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

這樣抱抱也可以吧?

……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屢一下後面的劇情,更新暫停一周,抱歉了各位。

☆、毛球耳飾

陸時雨一覺醒來,那種從神魂深處而來的疲憊終于消失,她睜開眼,入目的就是徒弟近在咫尺的面容,她剛剛睡醒,一時還有些懵,陸時雨眨了眨眼,終于想起了她昏睡前發生的事。

容昭被陸時雨這麽看着,有些心虛,不過他很堅決的沒有放開抱着他師尊的手,甚至湊過去在陸時雨發頂蹭了蹭臉,小聲的說道:“師尊答應和我談戀愛,那抱抱是我的權利。”

陸時雨完全清醒過來,被子裏的手臂動了動,卻沒多少活動的餘地,無奈的說道:“沒說不讓你抱,可你為什麽把我裹得這麽嚴實?”都快成粽子了。

容昭更心虛了,不過還是說道:“天寒,我怕師尊會冷。”雖然他自己也覺得這個借口有些爛。

看着容昭紅了的臉,陸時雨想:行吧,這孽徒抱抱還得給自己找個理由,她再揭穿這孽徒更不知道怎麽辦了。

在一個師兄弟和長輩都那麽不要臉的宗門長大,徒弟怎麽就養成這麽一副純情的性子呢?

陸時雨看了看容昭只穿着薄薄的中衣在被子外面,雖然知道他不會冷,但心理上總覺得他怪委屈的。

于是陸時雨掙了掙:“松開。”

容昭不情不願的放開手臂,陸時雨将被子拽了拽蓋在他身上,擡手在徒弟毛茸茸的耳朵上揉了揉:“我睡了多久?”

容昭乖乖的看着她,任由他師尊‘愛撫’,答道:“四天。”

“這麽久啊。”陸時雨坐起來,起身下床開始穿衣服,決定還是先解決楊柳鎮的事情。

容昭原本在被子下一點點向着陸時雨腰上移動的手頓時沒了目标,他委屈的耷拉下耳朵,剛剛動作快一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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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雨原本就穿着中衣睡的,很快就将外面的棉衣穿好,她轉回來捏了捏徒弟的耳朵,徒弟之前的小動作她當然一清二楚,無奈道:“你啊,以後有的是機會,沮喪什麽?”

容昭看着陸時雨披散下來的長發,心想:師尊說的對,不能因為錯過的事而再錯過眼前。

他坐起來,耳朵在陸時雨掌心蹭了蹭,期盼的看着她:“那我為師尊绾發吧。”

現在的年輕人思維都這麽跳躍的嗎?不過陸時雨也沒反對,點頭:“好。”

掃了一圈沒看到自己的發帶,陸時雨剛想拿條新的,容昭已經站在了她身後,分了一部分頭發绾起,用一根簪子固定好了。

很簡單的一種绾發方式,陸時雨看着雕刻精致的流雲逐月發簪,覺得徒弟給她绾發的目的是這支簪子。

這發簪是琉璃石制成,琉璃石并不是什麽高級的材料,相反它根本沒什麽大用,只是雕刻後顏色晶瑩剔透,在陽光下會顯出七彩光暈,很漂亮,因此作為裝飾品很受女修的歡迎。

通過面前的水鏡對上徒弟期盼的眼,陸時雨只好順着問道:“你雕的?”

容昭小時候,她曾經讓他在一種材料上雕刻,那種材料不使用靈力很堅硬,而一旦使用靈力,只要多一點就是一道很深的刻痕,她以此來鍛煉徒弟使用靈力的精确度,後來不止靈力鍛煉出來了,雕刻的手藝也有了。

“嗯,很早以前就做好了,只是不想師尊為難,便沒送給師尊。”其實他有很多這種小東西,在外面游歷時碰到的,覺得好看便想送給師尊,只是這種小東西不值錢,而且比較暧昧,以孝敬師尊的名義送就不合适了。

容昭說完,緊張的拉了拉陸時雨的手:“我還有一樣東西想送給師尊,師尊一定要收下。”

不等陸時雨說話,容昭便張開一直握着的手,平攤在陸時雨面前。

陸時雨低頭看去,在容昭的手心裏躺着一個雪白的毛絨球球,大概只有她拇指和中指圈一圈的大小,這還是算上毛的長度。

看徒弟似乎很緊張,生怕她不收的樣子,陸時雨猜測道:“這是你的毛做的?”

