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系都很好,華瀾峰以前的師兄師姐她是沒見過,可其他人見過,那麽多個師兄弟,前一天還好好的談笑風生,再見時卻天人永隔,活着的人,該多傷心。

因為認了陸時雨的身份,認了天穹宗這個宗門,認了這些寵她的師兄師姐,所以,那些沒見過的,她也一并認下了,那了解那些過去,是她的義務,也是責任,這是其一。

其二是,她代替了原來的陸時雨,就建立了因果,想要斷了這份因果,就要完成原本陸時雨的心願,不然,她的神魂和這具身體不能完全契合,對她歷雷劫不利。

之前影響還不大,上次化神期的雷劫,就因為她的神魂和身體不契合,差點被雷劫将神魂劈出來,多虧她的積累渾厚,不然現在還能不能坐在這都說不定。

合體期雷劫到來之前,如果不能将因果斷了,強行渡劫,她恐怕會形神具滅。

而原本的陸時雨的心願,一是為她爹報仇,第二,就是找出當年華瀾峰衆人隕落的原因。

可這兩個心願,她至今一個都沒完成,第二個就不用說了,而第一個,她雖然通過原著知道兇手是誰,可對方現在是一派掌門,還是排的上名號的門派,她想動手也不是随便能動的,沒個正當理由,直接就能引發兩派的戰争。

為父報仇這個名義,她也得有證據啊,可原著她只記得個大概,中間細節早忘了,她只記得那人是誰,至于那人是怎麽被揭發的,她就記不清了。何況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對原著的劇情全靠剛穿過來時未免忘了而簡單記錄在玉簡內的內容得知。

而現在肯定也沒到劇情發生的時間點,讓她無從下手。她也有考慮過暗殺,毀屍滅跡,可對方是和她便宜爹一輩的人,也是天資出衆之輩,她剛剛穿過來還沒結金丹時,對方已經是化神期,別說現在了,實力相當,甚至對方比她還高些,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滅口,可能性不大。

既然現在還無法完成,想這麽多也沒用,這麽長時間她都等了,也不介意多等段時間,調整好心态,陸時雨又坐沒坐相的賴在椅子上,說道:“你們應該不單是因為容昭的事叫我來的吧?”

“嗯,三個月之後,将在木青城舉辦交流會,這次你帶隊去一趟吧。”

陸時雨想了想,回道:“沒問題,正好帶我小徒弟去見見世面,帶隊的還有誰?”

“你何師兄還有彥師兄和你一起。”

何師兄,劍峰峰主何擎,幾千年來難得一見的劍修天才,一心追求劍道,他們師兄弟幾個裏不說修為,單說武力值是最高的,掌門師兄顧斂之都要排在他後。

彥師兄,璇玑峰峰主彥朔,璇玑峰主管情報,璇玑峰的弟子以陣法推演見長,而且心思缜密,見微知著。

“行,到時候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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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商量了幾件小事便散了,陸時雨趁着人還沒走,趕緊開口:“景師兄,等等。”

藥峰峰主景煥,不用說,最擅長的就是醫術和丹藥。

景煥聞言停下腳步:“怎麽?”

“還轉丹有嗎?給我來幾顆。”

還轉丹是低階丹藥,只對築基以下的修士和凡人有用,主要作用是溫養身體,去除陳舊暗傷,藥效溫和。

景煥一聽就知道是給誰的,随手扔了個玉瓶過去:“就還這幾顆,先給你,回頭我在差人給你送去。”

陸時雨擡手接過:“多謝師兄了。”

這種低階丹藥并不貴,給靈石她師兄肯定是不會收的,不過親兄弟明算賬,她總不能占人便宜。

“正好我這有朵蛛花,留着也沒什麽用,送給師兄吧。”

蛛花生長在一種毒蛛妖獸的附近,制成的丹藥可解這種毒蛛的毒,是刷毒蛛妖獸的必備之物。

不過毒花不煉成丹藥并沒什麽用,在一般人手裏就是廢品。

景煥也知道這花在陸時雨那沒什麽用,以她的修為去刷毒蛛如無意外也不會被傷到,所以就沒推辭,收下了。

陸時雨拿着還轉丹回了華瀾峰,交流會在木青城,趕過去要半個月的時間,所以現在不必出發,這段時間正好用來給小徒弟養身體,再就是帶小徒弟入門。

入門這事簡單,因為妖族開智晚,但能自動吸收靈氣,容昭有一半的妖族血統,即便他之前沒有修煉過,現在也是練氣二層的修為。

所以她要做的就是給小徒弟合适的功法,指導他修煉就好了。可實際操作時陸時雨才發現了問題,小徒弟竟然不識字!

