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

這天傍晚,陸時雨有事回來的晚了些,容昭将下人全部屏退,一個人待在卧室裏,緊張的在床邊轉了幾圈,之後一咬牙,紅着臉開始脫衣服……

陸時雨回來的時候沒在外室見到人,還有些奇怪,以往容昭都是跟着她,就算她有事不能帶容昭一起,他也會在外室等着她,不過陸時雨也沒多想,直接進了內室。

在她掀開阻隔內外室的珠簾,看到裏面的情況時,終于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大白天的,為什麽要将床幔放下來?在睡覺?容昭沒有睡這麽早的時候啊?

陸時雨警惕的掀開床幔,在看清裏面的情況時,整個人有些懵,這是……在做什麽?

只見容昭松松垮垮的披着一件白色外衫,以原形的模樣半趴在床上,聽到陸時雨掀開床幔的聲音後耳朵微微動了動,轉頭看向她。

第一次做這種事,容昭還是知道羞恥的,下意識的向中間攏了攏衣衫,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又将手放開,衣料順滑,放開後自動遵循重力規則滑向兩側,露出大片緊實的胸膛和腹肌。

順滑的雪白長發落在耳側,襯得他臉上的緋色更加明顯,即便不好意思,容昭還是強作鎮定的将尾巴送到陸時雨手邊,纏到她手腕上摩挲:“殿下……”

不知道是不是這裏的空間太小,陸時雨覺得這裏的溫度有些高,她根本沒聽清容昭說了什麽,她現在滿腦子就剩兩個字:卧槽!!!

這是在勾引她吧?是吧???

說好的利用呢?這和我們說好的不一樣啊!

不不不,現在說這個也沒什麽意義,應該說,這一幕真的有些勾人……

呸,你這是饞人家的身子,你這是下賤啊你醒醒!陸時雨在心裏朝自己喊道。

她迅速的拉過一邊的薄被整個蓋在容昭身上,手腕一轉掙脫開容昭的尾巴,飛快的跑走了。

容昭從薄被中掙脫露頭後,陸時雨已經不在屋裏了,他沮喪的垂下耳朵,他是不是被嫌棄了?如果殿下因為這件事不利用他了怎麽辦?這是目前最能光明正大的接近殿下的機會,他不想失去。

是他操之過急了,但潛意識裏他總覺得這是個極為難得的機會,他必須牢牢抓住,一旦時間到了他就會再次被打回原形,再也沒有接近殿下的機會了。

容昭化為人形,起身将衣服一件件穿好,出門去尋陸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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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時雨的人雖然跑了,可她的大腦卻沒跟着她走,腦子裏不停的回放着剛剛的細節,緊張顫動的眼睫,輕輕轉動的狐耳……纏在手上的尾巴,順滑鋪散開的雪白長發,臉上的緋紅麗色,想……

陸時雨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不,她什麽都不想!

她需要冷靜冷靜……

陸時雨随便沿着一個方向往前走,不知不覺間來到了花園,她随意的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一位熟人,那位屬于她後宮之一的小美男,不過他們沒接觸過幾次,每次對方想往她身邊湊就會被容昭扔出去。

這還是陸時雨第一次仔細打量對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次再見面她總覺得這位小男孩有那麽幾分像容昭。

‘小男孩’如每次一般,沖到陸時雨面前,開心的說道:“終于等到姐姐了,姐姐既然來了禦花園,可不可以陪陪我?”說着就像小孩子抱大人那樣去抱陸時雨。

長期鍛煉出的警覺性讓陸時雨條件反射的拒絕陌生人的碰觸,她反手按住‘小男孩’的手,主動拉住對方的衣領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仔仔細細的打量他。

自從上次宴請附屬國使臣後,她就冒出一個奇怪的感覺,好像這個世界是在圍繞着她運轉,想方設法的讓她滿意,她想要什麽都會為她達成。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陸時雨一點點的試探,越來越‘作’,但沒有一個人出現任何異樣的神情,就好像她做什麽都是理所當然,這真的太不對了。

陸時雨和男孩湊得極近,她看進對方的眼裏,對方的眼睛很深,不是深邃難懂,而是……空洞。乍一看上去,男孩明朗活潑,見到她就會歡歡喜喜,但對視之後卻感覺對方眼中什麽情緒都沒有,就像是……沒有靈魂的玩偶。