容昭紅着臉點頭,其實這是九尾狐妖一族的秘術,以秘法取下第一條尾巴的尾尖,尾尖與本體還是血脈相連的,以此贈給心愛的人,可以在生死關頭借用本體的力量保護擁有毛球的人,再轉移半數的傷害。

而且本體若是傷害到持有毛球的人,傷害會盡數反彈回來。毛球一旦送出便與接受的人綁定,除非持有的人不要了退回來,本體是不能收回的,這是九尾狐妖一族對于伴侶的保護與保證。

雖然聽上去有點吓人,其實取尾尖并不疼,也不會對他有什麽傷害,只是他是半妖,比真正的九尾狐妖多費些時間而已。

不過這些他是不會說的,萬一師尊不收怎麽辦?他只是隐瞞不報,可不是故意欺騙!

陸時雨還真不知道這些,原著裏的主角可沒送給誰這種東西,狐族的秘術也不會傳給他們人族修士,所以陸時雨只以為這是徒弟收集的自己的毛毛做的小飾品,只當是情趣。

她想了想,歪頭将自己的左耳露在徒弟面前:“做耳飾吧。”

她只左耳有一個耳洞,小時候調皮又愛美,看媽媽的首飾好看,便總是往自己身上戴,那時她沒耳洞,漂亮的耳環帶不了,便吵着鬧着讓外婆帶着去打耳洞,外婆沒辦法便帶她去了。

結果她那時候太小,打了一個後嫌疼,哭着回家了,說什麽都不再打另外一個。

打好的這個倒是留了下來,沒穿越前她左耳戴了一個黑色耳釘,修出身體後衣服都沒有不要說耳釘了,她也沒再戴其他飾品。

得到允許,容昭拿起毛球小心的戴在陸時雨左耳上,看着垂下了蹭在他師尊臉頰上的白毛球,容昭笑的十分滿足。

對于九尾狐妖來說,毛球還有一個意義——圈定,所以毛球在伴侶身上越是顯眼越好,以警告其他人不要打歪主意。

不過對于容昭來說,他并沒有九尾狐這些來自血脈的圈定意識,因為人族并不會因為他人身上多個飾品就自動遠離,但師尊身上有他的一部分還是很讓他開心的。

白毛球這種可愛的飾品在陸時雨那張豔麗的臉側竟意外的相稱,似乎将她那張揚的眉目柔化了幾分,陸時雨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柔軟順滑,沒事的時候還能捏着玩,就是小了點。

幸好容昭不知道她的這個念頭,不然他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擔心了,因為尾巴尖雖然離體了,可他還是有感覺的,雖然感覺不如相連時的百分之一,但尾巴尖敏感啊,一下兩下沒太大感覺,但如果一直被師尊摸的話他還是能感覺到的。

陸時雨将水鏡打散,說道:“你先穿好衣服,我去看看師姐他們,還是要先處理了那道神魂。”

容昭拉住陸時雨的手,原本含笑的眉眼沉靜下來,抿了抿唇,還是說出了口:“師尊,這裏的事解決後,我不能再陪師尊在這凡俗界游玩了,我想去火炎之地歷練。”

“好。”

容昭雖然沒指望陸時雨能陪他去,但陸時雨答得一點遲疑都沒有,他還是覺得委屈,因此看着陸時雨的目光就帶上了點可憐。

陸時雨拍拍他的頭:“沒說不跟你去,乖,我先去找師姐。”

……

陸時雨走出房門,回身将門關上,身後就響起了開門聲,陸時雨回頭,就見小師姐探出頭來看着她……頭上的發簪。

小師姐打開門将陸時雨拉進自己的房間,趕江禦行出門守在門口,動作一氣呵成,轉眼就只剩下她們兩人。

陸時雨将小師姐的項鏈遞還回去,小師姐伸手接過,但心思顯然不在這上面,她目光落在陸時雨左耳的毛球上,明明之前還沒有的……

師妹可是說過,以前的時候普通飾品用不長久,打一架就得換一波新的,而那時候師妹沒有閑着的時候,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時間長了就懶得折騰了,哪怕後來修為高了不會輕易損壞身上的飾物,可也習慣簡單的裝扮了。

小師姐目光在陸時雨身上轉了一圈,終于忍不住問道:“師妹……你真和容昭師侄在一起了?”

