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臺下的陸時雨點點頭,不枉她特意找清萱要三千閣的舞蹈視頻,果然專業。
小師姐問道:“師妹,你為什麽突然改劇本?”
陸時雨分神注意着樓上趙譽的反應,一邊說道:“因為我突然想到了秦衛那個情人,感覺之前的劇本大概達不到我們預期的效果。
按性格來看,我們之前設計的人設和秦衛那情人差不多,小鳥依人,善解人意。
不可否認秦衛對他那情人是有幾分喜歡的,但遠遠達不到願意付出他大部分財産的地步。趙譽和秦衛很像,所以,按我們之前的劇本,讓趙譽喜歡上傀儡容易,再往上就做不到了,而且付出的越多越被輕視。
然後我就在想,梅娘不願意與趙譽分開,真的是因為趙譽本身嗎?真有人會無怨無悔的愛一個背叛自己的人嗎?我覺得不是,怎麽會有人喜歡人渣?
她只是付出的太多,不甘心罷了。
同理,趙譽這種人,與其讓他愛上一個人,不如讓他多出血,越是渣他,沒準他纏得越緊,這種男人,一個字概括:賤。”
小師姐連連點頭:“師妹你怎麽這麽懂?”
“我曾經學過一點心理學,再加上活得久自然看到的就多了。”
“心理學?”
陸時雨解釋道:“簡單說就是研究人性和人的思考方式等等。”
“原來如此。”
臺上一舞結束,清夢樓的老鸨走上臺去,說道:“各位客官,先說好啊,我們鳶鳶可是賣藝不賣身,只是陪您談談天,而且最多一個時辰,價高者得。”
只是聊天,還不超過一個時辰,确實很多人不滿,但看了一眼臺上的鳶鳶,又仙又欲的美人,就是花錢這麽看着也好啊。
所以經過短暫的沉默後,價格一路飙升,很快只剩寥寥幾人競價,其中就包括趙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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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臺上的鳶鳶美目四下掃了一圈,紅唇輕啓:“不過如此。”便轉身施施然的走了。
她走了,臺下的客人立刻不幹了,紛紛吵鬧起來。
老鸨見狀立刻道:“諸位客官有所不知,這位鳶鳶姑娘不是我們清夢樓的人,她若不願,我也做不了主。這美人啊總是有些脾氣,客官耐心些才能得到美人心嘛。”
臺下的小師姐看了看陸時雨捏法訣的手,問道:“為何?”不是勾引趙譽嗎?
陸時雨只解釋了一句:“趙譽這種人,最不能容忍別人看不起他。”
接下來的幾天,鳶鳶每天上午都會出門閑逛,沒有規律可尋,但一定會在中午時分去特定的一家酒樓用午飯。
這天中午,鳶鳶照例走在去酒樓的路上,從她的位置已經能看到酒樓的招牌。這時,她身後突然傳來驚叫聲,鳶鳶聽到動靜轉身看過去,就見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她吓得一時僵在原地忘了反應,眼看着鳶鳶就要被馬匹掀翻在地,身邊突然伸出一雙手将她拉開,這才僥幸逃過一劫。
鳶鳶落在一個懷抱裏,下意識的擡頭去看救自己的人,她剛剛受到驚吓,此時美目中帶着驚慌,就這麽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很是惹人憐惜,紅唇微微張開,仿佛是在邀請人品嘗。
就這麽過了幾秒鐘,鳶鳶才像是突然回過神來,撤出趙譽的懷抱,柔軟的聲音中還帶着些微顫抖:“多謝公子相救。”
隐去身形站在不遠處的陸時雨三人神情複雜的看着操縱傀儡的容昭,其中以陸時雨尤甚:徒弟到底是為什麽這麽少女心的?不然怎麽做得出這種傀儡。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微微下移:徒弟真的是男孩子嗎?
