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6)

,除了求救符,什麽都不許留。”還管不了了。

容昭這下不敢還嘴了,只抱着陸時雨哼哼唧唧的磨蹭,耍賴不肯交。

他不是不懂事非要鬧,只是擔心師尊會受罰,但他師尊總是說沒事,即便他現在再問師尊也不會和他說實話,他便只能自己想辦法留下來,至少要讓他确定師尊是真的不會有事。

陸時雨大概也能猜到他的一點小心思,便道:“你如今成功結嬰,你師伯師兄理應祝賀一番,我允許你應酬三天,之後不許再胡鬧,聽話好好修煉聽到沒有?”

“嗯。”只要确定師尊沒事,他自然會安心修煉。

☆、牽情絲

華瀾峰沒有待客廳,宴請客人便随意找了片空地安置下桌椅便算了事。好在天穹宗外有結界守護,四季如春,除了人為也不會出現狂風暴雨的情況,倒也不耽誤事。

顯然一衆人也習慣了這一情況,該吃吃該鬧鬧,也都随意的很。

小輩的結嬰禮,一般長輩是不出席的,只托自家弟子帶份禮物便可。陸時雨也沒出面,這種就是一群小輩吃喝玩鬧,她去湊什麽熱鬧?

陸時雨待在自己房間裏打坐修煉,完全摒除了外面的嘈雜聲音,因此也沒注意到她掌門師兄親自前來了。

一衆弟子立刻起身相迎行禮,顧斂之擺擺手,示意他們不必管他,只招呼容昭走到遠處,擡手布下結界,防止他人窺探。

顧斂之看着容昭開門見山道:“你師尊怕我責難你,一直盯得緊,我也不好私下找你,猜她今日不會出面,便只能現在過來了。”

容昭行了一禮,說道:“師伯有什麽話盡管說,任何後果弟子都願意承擔。”

顧斂之搖頭:“我今日找你并不是想責難你,只是想和你說說你師尊曾經的事。”

顧斂之看向遠處:“當初你也在場聽說了,她最初占據你師伯身體的時候,我們不是沒有懷疑過,畢竟你也看到了,你師伯和你師尊完全是兩個性子,保險起見,我們稍微探過,只是在确定是魂魄而非神魂後便沒有深究,你知道為什麽嗎?”

不等容昭回答,顧斂之自顧自的接着說道:“你師尊初來時并不是如今的性子,她那時目光中帶着明顯的恨意,整個人看着有些陰沉冷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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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初探過後,便以為是你師祖的隕落對她打擊太大所致。

因為你師伯曾經認定你師祖的隕落是他人所為,你師伯當時本就半步結丹,這時如果心性不穩,性格很容易發生變化,而你師尊當時又是那樣的性子,所以我們才輕易被她蒙騙了過去。

後來,她沒日沒夜的待在藏書閣,藏書閣裏安全,一樓又是基礎的功法,所以我們當年并沒有過分注意她看了什麽。

是你師尊自己爆出身份後,你嚴師伯一時興起調查了之後我們才知道,她花了半年的時間,将一樓的所有藏書看了個遍,很多還不止一遍,這其中的可完成性不用我說了吧?”

容昭當然清楚,一樓藏書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普通的書籍,這是最基礎的功法,是給剛剛入門還沒修出神識的初學者看的,另外一部分是玉簡,是給修出神識後的弟子看的。

神識與神魂有關,也就是說,那時他師尊雖然占據了小師伯的身體,實際上是沒有神識的,根本用不了玉簡,這也就意味着,他師尊不止在不到半年內看過全部的普通書籍,更是自己摸索着提升了魂魄強度,修出神識。

他自認自己看書算多的,一樓的藏書他也在師尊的要求下幾乎看了一遍,他用了多久?大約累計兩年。

或許他當時是年紀小,開始看的還不快,但他有師尊指導,但從掌門師伯的意思中可以看出,他師尊那時應該沒有請教任何人,修煉的知識對初學者來說,不論年齡大小都一定是生澀難懂的。所以,這個速度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顧斂之頓了頓,接着說道:“這只是開始,之後她出了藏書閣,立刻提出出門歷練,不許我們跟着,我們勸不動,只能由她去,又怕她出事,便由你白師伯暗中跟着保護。”

