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怪。長成容昭這樣的,在半妖裏絕對是頂天的顏值了。

可高顏值對半妖來說卻意味着災難,修為不夠又沒人相護淪為奴隸都是好的,更多的會成為禁脔,別看修士對半妖看不起,可玩弄起來立刻就能忘了自己的不屑,比之禽獸還不如。

今天這飯是吃不下去了,陸時雨放下筷子,‘啪嗒’一聲,看似不大,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此時陸時雨因為吃飯而沒帶面紗,面前的幾人都沒認出來她,畢竟穿白衣的人很多。陸時雨的修為哪是幾個最高築基期的能看出來的,又是在這普通人的酒樓吃飯,想當然的被當成了弱雞。

“小姑娘長的不錯,跟本少爺回去,我師尊可是泰華派漉池洞洞主,以後保你什麽都不缺。”

泰華派是修真界第二大門派,洞主相當于天穹宗的峰主,在修真界地位也是很高的,怪不得這人修為不高卻目中無人。

不過嘛,陸時雨最不待見的就是泰華派,她想弄死泰華派的掌門已經很久了。一個威壓過去,剛剛還叫嚣的人全部趴在了地上。

陸時雨居高臨下的開口“就是田臨來了,都不敢這麽和本座說話,想死,本座就成全你。”

“前輩,且慢。”

陸時雨理都不理這突然插進來的聲音,動作不停,一個雷球瞬間丢出去。

來人根本來不及救下,只能眼睜睜看着人在自己眼前渣都不剩。

臉部肌肉抽搐了一瞬,來人很快調整好表情,擡手行了一禮“陸峰主,不知在下這師弟是如何得罪了您,要這般趕盡殺絕。”

這人陸時雨倒是見過,泰華派田臨的大弟子武鳴,不過陸時雨完全沒有解釋自己行為的打算,對方還不夠資格跟她要說法“不想死就帶着這幾個廢物滾遠點。”

武鳴咬牙“陸峰主,您這麽做不妥吧,我泰華派的嫡傳弟子說殺就殺,未免欺人太甚。”

陸時雨擡擡手,武鳴瞬間摔了出去,陸時雨走近兩步,點頭,手裏再次聚起代表死亡的漂亮雷球,話說的漫不經心“看來是想死。”

如果不識趣非要逼逼,那她不在意再殺一個,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死在她手裏的人沒有幾百也有幾十,這還不算沒有智慧的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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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開始的戰戰兢兢到習以為常,再到現在的漠視,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強者為尊。

沒有實力,就要靠別人庇護,不心狠,就要任他人宰割,人命,在這裏是最不值錢的。

看出陸時雨的殺意,武鳴不想交待在這裏,他雖然比陸時雨年紀還要大,可不過元嬰期修為,根本不是陸時雨的對手,只能咬牙開口“我們走。” 可他回去要怎麽和師尊交待?

陸時雨收了雷球開口“付了錢再走,你們破壞的東西,不會想讓本座出錢吧。”

武鳴不在做無謂的掙紮,扔下一個錢袋帶着人灰溜溜的走了。

被這麽一攪和,陸時雨也沒了吃東西的心思,招呼小徒弟“走了容昭,帶你去仙門集市轉轉。”

作者有話要說: 師尊是修□□的世界觀,不是善男信女,不要以我們這個世界的世界觀來要求。

☆、師尊的心靈雞湯

一連幾天,陸時雨都帶着容昭四處閑逛,教些辨物的能力。

之後,天穹宗華瀾峰峰主收了個半妖做徒弟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陸時雨沒瞞着,有人看到跟在她身邊的容昭,稍加打聽就能知道。

因為這片大陸對半妖的态度,所以關于陸時雨和容昭的閑言碎語的并不少,不可避免的就傳入了當事人的耳中。

陸時雨看着身邊雖然沒什麽表情,但抿緊了唇,耳朵和尾巴也微微垂下去的小徒弟。再看看他們不遠處,沒意識到這邊有人,還兀自說的起勁的兩人。彎腰攬着小徒弟禦劍而走,很快來到木青城裏。

在上空快速的掃過,陸時雨很快确定目标,隐去兩人身形,在半空中停下來,低頭看着下方的幾個人。

容昭不太明白陸時雨要做什麽,不過看她看着下方,也跟着低頭看過去。

下方并沒有什麽稀奇的事,不過是幾個人欺負一個半大孩子,口中謾罵不斷。

聽那幾人話裏的內容,大概可以知道,那半大孩子是新買來的奴仆,其他幾個地位也高不到哪去,可來的時間長,又仗着身形比孩子高大,刁難欺負新人而已。

看明白之後,陸時雨不再停留,帶着小徒弟離開,很快又換了個地方。

這次是一對父女,男的嫌棄是個女兒,對女孩拳腳相向,逼着女孩幹活。

如此這般的換了七個地方,陸時雨終于停了下來,問容昭:“知道我想讓你看什麽嗎?”