這些過于直白的目光容昭自然是感受到了,他臉色微僵,委屈的開口:“師尊……”
陸時雨移開視線,面不改色的拍了拍徒弟的肩膀:“任務完成的很好。”
小師姐轉移話題道:“這個趙譽也是可以,自導自演了這麽一出。”
沒錯,所謂的英雄救美不過是趙譽一手設計的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徒弟:師尊不相信弟子的性別可以親自來驗證嘛~想怎樣弟子都配合~感謝在2020-04-25 12:57:18~2020-04-26 15:57: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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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言情劇本
有了開端,然後自然是趙譽邀請鳶鳶共用午餐,順便互相勾搭一下。
之後趙譽和鳶鳶以朋友的身份相交,趙譽頻繁光顧清夢樓,兩人關系日漸暧昧。
按照劇本,此時就應該開始逐步讓趙譽出血了,小師姐自告奮勇的攬過操控傀儡的任務,撒嬌讨好處什麽的,她最會了,她在她爹爹那裏練了十幾年呢!
然後陸時雨複雜的目光就轉換了對象,她一直以為小師姐以前一定是要什麽有什麽,畢竟上任峰主就這一個寶貝女兒,也是當做繼承人培養的,可看小師姐這撒嬌坑人的能力,以前一定經常這麽幹,到底是為什麽?
小師姐注意到陸時雨的目光,感慨道:“人生不易啊,我小時候我爹總是給我出超出我能力的測試,為了小命,只能練就這種特殊的保命之法了。”
陸時雨:“……”果然天穹宗的弟子一個個的都不容易……
按照陸時雨的劇本,小師姐在操縱傀儡鳶鳶和趙譽聊天的時候,‘無意’中提起自己是沒錢才去清夢樓賣藝,等到賺夠了錢就在郦州城內買座宅子,在此定居。
作為一個合格的追求者,趙譽果然不負陸時雨的期待,第二天就将一套宅子的地契交給了鳶鳶,郦州地界的宅子雖然不像陸時雨曾經世界的房價那麽離譜,可價格也不會低,但對于以經商發家的趙譽來說還是給的起的。
鳶鳶當然是要百般推辭,最後才‘不得已’的收下宅子,再來一頓撒嬌賣乖,說幾句以後一定會償還的瞎話,極盡綠茶之能事。
收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之後的珠寶首飾,布料衣服,鳶鳶收的是越來越順手,然後轉頭就将這些全部送給了清夢樓裏的小姐姐們,留下一句:“你們喜歡就都拿走吧~反正也不值錢。”
宅子也被她轉手賣掉,繼續住在清夢樓裏,趙譽問起就開始哭,說自己看清夢樓的小姐妹可憐,就将宅子賣了幫助她們,趙譽雖然不滿,可也不能指責什麽,還要違心的誇獎鳶鳶善良,并且繼續忍受鳶鳶的索取。
随着鳶鳶要的東西越來越多,而且價格也越來越高,動不動就幾百甚至上千兩,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趙譽前前後後已經花了幾萬兩銀子,他終于沉不住氣了。
這天,趙譽約鳶鳶出門,兩人慢慢在湖邊走着,趙譽突然停下來,拉着鳶鳶的手說道:“鳶鳶,我喜歡你,我娶你好不好?以後你就是我趙家的夫人。”
鳶鳶聞言驚訝的看向他,說道:“你在說什麽?我們不是朋友嗎?原來你一直對我懷着這種想法,我真是看錯你了。”
說完鳶鳶就轉身毫不留戀的跑了,留下趙譽一個人臉色陰沉的站在原地。
小師姐神色複雜的看着操控傀儡的陸時雨:渣,真的是太渣了,雖然這劇本是他們一起讨論出來的,但大方向上一直是師妹在把握,以師妹的性格為什麽會寫的出這種劇本?
陸時雨放下手,怡怡然的說道:“哎,為了報複秦衛,我曾經可是特意研究過人渣的心理,只是可惜了一直沒用上,這次倒是拿趙譽來做了實驗品。”
陸時雨轉身:“走了走了,今天的任務完成,都給我回去修煉。”
接下來的幾天,趙譽沒有出現,鳶鳶則再次上臺表演,這次競價之後,鳶鳶将出價最高的那人領進了自己的房中,一個時辰之後那人才離開,之後開始和那位恩客不斷接觸,如對待趙譽那般溫柔小意,撒嬌賣乖。
按照陸時雨的分析,趙譽在鳶鳶身上投入了那麽多時間、精力和金錢,已經将鳶鳶視為自己的所有物,不可能允許她對自己不忠,再者,人吶,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不被自己控制的才是引人注意的。
果然,沒出五天,趙譽再次來找鳶鳶,再次出現的趙譽神色憔悴,眼睛發紅,當着鳶鳶恩客的面就十分霸道的将鳶鳶拉走了。看過古早的霸道總裁小說嗎?對,就是那味兒。
陸時雨吐槽道:“這個趙譽也是個懂套路的,打動一個女人最簡單的方法是什麽?那就是深情,想必當年的梅娘也是這麽上當的。”
那邊的兩人來到一處僻靜之處,趙譽雙手按在鳶鳶肩膀上,紅着眼睛說道:“你真就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我愛你你知道嗎?”