顧斂之回憶到哪說到哪:“還記得你學禦劍時的樣子嗎?你師尊可比你厲害多了,第一次就飛的四平八穩,只是出了天穹宗的山門沒多遠便停下來哭,當時你白師伯還以為她是壓抑的久了,現在想想實際是害怕吧,又怕我們懷疑她是奪舍,不敢在我們面前表現出來。”

容昭還記得自己學禦劍時的樣子,那時他剛剛十幾歲,還只到師尊胸口的位置高,師尊手把手教他,帶他飛了好幾圈,回來要他一個人嘗試着掐訣,第一次的時候沒控制好,飛劍‘嗖’的一聲飛了出去,如果不是師尊追上他,他當時就從半空中摔下來了,他吓得抓着師尊的衣服,半天沒敢放開。

顧斂之的話繼續在容昭耳邊響起:“你進境如此迅速與你的努力脫不開關系,但也有你師尊的指導讓你少走了彎路的緣故。

可你師尊并沒有師尊教導,我們這些師兄也只能在一些通用的地方指導,而你們華瀾峰的獨傳法術,我們就是想指導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你師尊整個金丹期都是在殺戮中渡過的,她輕描淡寫教給你的法術訣竅,都是她當初用自己的命換來的。

你師尊歷練後再次回來的時候,滿身的血腥氣息,看人都是毫無溫度的冷,如果不是你白師伯一直跟着,确定沒出事,我們幾乎以為她入魔了。

之後她再次進了藏書閣,再出來便開始修身養性,華瀾峰上那大片的百裏花便是她那時候一株一株親手栽種的,她花了整整三年時間才将身上的血腥氣散去,重新有了點人模樣。

修士一旦被殺戮侵染,需要極大的毅力才能擺脫,但絕大多數人根本擺脫不了,從而變為嗜血的魔物。你師尊從一開始便花費大量的時間讓你修身養性,便是不想你走她的老路。”

容昭沉默着,一句話也說不出。

在他印象裏,師尊平日裏可以說的上是懶散随性,甚至在小師伯身體裏時,平日裏會讓人覺得可以欺負,要以面紗覆面來減少麻煩,只有遇到正事時才會展現出與修為相稱的氣勢和殺意,很難想像這樣的性格曾經會因殺戮差點入魔。

顧斂之繼續說道:“你知道咱們宗門的情況,雖說規定是元嬰期便可以繼任峰主之位,但一直以來都是在修為達到化神期後,能憑一己之力在修行界有話語權時上一輩才會放心。

但你師尊當年是以元嬰期的修為坐上的這個位置,她當時還不到百歲,整個修行界恐怕再找不出她這麽年輕的門派領袖,她當時承受了多少壓力和質疑只有她自己知道。”

顧斂之看向容昭:“半妖在這世間立足有多不易我們都清楚,也知你這條修煉路走的不易,但你有你師尊護着,有她指導,而她有今天全憑她自己,她這條路走的比你更不易。

你能在這個年歲達到元嬰期,完全當得起天賦卓絕,你的努力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看在眼裏。但你也當知道你有今天你師尊付出了多少,她護你到如今,又在你不知道的時候為你擋去了多少是非,雖然她是你師尊理應如此,但她不貪圖你什麽,付出也不該被認為是理所應當。

你也是我看着長大的,人品秉性我也清楚,我不懷疑你的真心,只是你年紀尚小,于感情一事上,可能只是一時沖動,等過了幾年或者幾十年,你如今的沖動不在,你可能就不喜歡她了。”

容昭張嘴想要反駁,顧斂之擺擺手,溫聲道:“你不必急着辯駁,我和你說這些不是想勸你離開你師尊,你師尊做下的決定,從你入手也沒用。

我只是希望,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能想想你師尊的不易,想想她對你的好,不要在感情上傷害她,主動和她坦白、好聚好散。

如果哪天你們反目,哪怕你再優秀,我們也只能放棄你,而站在你師尊那邊,雖然你是我們師侄,但她是我們師妹,我們看着她從弱小一步步艱難的走到今天,我不會讓任何人毀了她。”