原著裏有說嗎?主角不是沒人教,自己摸索也走上巅峰的嗎?

好吧,作為沒人疼的小可憐,不識字是邏輯正常的,她能怎麽辦,教呗。

然後,問題又來了,識字她能教,寫字……呵呵。作為原本生活在信息時代,手機不離手的人,別說毛筆字,鉛筆字她都快不會寫了。

巧的是,原來的陸時雨也是個看見筆就跑的,修出神識能用記錄玉簡之後,更是不再動筆,所以,不管是原來的陸時雨,還是現在的陸時雨,都是一手的狗爬字,她們都信奉一個原則:能用神識就不動手。

陸時雨自知自己的字拿不出手,轉而去了華清峰,神識一掃,正發現師兄的首座大弟子安子珏在練劍。

陸時雨下一刻就出現在安子珏面前,拎了人就走。

直到到了華瀾峰上,陸時雨才将人放開,安子珏不愧為顧斂之的得意弟子,天穹宗人人稱贊的大師兄,素質一流,就這麽被不明不白的拎了過來,一點不滿都沒有,稍稍整理了下衣着,恭敬又不失風度的行禮:“師叔有事傳喚弟子,差人說一聲就行,怎能勞師叔親自跑一趟。”

陸時雨是不知道該找誰,所以幹脆自己去抓人,趕上哪個是哪個,她也不廢話,直接将安子珏帶到小徒弟擺着筆墨紙硯的桌邊,說道:“子珏師侄,作為大師兄,教導師弟的責任就交給你了。”

陸時雨雖然沒說明白教什麽,可安子珏一看就明白了,他曾無意中聽他師尊說過,陸師叔的字有多一言難盡。

交待完,陸時雨就留下師兄弟倆自己待着,自己靠在一邊翻看玉簡。

等到安子珏教的差不多,和陸時雨告辭的時候,陸時雨擡手扔了個物件過去:“小玩意兒,拿去玩吧,明日下午你若沒有時間,就找其他師兄弟過來。”

陸時雨可是有名的煉器師,她說是小玩意兒,對一般修士來說也是搶着要的。

安子珏自然知道,不過師叔給的,沒有不收的道理,所以他安心的收下,道謝離開。

安子珏不可能一直有時間過來,畢竟他還要修煉,所以推薦了其他人,陸時雨出手大方,容昭本身也聰明乖巧,所以其他峰的弟子如果有時間,倒也願意過來。一段時間下來,容昭倒是和其他峰的師兄師姐們混了個臉熟。

對此,陸時雨很滿意。

天穹宗收徒,不只看天資,人品心性才是着重考察的一項,正因如此,天穹宗千萬年來才會團結一致,穩坐第一宗門的位置。

☆、被收拾

很快就到了出發去交流會的日子,前一天陸時雨就接到了出發時間通知,所以一大早,陸時雨就帶着小徒弟到了集合的廣場。

所謂的交流會,其實就是各種比賽,煉器,煉丹,武鬥等等,所以各峰都派了弟子出賽,一是為了面子,二是增長見識。

陸時雨跟在兩位師兄身後上了宗門的大型飛舟,其他弟子緊随其後。

所謂飛舟,在陸時雨看來其空間構造和游輪相似,只不過飛舟是在天上飛,且作用更多而已。

雖然去的人多,但飛舟足夠大,倒也十分寬敞。

這次只到達目的地就要近半個月時間,陸時雨閑來無事,便在甲板上教小徒弟畫法陣。

法陣分很多種,攻擊、防禦、迷幻、空間等等,法陣是煉器的基礎,所以對陸時雨來說駕輕就熟。

靈力凝聚在指尖,臨空描畫,動作流暢,無絲毫停頓,一氣呵成,最後一筆落,一條由雷光組成的小龍憑空而出,圍着容昭轉了一圈,又消失不見。

“對戰時使用陣法可以增強攻擊力,當然,前提是你畫陣的速度夠快夠熟練。也可以将某些法陣畫在黃紙上,制成符祿,可以攻人不備,其威力就要看你對法陣的掌握和自身靈力的強弱了。