鳶鳶看着他,不屑的說道:“喜歡我的人多了,你們喜歡的不過是我這張臉而已。”
趙譽滿臉的痛苦:“我們相處了這麽久,你就察覺不到我的真心嗎?”
“真心值多少錢?你我門不當戶不對,能有什麽結果?行了,別再來糾纏我。”鳶鳶一渣到底,說着就要掙開趙譽的束縛。
趙譽自然不肯松手,但傀儡的力氣大着呢,要掙脫還不容易,趙譽自然是攔不住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鳶鳶離開。
陸時雨打板:“今天的對手戲結束,收工了。”
幾人回了臨時落腳處,在陸時雨進屋前,容昭跟了上去:“師尊,弟子有問題想要請教。”
陸時雨不疑有他,便道:“進來吧。”
小師姐和江禦行也沒多想,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容昭走到陸時雨面前,兩人只有半步之隔,因為容昭要高出陸時雨一個頭,所以離得近就會是俯視狀态,平添幾分壓迫感。
“師尊覺得趙譽長大成人了嗎?”
陸時雨點頭:“當然。”
容昭頭壓得更低了些:“他如今也就三十幾歲,和我差不多的年歲,那我是不是也是大人了?”
陸時雨歪頭看了看他,擡手,一拳揍了過去,容昭吃痛不得不退開兩步。
“早就和你說過別用這些糊弄小女孩的把戲糊弄我,你怎麽就是不聽呢?這兩天霸道家主的劇情看多了?跟我玩這套還不如色、誘來的有用。”
容昭抿了抿唇,突然變回了原形,一條尾巴纏上陸時雨的手腕,臉色微紅:“弟子還不了解這方面,不過如果師尊喜歡的話,弟子可以去學。”
陸時雨:“……我不喜歡,謝謝。”徒弟越來越不要臉了怎麽辦?
容昭将另一條尾巴塞到陸時雨手中,雖然他不太會色、誘,但‘尾巴誘’他還是會一點的,這幾天他總結了一下凡人的追求方法,總結起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一定要夠主動、夠不要臉!
陸時雨摸了摸塞到手中的尾巴毛,突然問道:“據說尾巴是你的敏感點,到底是不是真的?”
容昭一僵,哎?師尊怎麽會知道這個?難道是他上次沒隐藏好……不對,那師尊肯定不會這麽問了,難道是…因為師尊知道的劇情?容昭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突然很在意師尊看到的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會寫這個?
但現在有個更嚴重的問題擺在他面前,他到底要不要實話實說,說假話不是欺騙師尊嗎?這肯定不行。但是說實話師尊以後都不摸了怎麽辦?
他這還沒想出結果,就聽陸時雨說道:“看來是真的了。”說着就要放手,可手裏的尾巴立馬卷了一圈纏在她手上。
陸時雨:“……”這是非摸不可的意思?
容昭不肯就此放棄:“師尊何必在意那些小事。”
陸時雨沉吟一瞬,覺得自己如果對徒弟沒意思就應該拒絕的幹脆點,不然和吊着徒弟有什麽區別?于是陸時雨說道:“我只當你是徒弟,你又何必在我這裏浪費時間?”
容昭早就知道這些,所以陸時雨說出來他雖然會有一點傷心,但并不會有其他影響:“我不覺得這是浪費時間,只要師尊沒有喜歡上別人,我就不會放棄,師尊當我是徒弟也好,這樣就不能甩開我了。”
陸時雨:“……”這孽徒自從心結解開好像越來越難對付了。
但是,做師尊的,還有絕招,陸時雨拿出一片玉簡扔給徒弟:“這裏面的法術十天之內給我研究透徹,交一份詳細的運轉原理和實用技巧給我。”學習能讓人沒時間想東想西,徒弟就是太閑了。
容昭:“……”
第二天,小師姐看着走到哪都拿着兩片玉簡,一刻不停的演算記錄的容昭,奇怪的問道:“你怎麽突然這麽用功?”
