電。

“你就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朋羊坐在他腿上,捧着他漂亮的臉低聲問。

她的長靴都還沒脫掉,她預感這也可能是個麻煩。

喻子翔坐在沙發上,他的每一塊肌肉都在告訴他應該做什麽,他重新找到她的嘴唇。咬她,警告她,“這是你,這是我,只有你和我。只有現在和未來,沒有過去。”

她還想說話,他主導的熱情的法式讓她閉了嘴。

緊張與粘稠又回來了,他的進攻讓她着急、焦躁。

慢一點,不,不,不能慢一點。

第二次脫高領毛衣的時候,她說她自己來。

他緊緊盯着她,她乖乖投降。

他緩慢地抽起她的毛衣,他的手指在觸碰與不觸碰之間。這種節奏,讓她呼吸不過來,聲音也抑制不住。

這一次沒出什麽問題。

喻子翔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

SoVegas.

她是他的壞女孩兒,不是麽?

他嫉妒她的過往,短暫的漫長的過往。但她的放蕩不羁和野性浪漫也在吸引他。

那時候,在維加斯的浴室裏,她看上去還那麽稚嫩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她身上的這些。

但她給另一個男人寫過那麽動人的一首歌,她不讓他叫她Moons……

她徹底忘掉那個男人了麽?她會的。他有信心。她會的。

他執着于叫她Moons,也是因為這個。她再也沒有不讓他叫過。

同樣的,他的過往也在吸引着她。嫉妒與心痛不可避免,然而這是複雜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沒有過去只有現在和未來呢?他的過去塑造了現在的這個他,他的過去和現在決定了那個未來的他的模樣。

那一截腰,噢,他很快就會知道。

“你聞上去像我的,不,你聞上去就是我的。”

朋羊不知道喻子翔是在什麽時候說的這句話,她在後來的時間裏,失去了時間概念。

他知道她所有的秘密,他比任何人都熟悉她的身體,甚至她自己。她不知道他怎麽做到的,但這就是事實。

而他的身體,他所做的一切,讓她只能……

Squirtingandscreaming.

他們都知道再也不會有這樣的第一次。再也不會有。

人類的愛-欲如此神奇,幻想本身就足夠美妙了,與真實的不同的美妙,可以超越真實,也遠遠不如真實,不可能超越真實。

“Itstillachesforyou.”他啞聲告訴她。他不想停下來,但她看上去需要休息一會兒。

她趴在他懷裏,他親吻她的額頭。她的臉貼近他的心髒,她傾聽他的心跳。他的心跳很快。

“你真的夢到過我嗎?”她想起他在北京說過的那句話。

“經常。”喻子翔抱緊了她說,他望着頭頂溫暖的燈光,“Seeyouinmydreams.Dreams.複數。但今天是夢想成真。這才第一次,Moons。”

他以前欺騙自己的時候總想也許他跟她發生過一次,他就不會總想着她了。無非是沒得到。就像他在他二十出頭時跟他的好哥們說過的,這世上還有那麽多火辣女孩兒呢。原來事情不是那樣。原來是這種感覺。

朋羊從喻子翔懷裏起了點身,她特別認真地看着他,跟他說:“你是搞笑反派首領。”

“你怎麽知道我在更衣室的角色?”喻子翔笑眼看他,玩笑的語氣。

朋羊皺了點眉,細致地看他。

他很強壯,時而暴烈時而溫柔,像KingKong,沒有那麽高也不要緊;他精力旺盛,不喜被拘束,像孫悟空;他當然可以是蝙蝠俠,在場上能進球又有盡責任感,肯定招很多火辣女孩兒喜歡。

但他也是搞笑反派首領。他剛剛承認了。

“真的麽?”朋羊有點驚訝地問。

“有時候。但為什麽是搞笑反派首領?”喻子翔饒有興致看着她,他也沒完全停止做別的事情。

的确,人們看到的更多的他是在聚光燈前的,而且女人們看到的他,和他的哥們們看到的他,也不可能完全一樣。

“我也不知道。”朋羊又趴回了他的胸口,她纏着他的身體,“可能因為我喜歡你笑。你不笑,我的心就總懸着……”