很多修士畫陣皆是臨摹前人傳承下來的法陣,其實這種做法非常不可取,臨摹的法陣威力再大也超不過前人,前途已經限定。

其實,一般的法陣只不過是靈力的重新排列組合,你要做的是仔細感受每一分靈力的轉化去向,而不是每一筆的起乘轉合。

只有了解了其根本,才能創造出威力更大,或創造全新的法陣。”

陸時雨說完,擡手畫了道新的法陣,打入面前的符紙上,遞給小徒弟說道:“自己先來試試看,探入靈力,沿着為師輸入其中的靈力游走,仔細感受,然後告訴我這張符祿的作用。”

容昭聽話的接過去,按照陸時雨說的去做,閉上眼細細感悟。

第一次做,容昭足足用了半天時間才再次睜開眼,說道:“師尊,這是可以放出水鳥的符祿。”

陸時雨摸了摸他的頭,将符祿丢出去,兩只拳頭大由靈力組成的藍瑩瑩的鳥兒從中飛出,撞到飛舟的結界上消散開來。

“做的不錯。”陸時雨予以肯定,小孩子都是喜歡誇獎的。

“再來試試這個。”

陸時雨一連畫了五次,容昭一次比一次用時短,最後一次十分鐘不到就答了出來。

該說不愧是主角嗎?這領悟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來,自己先試着畫一次。”陸時雨看着小徒弟低頭畫法陣,其實心裏在想着別的事。

她之所以能成為有名的煉器師,得益于她無意中領悟的空間之力。

空間之力不同于靈力,和時間之力一樣,是獨立存在的,是否能領悟和修為完全沒有關系。

在她之前,這片大陸上的儲物法器算是稀有物品,因為要想煉制能存儲物品的法器,必須要用到空間石,而空間石的産量不大,每塊都價格不菲。

煉器還存在失敗率,一個出錯,整塊空間石就廢了,所以,百年前,儲物法器只有有錢有勢的大門派用的起,一般人就不要想了。

後來,陸時雨掌握了部分空間之力,花了很長時間,研究出了空間陣法來代替空間石,儲物法器才不那麽稀有。

不過,陣法和空間石相比,自然有短處,最直觀的一點就是,法陣更容易被破壞,遭到攻擊很可能會破壞了法陣結構,從而使法陣失效。可即便如此,想要她煉制空間法器的人也能排到幾百年後。

其他煉器師看其中有利可圖,也買去研究,目前市面上還真有出售的。

陸時雨看過,其中的陣法只是仿照她的,法器是制成了,可空間要小的多,而且不穩定,有些甚至不需要遭受攻擊,其中充入的靈力也會慢慢逸散開,根本使用不長久。

就在剛剛,她突然想到,既然徒弟的領悟力強,不如試着感受下空間之力,怎麽說也是主角,接受能力和運氣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想到就做,陸時雨調動周圍的空間之力開始繪制陣法,這不同于制作儲物法器的陣法,制作法器是她通過領悟空間之力創造出來的,繪制過程使用的是靈力,所以即便沒有領悟空間之力的人也能模仿繪制。

但要想讓容昭也領悟空間之力,首先要讓他感受到空間之力,這并不容易。

即便她領悟空間之力多年,能調用的也很有限,且每次動用都消耗極大,指尖的圖案完成不到一半,陸時雨就臉色發白,靈力耗盡,不得不停下來。

沒有完成的陣法也随着她撤去靈力而消散開來。

“時雨,你沒事吧?”

不等陸時雨打坐恢複,耳邊就傳來何擎的聲音,何擎人也出現在她對面。

“沒事。”只是靈力耗盡而已,打坐恢複半天就好了。

何擎伸出一只手搭到她肩膀上,借此查看陸時雨的情況。

“怎麽會靈力耗盡?”

陸時雨心虛的回道:“想畫個法陣,結果能力不夠,消耗大了點,沒事,我打坐恢複下就好了。”

“什麽法陣能消耗這麽大?”他在屋裏都感覺到這邊靈力的波動,問完又突然想起什麽,壓低聲音問道:“……你是不是又使用空間之力了?”