容昭幽怨的目光落在陸時雨身上,不然呢?這些法術一般的修士三個月能研究透徹就不錯了,他師尊開口就說十天,他能不争分奪秒嗎?
陸時雨對徒弟的眼神視而不見,替他回答小師姐的話:“他愛學習,學習使他快樂,師姐要不要也一起?”
她一點都沒在容昭師侄身上看到快樂呢,反而一看就是被強迫的,于是小師姐連忙說道:“我就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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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譽雖然再次在鳶鳶那裏吃了癟,但他哪裏肯認栽,接下來的幾天更加大張旗鼓的追求鳶鳶,鬧的整個郦州城人盡皆知。
在這郦州城裏,趙家雖然有錢,可也不是沒有對手,他這一副為愛要死要活的模樣自然給了對手機會,特別是在趙譽愛的對象還不鳥他的情況下。
很快,鳶鳶迎來了第一個不速之客,趙譽的死對頭周瑞,這位也是有意思,不談生意,而是談感情,走的路線都和趙譽如出一轍,一見傾心、再見花錢,鳶鳶來者不拒,照單全收,但感情,沒有。
然後趙譽和周瑞就此杠上了,用陸時雨的話來說,這就是一出古早言情文的經典套路,兩男争一女,一個比一個‘情深義重’。
實際上啊,這種人哪來的‘情深’?他們愛的只有自己,凡是不顧及、幹涉甚至傷害到他人的行為,不過是打着‘愛’的名義,行利己之事罷了。
真正愛一個人是盡可能的讓她更好,而不是圈在自己的身邊。他們這種只不過是為滿足自己的欲望罷了。
比如趙譽,他是喜歡鳶鳶,美人誰不喜歡?但他和周瑞争鬥不過是為了自己的面子和不甘心付出打水漂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徒弟:師尊我們來談談感情。
師尊:好的,我們來談談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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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文裏這麽寫,但實際遇上渣男還是建議姐妹們及時止損,不要考慮之前的付出非要報複回去,除非家裏有礦。
因為渣男之所以渣,是因為其本性就有問題,這種人你根本不知道他狗急跳牆會作出什麽事,而現在的制度下,沒有證據的普通糾紛報警也沒太大用,所以不如及早抽身,開始新生活,任何情況下,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感謝在2020-04-26 15:57:29~2020-04-27 15:59: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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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
事情鬧得越來越大,連被關在別院的梅娘都聽說了,她不顧阻攔的跑了出來,直接找來清夢樓鬧事,場面一度十分難看。
趙譽和周瑞全都聞訊趕來,兩人自然是站在鳶鳶這邊,對給鳶鳶沒臉的梅娘完全沒有好臉色。
小師姐看着這場鬧劇,無語的說道:“周瑞就算了,畢竟梅娘和他沒關系,可趙譽……明明梅娘才是他的妻子,他竟然反而向着鳶鳶,這人可真有意思。”
陸時雨聳聳肩:“梅娘這個早就被他厭棄的算什麽,還記得趙譽為什麽要謀害梅娘嗎?”