陸時雨淡定的點頭:“嗯。”

小師姐:“……是不是在畫中出什麽事了?”這也太突然了!

陸時雨繼續淡定,避重就輕:“畫中是一個幻境,我和容昭在裏面談了個戀愛。”

小師姐捂臉:“對着一個孩子你怎麽下得去手?”

可她差點就下手成功了,陸時雨的臉皮早就鍛煉出來了,過了最初懵逼的那段時間,她現在已經完全接受了現實,并且适應良好。

所以,陸時雨面不改色的開口:“我确定過,已經是大人了。”

小師姐:“……”不不……她還是個孩子,并不想知道這些……

小師姐覺得再說下去很可能少兒不宜,便将這個問題跳過去,問道:“你們畢竟是師徒,師兄那邊你準備什麽時候坦白?”

陸時雨伸手攬在小師姐肩膀上,笑容有點奸詐:“所有問題我都已經想好了,咱們門派可沒明文規定不能師徒戀,我可沒犯法。所以師姐幫我去說吧,我先出去避幾天風頭,等他們接受現實後我再回去,到時候他們冷靜了就不會把我怎麽樣了。”

小師姐:“……”一聽就是經常惹事總結出來的經驗。

作者有話要說: 師尊活得比較久嘛,看多了情情愛愛,所以對她來說男歡女愛是很坦然的事,因此像什麽嬌羞之類的基本上是不會在師尊身上看到的,幻境裏的表現就是她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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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

小師姐無奈道:“你以後打算怎麽辦?師兄們确實不會怎麽樣你,可師徒相戀畢竟有違倫常,你們在人前一旦行為過密遲早惹人話柄,到時你怎麽辦?”

還有一些話她沒說出口,在修行界裏,不管人後怎麽樣,但明面上大家都會樹立一個光鮮的形象,供他人敬仰尊重,因為一旦一個人有了‘污點’,就會遭人背後議論,難聽話說的多了,這個人的形象就會大打折扣。

如果再有人在背後做點手腳,嚴重的話甚至會被打上‘敗類’‘某某門派之恥’等等标簽,那這個人的名聲基本就算毀了,所謂‘人言可畏’就是如此。

而一個‘敗類’‘恥辱’自然什麽壞事都做得出來,到時候栽贓嫁禍起來自然就容易了。

這些陸時雨又哪裏不知道,不過她既然敢答應徒弟,自然是不怕這個的:“我在修行界的名聲本來也不怎麽樣,看我不順眼的多得是,可有哪個不怕死的敢在我面前指責我了?

我和我自己徒弟在一起,又沒礙着其他人什麽事,頂多就是有人背後說幾句,量他們也不敢跑我面前來說我半句不好,他們就是心裏再不屑,面上不也得恭恭敬敬的對我行禮。

哪天我真倒黴到被整個修行界容不下,這個攻擊我的借口可能還有點用,不過有師兄在呢,肯定到不了那一天……對了,我得出去找點好東西先賄賂賄賂師兄。”

陸時雨很清楚,哪怕是修行界,人們的行事也不外乎一個‘利’字,只要沒觸及到他人利益,沒幾個人會因為他人的私生活而吃飽了撐的站出來出頭。

而一旦侵害了他人利益,那哪怕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小事,也會變成他人攻擊的借口,甚至不是你的錯髒水也會往你身上潑。

所以啊,管那麽多做什麽,問心無愧就好。

陸時雨接着說:“這都是小事,不過另外一點就不好辦了,還是得靠師姐。”

小師姐疑惑道:“我?”

陸時雨湊小師姐更近了些:“師姐你看,如果我還是華瀾峰主,那我做什麽就代表了我們華瀾峰,別人肯定背後說我們一脈的不是,這肯定不行是吧?如果我退位,那名聲再不好都是我的事,其他人看在天穹宗的面子上,肯定就不能說什麽了,頂多說我們一句‘家門不幸’。”

小師姐:“……”她可算是知道師妹的目的了。

小師姐立馬表明立場:“其實也沒什麽,不過是在背後議論幾句,我們修士還怕人議論嗎?”