陸時雨心虛的別來眼,低着頭不敢看他,算是默認了。

“不是和你說過不許随便使用的嗎?這能力暴露出去,你知道你會有多少麻煩嗎?我看你最近是越發的無法無天了,以為白師兄不在就沒人管的了你了?”

何擎說着,塞了粒丹藥進陸時雨嘴裏,拎了她就走,再不管管,是要上天啊。

陸時雨畫出了空間陣法,對外只說是意外得到本古籍,按照上面的法陣畫的,外人并不知道她能使用空間之力。

空間之力和時間之力,是傳說中造物主的能力,哪怕陸時雨只會個皮毛,也足以讓人忌憚,同樣的,也會引來殺戮和争搶。

即便天穹宗是第一宗門又怎樣?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一個不慎就會遭了算計,所以在被幾個師兄知道後,明令禁止陸時雨在人前使用。

今天陸時雨不過是一時興起,結果被逮個正着。

身後,法陣畫了一半的容昭停下手中的動作,站起來想要阻攔,卻被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彥朔攔住:“你何師伯只是和你師尊切磋,不用在意,來,讓師伯看看你的符祿畫的怎麽樣。”

聽到動靜,陸時雨艱難的回頭叮囑:“我很快回來,容昭好好練習,待會我要檢查。”

被按着動不了,容昭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師尊被拎走。

陸時雨本來以為師兄只是教育她兩句,可眼見着何擎就要拎着她出飛舟,這是要狠狠修理她的節奏啊!陸時雨連忙說道:“師兄,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師兄饒命!”

何擎半點停頓沒有,直接出了飛舟,禦氣到了地面。

“真是越大越不聽話,今天不讓你長長記性,你以後還要亂來。”何擎說着竟然放出了滄瀾劍,朝着陸時雨就抽了過來。

陸時雨連忙躲開,她靈力還沒恢複,除了躲只能挨打。

“師兄,你是劍修,拿滄瀾當鞭子使,考慮過它的感受嗎?”

何擎要是用劍修的手段攻擊,就現在的陸時雨,怕不是要被戳成篩子,她還敢有意見。

滄瀾劍嗡嗡震動兩下,又朝陸時雨撲過去。

“滄瀾說它很高興。”

劍峰負責看守萬刃山,而滄瀾劍在天穹宗還沒建立的時候就立在那裏,或許已經存在了上萬年。

因為矗在靈脈上,長久的滋養下來,已經初具靈識,天穹宗成立幾千年,優秀弟子無數,它愣是一個看不上,一直都沒認主,直到何擎的出現。

一人一劍已經相處了幾百年,早已意識相通,雖然滄瀾還不能明确表達自己的想法,可基本情緒表達,還是能傳達給何擎的。

陸時雨聞言,立時瞪向追着要抽她的劍,問道:“我怎麽得罪你了!”

滄瀾嗡鳴一聲,似是想回答,可惜這麽複雜的句子,它還不能表述清楚,陸時雨完全不知道它在說什麽。

不過,何擎雖然也聽不懂,但他知道原因,所以抱臂站在一邊涼涼的開口:“估計你可能不記得了,你曾經用它來砍樹枝,讓它覺得自己作為靈劍的尊嚴掃地。滄瀾一直記得,這兩百多年來,它每次見到你都想出來戳你兩下。”

滄瀾聽到主人幫着解釋了,更加高興,晃了晃劍身,興奮的追着陸時雨接着拍,一直被主人壓着不能報仇,今天終于能得償所願了,雖然不能戳兩下,但能拍個過瘾也解氣啊!

陸時雨被這麽一提醒倒是想起來了,那時候她初來乍到,知道滄瀾有靈智當然想見識見識。

萬物有靈,皆可生智,其中器物最難,能生智者必不是凡品。

一旦生了靈智就意味着能自主修煉,不再是死物,法器生了智便是神器。

天玄大陸,法器是統稱,法器等級從低到高依次為:靈器,寶器,天器,聖器,神器。聖器已經能讓一衆修士奉若至寶。

當時的陸時雨在這裏還沒混多久,不太懂事,拿到傳說中的神器,自然想知道它除了聰明點和其他法器有什麽不同。劍嘛,當然要看鋒利與否,正巧旁邊有棵樹……

她哪知道她一時順手,就被記恨了兩百多年。

陸時雨知道,滄瀾雖然有了靈智,可也只和三四歲的孩子差不了多少,所以她邊躲邊試圖講道理:“滄瀾啊,作為神器,要學會大度,這麽斤斤計較有失神器風度。你以後肯定是要化形的,到時候作為人,可不能這樣總是打打殺殺,傷和氣,你說是不是?”