容昭搖頭。

陸時雨落到地面上,牽着他的手慢慢往前走,溫聲說道:“不管在什麽地方,弱肉強食都是基本的生存法則,弱小就會被欺。剛剛那些人都是人族,不也一樣互相謾罵侮辱,一點不留情?出身性別這些只是他們給自己的行為找的借口罷了,誰又比誰真的高貴了?

同樣的道理,人族和妖族不睦,互相看不起。妖族天生強悍,認為人族弱小,且詭計多端,而人族開智早,認為妖族為獸類,只會蠻幹。

可誰又真的将另一族真正鎮壓了?既如此,又哪來的臉看不起對方?

妖族天賦優于人族,而人族善于學習,兩相結合生下的半妖孩子,既繼承了一部分妖族的天賦,又開智早,可以學習,可以說比起單純的兩族都要優秀。

再者,存在既合理,天道都認可的存在,兩族卻質疑,豈不可笑?

容昭,你不比任何人差,那些閑言碎語也不必理會,規則都是強者制定的,那些靠說人閑話來尋找優越感的人,永遠都只會是弱者。

弱者的話,有什麽好在意的?等你成為制定規則的人的時候,他們只怕追捧你都來不及。”

她能管的了眼前,可管不了別人在背後說什麽,即便她将看到的說閑話的都打死,也不過是治标不治本,甚至會起反效果。

半妖的身份,注定了容昭在這世上要比其他人艱難,可也能促使他更為強大,她會盡可能相護,讓他的修煉之路順遂些,不過心性方面除了容昭自己,沒人能徹底幫的了他。

陸時雨的話雖然是畫大餅式的心靈雞湯,可對于還是個孩子的容昭來說還是有用的。

其實,對于容昭來說,其他人的閑言碎語,要說一點不在意,那不可能,他也不過才七歲,可要說太過在意,那也不至于,畢竟從小聽到大,多少有些麻木了。

他真正在意的其實是陸時雨對他的看法,從來沒有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得到再失去,好不容易有的關心他的人,他害怕會失去。

現在陸時雨的話,對容昭來說就是一顆定心丸,陸時雨不在意他的出身,其他人怎麽看他也就不在意了。

陸時雨看着撲到她懷裏的小崽子,默默的想着:小孩子真好哄,幾句話就開心了。

不過,這件事有些奇怪,雖然她收個半妖做徒弟是會遭些非議,可也不至于傳的這麽沸沸揚揚、肆無忌憚,多半有人在背後搞鬼。

正好這次彥師兄也來了,可以幫她查查。

交流會分為三大項,鬥法、煉丹、煉器,煉丹、煉器好說,因為參賽人數相對較少且互不影響,所以基本一場就能結束。

比較麻煩的是鬥法,因為修為參差不齊,所以按照修為等級分場次。從煉氣期開始到元嬰期結束,捉對比賽,每個修為等級取一名。

化神之上是挑戰式,可比可不比,有人發起挑戰就比,沒人站出來直接略過。

雖說打着友好切磋的名義,可關系着各派顏面,實際上比起來可一點都不友好,特別是鬥法這一項,不乏有人下狠手,死幾個人都是常事。

早先陸時雨也是參加過的,不過現在她就是帶隊,看着自家宗門的小輩不受欺負的。

天穹宗作為第一宗門,觀場位置自然絕佳,陸時雨坐沒坐相的靠在自己位置上,無聊的看着比賽場上的兩人,煉氣期的比賽對她來說根本一點意思都沒有。

不過,既然是帶小徒弟來長見識的,陸時雨當然也不會放過現在,雖然對她來說這比賽沒意思的很,可對于剛剛修煉的容昭來說,還是有可以學習的地方的。

于是,陸時雨拍了拍小徒弟的頭說道:“好好看着,待會兒為師要考的。”她也不說規定下考試範圍,遇上這樣的老師簡直是學生的災難。

容昭卻只乖巧點頭,小模樣讓人特別想伸手蹂、躏一番。

容昭天資高,凡事一點就透,陸時雨教的也舒心,兩人一問一答間氣氛很是融洽,偏偏有人在這個時候不識趣的打擾。

“前些時日我那劣徒冒犯了陸峰主,峰主教訓自是應當,雖是重了些……”