陸時雨:你剛剛可不是這麽說的。

她堅決道:“那不行,我一個人怎麽樣都無所謂,但決不能讓華瀾峰蒙羞。”

小師姐想了想,打商量:“要不你們在外時收斂點?你們本就是師徒,只要不那麽明顯,只是親近點也不會有人多想。”

陸時雨裝模作樣的嘆口氣:“可總不那麽保險啊,萬一我們一時興起來個法式熱吻什麽的……”

小師姐:“……”雖然不懂‘法式熱吻’的意思,但她知道‘熱吻’的意思啊!能不能在她面前收斂點,都說了她還是個孩子,“你老實說,你從什麽時候開始惦記退位的事的?”

當然是從懷疑小師姐還在的時候就開始了,但這不能實話實說。

陸時雨一開始就不想做什麽華瀾峰主,去秘境裏歷練不好嗎?誰願意整天在華瀾峰那巴掌大點的地方閑着?

可他喵的宗門有規定:各峰峰主每次出門都要報備行蹤,而且如無意外一次的外出時間不能超過五年,如無重大事件,天穹宗內預留的峰主以上人員不能少于三人。

五年,連個難度大點的秘境都逛不完,還出去個毛線。

當初上任峰主隕落的突然,又是魔族現世後不久,下一任的華瀾峰主人選根本就不好選。

大概是和他們這一脈的功法還有‘道’有關,他們這一脈都喜歡到處跑,其他峰退休的師祖還會在自家山頭找個地方挖個洞閉關什麽的,他們華瀾峰特別幹淨,不滿世界的傳信絕對找不到人。

其實當時華瀾峰除了陸時雨外,同一輩還是有其他人的,甚至有一個修為已經在化神期,雖然不是上一任峰主的直系弟子,但只要是華瀾峰親傳弟子都有資格擔任峰主的職位。

可那幾個師兄一時半會回不來,就一直拖延了下去,後來等到幾個師兄趕回宗門,已經是百年後的事了,那時陸時雨已經元嬰中期。

幾個師兄回來一聽是幹活的,一個個溜的比兔子都快,後來好不容易逮到一個,結果那師兄也是個能人,完全不在意還在旁邊看着的師侄還有她這個小師妹,二話不說往地上一趟,一副‘你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只是個沒有靈魂的肉、體’的樣子,不要臉到這程度了,還能強逼什麽?

陸時雨當時覺得自己占了小師姐的身體,那華瀾峰就是她的責任,實在沒有人挑這個責任,她只能自己上了,左右每任峰主在位也就六七百年左右,還行,不算太長。

但現在小師姐不是回來了嘛,嘿嘿~

陸時雨學着徒弟的樣子在小師姐肩膀蹭了蹭:“我沒惦記啊,這不是我做了這種事,退位也是被逼無奈嘛。

師姐,你看,子珏和年長的兩個已經元嬰後期,小點的那幾個也是元嬰中期,再過個三四百年也就差不多能進階化神了。

禦行原本就是化神期,他現在是身體年紀小,不能進階金丹才一直壓制速度修煉,等過幾年他長大了,回到化神期不過是一二百年的事,到時候師姐不就可以甩鍋……退位了嘛。

很快的!”

小師姐:“……”

陸時雨現學現賣的撒嬌技術顯然不如容昭,小師姐一點都沒心軟,幹脆果決的吐出兩個字:“我不。”

陸時雨繼續游說:“您是師姐啊,哪有越過師姐讓師妹掌權的道理?”

小師姐一指點在陸時雨額頭,将她推開,無情的說道:“我爹和我說過,咱們華瀾峰沒那麽多規矩,除了每一代被當做繼承人培養的首席大弟子認命了沒辦法,其他人如果擔任了華瀾峰主就一定是玩不過別人被坑了的那個,比如咱們師祖。”

陸時雨:“……”我覺得你在嘲諷我,雖然我沒有證據。

小師姐做最後總結:“死心吧,師妹。”她雖然真正活着的年歲不大,可她當初也是被當做繼承人培養的,真當她天真好忽悠呢?