小師姐回想了一下:“趙譽想納妾?”她恍然道“可他那個妾一直沒納進門不說,現在恐怕把人都忘了。”
陸時雨接過傀儡的控制權:“來點有意思的,讓這劇情更狗血一點。”
陸時雨話音落下,鳶鳶幾步走到趙譽面前,揚手‘啪’的一巴掌打在趙譽臉上:“你明明有妻子還糾纏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真是看錯你了。周公子,我們走。”
周瑞給了趙譽一個挑釁的眼神,任由鳶鳶将他拉走。
小師姐和江禦行留下來看着趙譽和梅娘,陸時雨和容昭則跟着鳶鳶去了清夢樓後院的住所。
事情進展到這一步,陸時雨便不打算再玩什麽虐戀情深的戲碼了,改走爽文事業路線。
她操控鳶鳶和周瑞攤牌,言說怨恨趙譽的欺瞞,希望周瑞能幫着她搞垮趙譽,事成之後趙譽名下所有産業歸周瑞打理,鳶鳶以後每月收取百分之二十的利潤,哪怕以後行業不景氣,只要周家還在,每年支付的銀錢就不能少于三百兩,為期三十年,鳶鳶有權将自己的這些收益轉讓,兩人立字據為證。
周瑞雖然也對鳶鳶有想法,但他更看重利益,所以答應了鳶鳶的條件。
接下來,周瑞表現的對鳶鳶更加的熱情,大張旗鼓的今天送珠寶,明天送商鋪,趙譽想不知道都難,有人搶的總是好的,趙譽自然不甘心自己看中的所有物被死對頭搶到。
于是他很快解決了梅娘,解決的方法很簡單,以梅娘善妒為由直接休棄,自以為大方的将看管梅娘的別院轉到梅娘名下就算完了,可以說是相當的無情了。
之後趙譽便來找鳶鳶,言明自己對鳶鳶才是真愛,他已經和梅娘沒關系了,希望鳶鳶給他一次機會,鳶鳶不肯,他便不停的騷擾示好,更甚至為了表現自己的‘真愛’連做生意都帶着鳶鳶,這正合陸時雨的意。
趙譽這種人,是不可能真的放心鳶鳶的,所以他以保護為借口,實際上行監視之事,派人跟着鳶鳶,防止她洩露商業機密,但他不知道這是團夥作案,防着鳶鳶有什麽用?消息早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被傳了出去。
事業上接連失利,獲勝的還全都是死對頭周瑞,趙譽起了疑心,但因為鳶鳶一直以來并沒有異常,他也只是懷疑,并排查身邊的人。
他的這一作為自然引起了身邊人的不滿,手下人雖然不敢說什麽,但加上他之前的傳聞,難免會有人生出異心。
這只是開始,之後周瑞針對趙譽設了個圈套,有鳶鳶裏應外合,趙譽沒有懸念的栽了。這可不是之前的小打小鬧,趙譽瞬間焦頭爛額想要挽回。
周瑞自然不會給他翻身的機會,誓要将趙譽按死。如今的趙譽自然沒有精力再來糾纏鳶鳶,處理事情也不會帶着她,陸時雨等人便暫時閑了下來,直到周瑞傳來消息。
一大早,陸時雨走到院子裏,伸了個懶腰,說道:“三個月了,今天是最後一場戲,演完咱就殺青,消息都傳出去了吧?”
江禦行道:“師叔放心,已經傳出去了。”
陸時雨道:“那就好,走吧。”
幾人再次來到清夢樓,因為是白天,花街上來往的人遠不如晚上,但還是有不少觀衆的。鳶鳶找到清夢樓的老鸨,拿出一疊銀票說道:“借您門前的花臺一用,一會兒多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鳶鳶拿出的銀票可不是個小數目,足足相當于清夢樓一個月的進賬,老鸨自然是高興的收下了。
沒多久,陸時雨邀請的三人便到了,鳶鳶來到清夢樓門前的臺子上,跳起來最初來到清夢樓那天跳的舞蹈,只是紅衣翩跹中,多了幾分凄美,少了幾分魅惑。
花臺在清夢樓門前的側方,高出地面一米,是平日裏在外招攬顧客獻藝用的。
一舞結束,鳶鳶停下來,看着聚集在此處的人群,開口:“既然是從這裏開始的,就從這裏結束吧。趙譽,你有今日,全是我一手設計,從相遇開始,到讓你傾家蕩産。
你想知道和我無冤無仇我為什麽設計你?”