說話這人是泰華派的洞主田臨,前幾天被陸時雨弄死的那個人的師尊。

說起泰華派,陸時雨除了因為個人原因敵視其掌門之外,本身也非常看不上他們宗門。

相較于天穹宗的師兄弟和睦,泰華派簡直是烏煙瘴氣。不說好好修煉,反而把時間全浪費在拉幫結派、勾心鬥角、搶占資源上,真是目光短淺。

泰華派現在占着第二大門派,全靠千萬年來的底蘊,泰華派比之天穹宗傳承時間還要長。想當初也曾繁盛一時,如今混到這地步,也不知道好好反思。

也不想想,宗門整體地位不行,在宗門內搶占再多資源又怎樣?就好比一個二流門派,整個門派加起來不見得有天穹宗一位長老的資源豐富。

再說了,好好的高大上的修□□,在他們宗門搞得跟宮、鬥似的,太跌份。

雜念太多,心思不正,如果泰華派之後不能出一個有魄力的人整頓,以後只會一代不如一代,要陸時雨來說,現在泰華派如果不是有幾位老祖撐着,恐怕連排名第三的門派都比不上。

那弟子死了好幾天了,一直也不見田臨讨說法,現在說這些,不過是為了面子,想來那徒弟于他也不算什麽。

不過陸時雨向來不給人面子:“重?搶本座的徒弟做奴隸,還要帶本座回去做侍妾,只是殺了他,本座沒找你算賬已經仁至義盡了。”

之前的事陸時雨沒對人說過,她說話也沒壓低聲音,修士又都耳聰目明,這話一出,周圍人都看了過來,特別是陸時雨的兩個師兄,看着田臨的目光絕對不是友好。

要一峰之主做侍妾,這絕對是侮辱,殺了都是便宜的。

田臨也是一驚,他可沒聽說什麽侍妾的事,回去的幾個人只說言語冒犯了陸時雨,他只以為是不敬,不然他也不會大庭廣衆之下和陸時雨讨說法。

這件事是自己理虧,怎麽說也讨不到好了,田臨立馬改口:“這個本座确實不曾聽說,若真是如此,确實是我那劣徒的錯,死不足惜,是我這做師尊的管教不嚴,多有得罪,請陸峰主海涵。”

陸時雨不說應也不說不應,繼續看着臺上的比試,只當作什麽都沒聽到。

對于陸時雨的無視,田臨雖然生氣,可也早已習以為常,畢竟陸時雨慣是目中無人,跟她生氣早被氣死了。

話鋒一轉,田臨說起另一事:“聽聞華瀾峰主收了徒,想必就是旁邊這位小友了。華瀾峰自陸峰主化神期後再無人在交流會上出戰,不知峰主的高徒今次參加與否?”

“不參與。”她徒弟這小身板上去不是找虐嗎?

“交流會十年一次,就這麽錯過未免可惜,正巧本座的弟子參加,不如邀個挑戰賽?”

煉器到元嬰期的鬥法也是可以挑戰的,捉對比賽勝利的一方可以邀請沒參賽的修士比試,當然,對方可以拒絕,但總歸面子上不好看。

陸時雨懶懶的撇他一眼,目光中的不屑掩都不掩飾一下。

這是還惦記着她弄死他徒弟,讓他丢了臉,想報複又拿她沒辦法,所以想在容昭身上洩憤,柿子挑軟的捏,真有出息。

“本座弟子入門才三個月,和他比,你臉呢?怎麽,你們泰華派就只敢挑剛入門的欺負,也不嫌丢人。”

天穹宗的嫡傳弟子,每次出戰的不多,不過都是同場次的頭名,實力碾壓泰華派,估計對方氣了很久了。但在陸時雨看來得頭名是應該的,畢竟那幾人都是劍峰弟子,沒點實力何擎能放過他們?