“我不……”容昭的話剛出口便被顧斂之搖頭打斷,“你不必向我保證什麽,人心易變,出口的保證也是有時效的,你只需記着我今日的話便可。”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顧斂之手腕翻轉,手中多了一個巴掌大的盒子,以一個長輩的身份說道,“這是師伯予你的結嬰禮,如今你也成長起來了,以後華瀾峰的日常事務,門下弟子的教導,你多幫你師尊分擔,有不懂的可以向你大師兄請教。”

顧斂之拍了拍容昭的肩膀:“你是我門下優秀弟子,以後路還很長,切不可因如今的成就便沾沾自得,荒廢前程。”

容昭雙手接過,恭敬的低頭:“是,多謝師伯教誨。”

顧斂之揮了下手:“嗯。行了,回去吧。”

容昭目送顧斂之離開,之後怔怔地的看着眼前的地面出神,他一直都知道師尊優秀,盡管外面的傳聞中,對師尊不講情面有些微詞,但更多的是天才之名,最年輕的化神修士,靈力高強,最有名的煉器師……

年輕且能力卓絕是她師尊的代名詞,豔羨者無數,但從沒有人和他說過這天才之名下他師尊又經歷過什麽,承受了多少,付出過多少……

容昭的右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他知道走在這條路上誰都在努力,沒有誰的成功是毫不付出便能理所當然的一步登天,只是那個人是他師尊,他便會止不住的心疼,如果……他能早些出生該有多好。

“陸師弟,你做什麽呢?掌門師伯都走了你怎麽還站在這?走了,回去喝酒,大家都等着你呢。”

容昭聽到白容岐的喊聲回神,收斂好情緒,轉身往回走:“這就來。”

白容岐幾步走過來,勾肩搭背的攬着他往回走:“掌門師伯給你的結嬰禮?師伯一向出手大方,快打開看看是什麽。”

容昭被白容岐糾纏着打開,裏面是一對小巧精致、樹葉形狀的耳骨夾,白容岐一眼瞧見:“牽情絲。”他拍了拍容昭的肩膀,一語雙關,“我就說掌門師伯一向大方吧。”

牽情絲,雖然名字這麽叫,但實際用途和名字沒多大關系,修行界有一種靈樹名叫牽情樹,每萬年會生出一對特別的銀白色雙生葉片,佩戴葉片的兩人可以無視任何結界、幻境随意通話,哪怕是其中一人處于心魔中也能将聲音傳達過去,但除了傳達聲音外也沒別的用途。

牽情絲便是牽情樹的雙生葉片煉化後所得,因為牽情樹少見,生出一對葉片又要萬年之久,所以牽情絲算是難得之物。只是牽情絲功能雖然好,但其功能範圍也狹窄,且佩戴後便不能易主,所以并不算實用。

但顧斂之會送這種名字的雙人用品給容昭,即為代表認同兩人的關系,給予祝福的意思。

師兄弟二人往回走,白容岐好奇的問道:“快說說你和師叔是怎麽回事,誰主動的?”

容昭簡單的回答:“我主動的。”

白容岐沖他比了個大拇指:“師弟你可以啊,敢惦記小師叔,而且竟然成功了,還沒被打死。”

作者有話要說: 掌門師兄的話占的篇幅有點多,小可愛們可能看煩了,所以我解釋下一衆師兄處理師尊這件事的邏輯:

因為師尊年紀較一衆師兄要小的多嘛,所以說是師兄,實際上師兄們看師尊是介于老父親和長兄之間。

我們是上帝視角,所以覺得師徒戀這件事沒啥,那我換成現代故事大家體會下。

師尊這件事就相當于:現代一個女孩子,從小努力打拼事業,二十幾歲的時候事業有成,這天一時興起領養了一個小男孩,兩人是上了戶口的養母子關系(不要關心單身可不可以領養,這不重要,所以我也不去百度查了),小男孩長到二十幾歲,女孩子因為有錢保養的好,看上去還是非常年輕,男孩不知不覺便對養母産生了別的想法。

後來兩人确定在一起,便回家對女孩子的老父親坦白,這種事雖然不違法,但違反道德,街坊鄰居也都知道兩人的養母子關系,被人知道兩人談戀愛要怎麽想,怎麽說?有多少人會聽風就是雨的亂嚼舌根?七大姑八大姨的說話又有多難聽?女孩子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事業會不會因此受影響?