看陸時雨還想說什麽,小師姐先一步開口:“還有,剛剛你的表情太過僵硬,撒嬌這門技術你還是多學學再來吧,我十歲的時候都比你現在厲害。”

陸時雨:我技術差那可真是對不起了哦。

可陸時雨是這麽容易放棄的人嗎?退位她是一定要退的,和師姐‘講道理’不行,她再想別的方法,左右小師姐現在修為也還不夠,就是同意了目前也不能實施。

陸時雨便暫時放下這件事,轉而說起正事:“還是先說說楊柳鎮的事吧。”她問道,“這幾日可有什麽異常?”

小師姐也正色起來:“沒有。我和禦行在楊柳鎮上查看了一番,沒什麽收獲,小廟周圍的人發現我們已經離開,便也散了,現在官府正在追查我們。

還有那幅畫,師妹你做的手腳被觸動過,我們追蹤過去發現是被官府收走了,連帶的還有廟裏所有物品,說是證據。”

小師姐三言兩語交代了目前的情況,之後說道:“這麽多天過去,那神魂多半已經奪舍了新的身體,在這凡俗界我們不方便行動,不能挨個排查,敵在暗我在明,我們很被動啊。”

“那就等吧,按照被奪舍的身體衰老速度推算,那神魂大概也就剩下百年的壽數,想必她比我們還要急,一定不會放棄我們這兩具難得的身具靈根的身體,還會出手的。”

陸時雨也沒什麽好辦法,不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做起事情就是束手束腳的,而且太過大張旗鼓,只會逼着那神魂不斷奪舍,平白斷送了他人性命,還不如等對方自己送上門。

兩人正商量着,陸時雨突然停下來,與此同時,江禦行敲響了房門:“師尊,師叔,有一隊人馬過來了。”

陸時雨和小師姐打開房門,容昭也已經等候在門外,陸時雨率先走出去:“去看看情況。”

陸時雨四人在客棧老板見鬼的目光中走出客棧,目光越過人群看向不遠處為首的那人,聽周圍人的稱呼,那人應該是本地的縣令,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外貌中等,不過看着有些油膩。

很快縣令和一位看上去十八九歲的女人便停在了陸時雨幾人面前大約五步遠的地方,後面還跟着二十幾個衙役。

其中一人站出來說道:“此乃本地縣令,你們還不行禮?”

幾人無意與幾個凡人糾纏,便抱拳拱了拱手:“縣令大人。”

那衙役還想說些什麽,被縣令擡手制止了:“算了。”

話是對衙役說的,可他的目光卻流連在陸時雨和小師姐身上,之後視線完全落在陸時雨身上,從上到下一寸寸掃過,目光露骨。

對于這似乎想要扒光她衣服的視線,陸時雨完全視若無物,不管是小師姐還是她自己,樣貌都是出挑的,所以這樣的視線她沒少經歷,開始還會出手教訓一下,後來就懶得搭理了。

更何況對方只是個凡人,只是被這麽看幾眼,她雖然不喜,可也不至于因此和一個凡人計較。

陸時雨不在意,容昭卻不樂意了,側移一步擋住對方粘在他師尊身上的視線,冰冷的視線直射對方。

那縣令動作一頓,轉而将視線落在了小師姐身上。

江禦行想了想,自己的身高不夠,擋不住自家師尊,于是他擡手拉住小師姐的手,說道:“娘,他們是誰啊。”

那縣令頓時嫌棄的撇開了視線。

小師姐:“……”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叫啊!

陸時雨看向小小年紀喜當娘的師姐,将頭轉向另一邊,肩膀微微顫動。

小師姐幽幽的看着她:“你要笑就笑吧,不用藏着。”

陸時雨正了正神色,轉過頭來,一臉正色的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母,所以禦行這樣叫也沒錯。”

說完她還在前面容昭的背上拍了拍:“是吧阿昭?其實你也可以這麽稱呼我。”

容昭:“……”

他回過頭來,紅着臉小聲叫道:“娘子……”

陸時雨:“……”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是我輸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徒弟:哪些便宜能被占、哪些不能我還是分得清的。

☆、屍傀

縣令看着陸時雨幾人問道:“楊柳鎮上的命案就是你們所為?”

在凡俗界對外交涉的一直是容昭,這次也不例外:“我等只是游玩路過此地,并不知道什麽命案。”

“那本官問你,十一日前你們可是在楊柳鎮南面的小廟裏?可是有多人看見了,你們別想抵賴。據說有人和你們理論,你們卻關了廟門,并且幾日未出,還說你們不知道?”