被這麽直白的怼回來,田臨的臉上有些挂不住,臉色一瞬間陰沉了下來:“不過是場切磋,令徒也有練氣三層,本座這弟子也是入門不久,這次來就是為了和各派切磋長長見識。”

陸時雨漫不經心的繼續氣人:“看小輩打多沒意思,本座邀你切磋一場如何?化神期的賽場百年來也未曾開過一次,老人家你化神期多年,今次給我們這些後輩長長見識?”

陸時雨這句老人家可一點尊敬的意思都沒有,簡直是往對方心上捅刀子,田臨看上去五十歲左右的樣子,修士表現的年長,基本上基于兩個原因,一是本身資質差,修煉到金丹期時已經年紀不小,二是修為停滞不前,壽數将盡,不過不管哪個都不是願意被人提起的。

“陸峰主,本座敬你是一峰之主,與你客氣,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陸時雨嗤笑一聲,不再搭理他,邀上門的約戰都不敢接,盡做些口舌之争,泰華派也就這點能耐了。

對方既然開了口,顯然不是征求她的意見,陸時雨看了眼那比試場上約戰的弟子,煉氣期九層,可以十分确定對方是不打算要臉了。

“這場約戰不公,本座不同意。”一個煉氣九層約戰煉氣三層,說不是挑事尋仇殺人滅口誰能信?為了跑上去讓所有人都知道他不要臉嗎?

約戰的弟子盡管對于師尊要他向一個練氣三層的廢物約戰心裏不滿,不過面上卻一派大方道:“前輩說的是,不過晚輩曾聽說過前輩的威名,很是仰慕,不過晚輩自知修為不足,沒資格向前輩讨教,如今聽聞前輩收徒,所以想見識一二,當然,晚輩會壓制修為,比試也是點到即止。”

對方都這麽說了,陸時雨一時不好太強硬,不過她是不會同意讓小徒弟上去找虐的。

她這一時無語,倒是小徒弟扯了扯她的衣角說道:“師尊,讓弟子試試吧。”

陸時雨一頓,看了他一眼,小徒弟是真想試試:“那你去吧。”

其他人本來以為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挑戰,就算壓制了修為,可經驗還是在的,靈力儲存量也有差距,根本沒什麽好比的,可看了沒一會兒,衆人皆沉默了。

李欽,也就是那名挑戰者,所作所為可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麽有風度,雖然是壓制了修為,可一出手就是殺招,完全不是切磋的意思。

就在衆人以為容昭要被這招廢了的時候,就見李欽自己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再看陸容昭卻一點事沒有,有人立馬出聲:“是防禦法器!”

這人一提醒,其他人立馬反應過來,人家有個煉器師師尊,防禦法器什麽的根本就是小意思。

可這樣一來,這場比試就讓人有些無語了,只見場上一個人不停的攻擊,各種招式不斷,一點不給對方機會,而另一個人呢,能躲就躲,躲不開幹脆不管了,任憑對方的法術不痛不癢的落到自己身上,然後找機會反擊。

衆人:“……”雖然一個仗着修為欺負人讓人不恥,可另一個縮在防禦法器下也好不到哪裏去吧?一時間,衆人都有些沉默。

這就是陸時雨敢讓小徒弟上場的原因,金丹期以下的攻擊,容昭身上的法衣全部能抵擋下來,對方不過練氣期,即便強行提升也不過築基期,随便對方蹦噠。

如果對方真的是切磋,那這件法器的效果還不會這麽明顯。

作者有話要說: 作為原著男主和本文男主,頭頂兩層主角光環,開個學習能力強悟性好的外挂不過分吧?

☆、比鬥

練氣期的靈力儲量差距還不那麽大,幾顆丹藥就能彌補,容昭天賦驚人,一段時間的拉鋸戰後,他竟能稍稍反擊,迫使李欽躲閃,再後來甚至占了上風。

李欽本來沒将他放在眼裏,對方不過練氣三層,還是剛入門,根本不足為俱,結果對方竟然可以威脅到他,他這場比賽若是輸了,不說師尊那邊沒法交代,輸給個修為比他低的多的,他以後還有什麽面子?