老父親自然不願意女兒走如此艱難的路,但說了女兒又不聽,老父親氣急了拿棍子抽兩下讓自家孩子長長記性也正常吧?(罰室就相當于被抽兩棍子)

但誰家孩子誰自己心疼,老父親當然希望自家孩子過的開心,也就睜只眼閉只眼算了,順便找‘養孫’好好說說,表明态度,不能讓自家孩子以後受委屈。

☆、醉酒

因為聽了陸時雨的事,容昭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總惦記着他師尊,對于師兄弟的敬酒來者不拒,還不以靈力化解酒氣。一直到天黑宴會才結束,容昭送走最後一位師兄,轉身回了陸時雨的住處。

容昭站在陸時雨門前,擡手敲了敲房門:“師尊,是我。”

除了進階或閉死關,平日裏的修煉即便被打斷也沒影響,陸時雨聽到動靜便睜開眼:“進來吧。”

容昭推開房門,步伐穩健的走到床邊,陸時雨鼻翼動了動,問道:“你這是喝了多少酒?”一身的酒氣。

容昭看了陸時雨片刻,傾身向前,順勢将陸時雨抱住,在她耳邊嘀咕:“很多,我喝醉了。”

醉酒的人會承認自己喝醉嗎?反正陸時雨沒見過,從徒弟進來到現在,除了臉色微紅,不管是說話還是動作,都看不出和平日裏有什麽不同,陸時雨只當他是在耍賴,順着他的意思問道:“為什麽喝這麽多酒?”

容昭手臂收的更緊:“心疼師尊。”

這個回答出乎陸時雨的意料:“心疼我什麽?”她活的好着呢。

“心疼師尊沒人保護,什麽都要靠自己。”

陸時雨開始懷疑容昭是真的醉了,不然不可能說的這麽直白:“是誰對你說了什麽?別聽他瞎說,我怎麽沒人保護?以前有我哥,現在有你師伯們,不然我哪能随心所欲的活到現在。”她自己的性格自己清楚,她這樣的性格如果背後沒人善後,現在早樹敵無數了。

容昭極為認真的看着她:“我也想保護師尊,如果我能早些出生就好了。”

陸時雨摸摸他的發頂:“你有這份心就夠了,如果你年紀比我大,還怎麽做我徒弟?我們怎麽認識?那我可能就不喜歡你了。”

聽到最後一句,容昭急了:“不行,師尊不能不喜歡我,那……那我不早些出生了,以後我保護師尊,誰都不能再傷到師尊,我也不行。”

陸時雨不跟醉鬼争辯,順着他道:“行,你保護我。”

容昭這才滿意,繼續将陸時雨抱在懷裏護着。

陸時雨推了推他:“用靈力把酒氣化解了。”

容昭哼哼唧唧的耍賴:“我不,我就要醉着,清醒了我就不敢說了。”

這到底是醉還是沒醉?一會兒明白一會兒迷糊的,陸時雨無奈:“那你去洗洗,難聞死了。”

容昭聞言立刻露出可憐的表情:“唔,師尊嫌棄我……”

“嗯,嫌棄你,所以你洗不洗?”

容昭扁扁嘴:“……洗。”說完又加了一句,“師尊陪我洗。”

陸時雨只能任憑徒弟挂在自己身上,拖着他往門外走,容昭湊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師尊,我愛你,不是一時興起,從十四歲的時候起,我就喜歡你。

我知道不該,我出去尋找結丹的機緣,就是想要放下,可我放不下,很多次我都想要回來看看師尊,就一眼就好,又怕回來就舍不得走了……我真的好想師尊。”

陸時雨拍拍他的頭:“嗯,乖,不過不管你說什麽,明天也得去小青衍,沒到元嬰後期之前不許出來。”

容昭不滿的哼哼:“我沒說不去,我是認真的在和師尊表白,師尊不許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陸時雨敷衍道:“嗯嗯,你繼續。”

容昭抱着陸時雨不撒手:“師尊一定是覺得我是因為感激才喜歡師尊的,是因為師尊對我好我才喜歡師尊的對不對?才不是呢,師尊沒事就揍我,有多少感激也被揍沒啦,師尊還總是找借口罰我,就是想看熱鬧,別以為我不知道。

哼哼,要不是喜歡師尊,我也和師兄們一樣,早就想造反啦。”

陸時雨微眯起眼,目光中顯露出幾分危險:“你這是對我的教育有不滿?”