這個念頭一出,陸時雨本該覺得驚悚的,可沒有,她只覺得這樣才對,有什麽念頭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她卻沒能抓住,又被掩藏了起來。

陸時雨只走神了一瞬,下一刻,她便被人握住手拉開少許,而她對面的男孩就沒這待遇了,直接被扔到一邊的下人身邊,對于這一幕,陸時雨已經很熟悉了,所以她很淡定。

可容昭不淡定啊,以他的視角來看,剛剛陸時雨和男孩就像是在深情對視,他如果動作慢一步,兩人就親上了,而且從動作來看,還是陸時雨主動的!

容昭心裏的委屈難受都快溢出來了,不是說好了不和其他人暧昧的嗎?難道殿下真的想要換個人利用?

容昭取代了男孩的位置,低頭看着陸時雨,放開她的手,展開雙臂虛虛的抱住陸時雨,微微彎腰低下頭靠在她的肩上,悶悶的說道:“你不喜歡,我以後不那麽做就是了,你別親別人。”

陸時雨不想承認,其實她沒有不喜歡,就是總覺得現在兩人的關系有哪裏不對。

容昭見陸時雨沒抗拒,便真真實實的攬在她的腰上,将陸時雨抱在懷裏:“殿下,我是真心愛慕你,你看看我好不好?”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這句話,但他就是覺得他的殿下對他有什麽誤解,沒有正視他。

聽着這悲傷的語氣,陸時雨心軟了,雖然毫無緣由,但她就是覺得容昭不該這副模樣。

陸時雨推了推他,卻被抱得更緊,無奈道:“不是說讓我看看你嗎?”

容昭遲疑了片刻才直起身,低頭看着陸時雨。

容昭面部輪廓立體,不茍言笑的時候淩厲的氣勢顯露無疑,就是之前露出的身體部分,也是線條流暢充滿力量的,但陸時雨總覺得他是個溫馴乖巧需要保護的孩子。

可是搜索記憶,容昭對其他人的言行舉止可完全和溫馴乖巧不搭邊,這麽大個人了又哪裏還是孩子?

陸時雨看進容昭的眼裏,男人看着她的目光純粹而專注,仿佛那片世界只容得下她一人。

明明記憶裏她的年紀也不大,可陸時雨總覺得自己已經活了很久,久到看遍了這世間的是是非非,很難再有什麽可以完全打動她,但面對男人如同少年般火熱真摯的情誼時,竟然讓她有些無所适從。

太過認真的人最容易受傷,因為他們毫無保留,一點小傷害對于他們來說可能會是致命的。

陸時雨移開目光,勾了勾嘴角,她這是在做什麽啊,不過一個眼神,要不要這麽過分解讀?哪來的這麽多是非紛擾,對她來說,擺在面前的無非兩個選項:

喜歡or不喜歡。

她當然是喜歡的,哪怕只是見色起意。但哪一場戀愛不是從見色起意開始的?

陸時雨從來不是扭捏、會委屈自己的性子,她一向敢想敢做,瘋起來甚至不計後果。有時候做出決定只是一個念頭的事。

陸時雨擡手勾住容昭的脖頸,讓他的頭更低些,自己湊過去在那雙溫軟的唇瓣上舔了一口:“味道不錯。”

容昭愣了一下,之後雙眸陡然亮了起來,他感覺的出來,這和之前公事公辦一觸既分的‘利用’不同,這次是真心實意的親吻。

然後就聽陸時雨說道:“談戀愛嗎?敢背叛就死的那種。”

容昭滿眼的驚喜,極快的點頭“嗯!”生怕慢一步陸時雨就反悔了,至于後面那句他完全不在意,他又不會背叛殿下,死不死的和他有什麽關系?