可惜滄瀾理都不理她,自顧自的拍的認真,好不容易有機會,它怎麽可能被一兩句話騙了?哼!

見講道理不管用,陸時雨冷笑:“要不是我現在靈力耗盡,你以為你打的過我?有本事等我靈力恢複了再打,趁人之危算什麽本事?”

滄瀾明顯因為這話停了下來,神器自然有神器的驕傲,趁人之危确實不是它作風。

陸時雨見這話有效,還不等她松口氣,就聽何擎說道:“不用理她,繼續打。”

“時雨,別欺負滄瀾小就騙它,要教訓你的人是我,你确定要等你恢複靈力再和我打?”

陸時雨不說話了,她當然确定,确定不打!明知道打不過,她怎麽可能上趕着找虐。現在只是被拍幾下,疼是疼,可也只是這樣而已,一點實際傷害都沒有,她何師兄要是動了真格的,她不死也殘。

被收拾了一頓,陸時雨蔫蔫的被拎回了飛舟上。

小徒弟立刻迎了過來:“師尊,您沒事吧?”

為人師的面子陸時雨還是要的,哪能讓小徒弟知道自己被修理了?于是擡手摸了摸小徒弟的頭發說道:“沒事,只是鬧着玩,不用擔心。我不在這會兒有沒有偷懶?法陣畫的如何了?”

容昭還沒說話,一邊的彥朔倒先開了口:“你這徒弟悟性很高啊,你來看看他畫的符,這天賦,不如改入我門下吧。”

“想都別想,我家容昭是要站在這個世界頂點的人,陣法只是輔助,專修太過暴殄天物了。”

陸時雨一把攬過自家小徒弟,防止其他人觊觎,邊說邊接過彥朔遞過來的紙符查看。

果然如彥朔所說,這幾張符祿雖然等級不高,但完全是因為容昭修為不足,充入的靈力有限。符祿中蘊含的靈力雖少,但運轉順暢,靈力的利用率極高,根本不像練氣期能有的造詣。

該說不愧是主角,以後能破碎虛空的大佬嗎?天資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彥朔聞言挑眉:“這麽有信心?”

“那當然。師兄,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抓緊時間好好修煉,不然哪天連師侄都打不過,我怕你們沒臉見人。這個世界也不止如此。”以後魔界現世,魔族入侵,就知道現在人族修士有多弱小。

☆、投喂

木青城在青雲派的管轄範圍內,算的上是比較繁華的修士聚集地,又值交流會期間,來來往往的修士随處可見。

陸時雨見機會難得,便帶着容昭出了臨時住處到處閑逛,給小徒弟長長見識。

陸時雨混了這麽多年,還是有些地位的。一身白衣,白紗覆面,只一雙美目露在外,全身上下非黑既白,唯一的不同是面紗上繡了一只展翅欲飛的火鳳,這是天穹宗華瀾峰峰主的标志性打扮。

火鳳是天穹宗的标志,據說是和天穹宗開派祖師簽了契約的大妖,一人一妖關系極好,祖師更是用其原型做了門派标志,這也是天穹宗對半妖格外寬容的原因之一。

陸時雨倒不是為了神秘才穿成這樣,主要還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她十九歲結丹,而結丹後形貌固定不再長大,除非壽數将盡,形貌才會繼續變化。可她如今化神,壽數少說也有幾千年,所以,她也就一直頂着這麽一副還能稱為少女的模樣到處行走。

修士的容貌多是不錯的,畢竟不會有什麽皮膚問題,所謂一白遮百醜,只要五官不是太差,基本都能過得去。

如果本身五官還出色,那不就更亮眼了嗎?而陸時雨恰好就是五官出色的那一波。她本身性格又有些懶散不着調,平時看上去完全沒有和修為相稱的氣勢,而一些修為低的又看不出她的修為,所以,開始的時候總是有不長眼的以為她好欺負。

打臉這種事,開始或許是有些爽的,可次數多了就只剩厭煩,特別是對方挑她沒興趣的時候出現,就更讓人不高興了。

因此,陸時雨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便固定了出門在外的造型。不認臉,識不破修為,難道還瞎,沒記性嗎?