容昭無知無覺,平日裏不敢說或不好意思說的話這時說的毫無顧忌:“當然不滿,師尊去問問師兄們,哪個不是滿心怨念,師尊再欺負我,我也要造反了!”

陸時雨手中攥着留影石,将徒弟的話全部錄下來,省的明天這孽徒酒醒了不認賬,又說她借口罰他。站在水池邊,陸時雨問道:“你還想造反?”

容昭在陸時雨頸項邊磨蹭:“哼哼,師尊怕不怕?如果師尊答應以後不欺負我,我就不造反啦。”

陸時雨冷笑:“怕啊,可害怕了。”她伸手拎起徒弟的後衣領,将人直接扯下來扔進水裏。

水雖然涼,但容昭已經元嬰期,靈力會自動護體,衣服都不會沾濕,所以他毫無所覺,被扔出去就撲騰着游回來,執着的往他師尊身邊湊,滿臉的委屈:“師尊你丢我,我生氣了,我要造反。”

池水不深,只沒過容昭的小腿,這靈石鋪就的池子實際上是陸時雨聚集靈水澆花的,陸時雨的那一片花園的地勢要低些,水池下方有條管道,靈水儲存一定量後便會自動通過管道灌溉花園,以免陸時雨不在時無人打理。

容昭在水中站起來,去抱站在水池邊的陸時雨:“不過師尊願意親親我的話,我就不生氣了。”

陸時雨湊過去在他唇上碰了碰,問道:“這樣夠嗎?”

容昭摸了摸自己的唇,得寸進尺:“不夠。”

陸時雨站得高,幹脆伸手擡起他的下巴,低頭吻上去,唇齒相依,良久才分開:“這樣行了吧?”

容昭舔了舔自己的唇瓣,那豔紅的色澤讓陸時雨想起了百裏花,一樣的姿容極盛,妖冶動人。

“這次我就勉強不生氣了。”

陸時雨眼神深邃,手指撫過他的臉龐,容昭順勢在他手心裏蹭了蹭,陸時雨低聲哄道:“護體靈力收回去。”

容昭立刻照辦,靈力一收,水立刻将他的衣衫下擺浸濕,容昭低頭看了看,很幹脆的将濕了的衣服脫掉,就這麽赤、裸的站在陸時雨面前。

也幸好小師姐和江禦行外出歷練還沒回來,現在華瀾峰上就他們師徒兩人,不然被其他人看到,容昭明天酒醒了怕是再沒臉出門了。

但現在的容昭一點沒有平日的羞澀矜持,主動道:“我脫完了,師尊你看喜不喜歡?”

陸時雨剛剛的旖旎遐想沒了,她現在無比期待明天徒弟酒醒後的反應:“嗯,你先坐下去好好洗澡。”

容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陸時雨,體內靈力湧出,剛剛還清涼的水瞬間熱氣騰騰,他拉着陸時雨不放:“師尊也下來吧,我們一起洗。”

說完不由分說的就抱起陸時雨往水裏放,甚至十分主動的脫去陸時雨的衣服,陸時雨也不在意,只閑适的靠在池邊。

兩人就這麽光溜溜的泡在水裏,容昭抱着陸時雨安靜了沒兩分鐘又開始鬧騰:“師尊,在水裏雙修是什麽樣的?百花城那裏有碧水客房,是不是就是在水裏的意思?”

陸時雨無情道:“別想了,你現在沒那條件。”

“我有。”他在儲物護腕裏掏出一個盒子打開:“師尊你看這是什麽?”

陸時雨掀開眼皮看過去:“子珠草?你什麽時候弄來的?”子珠草的作用和五顏花差不多,都是可以提供大量靈力,特別是雙修時效果最佳。

容昭得意的說:“葉師伯送的結嬰禮。”

他拖長了尾調叫陸時雨:“師尊~我們試試在水裏好不好嘛?”

陸時雨看他:“你這都哪學來的?”

容昭哼哼:“我學的可多了,怎麽能都讓師尊知道?我要一點點給師尊表現。”

他極快的将子珠草塞進自己嘴裏,幾下便咽下去,然後滑到水底:“師尊快來,我躺平了!”