一時間,獲勝的思想占了上風,李欽也忘了什麽壓制修為的事,容昭立時感到了吃力,放棄主動攻擊,改為防守,尋找對方破綻,伺機行動。

一直看着小徒弟的陸時雨實在忍不住吐槽,這個李欽簡直就是來送經驗的。容昭沒經驗,李欽壓制修為,容昭跟上節奏,李欽放開修為,容昭繼續摸索,然後再次跟上節奏……這是來當陪練的吧?

打的久了,容昭靈力跟不上,他再次吃了幾顆丹藥補充靈力,又一次沖了上去,對方想贏,他當然也想贏,他不想給師尊丢臉。

李欽越打越心驚,他能看的出來,對方最開始的時候明顯沒經驗,全靠身上的防禦法器才沒被他殺了,想來根本沒來得及參加過什麽比鬥。

可對方竟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和他打平不說,現在他用了全力,對方竟然又慢慢追趕上他,雖然練氣期能越級挑戰的人不在少數,可短短時間內做到這個程度,這天賦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假以時日……不,沒時間想以後了,只說現在,再任由對方繼續摸索提升,今天輸的就是他了,這不行!

李欽趁着容昭攻擊的間隙,伸手進懷裏,将一張符箓攥在手裏,這是他師尊給他保命用的,能釋放一次金丹期的攻擊,他本舍不得用,可再不用,他就真的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李欽很清楚,只有破了對方身上的防禦法器,他才能贏,但他看不出那法器的等級,只能期盼這金丹期的一擊能破了其防禦,不然……

看準時機,李欽發動手中的符箓就朝容昭攻擊過去,一擊得手,容昭身上的白衣突兀的浮現出金色法陣,下一瞬,金色肉眼可見的暗淡下來,複重新隐沒。

李欽一見之下頓時一喜,這一擊雖然沒有完全将法器破壞,可也造成重創。

陸時雨自然有防禦更高的法器,但是懷璧其罪,容昭沒有那個能力之前,給他太好的裝備反而會引得其他人殺人奪寶。

不過,李欽高興的太早了,就算法器糟了重創,也不是他一個練氣期随便就能徹底破壞的。

幾次攻擊之後,李欽發現對方身上的法衣雖然流光暗淡,卻一直□□的存在着,絲毫沒有消失的意思,不由急了,因為容昭已經再次跟上了他的節奏。

其實,如果李欽一直穩紮穩打,即便硬耗,也能拖垮容昭,畢竟兩人修為有差距。可他被容昭的進步速度吓到了,選擇快攻,而他的攻擊又被法器擋了下來,白白消耗了靈力還做了無用功,反而将破綻暴露在容昭面前。

再者,如果李欽只是想贏,使個困系法術再将容昭踢下臺就完了,可他沒有,那目的不言而喻,他根本不是為了贏,只是想殺了容昭。

說到底,是他自己太過急功近利且目的不純。

此時,容昭不過是開始反擊,李欽就慌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說什麽都不能輸。

陸時雨原本一直漫不經心的看着,即便是李欽放出金丹期的一擊她都沒動,沒辦法,修為差距太大,她一眼就能看出兩方的攻擊能造成什麽結果。

可此時,陸時雨卻突然坐直了身體,因為她清楚的看到,李欽身上的氣勢變了,隐隐有了築基期的氣勢,不過氣息不穩,顯然是服用了禁藥,強行提升。

容昭身上的法衣,恐怕只能承受一次築基期的攻擊。

陸時雨一見這情況,直接開口:“容昭,認輸。”能撐到這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輸贏沒什麽要緊的。

可一向乖巧聽話的容昭卻并沒開口認輸,已經打了這麽久,眼看着有希望贏了,他不甘心。

果然如陸時雨所想,在李欽攻擊落下,容昭身上法衣的流光終于完全消失,再不能護他半分,而築基期的攻擊,容昭接不下。

陸時雨聲音嚴厲:“我再說一遍,認輸。”說着就站了起來,打算把小徒弟拎回來,卻被田臨攔住了去路。

“滾。”陸時雨擡手一道攻擊出去,逼田臨退開,她沒空理這人,都在化神期,打起來不是那麽快就結束的,到時候小徒弟恐怕早涼了。

田臨躲開陸時雨的攻擊,轉身又要攔住她的去路,不過不等他靠近,一柄飛劍已經攔在了他面前,那飛劍古樸大方,通身氣勢淩人,一看就知必不是凡品。

田臨轉頭看向劍的主人:“何擎,你什麽意思?”