她喜歡他笑。

他本來就喜歡笑啊。他也喜歡開玩笑。他話很多的。他有許多喜歡的事情,他都會讓她了解到。

“但你不笑也好看,你談論足球和你踢球的時候就很嚴肅,也很hot……你還沒有回答我今天問你老板的那個問題……”

第二次來的猝不及防。

足球課可以明天再上。

喻子翔看着她從他懷裏突然蹦起來。

“我們得吃點東西。”她說的煞有其事。

噢這是當然,他也餓了。

“我想冰箱裏還有一些食物,我的廚師留下的。”喻子翔說,他看着她撿起那件乳白色的高領毛衣,“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他媽不要再穿上了……”他笑着道,但他這句話可不是開玩笑。

朋羊想了想,也覺得這不是個好主意,她便撿起他的黑T套上了。

“你知道你不是非得穿什麽……”喻子翔從沙發上起來,一本正經地調侃着。

朋羊回頭看他,“你知道你不是非得穿什麽……”她重複他的話,面頰緋紅,“……好吧,請穿上內褲。”

“你害羞了,但你還在盯着看……”喻子翔坦然站起來,他看着她的臉,她的唇,“我們已經知道你有多喜歡、多瘋狂,但我們比你更瘋狂……”

朋羊不理會他的調戲,往廚房走。他在她身後穿上了內褲,追了過去。她差點被他撲倒在廚房的地板上。

“我想吃你視頻時吃的麥片。”朋羊想推開他,但她根本推不動。以往她推得動的時候,都是他讓她推的。

“很甜,跟你一樣,你确定你想吃?”喻子翔在她耳邊暧昧地問。“我以為你不喜歡甜的。”

“是的,我想吃。”她覺得他很恐怖,她仍然在嘗試推開他。

這回喻子翔放了手。他幫她拿了他的巧克力圈麥片。他以往可從來不跟人分享這個。“冰箱裏有脫脂和半脫脂的牛奶,你想要什麽?”

朋羊自己打開了冰箱門,“半脫脂吧。”他冰箱裏的儲藏可真豐富。各種各樣的健康食品。“你會做飯嗎?”她拿出半脫脂牛奶。

喻子翔幫她拿了碗和勺子。“極其偶爾。”他說,他頓了頓,“我比他做得好……”

她回身貼住他的唇,又離開他的唇,朝他笑,“請幫我準備好麥片,我去拿你的禮物。”然後她奔向了客廳。

喻子翔拿起半脫脂牛奶,望了望她活潑火辣的背影,那一雙長腿晃啊晃。一如初見。

朋羊就拿了個手機過來。她的雙肘撐着吧臺,她觀察他的臉,“你有沒有一點失望?”

喻子翔含笑搖搖頭,把麥片碗擺到了她面前,他自己喝了口奇怪顏色的液固體。

朋羊猜測那裏面有各種水果蛋白質什麽的。

他的眼睛依然在告訴她,他想要。

朋羊低頭在手機裏打開程序,然後播放,然後把手機給他遞了過去。然後,她開始吃巧克力圈的麥片。實際上,她以前吃過的,她那時候從來不喜歡,但她現在喜歡。

喻子翔拿過她的手機,得到了她的禮物。

或許不會有比相遇更重要的紀念日了。于他們而言,只要相遇就可以了,往後發生的,無論是繞路還是直線到達,都是必然的。

她錄了一段阿卡貝拉的視頻,她穿了他的3號切爾西球衣,視頻開頭的時候特意晃了下那個“3”。喻子翔猜測他得感謝牛肉大王那小子。

《Detour》,又名《12/01/2023》。

原來Detour是寫給他的。

It’sflying,it’sfloating,it’sfalling

It’sglittering,it’squivering,it’slingering

飛舞着,漂浮着,墜落着

閃爍着,顫抖着,萦繞着

“是什麽?”他輕聲問。

“是我心裏每一次見到你都不知所措的小蝴蝶。”她輕聲回答。

他們對視着。

時間凝固。

她緩緩喂了一勺牛奶麥片到他嘴邊,他緩緩吃了。

随即到來的是……牛奶巧克力味的吻。

他喝完了他的奇怪飲料,她吃完了她的麥片。

他拉着她的手去樓上。

她在他的房間裏看到了一副卡通畫。

OK,紙張上面的中文小字顯示這是他兩年前的那個夜晚畫的。

他畫了一個火辣的山羊人,像是女超級英雄?

