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主赫舍裏·玉錄玳,剛剛真的出現過。還被親兒子給打擊的心死如灰,不願意再艱難生存。把身體與爛攤子,都統統甩給了她。

還給了她兩個聽起來仿佛雞肋的金手指。

咳咳,她雖然沒有驗證過,但都已經被原主蓋章的雞肋了不是?想來,該是沒什麽大用的。

老實說,但凡有一點點的選擇,玉錄玳也不願意接這麽個慘到青史留名的盤。

但事已至此,到底好死不如賴活着啊。就跟她勸原主的那樣,好好歹歹的,她還受過高等教育、清楚歷史走向,看過N多清穿小說呢不是?只要找準了切入點,逆襲其實并不難的。

所以冷靜,冷靜,冷靜,焦慮惶恐解決不了問題的。冷靜思考,慢慢的抽絲剝繭才能!

如是這般地自我勸服了一波,玉錄玳就開始結合原主的記憶,自身對歷史的了解。耐心分析起現在的處境,仔細推敲,尋找可能出現的切入點。

首先,隆科多那厮雖然寵妾滅妻,24K純渣男一個。卻出身顯貴,以康熙表弟兼小舅子身份一直簡在帝心。從康熙二十七年起,那厮還不足弱冠就被授為一等侍衛,又被提拔銮依使,兼正藍旗蒙古副都統。康熙晚年更被授為步軍統領,掌握京師警衛武力。又被提升理藩院尚書,仍署理步軍統領。

不僅專門委派他秘密監視被圈禁的廢太子胤礽跟大阿哥胤褆,随時密奏二人的有關消息,還讓他秘密監視京師內的宗室王公和部院重臣的動向在。

後來更押寶成功,讓繼位的雍正帝都得尊稱他一聲舅舅。

想要踹掉這麽個位高權又重,背景通了天去的大渣男。那……

玉錄玳覺得,就必須找個比他更位高權重也更得龍椅上那位信任的!而這個人選嘛,至少在康熙四十七年九月之前,都得首推她便宜大外甥——太子胤礽。

咳咳,誠然以她今時今日地位還有所求,絕難見到便宜大外甥的面兒。更沒有什麽機會讓他答應幫忙,助她不止一臂之力。

但現在是康熙三十七年四月末,剛剛第一次大封皇子沒多久。大皇子胤褆為多羅直郡王,皇三子胤祉為多羅誠郡王,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皇七子胤佑、皇八子胤禩俱為多羅貝勒。君權,儲權的紛争日漸明顯,九龍奪嫡漸漸萌芽。壓力倍增的太子殿下,也需要做出點兒政績來扳回一城的吧?

為母則強?

比如天花的防治辦法;玻璃、水泥、杜仲膠的‘發明’與具體制作方法;土豆、玉米等高産作物的栽培與推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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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當年英明神武的自己,獨具慧眼地選中了網文作者當第二職業。并為了能從撲街混成粉紅,再從粉紅混成大觸各種的兢兢業業。查閱、搜索了N多相關資料,簡直天文、地理、歷史、科學、農業、商業等等,均有涉獵。無數倍地擴充了她這個理科生的知識面,能分分鐘想到N多個可行性計劃。

只……她現在深宅婦人一個,要怎麽走出佟佳府這深深庭院,見到生活在九重宮闕中的太子,并取得對方的信任呢?

玉錄玳習慣性扶額,結果不小心按倒傷口,又被疼得嘶了一聲。

守在門外的吳嬷嬷再也按捺不住,趕緊開門挑了簾子進去:“福晉可是傷口不爽利?想來是府醫醫術有限,難比宮中禦醫。不如老奴親自走一趟前院,求大人名帖請個大夫來?”

然後叫朝野上下、宮廷內外都知道隆科多那厮狂悖無禮,強奪岳父侍妾氣得嫡親自戕?

若能如此,玉錄玳倒是千肯萬肯。

可佟國維又怎麽可能坐視兒子聲名盡毀,還捎帶自己教子不嚴,甚至連累整個佟佳氏都被诟病?想也知道萬萬不能夠嘛!所以禦醫是肯定不會有禦醫的,倒是吳嬷嬷屢屢犯上,很可能會被連累遭訓斥、嚴懲甚至枉送性命。

玉錄玳當然不會為這麽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叫原主……好吧,現在也是自己身邊最為忠心的嬷嬷涉險。

聞言趕緊擺手制止:“嬷嬷不必,我無礙。只一時忘了頭上的傷,碰着了。呵,說來可笑,我十月懷胎,數度徘徊在鬼門關前艱難生下的兒子,居然……居然被人養得與我半點不親,當面控訴我這個額娘不孝!”

“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千辛萬苦生他下來?”