實話自然是不能說的,說了也不會有人信,容昭随口扯了個理由:“我等聽說那小廟雖小,卻十分靈驗,便前去參拜,為表誠心,這才關了廟門,以防他人打擾。我等專心參拜,倒是忽略了外面的情況。”

之前斥責陸時雨等人的衙役接話道:“一派胡言,參拜能有人命重要嗎?”

“參拜自然要心誠。”容昭一副一心搞封建迷信的模樣。

那衙役又道:“就算如此,當時那處只有你們幾個,有人喪命和你們脫不了關系。”

容昭朝縣令的方向拱拱手:“敢問大人,死者是被何物所傷?可有在我等這裏找到兇器?我等并未與人結怨,緣何傷人?可有人親眼見到是我等所為?人證、物證、殺人動機都沒有的話,懷疑我們不妥吧?”

那死去的人如果屍檢過,檢查結果只會是正常死亡,所以眼前這些人一副認定是他殺的模樣很可疑。

跟在縣令身邊的女人妖嬈的依偎在縣令身上,對陸時雨等人道:“你們是知道人已經下葬才這麽說的吧,你們如果不心虛,這幾天藏什麽?”之後轉頭嬌嗔的對縣令說道:“老爺,您可一定要将這些壞人繩之以法啊。”

縣令被身邊的美人一撒嬌,一揮手說道:“将人帶回衙門,有什麽話公堂上說吧。”

那二十幾個衙役立即将陸時雨等人圍了起來。

陸時雨看了說話的女人和縣令一眼,轉頭:“跑。”他們不能被捉,也不想和這些凡人起沖突,所以只能跑了。

凡俗界有武林的存在,所以陸時雨幾人蹿的高一點也沒什麽,只要不太過分,其他人只會以為他們是武林俠士。

幾人借力登上屋頂,很快就逃離了原地,來到另一條街道上,那些衙役自然不會放棄,從客棧旁的小路上緊追而來,陸時雨幾人也沒停下,繼續跑路。

跑了不知道多遠,身後追趕的人已經被他們甩開,幾人便放慢了腳步。

這時一邊傳來的對話聲引起了陸時雨的注意:

“哎,你聽說沒有,張家為富不仁,昨天縣令大人下令已經将一家滿門抄斬了。”

“這事我也聽說了,活該,張家那纨绔小兒子糟蹋了多少女孩子?仗着家裏有錢就為所欲為,真是大快人心啊。”

“話雖如此,可一家上下二十幾條人命呢。”

陸時雨聽着這對話,驀地停住腳步,二十幾條人命……

其他三人回頭看向她,容昭喚道:“師尊?”

陸時雨呼出一口氣,捏了捏眉心:“我們一直忽略了一件事,這裏是凡俗界,那離魂陣是怎麽來的?”

其他人經這一提醒,都反應了過來,之前困住陸時雨的幾道法陣,其他還好說,拼着損毀幾句身體,利用規則彙聚部分靈氣為己用,以此成陣還是勉強可以的,但離魂陣可不是簡單的陣法,它需要大量的靈力才能啓動。

但那神魂一直以來奪舍的都是凡人,并不具備修煉資質,靈力是哪來的?若是在修行界還可以靈石或者法器等等代替布陣人提供靈力,可在凡俗界這些都是稀有物。

那就只有一種方法,以人血成陣,但這種方法通常是魔修的手段,而且能對陸時雨起作用的離魂陣,少說也要百人的鮮血。

小師姐皺眉:“做出這種事,她就不怕孽力反噬嗎?”奪舍凡人他們還能理解為為了活下去不得已而為之,可以人血為陣就是正道所不容了。

陸時雨向之前說話的那幾人的方向示意了下:“如果她一直是以這種方式的話,孽力反噬會小些。”畢竟沒有親自動手殺人。

陸時雨接着說:“那人想要奪舍我們就要借用離魂陣,而附近又沒有離奇命案發生,現在看來,那道神魂如今很可能藏身在縣令衙門內,我們還是要去看看,不能再由着她這麽殺人取血了。”