這麽顯眼的宗門标志再看不見就真該回爐重造了,而面紗也能遮住她愛惹麻煩的臉。直到現在,這身打扮已經成了她的标志,也很少有人再來惹她。

木青城雖然來往的修士多,可多數居民還是凡人,因此街區分為兩部分,一部分賣的物品和凡俗界區別不大,另外一部分則是修士專區,前者通用貨幣為金銀,後者為靈石。

陸時雨猜測小徒弟大概連凡俗界的街區也沒逛過,便決定先從這邊開始。

“走,為師帶你去吃好吃的,咱門派的食物太難吃了。”食物還是凡俗界的味道豐富,修士要保持逼格,所以食物講究清淡雅致,而且築基之後即可辟谷,換言之,他們宗門的飯菜都是給小崽子們準備的,築基之後的弟子基本就不再吃了。

容昭眨眨眼,他覺得很好吃啊。

注意到小徒弟的表情,陸時雨問道“覺得好吃?”

容昭乖乖點頭“嗯。”

“那是你吃的時間短,有沒有覺得最近都是和之前重複的菜色?”不等小徒弟回答,陸時雨自顧自的接着說“放心吧,以後也都是這樣,幾百年了,這菜色來來回回就這幾樣,就沒換過。”

給各峰親傳弟子的相對來說當然是最好的,客觀來說味道也不差,可耐不住不換樣還都一個口味。用她掌門師兄的話來說就是,靈菜妖獸肉不要靈石的嗎?只小崽子們的開銷就不小,其他人就別湊熱鬧了,早點吃夠了好省靈石。

小氣巴拉的一點一派掌門的氣度都沒有!

牽着小徒弟沿着街道一路走過去,看見什麽覺得小孩子喜歡的,陸時雨就直接買下來,一股腦塞給小徒弟,反正小徒弟有空間法器,也不用他自己拿着,不喜歡的回去扔了就是。

“來,挑一塊。”陸時雨拿着剛買的糖果,攤開紙包遞到小徒弟面前。

糖果的種類不少,容昭基本都沒吃過,只能随便拿了塊放進嘴裏。

“好吃嗎?”陸時雨一邊問,一邊自己挑了塊糖扔進嘴裏。哎,修士做久了,連糖都覺得好吃了,看來改天應該搬到凡俗界待段時間,享受下做人的樂趣。

容昭重重點頭“好吃。”很甜。

陸時雨将糖果重新包好,遞給小徒弟“以後慢慢吃。”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每天最多一塊,你還小,修為不夠,吃多了對牙齒不好。”

玩了一上午,臨近午時,陸時雨領着小徒弟進了家酒樓,最近青木城來往的人多,生意也格外的好,以至于樓上的雅間和雅座通通沒有了位子,陸時雨只能和徒弟在大堂中找了個還算清淨的位置坐下。

菜陸陸續續的端上來,一共六道,是這家店的招牌菜,只他們師徒兩人,看上去點的太多了,其實只要陸時雨想吃,再來一倍她也吃的下。到陸時雨這個修為,吃不吃東西無所謂,像這些沒什麽靈氣的食物,真要放開吃的話,食量還是很大的。

小徒弟過于好養活,有什麽吃什麽,因此陸時雨到現在都不是很了解小徒弟的喜好,便每道菜都夾了些放到小徒弟面前的餐盤裏,喜歡什麽自己夾。

其中一道是蝦,這蝦沒有去殼,不過因為做法的原因,其實是可以連殼一起吃的,但陸時雨不喜歡吃殼。

于是,容昭就看到原本在盤子裏還帶着殼的蝦,被他師尊用筷子夾起來後殼就突然消失了,只留下粉白的蝦肉在兩只筷子之間。

注意到小徒弟驚奇的目光,陸時雨勾起嘴角,重新夾了一只蝦在他面前“小手段而已,仔細看。”

離得近了,容昭才看到蝦殼上有紫色的電弧一閃而過,蝦殼瞬間被燒的一幹二淨,灰都沒有留下,因為速度快而且電弧細小,如不盯着看就會誤以為是憑空消失。

這清新脫俗的去殼方式容昭新奇不已,模仿着陸時雨的樣子夾起一只蝦,運起靈力,然後……筷子和蝦就一起燒焦了……

“以後教你,先好好吃飯。”這看着簡單,其實極為考驗對靈力掌控的精确度,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陸時雨為了吃飯不弄髒手……不,是精研術法,也是鍛煉了自己很久。