容昭沒忍住心裏的高興,抱緊陸時雨興奮的轉了一圈,之後放下陸時雨,回想起之前的‘親吻’,羞赧的将陸時雨抱在懷裏,小聲的問道:“殿下,我可不可以吻你一下?一下就好。”

陸時雨笑開:“既然談戀愛,以後這種事不必再提前報備”她一根手指在容昭胸前點了點,“你的權利。”

得到許可,容昭珍而重之的低下頭,可以算得上是虔誠的在陸時雨唇上輕吻了一下。

陸時雨舌尖在被碰觸到的地方碰了碰,顯出幾分勾人的魅惑,她伸手壓下容昭已經擡起的頭:“小朋友,親親可不是這樣的。”說完,陸時雨便順勢吻了上去。

雖然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但陸時雨憑着那點她自己現在都不知道在哪看來的知識,和本能的發揮,應付容昭這個連親親都會臉紅的足夠了。吻技這技能,陸時雨相信以她的聰明才智,多練練就有了。

只是她沒想到容昭的學習能力比她還強,最初的被迫承受之後,很快掌握了要領,開始回應甚至主動索取。

兩個菜鳥就在這你來我往中,很快點亮了這一技能。

良久,兩人分開,陸時雨舔了舔紅豔的唇,有了點危機意識,小崽子學習能力太強,看着是只小奶狗,正事上卻是小狼狗,以後不得反了天了?這可不行,她陸時雨怎麽可能居于人下!

陸時雨擡頭看向容昭,見他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變回了原形,此時正紅着臉看着她笑,傻乎乎的。

學習能力強又怎麽樣,小奶狗還是小奶狗,陸時雨想,問題不大,她能穩得住。

作者有話要說: 師尊:看到地上一片片的亮光了嗎?那是我破碎的為人師的光輝。

我發現我寫文有很強的目的性,導致情節全部為結果服務,延展不開,劇情沒什麽沖突,好好的一個副本還沒什麽劇情呢就這麽過去了,都是作者的腦洞和文筆不夠,真的很對不起看文的大家。

☆、離開

确定關系的第二天,陸時雨問容昭:“怕死嗎?”

容昭溫柔的看着她,搖頭:“不怕,只要是和殿下在一起。”

“那就跟我來。”陸時雨說完直接帶着容昭出門。

兩人來到禦書房,陸時雨看了桌案後的皇帝一眼,慢慢走過去。

皇帝開口:“皇兒,你……”

他話沒說完,就被一把匕首抵住脖頸,陸時雨笑的嚣張,沒有一點商量的意思:“我要你的皇位,給不給。”

皇帝很鎮定,慈愛的看着陸時雨:“本來你也長大了,皇位是該傳給你了,父皇這就拟定傳位昭書。”

對于這個結果,既在陸時雨的意料之外,又在她的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是因為,任何一個被刀抵住脖子的皇帝都不該是眼前這人的反應;意料之中是因為,果然同她猜測的一樣,所有人都極盡可能的滿足她的要求。

陸時雨看着皇帝寫好诏書,蓋上玉玺印,命人宣旨,她收起匕首,轉身來到陪在她身邊的容昭面前:“阿昭,我們私奔吧。”

容昭反應了一瞬,之後毫不猶豫的點頭:“好!”

陸時雨沒再管任何事,直接騎着馬出了皇宮,和容昭随意的找了個方向前進。

她不知道要去哪,只是覺得她應該離開這裏,但‘這裏’指的是什麽,她還不能确定。

兩人出了京城,陸時雨想,只要她走的足夠遠,總能離開‘這裏’。

出京城的時候是十月份的天氣,兩人一路向北,人煙逐漸稀少,天也越來越冷,原本兩人是每人一騎,後來改為兩人共乘一騎,陸時雨在前,容昭在後,相依偎着才暖和。

不知走了多久,天地間只剩下茫茫一片雪白,兩人走在雪地上,陸時雨再次靠在容昭懷裏睡着了,從前段時間開始,陸時雨睡眠的時間就越來越長,現在每天至少要睡八個時辰。

傍晚時分,陸時雨睜開眼,打了個哈欠,她看了看四周,她自己也發現了她的精力越來越差,或許某一天就會長睡不起了。

這段時間每每有什麽從腦中出現,還不等她抓住,就會再次被遮掩過去,那種不上不下的感覺使得她有些暴躁。

陸時雨轉身,以一個扭曲的姿勢擡手勾住容昭的脖子,擡頭吻了上去,美色能有效的緩和她的脾氣。

容昭不安的看着她,根本沒有感受這個吻的心思,他啞聲說道:“殿下,和我走好不好?”