何擎面無表情的坐在原地,看都不看他一眼。何擎專注劍道,其他根本不願理會,除了本門的師兄弟,在其他人面前,那是十足的高冷,話都不願多說。

劍修以劍入道,氣勢上有種金屬的鋒銳,而且,相對來說,劍修是所有修士中戰鬥力最強的,何擎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單挑合體初期能不落下風,妥妥的化神期第一人,至今為止無人能出其右,田臨還真不敢和他硬剛,只能停下阻攔陸時雨的腳步。

陸時雨只被攔了這麽一下,容昭就受了傷。

主要是這小子打起架來不要命,明知道防禦法器已壞,還往前沖,竟然用以傷換傷的打法,拼着受傷也要重創對方。

也是因為李欽是強行提升的靈力,比起真正的築基期差的遠,不然容昭非丢了小命不可。

陸時雨上了比試臺,将小徒弟拎起來打橫抱在懷裏。容昭傷的不輕,這傷放在陸時雨身上算不了什麽,有兩天就能好利索,可容昭年紀小,這傷對個小孩子來說負擔就大了。

單手抱着小徒弟,陸時雨暫時封了他的傷口,拿出丹藥塞進他嘴裏,先做了緊急處理。

做完這些,陸時雨掃了眼那邊雖然受了重創,但因為藥物作用還試圖沖過來,卻被察覺不對上臺的執法人按在地上的李欽,冷着臉轉頭看向田臨:“這件事本座不會就這麽算了,你們給本座等着。”

說完,不再管其他人,抱着小徒弟回了住處。

陸時雨速度很快,住處也離得不遠,幾息的時間就到了地方。将小徒弟放到床上,陸時雨面無表情的給他療傷。

雖然陸時雨還帶着面紗,看不清臉,可容昭還是知道她生氣了,小心的伸出小手抓住陸時雨的衣袖,不安的看着她:“師尊……”

陸時雨目光沉沉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手上的動作。

陸容昭更加不安,身上的傷都感覺不到疼了,着急的想要解釋:“師尊,弟子……弟子只是怕給您丢臉,不是故意不聽話的……”

看小徒弟一副生怕被抛棄的小動物模樣的看着她,陸時雨氣消了些,不過還是沒什麽好語氣:“行了,你以為你師尊有多要臉?真要臉會讓你穿着完全防禦型的法衣和人比試?還是你以為這對對手來說很公平?”

這話容昭沒法接,只能閉着嘴聽着。

陸時雨也沒想聽他說話,自己接着教育徒弟:“公平尊重是給光明磊落的對手的,田臨那老滾蛋和他徒弟顯然不是,對于找麻煩的你還和他公平尊重,是不是傻?

對方都不要臉的磕藥了,這時候你就應該幹脆利落的跳下臺,讓他平白遭到藥物反噬,還毛用沒有,氣也能氣死對方。

你看你都幹了什麽?自己湊上去不說,還是這種以傷換傷的打法,不是給他臉了?”

陸時雨給小徒弟處理好強勢,順手敲了敲小徒弟的腦門:“小小年紀做事不要這麽死板。你以為修士有多高潔?也就外表裝的仙風道骨,實際上修行界不要臉龌龊事多了,比起凡間界有過之而無不及。

過于要臉面、講道義只會累及自身,沒必要,只要固守本心即可,其他視情況行事。

咱們師門沒那麽多破爛規矩,也沒有對第一的執着,看中的是弟子的心性,祖師爺的祖訓只有一條∶本門弟子,天賦其次,唯心性至上,心性不佳者,不可入門。”

“以後做事前動動腦子,別再傻傻的做這些沒好處的事,聽明白了?”