容昭畢竟還小,吃的不多,很快就吃飽了,只陸時雨還在不緊不慢的吃着。

正吃的開心,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只小碟子,碟子上放着兩個卷的整整齊齊的小肉卷,小徒弟小小的手端着盤子的另一端正放在她面前,眼神期待的看着她“師尊。”

其實吧,陸時雨挺懶的,就拿吃東西來說吧,她雖然偶爾喜歡給自己加個餐,可如果遇到需要額外動手的,她是寧可不吃也不自己動手。

比如吃蝦螃蟹之類的,以前沒練會靈力去殼前,她就絕不手動去殼,再比如此時小徒弟手中的這道菜,需要用小薄餅将肉片和配菜卷在一起,陸時雨就不肯自己動手了,她都是直接夾幾筷子進嘴裏,反正只要混在一起吃,卷不卷的還不是差不多的味道。

伸過筷子夾起一個放進嘴裏,陸時雨誇道“很好吃。”小孩子嘛,需要鼓勵。

陸時雨看着小徒弟得到誇獎開心的笑了笑,小手又拿起另一張小餅,認認真真的放入配菜肉片,卷好放到她面前。

陸時雨摸着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所剩無幾的良心,覺得讓一個七歲的小崽子侍候自己太過分了“吃飽了就玩會兒,你師尊年紀輕輕的不用你侍奉。”

對面的‘小崽子’眼睛亮晶晶的笑了笑“弟子喜歡做這些,師尊不必理會弟子。”

陸時雨沒話說了,右側的犬牙在筷子上輕咬了咬,心裏嘆了口氣,說實話,她并不喜歡小孩子,因為麻煩,這也是她一直沒收徒的原因之一,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沒有特別出色的人選。

當初她收容昭為徒,絕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她被容昭半妖的外表迷惑,心知這個世界對半妖的殘忍,不想這毛茸茸的小崽子沒人護着被欺負。

還有一小部分是因為她看到容昭就想起了曾經的自己,被欺負、被孤立,希望有個人能護着她,卻終究沒能等到,直到現在已經不需要了。她收容昭為徒,是她知道容昭曾經的生活有多惡劣,她保護容昭,實際上只是想保護曾經的自己。

說白了她的動機并不純粹。

可小徒弟太乖太懂事了,乖巧的讓人心疼,才剛剛七歲,在她原來的世界,這個年紀的孩子別說給人夾菜,吃飯不讓家人哄着就不錯了。

陸時雨看着拿出把小玉刀,開始給她拆解骨頭上的肉的小徒弟,心疼的同時又莫名有種被徒弟投喂了的錯覺,明明應該是她投喂徒弟啊。

陸時雨就這麽一邊吃着,一邊看着小徒弟忙前忙後,除了她心情複雜些,氣氛還是不錯的。

這時,店裏突然傳來一陣喧嘩,陸時雨稍稍一聽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幾個新來的客人想要雅間,結果沒有了,鬧着要趕其他客人走。這種傻逼她見的多了,只要不鬧到她面前,陸時雨也懶得理會,收回注意力繼續吃飯,其他只做不知。

不成想那邊越鬧越大,竟連大堂的客人也要趕走,陸時雨掃了眼自己桌前的這個不速之客,只給了一個字“滾。”

“勸你識相點,你知道我們少爺是誰嗎?你……”

那你他喵的知道我是誰嗎?陸時雨不等那千篇一律毫無新意的叫嚣臺詞念完,直接擡手,人就飛出去老遠,世界重新恢複了清淨。

當然,清淨只是暫時的,這邊的動靜引起了那夥人的注意,很快聚了過來。

為首的人二十來歲的模樣,長像倒是湊合,不過煉氣期的修為,一雙眼睛卻長到天上,一臉的高高在上,一看就是缺少社會主義毒打“呦,這半妖不錯,本公子正缺個奴隸,給本公子帶回去。”

半妖也是有區別的,半妖半妖,即為半人半妖,半妖都會帶有部分妖族的特征,比如容昭的耳朵尾巴和雪白的頭發。

這種遺傳是沒有規律的,有的只遺傳一個部位,有的是半身,更慘的可能頭部是獸形,身體是人形,可謂是千奇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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