陸時雨沒有猶豫的點頭:“好啊。”

容昭緊皺的眉沒有松開,他心裏的恐懼和不安與日俱增,他總覺得他應該帶他的殿下離開,不然就會失去她,可他卻不知道要去哪,又要怎麽‘離開’,這讓他越來越焦慮。

陸時雨擡手按上他的眉心,撫平那處的皺褶,輕聲說道:“小小年紀不要總是皺眉,變醜了我可就不喜歡你了。”

容昭聞言緊皺的眉心松開,但眼中的沉重沒有半點緩解。

陸時雨的指尖在容昭的臉上一點點滑過,她的小男朋友真是俊美呢,只是她還沒有吃到嘴。

陸時雨舌尖在唇上掃過,這怎麽行呢?不吃多可惜啊,萬一明天真的一睡不醒怎麽辦呢?她可沒有給自己留遺憾的愛好。

陸時雨放輕了聲音,語氣誘哄:“阿昭,我們做點有趣的事吧。”

容昭現在滿心的擔憂,哪裏像陸時雨這樣還有心情想些有的沒的:“什麽有趣的事?”

陸時雨一根手指點在他的唇上:“乖,你只要配合就好了。”說完她一手在馬背上一撐,兩人便借由這股力道下了馬。

陸時雨使了個巧勁将容昭推倒,自己也順勢倒下去,容昭躺在雪地上,擡手接住推他的罪魁禍首,并将自己當做人肉墊子,可以說是以德報怨了。

兩人穿的并不算多,陸時雨看着躺在雪上的容昭問道:“冷嗎?”

容昭搖頭:“不冷。”

陸時雨低頭湊近了他,眼波流轉間,原本豔麗的容顏染上些許魅惑:“阿昭要乖乖的哦,一會就熱了。”

她說着,手已經解開了容昭的腰帶,容昭終于意識到陸時雨要做什麽,整張臉迅速的紅了,什麽沉重、什麽恐懼全被他抛在了腦後,磕磕絆絆的說道:“殿……殿下,我們……”

一句話沒說完就被陸時雨挑眉打斷:“不願意?”

容昭連忙否認:“不是。”之後又緊張道,“我……只是……只是……”

只要不是不願意就行,其他陸時雨可沒時間聽他說完,直接低頭吻了上去,唇齒相依,這下容昭想說什麽也說不出了。

陸時雨動作不甚熟練,她就像得到一件新禮物的孩子,摸索着一點點的拆掉包裝,想要探索發掘禮物的趣味。

而她的‘禮物’,則在她探索的過程中早早的意亂情迷,伸手抱住他的‘主人’,呢喃着叫出了那刻在他心上的兩個字:“師尊……”

陸時雨沒聽清,疑惑的發出一個單音:“嗯?”

容昭再次喚了一聲:“師尊,我愛你。”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兩個字,讓陸時雨驀地清醒過來,之前總是被遮掩的東西終于被她抓住,這個世界再不能蒙蔽她,眼前的雪地出現一道道裂痕,像是摔在地上的手機屏幕。

陸時雨僵硬的低頭看向被她壓在身下的徒弟,容昭現在衣衫半退,她的手還在往下扒拉人家的衣服,人贓并獲,想抵賴都不行。

陸時雨只能安慰自己,還好衣服沒脫完,還沒做到最後一步……

這段時間來發生的一幕幕不由自主的在她腦中回放,她能清楚的記得自己是怎麽魅惑勾引徒弟的,浪成這個樣子,為人師的形象是徹底斷送了……都怪這個垃圾世界!竟然能放大人心裏的愛惡和欲望。