他把她的胸畫的有點藝術創作的大,腿也藝術創作的長,腰臀同樣是藝術創作的比例。衣服就是兩年前那晚那一套。他畫的很好,很好。整體看來,也挺像她的。

“你那晚畫的嗎?你還帶走了?”朋羊癡癡愣愣地問。

這是什麽意思?

“但你當時有女朋友……”朋羊不可置信地擡眼看向他,嘴裏不知所雲。

喻子翔笑了笑。“我當時只是認為我畫了一幅畫,我很喜歡,我自然要帶走。我當時不認為我對你這個人有興趣。盡管,你很讓人印象深刻,你……讓我心跳加速,我控制不住想要注意你的一舉一動。我很矛盾,我想否認這個。而且就像你說的,我當時有女朋友……我當時也沒把這幅畫送給你,不是麽?事實上,那晚我們一共也沒說幾句話。我走的時候,你都不知道吧?”

她點點頭。她根本不知道他和何靖岚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她只知道他和何靖岚會在當晚就飛馬德裏。在那時候的她的概念裏,他們的人生仍然是平行線,再次相遇的可能性不說完全沒有,但很小很小。

“到了馬德裏,何靖岚看到了這幅畫。我也沒想藏着,我真的覺得我畫的很好,我很多年沒畫過畫了……”喻子翔繼續說道。

朋羊想起何靖岚說,他們分手跟她有點關系。

她于是說:“如果我是她,我會很生氣。”

“她也生氣,我能理解……”喻子翔點着頭道,“所以她開玩笑說,如果我給她畫一幅更棒的,她就原諒我。她不是真的開玩笑,她是認真的,她給我遞了紙筆。”他說到這露出有點感慨的笑,“我接過紙筆,腦子一片空白,我發現無論如何我都不想畫她。但那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麽。所以你明白了,我們分手的原因不是因為我畫了你,本質是因為我不願意畫她。”

他和何靖岚那年一月份就分手了,但何靖岚不想那麽早公布,他無所謂,于是到他賽季結束,這件事才出來。不過後來很多八卦媒體“勘察過”二人活動的時間線,他們實際只在一起了半年左右是公認的。

朋羊愣愣看着手中的那幅畫。山羊女超級英雄,看上去很酷很性感。

“如果我們沒有在維加斯偶遇……”她呢喃着,沉入他的眼。

他的目光很柔軟。“……是Rus跟我随便提了一句你會去維加斯,我才去的。仍然,我那時候不願意承認,我告訴自己我只是去度假,順便見見我的哥們,看一場T的演唱會。還有,我在維加斯的浴室同樣沒承認的,但現在我想告訴你,我們在維加斯重逢之前,我聽過你所有的歌,每一首我都喜歡。我最喜歡的那首,最讓我嫉妒。你删掉了,我很高興,也很可惜。”他把她擁入懷中,親吻她的發絲她的耳廓,“兩周年快樂,Moons。”

所有這一切的意思是……

Loveatfirstsight.

朋羊一手拿着那幅畫,一手去摸他的臉。

在廣州,她打過他兩耳光。

“疼不疼?”

他知道她在問什麽。他看着她的眼睛搖頭。當時很疼,後來很疼,現在不疼了。肩膀也是。

那句話就在他們彼此的嘴邊,不用着急說出來,不是麽?

那幅畫被放在了床頭櫃上。

他的床聞上去就像他。讓她沉淪。

朋羊再次忘記了時間。她也沒有再去數數。那是沒有意義的。反正他們數學都不好。

Mindblowing.

Earthshattering.

Squirtingandscreaming.

Allnightlong.

他确保了這個。

她在他懷裏筋疲力盡,閉眼即能睡着時,想的是,她終于明白了《LovingYou》表達的所有情緒與情感。她有了一個愛人。或許,她可以寫完那首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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