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羽柴尋出來之後才看見伏特加給自己打了好幾個電話。

當然,想也知道是有人命令的,這也是羽柴尋覺得最麻煩的地方。

倒不是尴尬之前發生的事,在組織待了這麽久,羽柴尋裝傻充愣的本事一流,事實上當時和琴酒分開後羽柴尋就已經打算把之前那些事全部都當做從來沒有發生過了,但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裝傻就能糊弄過去的。

這裏主要指的是赤井秀一。

羽柴尋可沒忘記這次行動前琴酒對他說的那些話。

別管朗姆怎麽樣,但琴酒這次過來,顯然是抱着把赤井秀一徹底幹掉的打算。

這也是羽柴尋死活搞不懂赤井秀一抓住朗姆之後還要留在這裏的原因,琴酒想對付他都已經不是什麽陰謀不陰謀的事了,那想法簡直是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羽柴尋不信赤井秀一會看不出來。

“你應該早點離開的。”

聽到他的話,赤井秀一停下手上調試木倉械的動作,語氣相當随意地反問道:“我們才剛開始合作,你就打算把我趕走了?”

“……就是因為我們現在是合作關系,所以我才會這麽說。”

明明也不是第一次和赤井秀一談合作的事了,但羽柴尋總感覺身份坦白之後自己和赤井秀一交流都變得有種說不上來的微妙感。

哦,不止赤井秀一。

羽柴尋瞥了一眼旁邊的安室透,這個也一樣。

羽柴尋倒不是特別擔心目的達成之後被背刺什麽的,不如說解決BOSS之後這兩人不對他動手才不正常,他們可以合作的前提本來就是因為眼前還有BOSS這個共同的目标,簡單來說就是各取所需,但這兩個人有時候說話的語氣态度都給他一種很怪的感覺。

搖搖頭抛掉腦袋裏那些略有些異樣的想法,羽柴尋決定還是先把眼前這個麻煩給處理了。

“你真的不能留在這裏了,”羽柴尋嘆了一口氣,“發現很難追回朗姆之後,組織裏其他人的目标就是你了。”

琴酒不用說,他過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赤井秀一,組織的其他人雖然沒有琴酒難纏,但加起來也沒那麽容易對付。

而且赤井秀一現在的情況比之前的蘇格蘭還要麻煩,蘇格蘭還能僞裝成FBI的人離開,反正目前已經發現問題的也只有朗姆,只要朗姆回不去,蘇格蘭暫時就是安全的。

雖然安室透沒說,不過羽柴尋估計蘇格蘭現在應該已經回到基地了,說不定過一會兒組織為了追捕赤井秀一,還會把他派過來做後援——聽起來很離譜,但這其實是很有可能的,畢竟組織基地裏能用的人手一向非常有限。

赤井秀一自然也知道羽柴尋的意思,況且他現在确實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只不過還有一點需要确認。

“你們之後打算怎麽辦?”赤井秀一冷靜地分析道,“從組織的角度來說,你們兩個人可都是重要嫌疑人。”

組織的其他人只要不是蠢到沒救,就一定想得到朗姆這次會栽百分百是有內鬼在和FBI互相接應,如果羽柴尋和安室透不能及時洗清嫌疑,回去之後的日子估計不會太好過。

“只要讓BOSS沒空考慮這些就行了。”

羽柴尋笑了一下:“就像我剛才和你們說的一樣,如果FBI和降谷君你的上司願意配合我的計劃,我保證BOSS一定沒空找你們的麻煩。”

因為這次是他們主動找BOSS的麻煩。

朗姆被抓,他手下的那些成員必然會産生動亂,而朗姆作為BOSS在外界實際上的代執行人,他一離開,對BOSS的影響其實也是最大的。

再讓貝爾摩德在暗地推一把火,幾乎沒有比現在對BOSS動手更好的機會。

更何況,羽柴尋心想,他也已經準備得足夠久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羽柴尋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目的,坦然得就好像已經忘記站在他面前的這兩個人其實也是他的敵人一樣。

赤井秀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道:“就算BOSS倒臺了,FBI也不會放過你。”

羽柴尋聞言頓了頓,而後笑道:“我知道啊。”

他知道赤井秀一想說什麽,BOSS解決之後,他就會頂替BOSS成為其他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只不過,“那樣不是也很有意思嗎?”

說白了,羽柴尋最開始想篡位,也不是因為和BOSS有私仇抑或是其他什麽原因。

他只是覺得那樣會比較有意思而已。

“所以合作結束之後,不管你們誰想殺我,”羽柴尋偏了偏頭,白色的碎發遮住他半邊冷藍的瞳孔,語句末甚至帶着笑意,“我也随時歡迎。”

這樣才最有趣。

赤井秀一離開了,羽柴尋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安全屋裏的痕跡,接着就看向安室透。

“他那邊不遇到琴酒的話就不會有太大問題,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他們兩個和基地玩失蹤玩了這麽久,也是時候回去彙報一下情況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琴酒,羽柴尋心說如果能碰見對方的話,稍微拖一拖時間,他就徹底不用擔心赤井秀一那邊的情況了。

羽柴尋正想着這些,身旁忽然落下一道陰影。

這個房間裏現在并沒有第三個人,因此來的當然是安室透。

安室透沒有回應羽柴尋之前的話,只是站在邊上,從這個角度,他的影子幾乎完全把羽柴尋的身影覆蓋了,羽柴尋也順着他的動作微微擡眼,人類要害處的頸骨看起來也很容易折斷。

也讓人更想給他戴上铐鎖。

羽柴尋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變化,但他沒有避開安室透的目光,甚至還笑了一下:“降谷君,你後悔了嗎?”

安室透垂在腿邊的手指微微一頓,羽柴尋的語氣和之前完全沒有什麽不同,顯然,對他來說,就算自己真的表示後悔,羽柴尋也許會苦惱,但也僅此而已了。

就像羽柴尋也根本不在意自己之後會不會來殺他一樣。

說白了,無所謂而已。

“沒什麽好後悔的。”

羽柴尋微微擡眼,就看見安室透已經走到他近前,然後擡了擡手,微涼的指腹擦去沾上他側頸的一點血跡。

他的語氣平常:“就像你剛才說的,各取所需。”

——也包括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