陸時雨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徒弟了,碎裂的是這個世界嗎?不,是她的節操。

別問她現在是什麽感受,問就是想死。

陸時雨吸了口氣,當務之急還是要先離開這裏。

這個世界是由幕後之人以神識構建的,可以算是幻境,卻又和幻境不同。能做到這個程度,至少也要合體期,這次确實是她大意了,活該栽了。

這個幻境除了主人,其他人只許進、不許出,而且進入後神魂不斷消耗,最終會成為其主人維持強化神魂的原料。

以陸時雨的神識,只能在這個幻境裏撕開一道口子,供她和容昭離開,毀了就不要想了。

陸時雨一揮手,還沒完全回神的容昭立刻消失在原地,與此同時,似乎有什麽東西被陸時雨握在了手裏。

容昭和她不同,容昭只有金丹期的修為,還不能做到神魂自主離體,進來的只是一道神識,如果不是這個幻境,容昭都不會顯出實體。

也因此,容昭心智受這個幻境的影響要小,只是被更換了記憶。

不過神識進來這裏也不安全,如果神識被困住,身體和神魂就會永睡不醒,直至壽數耗盡。

陸時雨沒有管自己已經敞開的衣服,反正只是神魂臨時對外顯現的樣子,回到身體裏不會對肉、體的外形有任何影響。

陸時雨擡起空着的那只手,呈爪狀對準已經開始縮小的裂縫,一抓一扯,裂縫瞬間變成一個一米左右的漩渦,陸時雨毫不猶豫的縱身躍入其中。

————————————————

已經七天了,小師姐蹲在陸時雨和容昭身前,正在考慮着将陸時雨抱起來。

雖然化神期的身體不是肉、體凡胎,可也不能神魂離體超過十天,否則體內生機盡失,身體便會分散為靈氣消失不見。

不過,還是有不少方法可以保存身體,防止體內生機流失的,簡單的也能延長個把月的時間,複雜的延長幾千年也是可以的。

小師姐就是想先用個簡單的方法将陸時雨的身體保存起來,不然十天之後再操作就晚了。

小師姐剛剛伸出手,就見畫中一道神魂飛出,與此同時,容昭睜開了眼。

神魂進入陸時雨體內,陸時雨也睜開眼,她看看剛剛收回手的小師姐,又看了看現在她所在的位置……為什麽她在徒弟的懷裏?

“師姐,我這……”陸時雨沒說完,只是指了指小師姐收回的手,又指了指自己的位置,意思不言而喻。

小師姐連忙道:“不是我!是容昭師侄做的!”

陸時雨:“……”

她從徒弟身上站起來,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感知到這附近有好幾個人在徘徊,于是問道:“出什麽事了?”

小師姐回道:“鎮上的人在門口發現了一個名叫馮芸的人的屍體,又見我們在這裏,便懷疑我們是兇手,我和禦行擔心出去和他們對峙會讓人鑽空子進來,便将大門關了,施了法術,鎮上人進不來,便在這附近徘徊。”

陸時雨點點頭:“幸好師姐謹慎,這裏的那道神魂至少也有合體期,一定要小心被她奪了身體。”

神魂在體外的時候很好對付,哪怕是合體期的神魂,反應快的築基期修士對付起來都沒有大問題,但一旦被鑽了空子進入體內,人家的神魂強度高出你太多,就只有被煉化吸收的份。

他們幾人裏,最危險的就是小師姐,小師姐只有金丹期的神魂強度,一旦被鑽了空子肯定就完了。

而小師姐的身體是化神期,天賦又高,對于那道合體期的神魂來說是最好的,而且一旦小師姐的身體被奪,他們幾個也只有被滅的份。

陸時雨接着說道:“不過提高警惕就好,也不必太擔心,按照傳言和那些身體衰老的速度可以看出,那道神魂存在的時間肯定不短了,并且奪取了不少身體。

本就壽數将近再加上殺害凡人的孽力反噬,神魂應該已經大幅度被削弱,不然看到我的時候就應該直接搶奪我的身體,而不是還要耗費一道離魂陣。”

她表現在外的修為只有築基期,合體期的神魂搶奪築基期的身體,只要出其不意一定能成功,但馮芸卻沒直接搶,就足以說明問題。

兩人說話的這段時間,容昭直勾勾的看着陸時雨,讓人想忽視都不行,陸時雨卻好像沒看見一樣,小師姐看了看兩人,總覺得他們出來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就怪怪的,是不是在畫像裏發生了什麽事?