陸時雨:“……”

……

清晨的陽光照射進屋內,容昭眼皮動了動,慢慢睜開眼,初時還有些懵,緊接着一大段記憶呈現在腦海中,他呆了呆,慢慢轉頭向身邊看去,正對上他師尊看過來的眼,容昭又一點點将頭轉回來,頭縮進被子裏開始裝死。

他昨晚都做了什麽啊!現在尋死還來得及嗎?

陸時雨将被子扯開,看着徒弟紅透的臉,好整以暇道:“這是做什麽?昨晚不是挺主動大膽的嗎?”

容昭恨不得床上有個洞能讓他鑽進去。沒有洞,他便翻過身,臉朝下埋進枕頭裏。

陸時雨坐起身,開始一件件穿衣服:“看來記得很清楚,那你還記得自己說對我有意見,想要造反嗎?”

容昭頓了頓,之後悶悶的聲音語速飛快的傳出:“我不記得了!”

“沒事,我這有留影石,你先看看,免得說我借口罰你。”最後一件衣服穿好,陸時雨将留影石扔到床上,“說吧,想好怎麽死了嗎?”

容昭‘噌’的一聲蹿起來,飛快的從儲物法器裏拿出一件衣服裹在身上,擡腿便往外跑,邊跑邊嚎:“師尊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我那時喝醉胡說的,我從沒想過造反,師尊你信我!”

“呵,沒聽說過一句話嗎?酒後吐真言,喝醉了說的才是真話。”陸時雨手中的九霄破空而出朝容昭卷過去,容昭反應極快的閃開,打開房門就沖了出去。

“師尊就算不信我,也知道我不敢啊!求師尊明鑒!”

“敢不敢和想不想是兩碼事,你有這心思也就算了,還敢在我面前說出來,我能不成全你嗎?”

“我知道錯了,求師尊放過我這次。我進小青衍思過,直到師尊滿意為止還不行嗎?”反正怎麽都躲不過進小青衍,他自己主動點這次還能保住小命。

陸時雨停下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進去後除了求救,沒事不許發消息出來,達不到我滿意的修煉進度,我就關你到死。”

容昭苦着臉:“師尊……”不讓他出來、不去看他就算了,現在連消息都不讓發,這也太狠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6-19 17:30:07~2020-06-21 12:24: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不列颠的紅龍 3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翻車

天穹宗,小青衍

容昭被一群白絨絨的兔子圍在中間,仔細看的話,其中幾只兔子光禿禿的,露出粉嫩的肉肉,本就紅彤彤的眼睛更紅了,看着可憐兮兮的呆在原地,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容昭極快的躲開一只迎面而來的兔子,擡手一招,兔子身上的白毛便瞬間消失不見,皮肉卻半點沒傷到,這麽快的速度還能做到如此,足可見其對靈力的控制之精确,但這一手對這些小兔子來說未免太喪心病狂了。

尖爪絨兔,別看這小東西只有手掌大,又是白絨絨的一團,可愛非常,實際上爪子尖銳鋒利,可攻破元嬰期修士的防禦,速度又極快,厲害着呢。

它們以柔軟幹淨光澤的皮毛來吸引異性、交、配,所以格外珍惜自己的皮毛,現在面對容昭這個‘燒毛狂魔’,被燒了毛的兔子就呆了,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人?要殺就殺為什麽要羞辱?沒了毛誰還會看上它?

容昭面無表情的來一個燒一個,他師尊不理他,一群兔子還敢來他面前秀恩愛,燒了燒了,一根毛都不給它們剩!

兔子見到同伴的模樣,頓時一擁而上,容昭邊躲邊繼續燒,圍攻的兔子太多,總有躲閃不及防禦不到的時候,被劃傷了容昭也不在意,只專注于燒兔子毛。

眼看着帶毛的兔子越來越少,這群尖爪絨兔終于怕了,一只只蹦跳着跑了。

等到此處只剩他一人,容昭低頭看向自己的衣衫,胸前一片的衣衫破破爛爛,已經被血染紅,看着有些吓人,他卻很滿意這個樣子,就地坐下來,拿出傳訊石将自己的模樣錄下來,發給他師尊。