繡帕往臉上一蓋,十足的悲從中來,活生生個被愛子傷透了心的慈母。

為了慢慢跟小白眼狼撇清,盡快清清靜靜地離開佟佳府,玉錄玳這也是演技全開了。

聽得吳嬷嬷愁眉緊鎖,不由想起小阿哥之前種種,越發覺得他怕是随了生父。冷心冷肺的,怎麽都捂不熱,也分不清個遠近。小小年紀,就頗有些狼崽子的潛質。但奴不言主過,她可不敢奶了福晉幾年,就真把自己當成福晉長輩。更仗着主子仁慈,就敢胡亂評說小主子的不是。

所以她這千般感嘆埋心底,到最後也只強自勸慰:“福晉可千萬別說這等氣話,阿哥還小,哪懂那許多的輕重厲害?多半是被那些刁奴蠱惑。等……等福晉養好傷,再想法子把阿哥領回咱們院裏好生教養。假以時日,還怕不隔閡盡去?”

當然說是這麽說,誰都知道老赫舍裏氏素來拿孫子當轄制兒媳的利器,想也清楚她絕對不會輕易割舍的好吧!

而且……

發自內心的說,就算可以,玉錄玳也懶得争取個坐視親娘遭難幾十年,直到雍正年間隆科多倒臺才敢為其叫上一聲冤的所謂兒子好麽?不過心裏再咋不以為然,當着吳嬷嬷的面兒,玉錄玳還是要裝裝樣兒的。

還是那句話,變化得一點點的來。免得一不小心步子邁大,扯掉馬甲就不好了。

“是,我千辛萬苦誕下的麟兒,必定是個好的。都怪那起子心術不正的,生生教壞我兒!嬷嬷說得對,我是得自己立起來,才有機會把岳興阿的教養權握在手裏。傳膳,且等我養好了傷勢,再徐徐圖之。”

準備好的大段勸詞還沒上場,主子就已經宣告想通什麽的,吳嬷嬷難免一愣。但主子能振作起來到底是好事兒,她也就不再多想,高高興興一蹲身:“喳,老奴遵命。這就親自下廚房去催催,保險給福晉整治幾道清甜可口還對您這傷口沒有妨礙的來!”

說起美食,玉·吃貨·錄玳忙點頭,眼角眉梢之間都寫滿了期待。連被春花端到跟前的苦藥湯子,都二話沒說一口悶了去。然後興致勃勃的,等着她古代貴婦第一餐。結果這左等也不到,右等也不來。直到二更鼓響,才見隆科多的常随富貴過來傳話。

“你說啥?”玉錄玳一激動,連東北方言都飚出來了:“我的奶嬷嬷跟李姨娘的丫鬟起了沖突,現在被爺關進了柴房。想要她全須全尾地回來,得本福晉親自爺那兒領?”

富貴禮數不失卻神情倨傲地點頭:“回福晉,爺是這麽吩咐地沒錯。”所以您想保住自家奶嬷嬷,就随小的我走一趟吧!

玉錄玳氣結,卻不得不為了原主身邊最最得力也最最忠心的奶嬷嬷走上這麽一遭。

致遠齋,卧房。

隆科多苦哈哈地趴在床上,忍着臀部的劇痛輕聲慢語地哄着愛妾:“好四兒快松開眉頭笑一笑,爺這就把場子給你找回來!管叫她小赫舍裏氏在你跟前卑躬屈膝,求你原諒好不好?”

“好個屁!”李四兒柳眉倒豎,啪地一聲拍在床邊的黃花梨小幾上:“打從跟了你這個禍害,我算是徹底招了她小赫舍裏氏的眼。動也是錯,靜也是錯,我他娘的連喘氣兒都是錯。要我說,你就該聽聽老爺子的話,索性為了家宅和睦給我個痛快。也省得我這個禍水給你抹黑,叫你淪為旁人笑柄!”

要麽說這人性本賤呢!

換了別的侍妾格格敢這麽跟隆科多甩臉,他就不一腳踹過去,也得拂袖走人,将之冷落到死。而李四兒這個剛搶回來的心頭好兒這麽說,他卻滿心的害怕惶恐。硬是不顧自己滿身的傷掙紮起身,各種的賭咒發願:“爺這循規蹈矩二三十年,遇到四兒方知人生極樂。把你當心肝寶哄着捧着都來不及,哪兒舍得趕你走?”

“好四兒消消氣,萬萬別再這麽戳爺的心窩子。至于玉錄玳……一個仰爺鼻息的無知蠢貨而已,除了個嫡福晉的虛名,又哪裏及得上四兒一根頭發絲兒?不信啊,你且看着,爺一會兒怎麽給你出氣立威……”

許是狗渣男為讨美人歡心故意為之,也許美人想借此立威。反正好巧不巧的,這番話就被玉錄玳聽了個全乎。分分鐘讓她對這個史上有名的渣渣有了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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