小師姐和江禦行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疑惑,江禦行道:“師叔和師兄在裏面這麽久,想必也累了,我和師尊先去外面打探一下情況,師叔和師兄便在此稍事休息。”

陸時雨:“……你們小心點。”算了,該來的早晚要來,早解決早完事。

作者有話要說: 師尊:我死了,不用救了,謝謝。

☆、取暖

只剩下了他們師徒兩人,陸時雨看了看容昭,又想起幻境裏自己幹的好事,她擡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臉,對徒弟擺擺手:“你先別說話,讓我想想,待會兒在答複你。”

容昭可憐巴巴的扯着陸時雨的衣袖:“師尊,你教導過弟子不能玩弄別人的感情……弟子相信師尊不會欺騙弟子。”

陸時雨:“……”孽徒!她扯回自己的袖子,擺手示意徒弟趕緊滾蛋。

容昭見好就收,再多說怕是要挨揍,他這才轉身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

陸時雨盤膝坐在地上,她不是個會逃避問題的,既然已經發生了,她就不再糾結過往,開始想之後要怎麽辦。

陸時雨也清楚,那片神識構建的世界只能放大愛欲,卻不是無中生有,也就是說,她或許真的對徒弟産生了一點別樣的心思。

她喜歡容昭嗎?就算是以前讓陸時雨回答這個問題,她也會說:喜歡。不喜歡又怎麽會收為徒并且傾囊相授?

只是她以前一直只是當做這份喜歡是前輩對後輩,容昭從小在她身邊長大,所以在她的固有印象裏,徒弟就是個孩子,她怎麽會對一個孩子産生情愛的那種喜歡嘛,所以她是以看兒子的心态對待容昭的。

但是沒有了記憶之後抛開固有印象,陸時雨發現徒弟确實長大了,已經是一位品貌優秀的大男人了,相處起來還是挺合陸時雨心意的……不得不說,她還挺喜歡小奶狗這一款的。

他們這些修士,閉個關都是以年為單位計算的,所以三百多歲的年齡差在修行界還真不算什麽,和凡人的三年也差不了多少。師徒名分什麽的,對陸時雨來說也就那麽回事,她還真不在意別人怎麽看她。

更何況,陸時雨擡手捂臉,現在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她還差點将人睡了……硬說沒發生過也不像話啊,左右這師徒也已經不能單純了……

陸時雨抹了把臉,她的一世英名……算了,見色起意到看上自己養大的小崽子,她也沒什麽英名可言了……

陸時雨給徒弟傳音讓他進來,示意徒弟坐下。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不會抵賴,但是,那畢竟是在幻境裏,我們沒有記憶,和現實不同……”

容昭原本緊張忐忑的心随着陸時雨的話一點點沉了下去,他抿緊了唇,眼睛發紅的看着陸時雨。

陸時雨見他這副模樣,擡手拍了拍他的頭:“幹嘛?想和我動手?打得過我嗎你?”

“我怎麽會對師尊出手。”容昭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低下頭微微轉開:“哪怕師尊不接受我,至少我們還是……”‘師徒’兩個字他實在說不出口了,有了之前的經歷,他真的不想再只是被當做徒弟……

想擁抱,想親吻,想師尊對他做之前沒有來得及做的事……

陸時雨一怔,徒弟低頭的那刻,她好像在徒弟眼裏看到了水光。

陸時雨動了動身體,傾身向前,一只手扶在容昭肩膀上,另一只手擡起他的臉……剛剛還真不是她的錯覺……

在她的記憶裏,徒弟除了小時候取名字那次,之後哪怕修煉再苦再累、受再重的傷,都沒掉過一滴眼淚,裝可憐歸裝可憐,可徒弟從沒哭過。

容昭伸手拉住陸時雨扶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緩緩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啞聲道:“師尊,你現在殺了我吧,不然我怕有一天我就會做出欺師滅祖之事。”

陸時雨嘆了口氣,湊過去在徒弟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我看着你呢,怕什麽?”

容昭呆了呆,之後原本滿是傷心痛苦的眼睛驟然明亮起來,小心翼翼的喚道:“師尊?”

陸時雨揉了揉他的腦袋:“你啊,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嗎?”

容昭手臂一伸就将陸時雨抱進懷裏:“師尊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陸時雨雙手抵在徒弟胸前:“先放開,聽我把話說完。”

“我是說,現實和幻境并不完全相同,而師徒和道侶的相處模式也是有差別的,我們并不一定合适,所以我們可以先相處試試看,不合适再分手。”

容昭小聲抗議:“師尊才同意和我在一起,卻要先說好分手的事。”他就差将‘師尊根本就不是誠心和我交往’幾個字說出口了。

陸時雨點頭:“我的錯,我改。如果我們不合适,我就殺了你,滿意嗎?”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哪知容昭這次反而高興了,看着陸時雨的眼中像是落了星星:“嗯。”

容昭再次将陸時雨抱住,過了片刻,他又忍不住低頭去看靠在他懷裏的陸時雨。

一見之下,容昭臉上的笑容瞬間沒了,緊張的喚道:“師尊?師尊!”