……

縣令衙門并不在楊柳鎮,而是在不遠的淇縣縣城內。

陸時雨等人在縣令的住處守了五天,卻一直沒見什麽人有可疑的活動。

就在他們以為自己判斷錯誤的時候,縣城裏突然氤氲出絲絲鬼氣,而且不是在一處。

陸時雨皺眉:“這裏竟然被封印了這麽多厲鬼,我們之前完全沒有察覺到。”

厲鬼是指由于種種原因沒有重入輪回,長時間滞留後失去理智兇化後的鬼魂,攻擊性很強,對于凡人來說有很強的殺傷力。

凡俗界也有可能形成厲鬼,但不該同時出現這麽多,很顯然這是人為飼養的。

厲鬼一定會攻擊附近的活人,所以哪怕知道很可能是那道神魂想要分開他們,他們也必須要去處理。

陸時雨道:“禦行跟着師姐,一步都不能離開,小心點。”

“是。”江禦行原本也不放心他師尊落單。

陸時雨也不大放心容昭落單,畢竟奪舍可不分性別,雖然這裏的厲鬼有不少,不過他們動作快點,分兩路也不會有大問題,于是兩撥人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厲鬼、怨魂之類,若是想要強大的殺傷力,需要驅使者精心飼養,但顯然這些厲鬼的主人并沒有培養他們的條件,所以并不難解決。

從變為厲鬼、怨魂的那一刻起,這些魂魄便失去了重入輪回的機會,被鬼氣侵染已經失去了神智,想要回到純淨的魂魄需要花費大力氣,非親非故的,一般修士都會直接将這些厲鬼、怨魂消滅,以免他們被鬼氣驅使傷害更多的人造成混亂。

雖然這些魂魄原本也很無辜,對他們來說很不公,但這世間的行事标準就是如此。

陸時雨和容昭都沒有泛濫的同情心,兩人根據鬼氣傳出的方向移動,找到厲鬼要麽一個雷球,要麽一個火球直接燒了,之後繼續下一個位置。

正值半夜,人們都已經睡下,陸時雨等人速度很快,倒是沒有幾個凡人受傷,也沒有引起太多恐慌。

将最後一只厲鬼幹掉後,陸時雨擡頭看向路的另一頭,那裏站着一個人,曲調怪異的笛聲從那裏悠悠傳出。

正是那天站在縣令身邊的女人。

前後左右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遠遠看去,一些‘人’手中拿着各式武器,腳步僵硬緩慢的向這邊靠近。

陸時雨突然有種自己在打通關游戲的錯覺,這幹掉一群小怪又來另一群的模式簡直一模一樣。

她一眼就看出,那是屍傀。屍傀也是正道所不容的手段之一,其邪惡的地方不在于‘屍’,而在于‘傀’。

對于修士來說,沒有了‘魂’的身體就是死物,被人拿去二次利用雖然膈應,卻不是什麽殘忍的事,哪怕這身體是挖人祖墳弄來的,只要沒挖到自家頭上也就那麽着。

屍傀之所以受操控,是制作者将魂魄封在了屍體內。普通的屍傀中的魂魄比起厲鬼等等倒是還留有神智,放出來還能重入輪回,但屍傀倒黴就倒黴在其中魂魄還有神智上。

他們要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受制于人,做自己不願做的事,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

再者,除了精心制作的屍傀,一般屍傀還是會腐爛的,甚至會生出某些白白軟軟的小動物,其中的魂魄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小動物在自己身上安家落戶,正常人哪裏受得了?

凡俗界自然沒有保養屍傀身體的條件,所以這些屍傀的情況可想而知,離得還有些距離,已經聞到了濃郁的屍臭味。

容昭挪動了下腳步,擋住陸時雨的視線,以免她看到那些屍傀的身體。但四面八方都有,他又哪裏擋的過來?

“沒事。”她是見不得某些小動物,可在修行界這麽多年過來,她早就鍛煉的不懼怕任何東西。遇到見不得的就眼不見為淨,必須看的一道雷燒了就是。

容昭沒争辯什麽,只是放出一道火焰攔在四周,屍傀沒有知覺,只要身體沒被徹底毀掉就會繼續攻擊,很難纏。

他看向操控屍傀的那人,問道:“凡人的身體沒有靈力,怎麽能操控屍傀?”

陸時雨也正在看那女人,她的目光落在女人手中的短笛上,那短笛是由人骨制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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