不等趙譽說什麽,鳶鳶便自己回答了他:“當然是因為你薄情寡義,梅娘助你有了成就,你卻薄待于她,甚至為了納妾就想置她于死地,你有今日一點都不虧。”
鳶鳶說完便不再看他,轉而看向梅娘:“梅娘,還記得十幾年前你幫助過的小女孩嗎?謝謝你救了我,當初如果不是你,我活不到今日,現在終于能報答你了。
我與周公子有約,以後三十年內,他會每年給你一筆銀錢,足夠你們母子二人花用。謝謝你們能來看我,永別了。”
說完,鳶鳶臉色變得青白,嘴角鮮血不斷湧出,慢慢倒了下去。
容昭、小師姐、江禦行:“……”
因為陸時雨不斷的更改劇本,所以他們三人早就不知道結局是什麽了,現在這個結局……怎麽說呢?就是感覺有很多話想說,又不知道說什麽的無語感。
“悲劇結局往往讓人印象更為深刻,鳶鳶的死亡一定能在那三人心裏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下面該我出場了,作為總編劇,我很有必要有個出場機會。”陸時雨說完就越過人群往臺上走去。
其他三人:“……”
陸時雨拿出周瑞和鳶鳶簽訂的協議,交給梅娘:“這是鳶鳶姑娘讓我交給你的。”
梅娘張了張嘴,她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她沒救過小女孩啊?報錯恩了吧?不對,眼前這人不是之前答應幫她的幾個人之一嗎?和鳶鳶是一夥的?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
陸時雨将協議塞給梅娘之後走到鳶鳶身邊,彎腰将人抱了起來,離開了此處。
梅娘跟了幾步,想問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陸時雨等人回了梅娘的別院,這裏已經屬于梅娘,他們便能光明正大的待在這裏等人。
陸時雨捏了個法訣将傀儡清理幹淨,問徒弟:“你還要不要?”畢竟是徒弟動手做的。
容昭連忙說道:“師尊收着吧。”開玩笑,那傀儡和葉師伯還有大師姐都有相似之處,被人看到誤會了怎麽辦?
陸時雨将傀儡收了起來,幾人便在此處等梅娘回來。
小師姐問道:“這樣就結束了?趙譽那人再回頭來哄騙梅娘怎麽辦?”
陸時雨笑了笑:“那關我們什麽事?事到如今,趙譽就是個沒錢沒勢的普通人,梅娘若是想,通過周瑞也能讓他永無翻身之日,可她若還是上趕着上當受騙,就真沒救了。還是那句話,自己都不救自己,別人要怎麽救?”
……
直到下午梅娘才回來,她看到陸時雨等人,局促的站着,一時不知怎麽開口。
陸時雨說道:“鳶鳶沒死,希望你不要說出去,鳶鳶以後也不會再出現,我們之前答應你的已經做了,這個結果你滿意也好,不滿意也罷,事情都已經如此。
在你這裏再借住一晚,明早我們就離開。”
梅娘沉默着,陸時雨也不管她是感謝他們還是怨恨他們,徑直走出客廳。
他們幫忙只是出自自己的意願,過程也是按照自己的心情走,結果對她來說是對梅娘有利的結果,但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這個結果對梅娘來說或許是壞的,但是,與他們無關了。
小師姐走出門,伸了個懶腰,說道:“聽說這裏是專門用來養蠶的別院,我們去看看吧。”
陸時雨走出幾步回頭:“你們去吧,我就算了。”
小師姐拉住陸時雨的一條手臂:“去吧去吧,我還沒看見過凡俗界的蠶呢,師妹你不是又要去修煉吧?你要學會勞逸結合。”
陸時雨只能無奈的任由小師姐拉走。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4-27 15:59:34~2020-04-28 11:15: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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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的過去(二)
小師姐拉着陸時雨來到後院,立刻有下人迎了過來,這是這裏負責養蠶的農婦,小師姐擺擺手:“我們随便看看。”
說完便帶着陸時雨往養蠶的屋子走去,陸時雨在門口停下來:“師姐自己進去吧,我就算了。”
小師姐眨眨眼,終于反應過來:“師妹你不會是怕蟲子吧?”
陸時雨搖頭:“不怕,只是讨厭而已。”
小師姐不再勉強,自己進了屋子,拿起一條蠶寶寶放在手心裏,往門口走過來,站在距離陸時雨三步遠的地方說道:“師妹你仔細看看,其實沒什麽的,比如這只,還有點可愛呢。”
跟過來的容昭插入兩人中間,将陸時雨擋在身後:“師伯,不要勉強我師尊了,師尊只是不喜這些小蟲,大型的妖獸完全不懼,不會有大問題的。”
小師姐疑惑的問道:“師妹,你為什麽讨厭小蟲子?這些普通蟲子對你一點威脅都沒有啊。”
陸時雨站在徒弟身後沒動,随意的回答道:“其實沒什麽,只是在我小時候,幾個同齡人将捉到的蟲子塞到我嘴裏,想強迫我吃下去,從那以後就對小蟲有些心理上的厭惡。”
另外兩人聞言一愣,同時轉身看向她。小師姐更是匆忙将手中的蠶寶寶丢回去,還調動靈力化作雷電從手上流過,緊張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陸時雨挑眉:“你們這是什麽眼神?心疼我?大可不必。”她笑着倚靠到身後的門框上:“沒那麽嚴重,不然看到玩蠱的我還活不活了?你們怎麽不問問之後怎麽樣了?”