陸時雨眼睛勉強睜開一道縫,随後又閉上,微微開口:“別吵。”聲音輕的幾乎聽不清楚。

容昭想起在幻境裏的最後幾天,那時他師尊的神魂就已經被嚴重消耗,所以才會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幸好現在出來了,不然用不了多久他師尊的神魂就會被消耗殆盡……

“都怪我太弱了,師尊,對不起。”容昭看着陸時雨,喃喃自語。如果他修為足夠,又怎麽會被修改記憶,他們又怎麽會被困這麽久?是他沒用。

師尊,我想保護你,不只是說說,請給我一點時間。

容昭抱着陸時雨起身,向門外走去,他師尊需要休息,以恢複神魂力量,這裏條件太差了。

為了避免麻煩,容昭施了個法術,凡人會自動忽視他們的存在。

還沒走多遠,就碰到返回的小師姐和江禦行。

小師姐看了看沉睡的陸時雨,拿出那條由魂石煉制的項鏈戴在她脖子上,幫助她恢複的快些。

幾人變幻了一下外貌,在楊柳鎮上的小客棧要了兩間房間暫住。

小師姐看着容昭将陸時雨放在床上,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留下來就行。”

容昭當然舍不得走:“還是我留下吧,師伯去休息休息。”

小師姐擺擺手:“你雖然是師妹的徒弟,但有些事還是我更方便些。”

修行界在男女大防上雖然不那麽苛刻,命都快沒了的時候誰還在意會不會被人看光?可現在有的選擇,當然是她來更方便。

容昭溫柔的目光落在陸時雨身上:“沒有什麽不方便的,師尊已經答應和我在一起了。”

小師姐反應了片刻,待理解這話的意思後差點跳起來,她“啊”了一聲,指了指床上的陸時雨,又指了指容昭,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雖然之前就有這方面的預兆,可真的從當事人嘴裏說出來她還是止不住的驚訝。

小師姐複雜的目光落在陸時雨身上,這兩人是師徒啊,雖然容昭師侄很不錯,可對一個這麽小的孩子怎麽下得去手?

她做的預知夢裏,看到自己和名義上的徒弟那什麽,她都覺得自己是在殘害幼苗,無法面對,師妹竟然光明正大的殘害……

她到底要不要提前給幾位師兄預個警?就算他們天穹宗向來尊卑不那麽分,可這種事出來少不了被人指指點點,早坦白早有應對之法……

算了,再等等,等師妹醒了再說吧……

小師姐滿腦子亂七八糟的被江禦行拉走了,屋子裏只剩下陸時雨和容昭兩人。

容昭小心的将陸時雨抱進懷裏,指尖微顫的去解陸時雨的衣帶,雖然知道現在不應該多想,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幻境最後發生的事,耳朵瞬間就紅了。

他默念了幾遍清心咒,将心裏的雜念踢出去,這才繼續将陸時雨的外衣脫下,好讓她睡的舒服些。

楊柳鎮并不大,這個客棧也很小,取暖設施并不好,屋子裏除了火盆周圍一米的地方,其他地方都很冷。

容昭将陸時雨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心裏想道:師尊現在只有築基期的修為,沒有靈力護體,在這樣的屋子裏是不是很冷?這被子也不算厚……我只是想讓師尊暖和些,沒有別的意思……

給自己找好理由,容昭便将自己厚厚的外衣脫下,在床的邊緣躺下,一點點往陸時雨身邊挪,半米不到的距離,他足足用了十分鐘……

也就陸時雨現在神魂消耗大進入了深眠狀态,才沒被吵醒,換了平日裏,就是有人進入她周圍百米內她都會醒,別說容昭在她身邊磨蹭這麽久,早挨揍了。

終于将陸時雨連人帶被子抱進了懷裏,容昭默默的想着:我就抱一會兒,等師尊暖和了我就放開。

一會兒後,他又想:是不是還沒暖和?我再抱一會兒吧。

……

半天後:師尊說了親親是我的權力,那抱抱是不是也是?幻境裏師尊也總是靠着我睡,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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