容昭不知道的是,在他不遠處的樹上,陸時雨看了全程,看着自己的傳訊石亮起,陸時雨哪裏還不知道她家孽徒的小心思。

剛剛她就覺得奇怪,明明看雙方的攻防情況,徒弟受的傷應該不重。而這孽徒受傷了不止血不說,反而增加活動量,任由血将衣服浸濕,最重要的是,傷口還全在胸前的位置。

所以陸時雨一直沒出手,繼續靠在樹上等着看他要做什麽,結果竟然是這一出。

其實将徒弟關在小青衍的這十幾年,陸時雨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來看他一次,但只偶爾現身了幾次,雖然來時說了不讓徒弟發消息給她,但這孽徒不聽,她也沒反複強調,只是大多數時間不會回複,以免徒弟分心。

對修士來說,時間過的很快,有時候修煉一次再睜開眼就過了個把月,所以感覺十幾年很快便過了。

那邊容昭計算着時間,估計他師尊看到了,開始視頻聯系陸時雨。

陸時雨接起,眼前瞬間便憑空出現徒弟的面容,她那孽徒一臉陽光開朗,不等她說什麽便率先說道:“剛剛那個是被一只猿猴搶了傳訊石,它不小心發過去的,現在沒事了,師尊不必擔心我,我很好的,能看到師尊我好開心。”

陸時雨:“……”要不是看了全程,我沒準就信了。

看陸時雨不說話,容昭不着痕跡的移動了一點點,将自己的傷展現在他師尊面前:“師尊這些年還好嗎?我想師尊了,師尊能不能來看看我。”說完他又露出一點失落的表情,“師尊不來也沒關系,我很快就會出去看師尊的。”

陸時雨:“……你有沒有覺得我這背景很眼熟?”

容昭看了一眼陸時雨身後的樹木枝葉,确實眼熟,好像……和他眼前的這一片樹林是同一種?等等!這聲音怎麽好像是從兩個方向傳來?

容昭慢慢轉頭,正和在他不遠處已經顯出身形的陸時雨四目相對,容昭:“……”翻車了……

但他只停頓了一瞬,之後快速從地上爬起來,幾個躍起便來到陸時雨待着的樹下,朝着陸時雨伸出雙臂:“師尊下來吧,我接着師尊。”

陸時雨歪了歪頭:“你是不是被我拆穿,所以懷恨在心想報複我?等我跳下去你立馬躲開,讓我摔得很難看,你就不尴尬了?”

容昭:“……”為什麽對別人來說很浪漫的場景他師尊能想成陰謀?

陸時雨:“或者你真心想接住我,然後因為沖擊傷口撕裂,你就能順理成章的耍賴,讓我放你出去?”

容昭:“……”不愧是師尊,這都能想到……

他幹脆收回手臂,一躍而起将陸時雨抱下來,仿佛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開心的說道:“師尊終于來看我了。”

陸時雨輕輕掙開他,給他嘴裏塞了顆藥,随後将人推倒,然後粗暴的直接将容昭胸前的衣襟撕開,本就沒止血的傷口瞬間被牽動,血流出的更多了。

容昭逮着機會就不放過撒嬌,小聲呻、吟道:“唔,師尊輕點,我疼。”

陸時雨:“……閉嘴,忍着。”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做什麽呢。

說是這麽說,陸時雨手下的動作到底是放輕了,将傷口清理好,又抹了一層藥膏,便算完了,傷口不深,不必包紮,這會兒已經止血,有兩天就能愈合結痂。

陸時雨在容昭身邊坐下,說道:“我是來帶你出去的,再過幾個月便是交流會,這次輪到咱們門派主辦,正好借這次機會你去露個臉,将咱們華瀾峰的門面撐起來,”

除了容昭最開始拜陸時雨為師時沸沸揚揚的傳了一陣子,這些年來倒是低調的很。

名聲越大麻煩越多,之前容昭沒成長起來,陸時雨便一直将人護在自己羽翼下,所以外界倒是傳聞不多。

之後陸時雨重修,容昭除了必要的外出任務,便一直守在華瀾峰上修煉,再後來便是和陸時雨在外歷練,所以這些年來在修行界一直名聲不響,說起容昭的名字,知道的也只知他是陸時雨的徒弟。

如今徒弟也有了足夠的修為,是時候靠自己的實力在修行界立足了,而交流會便是最好的揚名之處。

容昭拉着陸時雨的手:“好,師尊放心,我一定會贏。”

陸時雨點頭:“嗯。”

……

出了小青衍,陸時雨對徒弟說道:“有件事要和你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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