容昭連忙點頭:“明白了。”

“明白就好,好好休息,傷好了再罰你。”

交流會上還需陸時雨看着,容昭這裏沒什麽事情,陸時雨抓了個師侄過來幫忙看着,自己回了賽場。

鬥法一直持續了十天,在決出元嬰期的第一名後,大會的主持者照例詢問是否有人進行化神期的挑戰。

陸時雨身形一閃,站在賽場的半空中,居高臨下的看着田臨:“天穹宗華瀾峰峰主陸時雨挑戰泰華派漉池洞洞主田臨。”

陸時雨早些年參賽,一路也是越級挑戰過來的,元嬰中期單挑元嬰後期從無敗績。和戰績一樣出名的,還有她的惡劣性格,目中無人,下手狠絕,但凡惹怒她的,必是形神俱滅的下場。

因此,沒有人願意和她打,一個弄不好就是身死道消的結果。好在陸時雨也不是暴戮好戰之人,她很懶,如無必要,她根本懶得動手。

被點了名的田臨臉色很不好看,他不過化神中期,雖然成為化神修士幾千年,按理經驗比之陸時雨多得多,可他也同樣卡在這裏幾千年了,和陸時雨這個不到三百歲就進階化神的根本不能比。

陸時雨兇名在外,這次一看就是有意報複,他哪敢輕易應戰,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不應又像是怕了她,他面子往哪放?

陸時雨見他不說話,再次開口,語氣嘲諷:“怎麽?你們泰華派敢在背後搞小動作,沒本事正面應戰嗎?怪不得泰華派萬年老二,就你們這樣的,本座和你動手都怕髒了手。”

比試臺的事先不說,就說容昭的傳言一事,就是泰華派搞出來的,目的嘛,如果她非要認容昭這個半妖徒弟,自然有的是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如果她因此不認,之後肯定會被說是虛僞做作,裝好心收了徒,轉眼又狠心逐出師門,不管怎麽都少不了流言蜚語。

更甚者,對方估計以為天穹宗和他們泰華派一樣勾心鬥角,到時候掌門師兄對她施壓,她就不會好過。

可惜了,他們天穹宗有些時候還真不怎麽要臉,對于這些流言,根本沒人在意。

被這麽辱罵,但凡有點脾氣的都不能忍:“陸時雨,你不要欺人太甚!”

陸時雨嗤笑一聲,語氣卻更加嘲諷:“本座若是你,這會早就動手了,而不是逼逼什麽欺人太甚,本座敢欺你,你敢還手嗎?”

對方都這麽說了,田臨要是再不應,以後他也不用出門見人了:“不過一個後輩,未免太過目中無人了些,本座本無意與你争鬥,可你如此相逼,本座只好出手,給你個教訓。”

田臨說着,也飛身而起,站到半空中,和陸時雨持平。

陸時雨見他應戰,二話不說一掌拍出,将還試圖說點什麽的田臨的話打斷。她之前廢話不過是逼對方應戰,現在目的達到了,誰還和他逼逼,打架就打架,說個毛啊,不知道反派死于話多嗎?

第一招只是試探,雙方都沒出全力,之後陸時雨迅速後退幾步,同時一揮手,一排雷光劍齊齊朝田臨刺去。

華瀾峰擅長法術,肉、體素質一般,元嬰期之前相對于劍修、體修來說近戰會很吃虧,元嬰期之後,肉、體強度和神魂強度有關,除體修外,其他修士的肉、體素質差不了多少,拼的就是靈力和招式,即便如此陸時雨還是喜歡遠程作戰,因為近戰她施展不開,很多大招用不了。

田臨是土火雙靈根,火能堅土,所以田臨以土靈根為主,擅長防禦,在陸時雨的雷光劍過來時,身前瞬間出現一道壁壘,将雷光劍全部擋下的同時,壁壘的承受力也達到極限,雙方同時消散開來。

與此同時,陸時雨下一道攻擊也到了眼前,田臨忙閃身躲開并重新劃下防禦。

陸時雨的攻擊一道接着一道的往外砸,基本沒有間斷的時候,田臨很快便頻于應付。

并不是對方太廢……好吧,确實也沒多強,不過主要原因還是陸時雨開外挂,衆所周知,越是威力大的法術準備時間也就是‘讀條’越長,陸時雨卻能将很多大型法術瞬發,這就是她身上标志性衣服的功勞了。

這衣服可不止是她的标志這麽簡單,這是一件高階天器,經過多次淬煉,以隐隐有進階聖器的苗頭,其上到處都攜刻了法陣禁制,但凡是她知道的攻擊陣法全部都攜刻了上去,注入靈力便可發動,并不會過多消耗她的靈力,縮短了讀條時間,是她最得意的作品。

另外,和陸時雨打鬥,越是時間長越吃虧,作為煉器師,她的神魂強度和靈力儲備都高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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