小師姐幹巴巴的問道:“怎麽樣了?”
陸時雨笑容璀璨:“之後啊,我趁其中一人将蟲子塞進我嘴裏的時候,将他的一根手指咬了下來,在另外扣押着我的兩人因驚吓而放開我的時候,我将嘴裏的蟲子和手指都吐出來,塞進了領頭欺負我的那人的嘴裏,親手逼他咽了下去。”
陸時雨笑着搖頭:“你們有這時間因為幾百年前的小事心疼我,不如心疼心疼你們自己,今天修煉了嗎?師姐,你心境提升了多少?一年內有望再次進階嗎?還有時間玩蟲子?容昭,你術法都學會了?規則領悟了多少?有信心打贏我了?三年之內不能進階元嬰,你就等着後面的日子在小青衍度過吧。”
小師姐縮縮脖子,弱弱的開口:“我去修煉了。”
師妹太可怕了,容昭師侄太可憐了,金丹進階元嬰,修真界平均在一百五十年左右,就是他們天穹宗的親傳弟子一般也是在五十年左右,這已經是人人稱贊的天之驕子了,師妹竟然要求師侄在十幾年內進階……
萬一師妹也這麽要求她怎麽辦?溜了溜了,她還是個孩子,不應該承受這些!
吓跑了師姐和徒弟,陸時雨擡頭看着天空,她剛剛沒說的是,那一年,她十歲。狠嗎?她自己都知道狠,可沒人知道她一個人偷偷躲在房間裏哭了半天,連續做了三天的噩夢,一點東西都吃不下去。
更沒人知道,在這之前她受過多少欺負……怎麽可能沒人知道,雖然她不承認,可法律上秦衛還是她的監護人,老師是通知過秦衛的。只是秦衛巴不得毀了她,又怎麽可能為她做主?
那人渣只會将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她身上,讓她向欺負她的人道歉,并且積極的給出賠償。
在她媽媽去世後,陸家徹底被秦衛奪取,她和哥哥再沒人會關心,她讀書的小學裏有不少有錢人家的孩子,那些人看她落魄,也為了讨好秦衛的一雙私生兒女,便在秦衛那個私生子的帶頭下開始欺負她。
時間過的太久,她當時又不大,絕大多數已經不記得了,只有一些印象深刻的沒有忘記。
開始還只是小打小鬧,比如撕她作業扔課本什麽的,她哭着回家告訴哥哥,可她哥哥當時也不過十歲左右,還是孩子,身體又不好,能怎麽辦?
在第一次哥哥被氣的心髒病發後,她再也不敢和哥哥說了,受再多欺負都自己一個人扛着,還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課本被撕就偷偷粘起來,将整本書全部背下來,這樣以後再被撕掉也不怕了,作業撕了能重寫就重寫,實在來不及的只能認罰,你說找老師告狀?沒用的,家長都不管,甚至是縱容,老師會給自己惹麻煩嗎?甚至連解釋都不會有人聽她說完。
再後來,她的隐忍不發使那些人變本加厲,小打小鬧變成了對她身體的傷害。
她記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幾個男孩子将她堵在小巷裏拳打腳踢,一只流浪狗沖了過來咬住其中一人,和幾人撕打起來。
那是一只小寵物狗,只比普通的貓的體型大一點,那幾個孩子雖然也才八九歲,可真下死手去打,小狗怎麽打的過那麽多人?最後,小狗就在她面前被其中一人一棍子打在頭上,再沒能爬起來。那幾人也被小狗咬傷,所以沒再管她直接走了。
那只小狗只不過是她在早上看它可憐,将自己的早餐給了它,讓它吃了頓飽飯,最後卻為了保護她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